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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做饭请勿灵机一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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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满灶台的白沫和滚落一地的食材，杜云生有些后悔了。他就不该在莫苏的威逼利诱下走进厨房。
莫苏把他扔进厨房后就忙工作去了，只留下他和灶台上的三个土豆、五根胡萝卜、一块牛腱子肉和一篮带壳豌豆大眼瞪小眼。
他从没正经做过菜，只能凭着从前看杜沉舟做菜的记忆把土豆和胡萝卜过了水，和牛肉一起切块下锅。
和医馆的柴火灶不同，事务所的灶台上有好些大大小小的旋钮，他捣鼓了半天才把火点着。手忙脚乱地把锅架到炉灶上，又才想起豌豆还没剥，放下汤勺去剥豆子。
第一个豆荚就剥出一条大肥青虫，吓得他丢了菜篮，抄起扫把朝着地上一通猛砸。
似乎是对他的遗忘感到不满，铁锅里的汤水冒起了泡泡，红白灰三色相间的泡沫不断膨胀，如瀑布般从锅里涌出，炉灶发出刺耳的声响，刹那间被浇熄了。
他吓了一跳，想上前去收拾，又害怕炉灶突然爆炸，缩在门口对着一地狼藉不知所措，直到听见动静赶来的上司把他拨到一边，给旋钮归了位。
蹲在地上检查了半晌，莫苏站起来，拍掉手上的灰尘：“幸好我及时过来，不然你能在这儿折腾到煤气中毒。”
杜云生趴在书架上缩了缩脖子：“对不起。”
“下次别一个人进厨房。”
“好。”
大概见他态度诚恳，莫苏没再数落他，只是开了门窗，让他把厨房收拾干净。
收拾完后，他识趣地把灶台让给莫苏，自己窝在沙发上摆弄电视遥控器。
虽说这位上司说话无趣还总板着一张脸，但不得不说他的厨艺简直无可挑剔，堪称化腐朽为神奇，那锅险些死于非命的食材在他手里竟然恢复了正常的味道。
“好香啊，你们在吃什么？”二人用餐之际，安洁丽卡推门进来了。
“怎么样？”莫苏往沙发左侧挪了些，给她腾了个位置。
“摸清了二号据点的内部结构和人员配置。半个小时前，他们送走了一批货，时雨跟过去了，正在追查买家。据点里有两个通灵者，一个是土属性，能力和我相似，负责看守；另一个是金属性，负责伪装和护送货物，跟着运输车走了。”安洁丽卡拿了个空碗，给自己舀了一大勺牛肉，“好吃！累了一上午，能吃到这一口也算回本了！”
明明是在一般人看来必须全心全力去解决、稍有差池就会满盘皆输的事件，由她说出来却好像比散步还轻松。
“辛苦了。据点那边的人我去解决，你和神乐川保持联系，”莫苏迅速扒完饭，看了杜云生一眼，“你盯着他练习，让他下午做完五十个俯卧撑，看完《通灵学入门》引言和第一章，我回来以后抽查。”
一旁的两人都垮下脸来。
“不是吧，还没完？”杜云生抱怨道。
“云生才刚来，这样会不会太勉强了？”安洁丽卡也替他说话。
“你不是想学通灵术吗？这种强度的训练都接受不了，还是早点洗洗睡吧。”无聊上司不为所动，又转向坐在一旁的女孩，“他有自保的能力了，我们也能省点事，对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提着刀出去了。
杜云生求助地看着安洁丽卡，对方却摇了摇头：“别这样看着我，莫苏向来说一不二。为了早点解放，我可不会敷衍了事哦。”
少年叹了口气。算了，只要别让他面对那张扑克脸就行。至少接下来的几天应该能过得比较轻松吧，只不过伙食方面要受点苦了。
他原本是这样想的，可莫苏下午出门，傍晚就回来了。据点内的黑蜈蚣被尽数制服，罪证也完整地保存了下来，收工后他甚至还顺道买了两个菜，开门的时候把趴在沙发上抱着书打瞌睡的两人吓了一跳。
这样的日子眨眼过去三天，虽说过得辛苦，不过杜云生也慢慢习惯了。这几天里，莫苏对他展开了以实战为目的严格训练，并且教他应对近身搏斗、远程武器攻击和通灵者袭击的基本方法。每天洗澡时他都会发现身上又添了几道新伤，早上醒来时浑身酸痛，上个楼都要扶着墙走。能不能练成通灵术不知道，但他的胃口确实比原先大了不少。
考虑到他已经是事务所的一员，莫苏把那份祸瘴走私调查委托的相关内容都告诉了他。
他们正在调查的黑蜈蚣，是个规模不大、来历不明的犯罪团伙，其行动轨迹只能往前追溯两个月，且几乎只在怀安城以及周边地区活动。
根据现有的调查结果来看，组织成员至少有五名通灵者和二十多名普通人，其中一人是黑色通灵者，负责祸瘴溶液的制造，五天前被抓获时当场自尽，因此没能获取更多情报。那些溶液被卖给了几家黑诊所，名字、地址和用途都被一一记录下来。
收到委托的时间是今年4月17日，也就是18天前，委托人署名是“穷奇”，据说是市长的某位亲信，只是在与他们交接时不便透露身份，所以使用假名。
委托人担心贸然行动会打草惊蛇，而且他们背后的人可能和外国势力与国内的几个大企业有所牵扯，政府能做的只有把握他们大致的活动范围，至于更详细的调查，则需要明面上与政府无关的人去进行。
委托中列出了黑蜈蚣相关人员曾经出没过的若干地点，要求事务所逐一排查，不要遗漏任何可疑的个人和团体。一旦发现与案件相关的人员和赃物，立即控制并联系委托人前去处理。
虽然这样的任务对事务所来说不算困难，但工作量依然相当可观，只靠三个人实在有些分身乏术。为了让杜云生早日参与任务，莫苏把安洁丽卡和时雨的能力告知了他。
安洁丽卡的灵元属性是土，擅长固着形态的变化，主要负责在遭遇袭击时为同伴提供庇护，同时担任搜查和追踪目标的职责。
时雨的灵元属性是水，但其术式的形态更接近于风，擅长流动和弥散形态的变化。此外，他还掌握了某种难度极高的连接术式，能够通过连接自己与目标的精神来获取情报，但这一术式会耗费大量精力，且有诸多限制，因此一般不会使用。
可以说，这两人的能力都是为了追踪和搜查而生的。
第四天下午的锻炼结束后，莫苏正在会客室检查新下属对通灵术特性的掌握程度，事务所的电话突然响了。
莫苏接通了电话，似乎是安洁丽卡或时雨打来的，挂断电话后，他拿起靠在墙角的长刀，装进用于伪装的大提琴盒，对下属说：“收拾好行头，带你去个地方，马上出发。”
“出什么事了？”
“他们遇到敌袭了，对方是通灵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