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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校园里的阴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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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林砚回到警局，刚走进会议室，就看到江知艺的父母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眼睛红肿得像核桃。江母手里紧紧攥着一张江知艺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笑得很灿烂，扎着马尾辫，眼里满是稚气。
“林警官，求求你，一定要找到害死我女儿的凶手！”江母看到林砚，立刻站起来，声音哽咽，“知艺昨天跟我们视频，哭着说在学校有人欺负她，还说有人逼她做不愿意做的事，我们让她今天就回家，可她早上说要跟同学处理点事，晚点再回，结果……结果就出事了！”
江父坐在旁边，双手撑着额头，肩膀不停地颤抖，压抑着哭声。林砚递过一杯水，在他们对面坐下，语气尽量温和：“江先生，江女士，你们别太难过，我们一定会尽力查清楚案子，还知艺一个公道。能不能跟我说说，知艺昨天视频的时候，具体提到了谁欺负她吗？还有，她说的‘逼她做不愿意做的事’，是指什么事？”
江母擦了擦眼泪，努力回忆着：“她没说具体是谁，只说是班里的几个女生，经常把她堵在厕所里，还抢她的东西。至于逼她做的事，她没说清楚，只说很害怕，不想做，可又不敢反抗。我们当时就想让她转学，可她却说再等等，说她能处理好，没想到……”
江母的话没说完，就被一阵哭声打断。林砚心里叹了口气，十五岁的孩子，面对欺凌不敢反抗，甚至不敢告诉父母具体情况，只能自己默默承受，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知艺有没有跟你们提过她在吃什么药？或者身体不舒服的情况？”林砚继续问。
江父抬起头，眼神里满是自责：“她这学期总说睡不着觉，我们以为是学习压力大，就没太在意，让她早点休息。她没说过在吃药，我们也没看到她带药回家。早知道……早知道我们就多关心关心她了。”
林砚点点头，把这些信息记在笔记本上。看来江知艺确实在隐瞒自己的情况，不仅没告诉父母在吃药，也没说清楚被欺凌的细节。这背后，可能有更可怕的原因。
就在这时，小陈拿着一份文件走进来，递给林砚：“林队，这是周法医刚发来的尸检报告，还有技术科对江知艺校服的检测结果。”
林砚快速翻看尸检报告，里面详细记录了江知艺的死因、体内药物的种类和剂量，还有手腕疤痕的分析。报告里提到，江知艺体内的巴比妥类药物是□□，属于长效巴比妥类药物，通常用于治疗癫痫和失眠，但过量服用会有生命危险。另外，技术科在江知艺校服的衣角处检测到了少量巧克力蛋糕的残留物，跟胃内容物里的一致，说明她死前穿的就是这件校服，而且很可能是在学校附近或者跟同学在一起时吃的蛋糕。
“走，去市三中。”林砚站起身，对小陈说，“我们去会会那个张雅琪，还有她身边的那两个女生。”
市三中的校长办公室里，王校长坐在沙发上，手里的茶杯一直在晃动，脸色苍白。当林砚提到张雅琪时，王校长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林警官，张雅琪这孩子……家庭背景比较特殊，她父亲是市里的领导，我们学校也不好过多管教。”王校长的声音有些犹豫，“不过她平时在学校表现还可以，就是性格有点霸道，喜欢跟同学开玩笑，应该不会做出欺负同学的事吧？”
“开玩笑？”林砚把江知艺的尸检报告摔在桌子上，语气带着一丝愤怒，“江知艺手腕上有三个月到半年的陈旧性疤痕，是被人用美工刀划的，体内还有高浓度的□□，是被人下药害死的！她的班主任说，曾经看到张雅琪和另外两个女生把江知艺堵在厕所里，这叫开玩笑？”
王校长的额头瞬间冒出了汗，手忙脚乱地拿起报告，越看脸色越白：“这……这我真的不知道啊。林警官，我马上把张雅琪、李萌、赵雪还有她们的班主任叫过来，你们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们一定配合。”
没过多久，张雅琪、李萌、赵雪和她们的班主任李老师就来了。三个女孩都穿着校服，张雅琪站在中间，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屑和警惕，完全没有面对警察该有的紧张。李萌和赵雪站在她两边，低着头，手指互相绞着，看起来很害怕。
“张雅琪，你认识江知艺吗？”林砚坐在椅子上，目光锐利地看着她。
“认识啊，同班同学。”张雅琪的语气很平淡，甚至带着一丝嘲讽，“怎么了？她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你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的。”林砚拿出江知艺手腕疤痕的照片，放在张雅琪面前，“江知艺手腕上的这些疤痕，是怎么来的？李老师说，曾经看到你和李萌、赵雪把她堵在厕所里，你们当时在做什么？”
张雅琪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我不知道什么疤痕。李老师看到的那次，我们就是跟江知艺聊聊天，问她作业写完了没，她自己胆小，不敢说话，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聊天需要堵在厕所里聊？”林砚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江知艺的父母说，她昨天跟家里视频，说在学校有人欺负她，还逼她做不愿意做的事。这个人是不是你？”
张雅琪猛地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嚣张取代：“你有证据吗？无凭无据就诬陷我，信不信我让我爸找你们领导！”
林砚冷笑一声：“我不管你爸是谁，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如果你真的跟江知艺的死没关系，就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否则，一旦查到证据，谁也保不了你。”
就在这时，李萌的身体突然抖了一下，手里的笔“啪嗒”掉在地上。她慌忙弯腰去捡，指尖却一直在打颤，半天都没碰到笔杆。林砚的目光立刻锁定在她身上——三个孩子里，李萌显然是心理防线最薄弱的那个。
“李萌，你来说。”林砚的声音放缓了些，却带着不容逃避的压力，“那天在厕所里，你们到底对江知艺做了什么？”
李萌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张雅琪立刻瞪了她一眼，语气尖锐：“李萌！你别乱说话！我们什么都没做！”
“我……我不敢说……”李萌捂着脸，哭声断断续续，“雅琪说，如果我敢说出去，就把我偷拿家里钱的事告诉全班同学，还会让我爸妈知道……”
“你胡说！”张雅琪猛地站起来，指着李萌的鼻子，“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你自己胆小怕事，别往我身上泼脏水！”
“都别吵了！”林砚一拍桌子，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他看着张雅琪，眼神冷得像冰，“张雅琪，你现在越是狡辩，就越说明你心里有鬼。李萌，你别怕，有警察在，没人能威胁你。你把那天的事说清楚，这关系到江知艺的死因，你不想让她死得不明不白吧？”
李萌吸了吸鼻子，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声音带着哭腔：“那天……那天午休，雅琪说江知艺告她的状，让她在老师面前丢了面子，就叫我和赵雪一起把江知艺堵在女厕所里。雅琪让江知艺给她道歉，江知艺不肯，雅琪就拿出美工刀，逼着江知艺自己划手腕……”
“你胡说！是她自己划的！”张雅琪急得满脸通红，却不敢再上前，只是站在原地跺脚。
“不是的！”李萌突然提高了声音，像是在反驳，也像是在给自己壮胆，“是雅琪按着她的手划的！我看到了，那把刀还是雅琪从家里带来的，上面还有粉色的花纹！江知艺哭得很厉害，说她不敢，雅琪就威胁她说，如果不划，就把她的书包扔到楼下，还要在班里说她坏话，让所有人都不跟她玩……”
林砚的拳头悄悄握紧，指节泛白。他看向赵雪，赵雪的头垂得更低了，肩膀一直在抖，显然是默认了李萌的话。
“赵雪，李萌说的是真的吗？”林砚问。
赵雪点点头，声音细若蚊蚋：“是……是真的。那天之后，雅琪还经常让江知艺给她买零食、写作业，要是江知艺不肯，就再把她堵在厕所里，有时候还会掐她的胳膊，让她不敢告诉老师和家长。”
“那江知艺有没有跟你们提过药物的事？比如□□，或者她在吃什么药？”林砚追问。
张雅琪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恐。李萌和赵雪则摇了摇头，李萌说：“没……没提过。不过我最近看到江知艺总是很没精神，上课的时候经常打瞌睡，有时候还会说头疼。”
林砚心里有了个大概的方向。张雅琪长期欺凌江知艺，甚至强迫她自残，这可能就是江知艺手腕旧疤的来源。但江知艺体内的□□是谁给她的？是张雅琪，还是另有其人？
“王校长，张雅琪平时在学校有没有跟社会上的人来往？比如校外的闲散人员。”林砚问。
王校长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好像……有过一次。上个月，我看到张雅琪在学校门口跟一个染着黄头发的男人说话，那个男人看着不像学生，也不像家长，我当时还问过张雅琪，她说是她远房表哥，我就没多问。”
“染着黄头发的男人？”林砚立刻让小陈记录下来，“你还记得那个男人的长相吗？大概多大年纪？”
“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个子挺高，大概二十多岁，穿了件黑色的夹克，脖子上好像有个纹身。”王校长努力回忆着。
林砚点点头，心里有了计划：“小陈，你立刻去调取学校门口上个月的监控，找到那个黄头发男人的影像，然后发给各派出所，让他们帮忙排查。另外，派人盯着张雅琪，不要让她跟任何人接触，特别是那个黄头发男人。”
“好的林队。”小陈立刻起身出去了。
林砚看向张雅琪，她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双手紧紧攥着校服衣角，指节都泛白了。显然，那个黄头发男人就是关键。
“张雅琪，那个黄头发男人不是你远房表哥吧？”林砚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他是谁？你跟他是什么关系？江知艺体内的□□，是不是他给你的？”
张雅琪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自己再也瞒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