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相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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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片是我写的。"宋栖迟突然说。
谢照野猛地抬头，正好对上宋栖迟的目光。
月光下，那双总是平静如湖水的眼睛此刻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像是心疼，又像是愤怒。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宋栖迟罕见地有些语无伦次，"但你不应该……没有人应该……"
谢照野突然明白了卡片上那句话的意思。
他漂亮的眼睛——父亲总说这双像母亲的眼睛是他最大的弱点；幸福的眼泪——他几乎不记得自己上次因为开心而哭是什么时候了。
"谢谢。"他轻声说，嗓子有些哑。
宋栖迟的手在身侧微微抬起，似乎想拥抱他，又放下了。
两人之间只剩下夜风吹过的声音，和彼此交错的呼吸。
接下来的日子，谢照野的书桌里开始频繁出现小东西。
有时是一颗薄荷糖，包装纸上写着「今天英语听写加油」；有时是一张便签，画着简笔笑脸；最离谱的一次是一小盒创可贴，上面贴着的纸条写着「以防万一」。
谢照野每次都默默收下，然后趁没人注意时塞进书包夹层。
那里已经成了他的宝藏口袋，装着宋栖迟所有的"不需要理由的好"。
"你俩最近怪恶心的。"禾唯某天午休时评价道，眼睛盯着谢照野手里那杯奶茶——杯壁上用马克笔画着一颗小星星，明显不是店员的手笔。
谢照野咬着吸管装傻："什么？"
"装，继续装。"禾唯翻了个白眼，转向正在写题的宋栖迟，"学神，你知道谢照野最喜欢什么口味吗？"
宋栖迟头也不抬："珍珠奶茶七分糖，加冰或热，不要常温。"
禾唯露出胜利的表情，谢照野差点被珍珠呛到。
他没想到宋栖迟连这种细节都记得——他明明只在他面前喝过一次这个组合。
"对了，"禾唯突然压低声音，"周染墨说下个月有流星雨，要不要……"
"不要。"宋栖迟和谢照野异口同声。
禾唯挑眉："我还没说完呢。"
"不要翘课。"宋栖迟推了推眼镜，"不要夜不归宿。不要……"
"知道了知道了。"禾唯举手投降，"你们俩越来越像了。"
谢照野偷偷看向宋栖迟，发现对方也在看他。
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宋栖迟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只有他能看懂的笑容。
期中考试前夜，可能是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了暴雨。
谢照野站在教学楼门口，望着如注的雨幕发愁。
今天司机恰好有事，父亲出差回来了，如果迟到又要挨骂，可这雨大得根本没法走。
"给。"
一把黑伞递到眼前。
谢照野转头，看见宋栖迟站在他身后，校服外套已经湿了一小片。
"你呢？"谢照野没接。
"我等人来接。"宋栖迟把伞塞进他手里，"你家远。"
谢照野握紧伞柄，上面还残留着宋栖迟的体温。
他突然不想走了，不想回到那个冰冷的、布满监控的家。
他真的突然就不想回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