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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站台“出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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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跳转到交流会当天。贺君屹起了个大早，对着镜子把领带系了又系，最后一遍默诵产品要点，才怀着一种上考场般的紧张与期待奔赴会场。
然而，一踏入展馆，他就被眼前人山人海的景象震得愣了几秒。不愧是举世闻名的盛会，各大展台的全息投影晃得人眼晕，英语、德语、日语混着中文在耳边嗡嗡响，穿着各国服饰的参展商、专业观众、还有那些扛着“长枪短炮”、眼神锐利的媒体记者早已占据有利位置，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紧绷而兴奋的气息。
贺君屹下意识地深呼吸了一下，手心有点冒汗。
“别紧张，就跟我们练习时一样。”楚亦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不知何时已来到贺君屹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瓶水，“展位在B区23号，我们先去开设备。”
有了楚亦航这个定心丸，贺君屹很快调整了心态。等到正式开放参观，人流涌向他们展位时，贺大少那与生俱来的自信和出色的口才便发挥了作用。他迅速进入状态，落落大方地开始介绍贺氏这套智慧园区系统的核心优势，言谈间甚至能结合一些浅显的金融逻辑来阐述其商业价值，显得既有专业性又不失亲和力。
偶尔遇到比较刁钻的技术细节，他稍有卡壳，旁边的楚亦航便会极其自然地接过话头，用更专业的术语流畅解答，随后又不着痕迹地将话语权交还给他。两人一唱一和，配合愈发默契。贺君屹学习能力极强，第一次没解释清楚的地方，第二次再被问到时，他已经能组织起更精准的语言应对。
他们这边默契配合、颜值又高，自然吸引了众多目光，尤其是媒体的镜头。一家正在做现场直播的国内网络媒体，主播原本在介绍展会盛况，镜头不经意扫过贺氏展台时，直播间的弹幕突然活跃起来：
【等等！主播镜头拉回去！右边那个小哥哥好帅！】
【左边戴眼镜的也很有气质啊！是技术顾问吗？】
【这什么神仙组合？高大阳光VS儒雅温柔？我嗑到了！】
【主播快去采访他们！问问他们是不是一对！（狗头）】
【+1，这互动太有爱了，那个对视！我没了！】【截图.jpg】
主播看着瞬间飙升的互动数据和观众要求，从善如流地将镜头聚焦在了贺氏集团的展台。贺君屹和楚亦航对此浑然不觉，依旧专注于向来访者介绍产品。楚亦航细心调整演示屏幕的角度，贺君屹则微微侧身倾听他的建议，两人之间那种自然而然的信任与协作感，透过直播画面清晰地传递出去。
于是，在严肃的技术交流盛会背景下，一股清奇（且不太关心技术）的讨论风潮悄然在网络上蔓延开来。相关截图和短视频片段被迅速传播，标签 #技术展台上的神仙搭档# #颜值与实力并存# 甚至短暂冲上了热搜榜末尾。
这些评论和讨论，贺君屹和楚亦航暂时还一无所知。他们正忙于应对一波又一波的咨询者。直到中午人流稍歇，贺君屹才得空摸出手机，点开微信，却发现好几个狐朋狗友发来了链接和坏笑的表情：
“屹哥可以啊！上个技术展还靠脸出圈了？”
“旁边那帅哥谁啊？新欢？”
贺君屹莫名其妙地点开链接，看到那些被疯传的图片和评论，额角顿时滑下三道黑线。他哭笑不得地把手机递给楚亦航：“楚哥，你看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楚亦航推了推眼镜，看着屏幕上的内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失笑：“现在的网友想象力太丰富了。”他语气轻松，显然并没把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放在心上。
贺君屹挠挠头，心里却有点莫名的发虚。他偷偷环顾四周，下意识地在茫茫人海中搜寻某个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凌疏衡……应该不会看到这种无聊的花边新闻吧？”
他暗自祈祷，却不知此刻，凌氏总部顶楼办公室内，刚结束一场越洋视频会议的凌疏衡，随手点开张芸整理报送的、关于交流会首日舆情摘要的文件，其中一条赫然便是：
“贺氏集团展台因工作人员外形出众引发网络关注，或可侧面提升品牌曝光度……”
附带的，正是那张被网友称为“对视绝了”的抓拍照片——照片上，贺君屹微微侧头听着楚亦航说话，眼神明亮，嘴角带笑，而楚亦航则专注地看着他，儒雅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凌疏衡的目光在照片上停留了足足三秒，指尖无意识地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击了一下，眸色深沉，看不出喜怒。
小狗，不乖。
一个极其冷淡的评语在他心底掠过。在他视线未及之处，这条本该安分等待、甚至或许该为被他“闲置”而忐忑不安的小狗，居然活得如此多姿多彩？还与旁人相谈甚欢，惹得满城风雨？那种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默契和阳光，刺眼得很。
他关掉舆情报告，面上依旧波澜不惊，仿佛只是扫过一条无关紧要的信息。但下一刻，他内线叫来了张芸。
“与A大合作的前期资料，让‘远程助理’贺君屹重新梳理一份更详尽的竞品分析，周五之前要。”
“另外，去年东南亚市场的部分数据需要复核，也一并交给他，下周一给我初步报告。”
他语气平淡，布置的任务却突然变得密集且时限紧迫，完全不符合一个“远程助理”的正常工作量，更像是在刻意挤压对方的时间和精力。
张芸虽有一丝疑惑，但职业素养让她立刻应下：“是，凌总。”
另一边，贺宏远倒是乐呵呵地看到了儿子的“出圈”报道。他摸着下巴，对秘书炫耀：“啧，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本事？不过也是，不愧是我儿子，有我年轻时候三分英俊！” 他完全忽略了网友关注的重点是“CP感”，只看到了免费的热度和随之而来的几个意外订单，觉得这波不亏。
而被凌氏“闲置”了两周，几乎快忘记自己还是个“双姓家奴”的贺君屹，刚应付完一波咨询，手机就弹出凌氏的工作通知。他看着 “周五”“下周一” 的 deadline，差点没站稳 —— 白天站展台已经累得嗓子冒烟，晚上还要熬夜赶报告？晚上回到酒店，还得强打精神打开电脑，熬夜处理凌氏派来的活儿。
接下来几天，贺君屹彻底成了 “连轴转” 模式。眼底的黑眼圈越来越重，偶尔会下意识地揉揉眉心，强撑精神的模样与旁边始终从容的楚亦航形成了对比。
这下，原本就关注他们的网友更是找到了新素材：
【哎哟喂，看看小贺这黑眼圈，是不是昨晚跟楚工熬夜改方案了？[坏笑]】
【我站年上攻！楚工一看就会照顾人，小贺这委屈巴巴的样子，太像被疼爱的小男友了！】
【我就说你们站错了！这分明是壮受！看看这疲惫的小模样，楚工一看就是很会照顾人的男妈妈！我爽了，就要男妈妈！】
【+1，年上温柔攻 x 阳光健气受，香死了！】
这些越发离谱的讨论终于让贺氏集团的公关部门坐不住了。少爷的私人生活被这样编排，还涉及另一位无辜的员工，影响实在不好。为了维护公司和少爷的颜面，他们不得不悄悄下场，联系平台方清理了一波过于露骨的言论，引导话题回归到产品和技术本身。
网络言论暂时“自由”了，贺君屹也松了口气。这几天的意外走红，确实为贺氏带来了几个不大不小的订单，战绩也算喜人。楚亦航拍拍他肩膀，玩笑说：“君屹，你这算是为公司‘献身’了。”
贺君屹只能苦笑。他累得眼皮打架，心里却空落落的。展会都快结束了，他站了几天台，说了几箩筐的话，吸引了无数目光，却唯独没有见到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
凌疏衡好像真的完全把他忘了。不仅人没出现，还突然用一堆工作把他填满，让他连失落的空闲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