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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囚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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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你还记得位置?”观往今颇为不善的看着前面心虚的灰鼹鼠。
“哎呀呀,时间毕竟有点久了,我又不是你们人类记忆那么久”灰鼹鼠费劲的扒拉着土壤。
“好像就是这里才对”它摸着自己扁扁的后脑勺,“好奇怪”
沈寒君也蹲下来,这只灰鼹鼠已经挖了有一米深,但地下依旧是厚厚的土壤,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其实这里挺好的,安静又容易睡”灰鼹鼠嘟嘟囔囔的继续挖着,“就是有点潮湿,我都怕,嗯……就是你们人类口中的风湿病。”
观往今不语,她伸出手,捻起一丢黏土。
潮湿的泥土直接糊在指尖,黏腻的触感并不好受。
观往今仰起头,看了看上方的沉默的石钟乳,它们还渗着滴滴水。
“你说的光,是这种?”她转过头,伸手掏进旁边沈寒君的口袋。
“等等,你……?”沈寒君被掏的莫名,下意识往后一撤。
鞋底深深陷入湿乎乎的土壤,本就脏兮兮的鞋现在整个鞋跟都变黑了,上面还夹杂着部分白点。
“怪了,这里怎么还有白色的东西?”沈寒君诧异的蹲下去,用手指摸了一下鞋跟。
她轻轻嗅了一下,“像发霉了?”
“是生石灰”观往今头也没抬,这片土壤几乎都带着一点白,她手里捏着一张符纸。
“这怎么会有生石灰?”沈寒君诧异的开口,之前太过昏暗,加之她们找到是具体的物,没怎么在意这里的白。
大自然如此奇妙,什么事情发生都不奇怪。
观往今没有回答问题,她将那枚符纸一抛,嘴里快速的说了一句什么。
“闭眼”她猛的闭眼开口警告,其余二人在听到的瞬间下意识的闭眼。
一阵剧烈的光炸裂,热浪冲在脸上,沈寒君抬手挡住自己脸。
“还好,这张纸不是攻击性,不然要毁容”她心想。
当然,毁容还不至于,这最多是个闪光弹性质的,是她留着逃跑用的。
什么?你问为什么要逃跑而不是勇敢迎战,这又不是什么英雄小说,真让她冲着大喊什么友情啊羁绊啊,这不是纯送吗,打游戏遇到这种白给的都要举报何况是现实。
不久,这股灼热感消去,沈寒君悄悄睁开眼,白烟弥漫,她只在白茫茫中窥见观往今的神色。
冷漠而阴鸷。
很好,很符合她这个人的性格,没换回来。
不是沈寒君讨厌观往昔,而是这个新伙伴太有用了,而且目前看起来还是同一个目标,暂时不会反水,比起一个普通人,还是这个好使。
就是脾气有点臭,不知道观往昔能不能压制住她,当个打手还挺好。
“是这种光吗?”观往今直勾勾的看着把头埋在土里的灰鼹鼠。
“应该……是吧……”灰鼹鼠被一把揪出来,它摇摆着身子,“看起来挺像的”
观往今手一松,轻易的放开了它,她蹲在不明所以的看着土壤。
那里有符纸炸裂产生的灰尘——深黑色的,几乎融入土壤。
“不太像啊,残余物”沈寒君同样蹲在旁边。
“不,应该就是这张”观往今低着眸,眼底闪过一丝沉意。
“你的意思是?”沈寒君迟疑的开口。
“高级闪光符?”
“高级闪光符”
两道声音合在一起,一边是怀疑的沈寒君,一边是看不清脸的别亭胧。
观往今抬起头,瞄向别亭胧方向,那双眼睛里带着深不见底的谙色。
高级闪光符与沈寒君带的这张不太相似,它通常是用特制的朱砂纸并以石灰水为隐形墨水来书写,优点是一旦放出敌人无法察觉符纸的种类,其二是爆炸的光芒更加耀眼且符纸留下的痕迹带着点点白痕。
“你确定你并未看到其他人出现?”观往今一把揪住眼前的灰鼹鼠,她摇晃了几下它肥嘟嘟的身子。
“真的没有,我对天发誓,人类的气息在这里会异常明显。”灰鼹鼠耷拉着手,一副任凭摆弄的样子。
“怪了,符纸自己飘进来的?”沈寒君不明所以。
“谁知道呢”观往今回道,她紧紧的盯着远处的那座大坑。
“不能跳下去”沈寒君瞟了一眼观往今,“贸然下去很危险”
“我知道”观往今慢慢走向坑处,那里格外的古怪,正常的塌陷绝不可能是规则的圆形状。
“这是被挖出来的吧”沈寒君皱着眉头,可是她们先前走过这里并没有掉下去,偏偏常旎旎莫名的掉下去。
“有人在观察我们?”不然怎么说清楚偏偏是她呢。
“喂,小鼹鼠你知道这个洞吗?你不是经常打洞?”沈寒君低下头去问。
“我从没见过”它颇为纳闷,灰鼹鼠失落的垂着头,“不可能,怎么会有人在我不知觉的情况下打个洞呢?”
“而且还挺深”观往今从坑的边缘回来,她冷着脸比划着什么,“那里一片黑,坑的周围是一圈干巴的土壤,不可能是现挖的。”
“这里什么都没有”别亭胧也从周围走过来。
一切似乎陷入了死局,沈寒君紧紧攥着手心,这算什么,出发第一天就出现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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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担心吗?”常旎旎小心的移动蜷缩的身体,在这种狭小的地段呆的太久,她的双腿与背都快麻了。
她仰起头看着头上黑黝黝的天花板,那个莫名出现的大坑在上面仅仅带来了一丝光亮。
“既来之则安之”路崇阳闭着眼,绿色的纱衣沾染上点点灰土,女人看起来毫不在意。
常旎旎颤颤巍巍的站起来,那枚碎玉被小心的装进口袋,她不懂这是什么但是她知道能在荒芜之地出现的绝不是无用的。
她沉重的拖着腿,一步一步走到那深处,一枚古朴的金锁出现在她眼前。
常旎旎抬起手观察着,锁孔中是浓浓的灰尘,看起来许久未用。
那木制的门看起来孤零零,一碰即碎的样子。
常旎旎用力的掰起来,她的行为看起来是白费功夫,那破破旧旧的门纹丝不动,连声音都未发出。
要不是场合不对,常旎旎都想夸一句质量好。
可惜,这位质量非同一般的木门成了大难题,常旎旎迟疑的看向一旁的路崇阳。
女人懒懒的抬眼看她,“我也弄不动它”
“可是你都没试过”常旎旎颦着眉,嘴角绷的紧直。
“这是白蜡木的”路崇阳指了指木门上的花纹,常旎旎弯着腰去看,木门上纹理如同起伏的山峦,轮廓清晰又明显。
“没有足够的力气是不可能掰开的”她耐心的劝着常旎旎,“别白费力气了”
“我们就在这里死等吗?”常旎旎不死心的拉着木门,“万一她们找不到我们呢?”
“嘶”常旎旎条件反射的缩回手,木门上隐匿的小刺扎中了她。
她眯着一只眼去瞅,可怜的食指被小刺狠狠扎中,轻轻摆动还能感到那若隐若现的突兀。
常旎旎就着昏暗的灯光,另一只手小心的去拔那根木刺,但过暗的光源与笨拙的动作始终无法成功拔出。
“路崇阳你可以帮帮我吗?”常旎旎放弃了自己动手,又难以忍受手指的异样。
听到女人询问声,路崇阳睁开眼,“过来吧”
常旎旎乖巧的蹲坐在路崇阳面前,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好似有什么魔力,指甲微动,那根碍眼的木刺瞬间被拔除,她的速度快于痛觉。
“……谢谢”常旎旎愣了愣。
寂静在空气中蔓延。
“那个……”常旎旎忍不住开口,“你为什么那么介意我们找神明之哀?”
倘若简单只是因为神明的考察,那她们直接接受不就好了,为什么要阻碍她们?
路崇阳甩开衣袖,那总是背在背后的大箩筐被放在地面,它是沉重的,放下时还能感受到地面微妙的震动。
“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
莫名其妙的话题让常旎旎感到困惑,她秀丽的眉头疑惑地向上挑起,嘴巴不自觉地微微张开。
“是我早上去摘的野菜”路崇阳自说自话起来,“这是苦菜,它味道偏苦,但是凉拌很好吃”
“这是荠菜,味道很鲜,闻起来也很香”
“这是马齿苋,它尝起来有点酸”
“这是……”
路崇阳一颗又一颗的介绍着,她看起来极其富有耐心,不复追着她们的急躁,哦不,一直追着她们,也算她有耐心。
“你……”常旎旎忍不住开口,她拉住路崇阳掏箩筐的手,抬眸时却看见那双清凌凌的双眼带着哀愁。
路崇阳……
“我想告诉你”路崇阳用另一只手撸下常旎旎的手,“我们不会饿死的”
她回答的认真,认真的不像是说谎。
“我……”常旎旎刚想说她并不想问这个。
却看见路崇阳悄悄把食指放在唇上,做出禁言的姿态。
常旎旎住口了,她不自觉的摸着手上的小伤口。
这是不想说还是不能说?
路崇阳又闭上了双眼,常旎旎却站起来,她又走向了那扇木门。
不知道开门后这锁能不能带走,常旎旎托着腮眼神恍惚的看着那枚金锁。
金子溢价还挺严重的,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