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寒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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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气像针似的扎进里袍，蜷着膝盖往假山缝里缩了缩，太冷了天呐
连带着手里的石子都在雪地上磕声响，鼻尖冻得通红，指尖早没了知觉，
不知道等了多久，头顶忽然飘下几点冰凉，抬眼望簌落细雪，鹅毛似的，沾在头上，转瞬融成一小片湿痕
本来就冷
白术在旁边冻得直跺脚，用口型劝我回去，我却偏梗着脖子摇头
都蹲了大半个时辰，万一这就走了，岂不白等了？
我裹裹披风，把下巴埋进衣领，任由雪点点落在睫毛上
谁也不亏着谁，睫毛也得冷
冻得闭眼打盹时，听见假山外头吵吵的
“娘娘您歇歇”
“什么鬼天气”
伴着两声呵气暖手的嘟囔
“这鬼天气，说下雪就下雪，躲躲再走。”
紧接着又一道清润些的嗓音应和
“可不是嘛，本想绕御园赏会儿残景，倒被雪堵在这儿了。”
又踩着残雪进了亭子，偷偷从左边缝隙往外瞧
应该是两个后妃，一人带了一个跟着的，侍女替新进来的扑拢着袖子，对着亭外的雪景闲聊
“咱俩这礼就做免罢了，免得还要再起身”刚进来的也坐下了
“反正是一样的，姐姐没带个暖身子的?”
另一个摇摇头“出来时候觉得不冷，更何况主位娘娘不在，月初这新物件还没被派下来呢”说着就叹气
“说起来，刘婕妤一直在司正忙活?是昨儿那事儿？徐家主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宫妃给打了！”嗓音压低了些，带着几分闲话交流（八卦）的兴奋
“呀”了一声
“我听说了！都说徐夫人是喝多了失了态，可我瞧着不像，那下手的力道，像是恨极了似的。”
“嗨，哪里是恨那个谁啊！
我听襄宝林讲的，徐家郎君，就是昨天被打宫妃原来的夫婿，陛下派他去护送粮草时，队伍在边境遇上了乱兵，好像他掉队也不是被乱兵砍了的，至今没传回来音讯呢！”
“真的？”她被惊得拔高了些音量，又赶紧压低“那徐夫人是急疯了才迁怒？”
“哪有什么迁怒，她原本的儿媳妇被天家看中，她儿子又在这时候出事，还不是死讯，基本上就是陛下的意思，她又不敢朝着天家发火”
“天呐，从前只知晓瑶台哪位长得像已故的皇后才迷的陛下心魄，千宝贝万宝贝的护起来，原来她不是……不是正规进来的啊”
“是啊你才知道啊，打她那个就是她从前的婆母”
亭内的低语还在继续，身子本来就僵，听了这些更僵，原来徐夫人在宫宴闹事真是因为徐云策
生死未卜，怎么能不着急，所以才来闹我，若是陛下看到徐家与我隔阂许就放过他一条命，所以她才会发狠，不过也可能是确确实实的恨意
腿麻得站不稳，白术伸手便要扶我，指尖刚碰到我的胳膊，脚下故意一绊，踩着积雪发出声，还顺带碰掉了假山边的枯枝
亭内的闲聊戛然而止
我瞬间反应过来，狠狠剜了白术一眼
她就是故意的！也顾不上多想，攥着她的手腕就往回跑，棉靴踩在融雪地里
身后隐约有声怪我无礼，想来是那几个瞧见了，哪里还顾得上体面，只一门心思往瑶台冲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