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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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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袋子里的零食明天一起带去”余女士难得见自己孩子交朋友，她把袋子放在他桌面，里面都是些饼干，话梅什么的。
“八点半，还早，去给你买几件新衣服”
她商量道，“我还买了烘干机，洗完刚好烘干”。余女士平时在店里，孩子回来她才给自己放个小短假，慕澄霁每次放假就是窝自己房间，母子这么多年逛街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清。
他的睫毛微微动颤动，睁眼看她，视线在数字九的白纸上停留片刻后起身，从袋子里抽出一包话梅，“走吧”。
她们家在六楼，电梯里有一股刺鼻香水味，从包里抽出一次性口罩递给他，看他戴上，按下负一按钮，电梯下降期间，她把头发随意的绑起来，眼尾有浅浅皱纹。
把车从车位倒出，停在原地，开了车内灯，等他在后排坐好，扣好安全带，再缓慢行驶，附近新建了商业街，吃喝玩乐设施很全面。
她停在门口，慕澄霁从车上下来，关好车门就往里走，她不放心再嘱咐道:“我先去停车”。
余女士一直执着于让他换上衣服，而他选衣服一直是看眼缘，也不喜欢试衣服，所以他才不愿陪她逛街。
过了几分钟，她把车停进地下室，给他发信息让他去电梯门口等，他把手机揣进口袋，缓缓起身往里走。
林序握着奶茶在店铺外面通电话，洛西驰在里面买帽子，他戴着蓝牙耳机说着方言，说话间眉眼弯弯。
还在通话，他就小跑着进店，和他哥们小声道:“我看到我室友了，就在对面”，说完他继续和那边聊天。
洛西驰付完钱，把帽子扣头上，停在门口，等林序挂完电话，问道“往哪边走了？”
“那边，和咱们反方向，没事儿，反正明早又见面了”他指了指后面。
洛西驰也往反方向走。
“哥们，你干啥去？”林序看着他背影。
“去偶遇”他唇角轻勾，眼眸中戏谑与温润交织。
逛了好几家店，直到一家店内玻璃窗里陈列的哑黑假人把她留住，身上穿着牛油果色休闲裤看起来版型不错。
“你好，欢迎光临”
余女士露出标准性笑，指了指假人“那个假人身上穿的裤子有吗”。
“有有有”说话间便熟练得在裤子里翻找着尺码，“您穿还是？”
“我儿子穿”余女士每次谈到儿子就满满的骄傲。说话间从对方手上接过。
开始二对一打拉锯战。
“试试吧，这个绿色裤子挺好看的，又衬你皮肤”余女士拿着裤子就往他身上比，店员眉开眼笑在一旁附和道:“您真有眼光，这款销量特别好”。
“不试”
“试试吧”余女士把裤子衣架取下来，轻轻推搡到他身上。
“试吧”他把尾音拉长，懒洋洋的从门口缓缓走来，浅笑间眸光潋滟，唇角微微上扬。
林序在他旁边笑着招手:“澄霁”。
慕澄霁侧头看着他们，视线在洛西驰身上停留片刻，便垂下眼帘。
“他们是？”余女士问道。
“姐姐，我是他室友”，林序看着对方，估摸着年龄和身份，选了一个不会出错的，随即脑筋大转弯，介绍起洛西驰“这是他朋友”。
“哦哦”余女士恍然大悟，笑道“什么姐姐，我是他妈”，脸上愉悦之前从嘴角溢出。
洛西驰缓缓走到他身边:“好巧，又见面了”，说话间他的桃花眼温柔魅惑，蛊惑人心，眼底脉脉柔情得垂眸看他。
对方抬眼看他，眸色渐渐晦暗。
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余女士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黑色棒球帽挡住了上半张脸，皮肤白净，露出英挺的鼻梁和微微上扬的唇线弧度，灯光笼罩下俊逸矜贵。
原来他儿子交朋友还是个颜控。
对方似乎感受到了视线，看了过来，眼眸温和，望着她笑笑:“阿姨好”。
余女士顿时有一些手足无措，打量别人被抓个现形，但对方似乎没往心里去，从慕澄霁手上接过裤子，往他身上比时，对方寒潭般的眸子泛冷，看他的目光隐隐带些暗芒。
“挺适合你”洛西驰无视他的目光，给出中肯的评价，而且布料也很舒服，不闷，他视线落在他的小腹，他腰细，拉链扣子的裤子，他要另外配皮带，而这个裤子是抽绳纽扣，抽绳可调节，很合适。
最主要的是他没见过他穿这种风格。
“阿姨眼光真好”林序也觉得很适合他，边说边朝余女士竖大拇指。
余女士笑着点点头。
本来一对二就烦，现在一对四。
“买吧，我穿”他妥协。
“试一试啊，不试试怎么知道合不合身”，余女士一直提倡自己的经验——试过再买。
三个人三副面孔:
余女士一脸诚恳
洛西驰饶有兴趣
林序面露喜色
他淡然笑笑，从洛西驰手上接过，往试衣间走，余女士在这期间和林序打听校园生活，眼中盛满了笑意，洛西驰缓步走到玻璃窗外，这件裤子，当时他们往这边走去，林序指着假人和他说，这裤子特别适合他室友。
听着他们聊天，耳边飘着别的店员介绍衣服的专业话术，意外惬意。
“吱呀”一声，他不动声色快步走到前台。
裤子束口到脚腕，偏大，颜色很清新，确实很适合他。
"我就说要试吧，刚刚好"，余女士转头和林序说“还可以吧？”眼里全是对自己眼光的赞赏。
“可以”林序说话间点点头，他室友都没穿过这种鲜亮的颜色，偶尔一穿能给人带来很大的冲击感。
有别的顾客进了试衣间。
“哎”林序欲言又止“你裤子还在里面吧”
“我儿子试衣服从来不脱，都是加在衣服外面试穿”余女士安慰他，余女士说完都打算站起来给他让位置，坐着脱。
结果......
她看到洛西驰把小臂横在她儿子面前，想让他扶着......
慕澄霁看着横在他面前肌肉线条匀称的白净小臂时，他缓缓眨眼，抬眸的瞬间和对方视线相撞。
“如果是林序，我也会伸手给他扶”洛西驰在瞬间想到了个自认为不错的借口，他勾唇，悠悠解释道。
林序更是吃瓜吃到自己头上，当着人家家长面说谎话？他做不出来。
随即马上接话:“对，之前我哥们也这样扶我的”。
看到有洁癖的儿子，扶上对方手臂的，她也面露错愕。
林序小心翼翼的观察余女士表情，两只手把眼睛捂上，他已经不敢看他哥们表情了!但好奇心驱使他时不时偷瞄一下。
两人挨得很近，呼吸近在咫尺。
旁边的两个店员更是磕得不知天地为何物，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从店里走出两人一路不语，空气微滞，气氛一下子沉默下来。
余女士觉得自己有很多话堵在喉里。
好在前面有一个熟悉的甜品店，“这家甜品味道不错，咱们进去歇会儿吧”余女士看着店门口小黑板上的新品蛋糕，开口道。
她在门口外对照着黑板拍照，扫码选了白巧克力慕斯蛋糕，和松仁淡奶蛋糕，随机在黑板上的蛋糕里挑选两个，再把手机递给林序。
他选了奶酪芝士蛋糕，侧头问洛西驰:“哥们，要不你和我吃一样的吧”。
“嗯”他含糊不清开口，思绪早已落在对面那人身上，幸好帽子遮挡了视线，看他不用小心翼翼，垂眸看他，只能看到流畅的脖颈线条，极淡的唇色。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眼睛瞥了他一下。
他收回视线。
林序把手机递还给她，“阿姨，我可以加您一个微信吗，以后学校有什么风吹草动，或者什么八卦，我都和您说”。
她付完钱，返回屏幕界面。
“行啊，阿姨随时有空”余女士虽和他相处不久，但对方和她很聊的来，她用手机扫了对方好友二维码，指了指慕澄霁“他在学校早恋也和阿姨说哈”
“好”林序眼神闪烁。他室友哪经得住他哥们的攻势啊，迟早得早恋。
店员把蛋糕陆续轻放在桌面，蛋糕都被切成了几乎大小相等的四块。
“吃吗”他看向慕澄霁，轻推着自己盘子。对方看了他一眼，叉了两块，又从自己盘子里叉两块松仁蛋糕还他。
他想了想，又从碗里叉一块给林序，林序受宠若惊，两个眼睛眨巴眨巴。
余女士默不作声，视线停顿在自己碟子中，知道碗里出现了最后一块松仁蛋糕。
慕澄霁若无其事得铲着蛋糕，眸子清澈透明，少有的专注，奶酪芝士蛋糕，这个蛋糕底好吃，坚果和饼干很酥脆，中间有一层果酱，没想像中的那么甜，味道还行。
余女士酝酿着要不要问出声，好奇的目光隐约打量着洛西驰。
洛西驰察觉到了，他把帽子从头上取下来，头发蓬松微微凌乱，几根不老实的往上翘。
缓缓开口做自我介绍:“阿姨，我是人工智能专业的洛西驰”。
林序补充道:“他是我发小，是我介绍他们认识的”简单直白，交代清晰。
余女士笑着点点头，剩下的就从儿子这边慢慢磨。
“要不要送你们去车站？”余女士一看时间有些晚了，想着送他们一程。
“不用不用，我自己开车的，刚拿驾照两个月”林序把车钥匙拿在手上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
“行，那我们走了，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啊”
余女士不放心嘱托，“到家给我报平安，给他报也行”她伸手指了指站旁边的慕澄霁。
一路余女士都沉默着，直到上车后系好安全带，“你们认识多久了？”她忍不住八卦道。
慕澄霁一直很省心，从小到大，唯独感情这块，他没有，准确来说他没有七情六欲。
“两个月多”他把窗户降下来透气。
“你们相处花样真多”余女士缓缓倒车，冷不丁说出下一句“像谈恋爱的那种小情侣”。
“什么拉扯暧昧之类的”
慕澄霁手指不自觉得动了动:“不像”。
余女士狐疑得看了看他，没再说话，大脑却在一遍一遍的复盘。
到家时，已经是十点多了，慕澄霁看了眼手机信息，上面是十分钟前，洛西驰发的微信消息:我到家了，报平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