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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收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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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鸽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他随意搬个凳子找个不挤的地方坐下了，众人也开始动筷
王老板把蒸好的馒头端上来也坐下吃了起来
“黄余，你腰没事吧？”楚鸽还是有点担心
黄余夹了菜放进嘴里嚼了嚼说：“好点了”
“嗯”
楚鸽不饿其他人也不饿只是这顿饭是王老板给女孩做的，他们就陪着吃
楚梅倒了温水给女孩，女孩看样子很饿，连楚梅递到她眼前的水都没注意到
王老板说：“明天还得再去派出所一趟，这事结束就送你回家”
女孩正要夹菜的手悬在半空，泪水突然喷出
她哽咽了好久
“我妈跑了，我爸不管我”
空气中骤然弥漫着窒息的味道，楚鸽头皮一紧，王老板思索许久道：“那你有没有亲戚朋友什么的”
“没……”女孩擦干眼泪，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要不……明天……”王老板突然语塞
告诉警察他们也没发收留她啊，无非就是问王老板问过的话
女孩突然站起来，像是鼓足了所有力气
“老板，我知道您人好，能不能让我跟着您干不用开工资包吃包住就行”
“这……”王老板有些犹豫不决
“我看行，她一没朋友二没亲戚独身一个人来这儿，怪可怜的”黄余劝说
听黄余这么一说这下王老板于心不忍，如果闺女没有走的话也和她一样大了，他简单犹豫一会儿，听黄余的话比什么都好使，便同意了，他相信黄余的判断能力
黄余笑道：“等这事处理完以后你就可以来上班了”
女孩顿时热泪盈眶狠狠地点头
她本就无依无靠，到哪或留在哪成了她自己的选择，不过她的选择权利很少
女孩很庆幸老板愿意收留她，而且她相信王老板是好人一个大好人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齐楠”
……
吃过饭后他们就回家了
已经快两点了
楚鸽把鞋子随手一丢，楚梅也没精力去吵他，随便吧
两人拖着疲惫的身体上床
楚梅几乎秒睡
楚鸽躺床上给江翔发了一个消息才闭眼
江翔的家离楚鸽那条街不远走路的话应该半小时就到了
半夜没车，他扫了共享单车回去的
家里还亮着灯
他喊了一声
“舅！”
“你小子终于回来了！”
裴怀逸推开窗户骂了一声
江翔把车停好上去了
裴怀逸和江翔住同一房子，那房子两层，他住上层裴怀逸住下层
门没关他进来顺手关了
裴怀逸在收拾行李，没空理他
“你明天就走？”江翔拿了杯子倒了半杯水问
“现在就走，正好能提前到”裴怀逸把手中的衣服叠好放进行李箱
天很黑，江翔似乎习惯了
他淡淡地问：“那什么时候回来”
裴怀逸哈哈一笑，转身一把拍住江翔的肩膀说：“知道那天那个沈医生不？”
江翔无语了，他早就知道他俩的事了
“所以？”
“他答应我了！！！”裴怀逸像被脏东西附体一样完全不像平时的他，都三十多岁的人了现在他就像小孩一样高兴地上窜下跳，还拉着江翔一起
江翔真是没话说了
“最晚月底！”裴怀逸更兴奋了，江翔感觉他要爆炸了
早知道不问了，江翔翻了裴怀逸个白眼自顾自换了拖鞋上楼
他洗完澡打开手机才发现楚鸽给他发的消息，手指快速在屏幕上敲字
江翔：【不好意思，刚才没看到】
【现在到家了】
江翔又莫名觉得敷衍又回了几句，虽然现在他没有得到回复但明天楚鸽肯定会回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肯定
【晚安】
江翔关了手机打算关灯睡觉，屏幕突然亮了
楚鸽：【晚】
江翔有些惊讶
江翔：【你怎么还没睡？】
楚鸽：【本来睡着了，你一连串的消息给我叫醒了】
江翔：【不好意思打扰了】
楚鸽：【没事，反正睡不着了，明天我要回老家，不如起来收拾东西】
江翔：【嗯】
楚鸽：【你先睡吧，这几天不是要排练吗】
江翔：【嗯，那我睡了，注意休息】
楚鸽：【好】
楚鸽拖拉个拖鞋，打开阳台上的门
现在已经快六点了，天边蒙蒙亮漫着些许云朵在黑色的天色里极为夺目
他深吸一口气，伴着大自然初始的味道，很凉但又很清新
他一夜都没怎么合眼，这会儿倒精神了
他给黄余发了消息，昨天的事应该用不到他了
楚鸽伸了懒腰，回屋去了
他准备在老家呆上一个星期，杨远龙他们的活动应该在月底，正好能赶上
他去洗澡了
昨天太累
等一切弄好后刚好能赶上去乡镇的公交车，他给楚梅留了泡面，楚梅什么熊样他心里清楚的很
明明是早上但依旧热
路道两边树上爬满了蝉，“知了知了”的叫惹得人心烦
楚鸽依旧坐在靠窗的位置，一阵又一阵的风总想把他哄睡
“叮咚咚”手机弹出一条信息
他打开手机
黄余：【刚醒，你没睡吗？】
楚鸽：【没，不困】
黄余：【好吧】
楚鸽：【对了，齐楠怎么样了？】
黄余：【她没事了】
楚鸽盯着屏幕怔了两秒，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继续问黄余
楚鸽：【店里收拾完了吗？】
黄余：【准备收拾，王老板说今天不开店了，收拾收拾店里那混小子干的好事然后带齐楠去派出所】
楚鸽：【嗯，你吃饭了吗？】
黄余：【还没，王老板在做，你呢？】
楚鸽：【没】
黄余：【不怕晕车？】
楚鸽突然笑了
楚鸽：【你怎么知道我在车上？】
黄余：【猜的】
楚鸽：【我买了面包和水果，路上凑合能吃】
黄余：【公交车不是只把你们送到大街上吗？没人来接你你走回家啊？】
楚鸽思索了一会儿，他家确实离大街有点远，但是找谁？
黄余见楚鸽迟迟不回消息，想到了他在老家玩的较好的朋友他虽然没见过但楚鸽经常提起他，对他还是印象深刻
黄余：【那个叫楚春天的他能不能来接你？】
楚鸽：【害！跟我想一块去了，我问问他有没有时间】
黄余：【好】
楚春天跟楚鸽玩得特好，像个跟屁虫一样，如果说他俩为什么玩怎么好，那可就有来头了
楚春天是楚鸽爷爷那边的亲戚，虽然楚鸽去市里了但两人或多或少总会聊两句
都算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了
楚鸽翻着通讯录，点开与楚春天的聊天框
上次聊天都是一个月前的了
楚鸽：【在不】
楚鸽等了好一会，这风吹得脸都发热，难受死了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左右，楚春天终于回消息了
楚春天：【！！！】
楚春天：【老大！你终于想到我了！】
楚鸽：【怎么了？】
楚春天：【你快高考了老妈说不让我打扰你，我就没敢跟你发消息】
楚鸽：【开学才高二离高考早着呢，你现在在干嘛？】
楚春天：【教小妹写字】
楚鸽：【能教会不？】
楚春天：【她会也得会不会也得会！】
楚鸽：【强制可不好，小孩都皮，得慢慢来】
楚春天：【害，对了，你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楚鸽：【嗯，我今天回老家，你有空来接我不？】
楚春天：【有啊！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天天跟小妹说话她都听不懂，我快无聊死了】
楚春天：【快到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楚鸽：【行，你忙吧】
楚春天：【ok】
楚鸽关了手机，靠着坐背眯了一会儿
老家离市里坐车两小时左右就到了，没人打扰他终于可以休息了
等他睁开眼，差不多就快到街上了
楚鸽喝了一大口水，车上实在太热了，这风也是暖风，他感觉衬衫后面全湿了
睡一觉就跟洗了个澡一样，全身湿透了
他背着包站在位置上，等所有人下去后他才慢悠悠下去
楚春天眼睛好使，光看背影就认出他了
楚春天喊了一声，小跑过去
太阳太大了，楚鸽以为幻听，没回头
楚春天从他背后拍了一巴掌，楚鸽这才反应过来
“太阳大，你人也聋了啊？衣服都汗湿了”楚春天嫌弃的说
楚鸽一把包扔给春天，擦了把汗吐槽说：“这什么鬼天气，人都能蒸发，热死了”
楚春天呵呵笑的个傻子一样，“今天36度，你也真是会挑日子”
楚鸽斜他一眼，说：“就喜欢这样的天气出门，怎么？有意见？”
“嘿！没意见”
楚春天比楚鸽小了三岁，才初一
楚鸽还在老家上学的时候他天天跟楚鸽后面，胆子小的很，楚鸽也是尽了大哥的职能，只要他说一说谁欺负他楚鸽直接找上班轻一的口头教育，遇到那些不知好歹的放学连堵几回就好了
楚春天把楚鸽的包放后面，他俩坐前头
还是三轮车好使，幸好车篷布没拆不然楚鸽又要经历一场酣畅淋漓的“汗浴”了
车还是从前那样，就是稍微破了点，不过这样才有家的味道
楚鸽暗喜
他的眼路过田野路过树林路过曾经的自己
“还是老家舒服啊”楚鸽拉长了音调，享受这闲暇的时光
好久没闻到这么熟悉的味道了
楚春天只是看着路，他不由想到是不是长大了以后他也会跟楚鸽一样远离家乡，他舍不得
……
屁大点的孩子想的太远了
“完了”
楚鸽突然想起来给小妹带的小狗布偶忘拿了
楚春天撇他一眼，问：“咋了？”
“给小妹的玩具忘带了”
“……”
楚春天无语了
“要不回街上买一个？”
楚鸽尴尬一笑
楚春天默默找个交叉口调头
风一阵阵的，楚春天虽然不知道说什么话但心里还是很高心
他不知道楚鸽什么时候走，只知道这是他自从去临江市第一次回来
楚春天又难过又高兴
他突然说：“我要考你的高中”
楚鸽一怔，好端端的说什么梦话
他问：“为啥？”
“因为怕”
“？为什么怕？”
楚春天突然哭了，楚鸽接住车把，单手控制车的行驶方向，他不理解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春天你怎么了？哭什么？”
楚春天抹掉眼泪，哽咽地说：“我想考进去，到时候带老妈和小妹都住大城市”
楚鸽突然看到什么，他一手扶车把一手搭楚春天肩膀上
他什么也没说但又什么都说了
这一路很安静，只能听到风声
楚鸽到街上匆匆买了玩具就带着楚春天回家了
已经临近晌午，几乎整个村都没什么人出门，除了一些老人去地里干活，大多都在家吹空调。楚天天抓了几个石子坐在门槛上等楚春天带楚鸽回来
“甜甜！”楚春天老远开始喊
楚甜甜看车上坐的是楚鸽，石子都不玩了，几乎是弹起来猛冲过去，楚鸽蹲着身子手臂展开，迎接来自楚甜甜大大的拥抱
“哥哥！”
那一声奶奶的哥哥可叫到楚鸽心巴上了，他的心顿时一软，楚甜甜扒着楚鸽的肩膀，努力往上爬
“甜甜，有没有想哥哥啊”楚鸽拖着甜甜的腿，甜甜使劲蹭他脸，毫不在意一旁嫉妒的楚春天
“想！甜甜特别想哥哥！”甜甜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哥哥有没有想甜甜呀”
楚鸽轻哼一声，“哥哥也想甜甜呀”
楚春天看他俩腻歪上前要把甜甜抱走，甜甜不放手紧紧搂着楚鸽的脖子，楚春天越拽她越抓得紧
周姝出来了，她拍了拍围裙满眼含笑
“才两年不见都长这么高了”
楚鸽笑着说：“开始长个儿了”
“咱进屋说，外面天热”周姝接过楚甜甜，楚春天把他的行李随手放墙角，去厨房洗手吃饭了
周姝热情怕楚鸽害羞，饭还没吃就给楚鸽夹菜，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她做了一桌子的好菜还专门让楚春天买了他最爱吃的零食和饮料
“小鸽别客气多吃点”周姝满脸笑意
楚鸽也不客气：“谢谢二婶”
周姝对楚鸽特别好像亲儿子一样，自打他去市里上学楚春天念叨他周姝也念叨他，楚鸽像是他们家的一员
饭后闲聊了一会儿楚鸽打算回家看看老房子怎么样，收拾收拾准备住一个星期
周姝让楚春天去帮忙，楚鸽谢拒
天太热了，老房子还闷自己一个人随便扫扫就行了
楚鸽的东西不多
楚春天把他送回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陈旧的钥匙，看着满门生锈的铁皮
“还是老样子”
他的声音很淡，像是还没缓过来
房子依旧驻立在那儿，伴着铁锈味满是温馨
这座房子只有他和爷爷住过
爷爷走了这个房子就只装得下他了
他推开旧门，房内有一股说不上的味
那味太冲强制打断楚鸽的回忆
真的受不了，楚鸽把背包往凳子上一靠快步走家里所有的窗、门全打开透风
感觉慢一秒就窒息而亡了
他手指尖印满灰尘，楚鸽直接撸起袖子顶着太阳去压水井那打水了
压水井几乎每家都有，都是老一辈挖的他们那代是吃井水长大的，现在的井水只能洗衣服洗菜了
院子里两颗柿子树周围的草都快比楚鸽膝盖高了
楚鸽擦了供台和桌子，然后把被子抱出去晒太阳，他把长竹竿上绑上扫把，把家里高处墙角上的蜘蛛网清理掉
家具、厨房、洗手间、厕所都还没扫
“好累……”
楚鸽一屁股瘫坐地上，累得满头大汗
于是乎他决定休息一下
他的手机一直开的是勿扰，一打开全是消息
班级学生群直接炸了，消息飙到99+！
虽然还有几个人给他发消息但99+的魅力更大
楚鸽以为能吃到什么瓜，认真看了几条大致都是讨论活动的事
他退出来点开黄余的聊天框
黄余：【到了吗？】
9点37的消息楚鸽现在才看到
楚鸽：【到了】
楚鸽回完黄余的消息退出聊天框
杨远龙、楚梅还有谢池都给他发消息了，一个个回太慢了干脆粘贴复制
杨远龙：【你在哪？】
楚鸽：【到家了】
他一个个点开聊天框
与楚梅的聊天
楚梅：【到了吗？都中午了也不回消息】
楚鸽：【到家了】
与谢池的聊天
谢池：【你今天还来不？】
楚鸽：【到家了】
与王随的聊天
王随：【你今天还来不来，想你了（哭）】
楚鸽：【到家了】
了解这些消息后他突然想吃鱼了
说实话楚鸽想去抓鱼来着今天有点忙只能明天在去了
楚鸽揉了把脸正打算关手机江翔一个电话甩过来
“喂”
“你在哪？”
江翔的声音很哑，楚鸽差点没听出来
“我回老家了，怎么了？”
电话的那头传来清晰的喘息声，楚鸽有点慌了
“班长你怎么了？怎么回事啊？电话听不到你的声音”
电话那头声音断断续续的完全听不清江翔在说什么，楚鸽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江翔？”
“对不起打扰你了”他的声音突然亮了
“没有没有，听你的嗓音不太舒服是不是病了？”
江翔咳一声，回应说：“没，敲你家门没人我以为你去学校了”
楚鸽顿时觉得奇怪，那天不是跟他说过回老家了吗怎么还去家里？
“没事就好，那先挂了”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