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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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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是你?”宿山明消下去的起床气因为这一句话蹭蹭往上涨。
“你没存我电话?”
“我为什么要存?不是说了吃完火锅就分道扬镳吗?你还要干什么?”
宿山明说的飞快,牙膏沫子到处飞。
迟昭澜面对他的质问,只是淡淡开口:“你要醒酒汤吗?”
“我靠!我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痒,老子不喝!”宿山明越发用力攥着手机,指尖都泛白,胸腔小幅度抖动。
“开门吧,我给你送了。”
迟昭澜依旧我行我素。
?
宿山明被气笑了,嘴角不停抽,深吸一口气,说:“迟昭澜,你要干嘛?”
“给你送醒酒汤。”
“我不要。”
“……开门。”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神经病!神经病!!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宿山明真的没招对付他了,边刷牙边问,语气充满无奈。
“这个你不用知道。”
“我没在家。”
“我知道,你在xx园A区,我在你家门口。”
?
“什么?”
他怎么知道?
这话听得宿山明心头生出一丝恐惧,手都有些颤抖,险些拿不稳牙刷,戳到牙龈。
宿山明倒抽一口凉气,再说话时竟带了些讨好的意思:“爷,迟爷,我喊你爷了,咱谁也不打搅谁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行吗?”
如果上天让他重开一次,宿山明绝对不会去小巷子看热闹,也就绝对不会碰到这个活爹,也绝对绝对没有现在的通话,甚至电话都不会有。
“我送个汤就走,你不开门我就一直等,凉了我就重新做一碗送过来。”
宿山明被他的固执惊掉下巴,眼里那一丝诧异久久散不去。
“行。我刷完牙来开门。”
最终还是妥协了,宿山明觉得自己应该去庙里烧香拜佛念个经,免得自己是被什么脏东西上身,才让人家对如此固执。
打开门,迟昭澜果然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站在门口。
见到宿山明,迟昭澜扬起眉,眼里藏着的笑有些…暧昧?
宿山明身子打个颤,意思意思笑了一下,笑意不达眼底。
“谢谢啊。”宿山明面色惨青,已经懒得过问他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接过他手里的碗,就要把门关上。
迟昭澜眼疾手快把住门边,宿山明怕汤散出来烫到自己,没用太大劲抵门,让迟昭澜钻了空子进来。
宿山明托着碗的手抖的不像话,烫都撒出来几滴,迟昭澜轻轻端过来,放在餐桌上。
脚好像失去知觉,宿山明眼里的惊恐震的自己失去五感,杵在原地动弹不得。
“站着做什么?来坐着喝汤。”迟昭澜倒像来了自己家一般不客气,推着宿山明往沙发上坐。
打量着四周,家具还没有放置完全,客厅只有一个淡灰色沙发和茶粽色的茶几,厨房该有的基本厨具都有,还有冰箱和餐桌餐椅。
明显是刚装修完不久的新房子。
宿山明跟受惊的猫一样,如果有毛,现在一定是竖起来的。
“喝吧。”迟昭澜捧着碗,小口吹气,热气被吹乱了飘飞路线,汤面涟起小波纹。
吹了一会,迟昭澜把汤递到宿山明眼前,宿山明还是瞪着眼,嘴巴张着不知道说什么。
“喝,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宿山明已经没有反应思考,机械的接过碗小口抿着汤。
“昨天吃完火锅我看你打车去别的地方了,我也拦了辆车跟着你走,你居然还会去清吧喝酒,意想不到但在情理之中。我就在清吧斜对面的纹身店等你,那是我发小开的。”
“居然玩到三点多才出来,你把你朋友送上车,自己走回家,我就跟着你走,没想到你也住这里。”
说到这,迟昭澜语气有些兴奋。
“我家也在这层楼,我在七楼。”
宿山明住在三楼,迟昭澜住在七楼,如果宿山明搬家搬进这里,那……
“不行!”
宿山明突然咋呼一句。
“什么不行?”迟昭澜有些懵逼的看着他。
“啊……没有,我是说我不住这里,这……这不是我家。”宿山明快速眨几下眼睛,继续喝汤。
“不住吗?好吧。”迟昭澜故作惋惜的叹气。
但他真的不知道宿山明新家在不在这吗?
……
“所以你为什么跟踪我?”宿山明喝了小半碗,暖了胃,宕机的脑子才开始运转。
面上的表情又变成那副看谁都不爽,谁都欠了他二五百万一样。实则,他只对迟昭澜摆这种脸色。
“这算跟踪吗?”迟昭澜反问他。
?这人什么毛病?
“你法律意识这么薄弱?”宿山明冷冷瞥他一眼。
“我只是想知道你住哪里。”
“就这样?”
宿山明显然不信,迟昭澜点点头,模样乖巧,又让宿山明有一丢丢信了。
“那你直接问我不就行了,跟踪别人是违法的。”
“直接问你不会说。”
“知道还说?”
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口,宿山明偏过头有点尴尬的咳嗽几声。
“知道你不会说,我才跟着你的。”
迟昭澜低垂着头,咬着唇角,盯着自己手扣,好像他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见此,宿山明真有些心软了,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太防备他了,也许他只是想和自己交朋友呢?
“你别这样,”宿山明轻轻推一把他的胳膊,“我和你处朋友行吧?”
闻言,迟昭澜立马抬起头,眼睛闪烁:“真的?”
“真的,但你不能干跟踪这种事了,朋友都是要隐私的。”
“好。”迟昭澜眯起好看的凤眼,像只得逞的狐狸。
“那你?”宿山明露出掩饰不住的期待,指了指门,意思问他是不是该走了。
“你把我微信免打扰关掉。”
“行。”
尽管宿山明不情愿,但为了送走这尊大佛,还是当着面打开和他的聊天框,一个未读信息躺在聊天框里:
醒了没?我在你家门口。
……原来在这等我呢。
装作没看见,把免打扰关掉,在迟昭澜眼前晃晃。
“关了,现在可以走了吧?”
“嗯哼,我给你发信息你得回。”
我给你发信息你得回~我呸!
宿山明在心里阴阳怪气,面上表情却管理的很好。
“我走了。”
“好。”快走快走。
宿山明站在门口,微信目送迟昭澜上楼,等他一转弯,“砰”的一响,关门声巨大,把自己都吓一跳。
“终于走了。”
宿山明心情不错,哼着小曲,趴在沙发上玩手机。
叮叮叮——老妈来电话了。
“喂明明,你昨晚怎么没回来呢?”
“哦,我跟朋友聚了一小会,太晚了就在新家这边睡了一晚。”
“那里都没床垫怎么睡啊?妈明天就让你爸去铺个床垫,买点东西发过去。”
“哎没事,我就住一个晚上,别麻烦张叔了。”
张叔不是宿山明亲爹,算是后爸,宿山明亲爹早在牢里踩了五年缝纫机了。
宿珍仁在电话那头叹口气,道:“早晚要搬过去,一点一点把东西搬过去也好,省的一次性麻烦。”
宿山明欲哭无泪,攥着拳头锤空气。
我不想这么早搬过来!!
“早些回来吧。”
“知道了。”
挂了电话,宿山明怒吼一声,整个客厅回荡着他的声音。
回家,呆在这里心烦。
宿山明对着迟昭澜坐过的地方狠狠捶打几下,沙发都凹进去一个小窝。
……
还没开学就要面临成绩单的拷打,学生群里哀嚎一片,宿山明也有些紧张,也不知道跟谁说,班上唯一能谈天说地的人被休学七天,此刻正在家里抄学习手册。
班主任何秋斌:成绩如下,请各位家长过目,并监督学生完成假期作业。
班主任何秋斌:【文档】
班主任何秋斌:该文档为自选科目,用于分班,物理历史选其一,其余四门选其二……具体看视频操作。
班主任何秋斌:国庆收假后分班,请于这个假期填好选科表并上传截图……
听到分班,学生群又一阵骚动,有期待的也有不舍的,宿山明对于分班并没有很关心,去哪不是学,只是陪着学的人变了,不过他更希望能跟几个熟悉些的分到一起。
迟昭澜倒主动给他发来消息。
傻逼:你选什么科?
Su:不知道,再看。
宿山明才不会告诉他自己要选纯理。
傻逼:这样啊,我打算选纯理。
草绿的聊天框看得宿山明心一紧。
兄弟别搞。
我不想学文啊,难道真要和他一直在一个班?
宿山明心中怒嚎,一万个“不”字刻在脸上。
……
没过一会,又来信息。
傻逼:你第二名,九百七十六。
“第二?”宿山明不太相信,他还没看成绩,现在被提醒才去看一眼。
还真是,第一是——这个狗.日的迟昭澜
傻逼:你去看成绩了吗?第一是我。
……狗.日.的,故意炫耀吧?
宿山明翻个白眼,退出聊天框。
迟昭澜依依不舍,又发来信息。
傻逼“你英语115,好厉害,能教教我吗?
Su:你第一,让我教你英语?
傻逼:我英语97。
Su:……叫声爹。
过了五秒,对面发来一个两秒语音,点开一听:
“哥哥。”
我靠??
宿山明起一身鸡皮疙瘩,手机都差点丢了。
傻逼:现在可以教我了吗?
受不住啊。
求问:说不上厌恶但又没有好感的同学喊你“哥哥”应当如何化解?
暂且无解。宿山明脑子烧的慌,想不出对应措施。
Su:额嗯行。
宿山明把手机丢在一边,有些害怕的抱住自己。
太恐怖了,这家伙为了赖着我什么都说得出来。
……
傍晚六点。
秋风卷过街道,打到身上忍不住打个寒颤。
宿山明吐出口浊气,站在路边,看着黑蒙蒙的天,心情都有些压抑了。
今年似乎跨过秋天,直接入冬——冷的出奇。过了六点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只有来来往往的车辆。
拿完快递回到家,宿山明终于感到身体里流淌的一丝暖气。
“妈,我回来了。”
快递稳稳丢在沙发上,宿载雪爬在桌上写作业,看到快递包装,笔一丢,跳上沙发抱着快递边傻笑边拆。
宿山明瞟了眼厨房,妈妈和张叔都在里面。
回了房间,四脚八叉仰躺在床上,眯着眼冥想了会。
“哥。”
宿载雪突然打开房门,冲进来把灯打开。
“干嘛?”
宿山明拿枕头捂着脸,突来的光亮让他没那么快适应,隔着眼皮都感到刺痛。
“你借的我的书还没还我。”
宿载雪伸出手,手关节对内屈两下。
宿山明指了指一旁的书架:“在里面你自己找。还有,你看的书太土了。”
“我爱看,你管不着。”
宿载雪踩到床沿,在书柜里翻。
翻到了就跳下来,把宿山明盖着的枕头拿开,说:“我又要买书了,我女神写的小说出版了,记得给我零花钱,还有你欠我的蛋糕还没给我。”
“今天刚到一本,还买?问妈去要。”
宿载雪冷哼一声,出了门。
“把门带上。”
又回来轻轻带上门,顺带提醒他要吃饭了。
宿山明把枕头扔到一边,盯着白炽灯愣神。
直到宿珍仁再喊一遍吃饭了,才起身出去。
餐桌上没有太多谈话,宿山明有些累了,想起今天还没有做的作业,更烦躁了。
宿山明明着灯写作业,完成班级布置的,又压着自己做了一个小时模拟卷才休息。
宿山明把眼镜放进眼睛盒里,揉了揉太阳穴,撑头看着窗外,屋前的香樟树茂绿,即便现在天气寒冷,也无处不透露着生机,宿山明盯着它发呆,直到手机响铃。
华彦打来的。
宿山明接起电话:“喂,大晚上打什么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热闹的声音,慢慢又变得安静。
“小明,来我家吗?我侄子今天生日,来吃蛋糕啊。”
宿山明想了想,在家确实有些无聊,对着电话说:“好,我等会来。”
“好嘞,等会就切蛋糕了,你快点来。”
“嗯。”
晚上气温要更低,宿山明添了件褐色冲锋衣,带着帽子准备出门。
“明明,这么晚了,去哪?”宿珍仁端着刚切好的果盘,赶忙小跑到跟前询问。
“华彦喊我去吃蛋糕。”
宿珍仁以为是华彦生日,喊他等一下,到房间拿了两百块钱给他,“他生日就买点礼物送,空手去不好意思。不过他今年不是过完生日了吗?”
“不是华彦,他侄子生日,喊我去吃蛋糕,人多热闹嘛。”
“那也买点东西去,早点回,妈给你留灯”
“好。”
宿山明把钱塞进口袋,招呼两声就走了。
兴许是白日里有那么一会的阳光,让今晚的夜空泛着几点星星。
今年的秋天太冷了。宿山明想。
晚上网约车难打,等了十几分钟终于拼到一辆。灰尘快扑满他面,眼睛都爬上几条红丝。
“师傅,去xx小区。”
“小同学,我这等会要绕个路接另一个客人,你着急去那儿吗?”
“不急,接吧,我打的拼车。”
师傅笑着应了声。
司机停一家便利店门口,拨了通电话,那边很快接了。
“你好,到哪里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有些沙哑。
这个声音很耳熟,但宿山明想半天还没想出来是谁。
“在便利店门口,你看见了吗?哎,我看见你了。”司机滴两下喇叭,从便利店旁边的烧烤店出来的人往这边看了眼,走路有些踉跄,看着好像喝了酒。
等上了车才发现,这一身酒气的人是迟昭澜。宿山明懵了——咋这都能碰到他??
“咋喝这么多呢,别吐车上了。”司机递过来一个塑料袋给宿山明:“看他要吐了拿这个接着,麻烦你了。”
宿山明木讷地点点头接过来,侧过脸看着迟昭澜,路过车窗外的路灯时,迟昭澜脸上的红晕格外明显。
真是冤家路窄,地球怎么圆成这样了?
“喂?迟昭澜?”宿山明试探性地喊一声。
司机呦呵着:“你俩认识啊?”
宿山明连忙摇头否认:“不认识。”
迟昭澜坐直身子,瞳孔逐渐聚焦在眼前人身上:“你怎么在这?”
“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呢。”宿山明没好气怼一句。
迟昭澜晃晃脑袋,凑过去,把头埋进他脖颈处。
“干嘛干嘛!”
宿山明跟碰到了什么东西一样,用力推开他。
迟昭澜倒在车门上,头撞到车窗发出闷响,迟昭澜吃痛哼唧一声。
好……娇。
宿山明第一次用“娇”这个词来形容男孩子,一时间都有些唾弃自己。
司机透过反光镜看两人的行为,默默摇头。还说不认识,年轻人玩真花。
“你这……”宿山明上下打量他一番,扯送的衣领,迷离的眼神,还有醉酒的程度。
“我猜你为情所伤,所以喝个烂醉?”
迟昭澜想反驳,又被宿山明抢了话语权。
“好了,我懂,青少年有点情情爱爱很正常,睡觉睡觉。”
宿山明屁股挪到另一侧靠边,和迟昭澜中间隔了一个德雷克海峡。
迟昭澜见他这样,突然笑出声,肩膀小幅度颤动。
听着那欠揍的笑,真想一拳打在脸上。
迟昭澜挪过来,挨着他,让宿山明猝不及防抖下身子。
宿山明嗅了嗅,一股酒味直窜天灵盖:“哇,你真是一身酒臭,你回家不得被你妈骂死。”
迟昭澜的笑顿了顿,不一会换作更肆意的笑“先骂我的是你,你当我妈吗?”
“你喝酒喝疯了吧?”宿山明眉头紧蹙,又往旁边挪了一下,屁股都悬空了,也不想继续和他交谈。
迟昭澜也不说话,就这么侧着头盯着他,盯的宿山明心里发毛。
“能不能别盯着我了,等会我几根头发都被你数出来了。”
“你头发很黑很多,数不清。”
“不用你说,我自己知道。”
车内变得寂静,静的能听见隔着一扇窗外的风声。
“xx小区到了,小同学可以下车。”
“谢谢叔。”
宿山明站在街边整理一下衣服,迟昭澜从另一边下来,宿山明看着他有些疑惑。
“你也在这下?”
迟昭澜摇头:“不是。”
“那你下来干什么?”
“我跟着你走。”
宿山明无语:“你发神经?不回家跟着我干什么。”
迟昭澜木了一下,不知是不是酒精后作用,路灯下迟昭澜的影子很呆,人也是。迟昭澜不说话,走到宿山明身边,挽着他的手在肩膀上蹭两下,重复刚才的话。
“我跟着你走。”
宿山明顿时失语,想抽出手根本抽不出。
迟昭澜喝醉酒了力气怎么还这么大?
司机叔叔还没走,宿山明拖着这一大坨,敲了敲车窗:“叔,能把他送去酒店不?我给你车费。”
司机叔叔不好意思笑笑:“小同学不好意思啊,我这还有客人要去接,没啥时间送,反正你两认识,大不了你带着他回家嘛。”
司机叔叔说完就走了,给宿山明呛了一口尾气。
“说了我们不熟,真是的。”
宿山明再次尝试把手从迟昭澜怀里抽出来,无果。
……行,今天算我倒霉。
给华彦打去电话。
“喂,小明,你到哪啦?”
“小区门口,不过…多了位客人。”
“怎么说。”
“说来话长,迟昭澜也来了。”
“?你和他在一起?”
“等会再说,我先过来,外面冷死了。”
“那行,人多也热闹些。”
华彦是个爽快人,宿山明知道,现在他应该带着迟昭澜赶紧走,而不是被迟昭澜这么半抱着傻傻的站在路边吹冷风。
迟昭澜还能自主走路这是宿山明最庆幸的点。
“来了。”宿山明气喘吁吁,迟昭澜真是看着瘦,一抬跟头猪一样重。
“你把他放我床上去吧,他咋喝这么多?”
“谁知道。”
把不省人事的迟昭澜丢到华彦床上,就不管了。
在华彦家坐了小会吃了蛋糕,走之前宿山明将妈妈给的两百块钱塞给华彦,说给他侄子买个生日礼物。
华彦本不想要,宿山明执意要给,半推半就收下了,宿山明也拖着迟昭澜打车回了家。
快要零点,宿山明半撑着醉酒的人,站在冷风中凌乱。网约车太少了,晚上太冷了,迟昭澜太重了。
回到家,已经快转钟,宿珍仁留了盏灯,妈妈和妹妹已经睡下。
宿山明半抱着迟昭澜回房间,大冬天也不好意思把人丢沙发上,等会冻着了还要自己负责。
摸出他的手机准备给他家人打个电话,打个锁屏,居然一滑就解开了。
“都没锁,真没警惕心。”
翻了翻通讯录却发现迟昭澜的通讯录只有七八个人。
这人社交圈这么小?
宿山明打去迟昭澜哥哥的电话却没人接,索性也不管了,身体上和精神上的双重疲惫不容许他过多关心,洗漱完倒头就睡。
等他的呼吸渐渐平稳,迟昭澜缓缓睁开眼,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嘴角露出一个狡诈的笑容。
打开相机,对着宿山明的脸拍了张照。
盯着宿山明紧闭的唇,手突然感觉失去控制,轻轻戳了几下,软乎乎的,手感真好。
迟昭澜强迫自己不再去看他,脱下沾满烟酒气的外套,钻进宿山明的被窝里,轻轻拿起宿山明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心满意足的闭上眼。
如果被发现装醉怎么办?
被发现就看着办,反正喝了酒,我能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