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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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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的个人空间隔绝了集市的所有喧嚣，恒定柔和的光线洒落，将之前战斗和探索残留的最后一丝紧绷感也缓缓抚平。贺松卿几乎是立刻把自己扔进了房间里那张看起来就很舒适的沙发里，满足地喟叹一声：“还是自己的狗窝最舒服！”
闻悸语则要严谨得多，他先是仔细检查了一遍空间内的安全设置，确认无误后，才在沙发另一侧坐下，姿态依旧带着几分习惯性的挺拔。他没有立刻开始研究，而是看向摊成一张饼似的贺松卿，提醒道：“抽奖。”
“对哦！抽奖！”贺松卿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眼睛亮晶晶地调出面板，那张泛着流光的S级抽奖券正安静地躺在物品栏里。“来来来，见证奇迹的时刻！”他搓了搓手，深吸一口气，用意念选择了使用。
抽奖界面流光溢彩，无数图标飞速闪烁，最终缓缓定格——那是一本看起来十分古朴、封面没有任何文字的厚皮书籍。
【恭喜获得“万象图谱（残卷）”。】
“书？”贺松卿愣了一下，将这本厚重的书籍从物品栏里取出来，入手沉甸甸的，封面是某种不知名的暗色皮革，触感温润。“S级奖励就给了本书？这主神是不是对S级有什么误解？”他狐疑地翻开封皮，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由能量构成的奇异文字和图案，他一个字都看不懂。
闻悸语接过书，指尖拂过书页，金色的眼瞳中闪过一丝讶异。“这不是普通的书。”他感知着书页上流淌的、浩瀚而古老的信息流，“它记录了大量不同世界、不同体系的物质、能量、生物乃至规则碎片的详细信息，虽然只是残卷，但价值……很高。”
“百科全书？”贺松卿凑过来，看着那些天书般的文字，“可我看不懂啊！”
“需要对应的知识权限或者特殊解读方法。”闻悸语将书递还给他，“先收好，以后或许能用上。至少，在辨认未知材料和规避风险方面，它可能比我的即时判断更全面。”
“好吧，听起来好像也不算太亏。”贺松卿把厚重的“万象图谱”收回空间，虽然暂时用不了，但S级出品，总归是个宝贝。他又看向闻悸语，“那你呢？那张‘契约之章’残页，看出什么名堂没？”
闻悸语手中正拿着那张泛黄的皮质残页，闻言，他微微蹙眉：“上面的规则符号非常古老且强大，涉及‘约定’、‘权柄’和‘代价’……但我无法解读具体内容。强行探查，精神力会被排斥。”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它和那两块白色令牌之间，似乎有某种极其微弱的共鸣。”
“共鸣？”贺松卿立刻也拿出自己的令牌，果然，当令牌靠近残页时，两者都微不可查地泛起一丝柔和的光晕，但转瞬即逝，无法引发进一步的变化。“还真是！可惜力度不够，跟没电了似的。”
“可能需要特定的条件，或者……更多的残页和令牌。”闻悸语推测道，将残页小心收起，“这些东西，或许指向某个我们尚未触及的层面。”
线索似乎又断了，但两人并未气馁。主神空间本就充满未知，能提前接触到这些神秘物品，本身就是一种优势。
处理完收获，房间内陷入短暂的安静。贺松卿歪在沙发上，看着闻悸语安静思索的侧脸，那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显得格外乖巧——当然，他知道这只是假象。他心念一动，又往闻悸语那边蹭了蹭，直到两人的腿几乎挨在一起。
“哎，我说，”他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闻悸语，“咱们这次也算共患难，差点就成‘归墟’里的漂流物了，是不是得有点……纪念活动？”
闻悸语从沉思中回神，抬眼看他：“你想要什么纪念活动？”
“比如……”贺松卿拖长了调子，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一个劫后余生的吻？”
闻悸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说话。
贺松卿被他看得有点心虚，但嘴上还在强撑：“干嘛？男朋友之间亲一下不是很正常吗？我们都确认关系这么久了……”
“根据记录，从‘星辰图书馆’副本算起，至今不超过三个标准副本周期。”闻悸语冷静地陈述。
“那也很久了！”贺松卿强词夺理，“在无限流世界里，三个月都够谈八次恋爱了！”
闻悸语：“……你对时间的概念可能有些扭曲。”
“我不管，”贺松卿开始耍无赖，整个人几乎要贴到闻悸语身上，深青色的眼睛眼巴巴地望着他，“就当是安慰奖？我刚才抽奖都没抽到好东西，心灵很受伤的……”
闻悸语看着他这副耍宝卖乖的样子，终究是没忍住，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伸出手，不是推开他，而是用指尖轻轻点了一下贺松卿的额头，力道不重，带着点无奈的纵容。
“安静点。”他低声说，金色的眼瞳里却没有丝毫厌烦，反而映着对方有些赖皮的笑脸。
贺松卿抓住他点在自己额头的手指，得寸进尺地握在手里，笑嘻嘻地说：“那你这是同意了？”
闻悸语别开脸，耳根微微发烫，却没有抽回手。“……随你。”
这两个字如同特赦令，贺松卿眼睛瞬间亮得惊人。他不再犹豫，凑上前，轻轻吻上那双总是吐出冷静分析或毒舌话语的唇。触感比想象中更柔软，带着一点宁神花茶的清浅余香。
这是一个短暂而温柔的吻，不带任何情欲，更像是确认彼此存在、安抚劫后波澜的印记。
分开时，贺松卿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像是偷吃了蜜糖的孩子。他看着闻悸语微微泛红的脸颊和闪烁的金色眼瞳，心里软成一片，忍不住又凑过去，在他唇角飞快地再亲了一下。
“盖章生效！”他得意地宣布，仿佛完成了什么重大仪式。
闻悸语被他这接连的偷袭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耳根的红晕有蔓延到脸颊的趋势。他瞪了贺松卿一眼，可惜那眼神因为残留的赧然而没什么杀伤力，反而显得有些……可爱。
“适可而止。”他试图维持冷静的语调，却掩饰不住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贺松卿见好就收，心满意足地重新瘫回沙发里，只觉得通体舒畅，连之前那点因为没抽到理想奖励的小小遗憾都烟消云散了。他侧头看着身边人虽然故作镇定却依旧透着些许不自然的姿态，只觉得这样的闻悸语，比平时那个冷静自持的符法大师要生动可爱一万倍。
个人空间里安静下来，只有彼此清浅的呼吸声。窗外（如果个人空间有窗的话）是无垠的纯白，象征着未知与危险，但在这个小小的空间内，却弥漫着一种名为“安心”的温暖。他们刚刚从一场巨大的危机中挣脱，身上还带着未解的秘密，前路依旧莫测，但此刻，仅仅是并肩坐在这张沙发上，分享着同一份静谧，便已足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