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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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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宁栀熬到了中考。
她一直没有放弃努力读书,而耕耘也总算有了结果。
宁栀考上了重点高中的消息,只是让时云在饭桌上对她多了一句赞赏。
秦柔却带来了另一个“好消息。”
她怀孕了。
这个消息如同炸弹一般扔在了饭桌上,先是引发了一阵沉默。
随后是时云不可置信的声音,“真的吗?你有了?”
秦柔娇羞地点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前两天,去医院测的。我本想等胎稳一点的时候,再告诉你的,但我又憋不住。”秦柔温柔地抚摸着肚子。
“你早该告诉我的。你想要什么?景江那套别墅?我们要好好庆祝。”
“我想要一个盛大的婚礼。”秦柔不假思索地给出了答案。
“这个要求……”
“老公,她都死了一年多了,还不行吗?”秦柔急了,她慌不择言。
话音刚落,时淮和时遇便脸色阴沉地盯着秦柔,“想让我爸在公共场合承认你的身份?你想都不要想!”
“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可是我们也一起生活一年多了,一切都得向前看。”
“你以为你有了孩子,就可以耀武扬威了吗?小三就是小三!”
“你们!”秦柔捂住肚子,怕动了胎气。
“好了,别吵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时云打断了争吵,“柔儿,你再想想,还想要别的吗?”
“难道我的孩子生下来,就跟他妈一样见不得人吗?”
“不会的,他该有的,我一定给他。”
“跟他们一视同仁吗?”
“我保证。”
“好,那我想去美国安胎。”秦柔做出了让步。
“那加州那套别墅,你去住吧。让王妈跟你一块。再带个厨师,你吃不惯那边的食物的。”时云点点头。
“都听你的。”秦柔脸上恢复了以往的温柔,一脸娇羞地握住了时云的手,时云也顺势拍了拍她的手。
时淮和时遇的反应让她心生忧惧,这个孩子异常重要。
虽然时云跟她领了证,但婚前协议却限制了她拿到时家的财产。有了这个孩子,时家的财产她和孩子就能分大部分了。
一顿饭,只有时云和秦柔吃到了最后。
等宁栀上楼时,才发现两兄弟站在二楼,两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阴郁,仿佛得要滴出水来。
宁栀一边在心里祈祷他们的目标不是她,一边一鼓作气地开门,关门,锁门。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还没有等锁舌搭上,门便被大力推开了。
时淮和时遇两人一步步逼近宁栀,并顺手将门锁上了。
啪嗒,锁舌扣上了,宁栀心里一沉。
“你们要干嘛?”她镇静地后退,余光锁定了台灯的位置。
“你妈妈害死了我妈妈,现在又想彻底取代我妈妈的位置,还要生个孩子跟我们争,你觉得你该怎么替你妈赎罪?”时淮的表情逐渐狰狞。
“我妈妈什么时候害死过你妈妈?你觉得有冤情,就去找警察啊,找我干嘛?”宁栀露出不解的神情。
“你妈妈出现在医院的第二天,我妈妈就去世了。你觉得你妈妈没有一点责任吗?”
“我不知道……”
秦柔做了时云三年的小三,这是宁栀早就知道的。但她确实没想到虚荣的秦柔还有这样狠辣的一面。
还以为她的狠只针对她呢。
“不知道,就可以解答所有问题了吗?”时遇的胸口剧烈起伏,双目猩红,“妈妈虽然得了严重的病,但她是被气死的。你知道吗?她本来是有救的,只要她肯手术,就有百分之七十的存活率。可是,她那天心灰意冷,放弃了手术。次日,就去世了。”
“姓秦的担心我妈妈活着,一直占着时太太的位置。她故意去医院刺激我妈妈,是她杀了我妈妈。”
“那你们父亲呢?他不是罪魁祸首吗?”宁栀扫了一眼两人,直指对方的痛点。
“他?自有报应。”时淮眼神闪烁了一下。
“可我是无辜的啊。就算你们要报仇也欺负不到我头上吧?还是你们只会欺软怕硬,欺凌弱小?”
“你?无辜?你享受着你妈妈做坏事带来的好处,哪里无辜?没有你妈妈费尽心机嫁进来,你能穿上这样好的衣服,住这样好的房子吗?”
“至于你妈妈,我们是不会让她得逞的。只要有我们在一天,她就永远也别想成为时太太。”
“你们不会对我妈妈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动手吧?”宁栀警惕地看向两人。
“你说呢?”时淮露出意味不明的神情,让人猜不出含义。
“杀人可是犯法的。”宁栀咽了一口口水,提醒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那是不是意外?”对面的两人如出一辙的冷漠,仿佛在说一件平常的事。
宁栀心里一惊,她揉搓着衣摆,倘若秦柔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事了,那她还有什么资格呆在这里?
不!她不要回到原来的地方。
她低下头,身子像上了锈的合页,直直地弯下去,“请你们不要伤害我妈妈,你们怎样对我都行。我替我妈妈给你们赔礼道歉。”
“真是孝顺的乖孩子,可我们已经没有妈妈孝顺了。那你,就做到我们满意为止吧。”时淮和时遇眼里闪烁着仇恨的光芒,盯得宁栀直发毛。
终于,他们的脚步转了过去。
他们离开了。
宁栀松了口气,双手双脚无力地瘫在地板上。
她尚且还不知道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让两兄弟平息怒火,就迎来了漫长的暑假。
一整个暑假,宁栀都勤勤恳恳当着两兄弟的仆人,主打一个随叫随到。
时淮和时遇则想尽办法来折磨宁栀,似乎要把对秦柔的仇恨都发泄在宁栀身上。
而秦柔早就飞往美国了,听说这样,她生下的孩子就是美国人了。
每天一睁眼,宁栀就如同浣衣局宫女一样,手洗前一天两个人换下来的衣服,然后就是打扫房间,整理衣服。
半夜被敲门,叫她起来做夜宵,或者是当跑腿,跨过一座城去买他们想要的东西,这也是稀松平常的。
也有像现在这样,他们出去聚会的时候,突然被他们叫过去,当消遣。
宁栀忍住暴躁的脾气,打车到了酒吧一条街。
这是她第一次走进酒吧,她只说了一句“来找哥哥”,门口的保安就不再坚持要她拿出身份证。
浓烈复杂的酒气混合着烟味,在宁栀鼻腔内糅合。宁栀胃里翻涌,她皱起眉。
昏暗的灯光投下暧昧的光影,节奏感极强的音乐引导着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尽情律动。
琳琅满目的酒瓶和酒杯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而卡座区域深陷于一片阴影下,晦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人脸。
这要怎么找人?
宁栀一边想着,一边艰难在人群中穿行。而那些人总要扭头看看她,似乎是看破了宁栀的年龄。
“您是宁栀小姐吗?”一个服务生打扮的人走近,凑在宁栀耳边喊着。
宁栀第一反应是拉开距离,但一想到这样嘈杂的环境,只能这么说话,便忍住了。
宁栀点点头,便被引到了一片幽□□光笼罩的区域。
借着朦胧的灯光,宁栀一眼便看见了时淮和时遇坐在一群人身边,被那些人簇拥着。
时遇招招手,宁栀便听话地走到他手边。
“这就是你们说的小女仆?”一个染着黄毛的男人在一旁开口了。
“怎么样?很听话吧?”时遇得意地扬扬眉毛。
“长得不错,发育也不错。”那人的目光在宁栀胸前流连,宁栀不甘示弱地瞪了他一眼。
时淮嫌恶地瞥了一眼黄毛,就让宁栀在他和时遇中间坐下。
“收起你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时淮带着警告看了黄毛一眼。
“不是说是女仆吗?我以为是不正经那种呢!”黄毛随手拿起一个骰子,盯着宁栀,“小妹妹,喝不喝酒?”
宁栀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来这里就是喝酒的。时家少爷没告诉你吗?”
“喝,她喝。”时遇替她改了口。
宁栀只好点点头。
“这就对了,要有个女仆的样子。主人开口,怎么能拒绝?就先玩点简单的吧。”随后黄毛一边摇骰子,一边说了两句规则。
于是,宁栀不得不加入了这场猜数字多少的游戏。
一开始,那几个年长一点的凭借了经验,还能占上风,宁栀和时淮、时遇两兄弟都被迫喝了几杯。
浓烈的酒气直冲鼻腔,宁栀仰头喝下一杯又一杯。冰冷的酒在口腔中翻涌后,便点燃了舌头,灼烧感顺着食道一路蔓延至胃部。
玩了几把后,宁栀意外地开始享受起了这种刺激的游戏,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哪怕在黄毛和其他人的联手下,也没再喝过。
因为她也学会了出千,这种概率游戏哪有百战百胜的,赢得多,不过是会作弊罢了。
她狡黠地看向黄毛,又一次走进了她设计的陷阱。
“黄大少,不行啊,被一个小姑娘耍。”
周围人的起哄声,让黄毛尴尬地笑笑,他辩解,“我让着小姑娘呢。”
“快喝,快喝!”宁栀双目放光,她从未这么兴奋。
“小姑娘,既然你已经学会了,我们再来玩点其他的。”黄毛喝下一大杯酒后,笑眯眯地拿出一幅扑克牌。
“好。”宁栀好奇地盯着扑克牌,会是什么新游戏。
“我们来点刺激的。”黄毛洗着扑克牌,“这是国王的游戏。抽到国王牌就可以让任意两人完成指令。”
“什么指令?”宁栀盯着扑克牌,大脑思考开始变慢,周围似乎都在散发着柔光。
其他人暧昧地笑了笑,“什么指令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