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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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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是徐嘉笑发来的。
这段闹事的短视频已经被傅雪音当做八卦分享给徐嘉笑了,本以为无事发生,她竟没料到徐嘉笑的人脉如此广,不单单认识视频中的父女,还知道男人也是开店的。
更有趣的是徐嘉笑的另一个朋友曾在那里喝进过医院。
而就是因为这档子事情,又加上行情不算特别好,男人就把自己的咖啡店转让了。
两人都没料到他倒打一耙,自己曾经淋过雨,又嫉妒别人的好,便拆散别人的伞。
傅雪音失笑,认为眼前的事情真是变得越来越有趣。
她从徐嘉笑那里得到证据,包括其朋友的消费单据和医疗记录,一并保存到自己的手机中,不过她没有立即把他们交出去,而是将其当做底盘,打算诱导这个男人入陷阱。
“看你这么懂流程,难道以前经历过这种事情吗?”傅雪音上前一步,她的眼睛直直盯着眼神闪烁的男人,语气不紧不慢,“不过,我怎么看着你有点儿眼熟啊。”
男人愣住,脸色倏地红润起来:“我活这么大年纪,难道还不懂这点儿事情咋干吗?”
傅雪音轻笑:“你懂不懂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存心害人是不对的。我知道你开过店。”
“你胡说什么!”就像是被抓到尾巴的兔子,男人好像要急得跳墙,他那张本就凶恶的脸,现如今宛如恶鬼似的难看。他否认着开过店的事实,话里话外都在说是傅雪音诬陷他。
原本温馨的氛围被男人的厉声厉语搅和得闹腾起来,等待咖啡的围观顾客们纷纷窃窃私语着,如晨鸟叽喳,习惯冷清的郁海声蹙起眉头,他默默注视着眼前的争执,傅雪音不经意间与他再次对视上的时候,他没有说话,而是把咖啡豆之类的物品推到她的眼前。
“我有没有胡说,去查查不就知道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市场监管那里,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开店记录,又有没有客户的投诉记录。”
她的语气笃定,看似十拿九稳,随即又指着吧台上的那些自证清白的东西,“咖啡豆的来源公开可查,到底有没有掺杂质,可以送去检验,品质问题也有保障,到时候说得清。”
傅雪音说,如果没有问题,那么不仅要告他随意诬陷他人名誉,她还要追究对方的问题,到时候他怕是吃不了也别想兜着走。
她之所以说这些废话,就是想让男人知难而退,因为她也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去陪着别人做这种事情,她还有正事要去做呢。
显然,男人确实是来找茬的,在听到傅雪音的话后也说不利索,紧张地眼神也在东瞟西瞄:“你凭啥说是喝我的东西喝的?”
“那你又凭什么说你家孩子不舒服是因为这家店里的咖啡?”傅雪音理直气壮地瞟向小姑娘,最后轻飘飘地抬眸,“转让的店可是还能查到你的信息,我也可以起诉。”
“你——”
“你心虚了?”傅雪音插话道,另外将徐嘉笑给她的证据派上用场,“我这里还保存着在你店里喝伤的记录,医药费都是我自己垫付的,你都没有给我说法,真要闹到警局……”
她没有说完,故意拖长尾音让男人自己掂量掂量。
也不过是傅雪音刚说完,被牵着的小姑娘忽然捂住脸,用力拽了拽她爸爸的手,哭嚷着:“爸爸我们走吧,我不想被同学看到我的这副样子,我们不要再在这里了……”
这小姑娘估计是以为她在录像呢。
傅雪音睨向小姑娘,对男人挑了挑眉。
见状,男人瞅瞅这个瞅瞅那个,最后咬牙切齿地瞪向傅雪音,转头要领着孩子走。
若是他就这样安安稳稳地走了,傅雪音也不会再为难他,可是偏偏他临走前非要恶狠狠地看她,不甘受气的她当场喊住对方。
“就这么走了啊,”见男人因为她的呼喊而止住脚步,傅雪音低头,朝着地上被洒的那杯咖啡示意,“想来闹事就闹,想走就走,还把我的咖啡弄坏了,就这么走了不太好吧?”
男人眯了眯眼,傅雪音便抬了抬手机。
在她无声的威胁下,理亏的男人最终还是隐忍怒火,强行掏腰包,为她重点一杯。
支付到账了。
而闹事的男人也领着他的姑娘离开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面无表情的傅雪音扯了扯嘴角,低声骂道神经病。
也不过她的脏话刚从嘴里飙出,她转头就看见吧台内的三个人都直愣愣地看着她。
傅雪音被惊得微微后仰,不好意思地点点嘴唇,又牵起笑容:“我没有骂你们啊。”
冷漠的店长是第一个撤走视线的,他愣在原地许久,才低声地说了句:“谢谢。”
随即转身为傅雪音再次制作咖啡。
拿到新鲜的咖啡后,傅雪音也没有再在店内留恋,她迅速跑回原地,把咖啡递给小姑娘,在得到一个温暖的拥抱后,她抓紧时间,赶在天黑前,乘地铁来到这个徐嘉笑的家中。
她决定在青岛的这段日子就住在这里。
也不过是她刚换上睡衣,爬上好朋友整理好的床,徐嘉笑就给她打来了视频电话。
看着手机里熟悉的笑脸,傅雪音忽然感觉时间过得真快,初中相识的网友,竟有缘考入同所大学的同专业,转眼间对方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为一名研究生了。
所以大学期间,傅雪音就成为徐嘉笑家中的常客,彼此也都熟悉,徐嘉笑在得知这次她要来青岛“避难”后,也才放心把钥匙交给她。
傅雪音环顾着非常熟悉的房间,再次向朋友确认:“你妈妈和姐姐真的不回来?”
徐嘉笑是单亲家庭,妈妈独自把她们姐妹俩拉扯大,而两个姑娘也都有出息,现在姐姐在深圳发展,妹妹也如愿考上研究生。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姐刚在那边生了孩子,她公婆在国外没法回家,所以就先让我妈照顾段日子。”
比起聊这些个闲言碎语,徐嘉笑倒是好奇傅雪音今日经历的事情,尤其是得知她去听海饮咖后,更是两眼放光地问:“大学四年都不进的咖啡店,今天怎么有兴趣去了?”
“我可没兴趣啊。”傅雪音把她今天的经历,全部一五一十地告诉对方。
徐嘉笑立即找出事情的关键点:“所以这么说的话,郁海声欠你一个人情啊!”
傅雪音皱皱眉头:“谁是郁海声啊?”
“听海饮咖的老板啊,”徐嘉笑蓦然将脸凑到屏幕前,“你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傅雪音自觉地后仰,她盯着对面那张大惊小怪的脸,感到莫名其妙:“你也没有告诉我他叫这个名字啊,话说你怎么知道?”
徐嘉笑故作霸总似的邪魅一笑,拿手挑起垂在耳边的头发,之后随意甩开它,佯装高傲地说:“我的人际关系,你就看吧。”
徐嘉笑不像傅雪音。傅雪音模样中等偏上,五官不算惊艳,也不说过分漂亮,但鼻梁高挺,眉眼含春,笑起来时更如百花绽放,是处于人群中也能一眼锁定的容貌。
至于徐嘉笑,她属于气质美女,她的身段高挑,模样大方,平时就爱盘着丸子头,以至于小巧的脸完全展露,面上的长眉如黛,鼻梁秀挺,即便是故意冷脸,唇角也是含笑的。
美女自然是不会缺少朋友,何况徐嘉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的朋友可不是什么狐朋狗友,那都是能帮上忙的,傅雪音从前的兼职,几乎都是通过其朋友来联络的。
傅雪音还记得自己曾问过她,为什么要会选择自己做好朋友?
那时徐嘉笑是怎么说的呢,她说,就像当初在网络上相投合一样,她对傅雪音就要明晃晃地偏爱,她就是愿意交这样的朋友。她的世界从来没有为什么,只有愿不愿意。
而这次傅雪音来青岛,除了躲避母亲整日的催婚外,还是要来这边发展大学兼职的。
她当初在大学阶段找的工作,就是利用爱好来给别人画卡通小像,她的画不像她的字那样拿不出手,她的画作,无论是卡通的还是写实的,都会被在这方面有经验的专业者夸几句有灵性和天赋,甚至在高中,在美术老师的指导下,她也是有走艺术的想法。
可惜艺术这碗饭不是谁都吃得上,家里人虽然能够供得起,却百般不愿,尤其是她的妈妈,所以最后她只能放弃爱好,还是乖乖听话,然后考入中海大。
“在大学,学生可能会花钱解闷,但是你现在步入社会的话,若摆摊,除了节假日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客流量的,除非开店。”
这就是傅雪音发愁的地方,都说学生的钱是最好挣的,可是她现在走出校园这座象牙塔,青岛虽然是个旅游的好地方,但架不住没多少人愿意肯定她的技术,她要是露天绘画,这八成就得劝退大部分的人,能为她驻足的,几乎都是好奇的,真正买单的估计没有多少。
要是靠这个吃饭的话,她没几天就得饿得啃树皮,再往严重的地方说,要是无意间被她妈妈知道,那她就得必须回家相亲了。
傅雪音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她摊躺在徐嘉笑的软床上,哭诉着:“那怎么办?”
徐嘉笑灵机一动:“我倒是有一个还算可以的办法,但是得看看你想不想做了。”
傅雪音登时睁大双眼,眸子中闪烁的可不是灯光,而是自眼底透露出的亮光:“看看你这话说的,有钱不挣那不是傻子吗?”
“你每天去郁海声的店里招揽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