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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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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洗完澡了,江照君确定自己身上的味道能腻死人之后心满意足的说自己洗好了。
“那就出来吧。”
“啊?光着?光着出来?”江照君捂着自己胸前的粉嫩两点。
“是的,这些侍从看不见。”
“胡说,他们眼睛又大又亮,怎么可能看不见。”
“为了侍候你,他们自挖双目,所以看不见。”
“什么?!你别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江照君身上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敢情这不是什么古国,是个邪教?
“多说无益,总之你可以出来了。”他什的语气还是沉稳冷静,毫无波动,不见一丝不耐烦。
“好吧。”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江照君捂住关键部位大喇喇的出了浴池。
两只脚踩到地上,两个盲眼侍从精准定位,扯着一条红布裹着江照君。
“他什!你不是说他们看不见!”
“是的,他们不靠眼睛看事物。”
“不靠眼睛?那靠什么?”
“你现在应该不想知道。”他什罕见的沉默了一会儿回答。
“他什,你这么说,倒不如不说!”他思维只会更发散。
“走吧。”
给他裹浴巾的两个侍从,一前一后把江照君扛到肩上。
“哎哎哎,又干嘛!!”
“见君主。”
“见你们君主要光着身子?”江照君别扭的动了动身子,感觉身下有软软的触手在时不时的蹭自己。
“这是你的特权。”
“我看起来像傻子?这特权给你你要不要?”
“这是你规定的特权,只有你可以这样去见君主。”
“又在说疯话。”江照君默默翻个白眼儿。
“多说无益。”
江照君头朝上平行于地面,视线所及之处只能看天花板。
他什说这里是人工开凿的宫殿,既然是宫殿,不该有风格各异的装饰品?三千年前的人差别还真大。黄河流域的祖宗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还会做贝壳项链,在岩壁上画画儿,自娱自乐呢。这群蛮人常年窝在洞里,都呆傻了,智力低下,审美原始,不对,也可能原本就傻,一直呆在洞里,更傻了。
江照君胡思乱想着,不觉被人扛着走了多久。
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在一块硬石头上了。
周围异常安静,江照君缩在被子里小心控制着呼吸,竖起耳朵留意身边动静。
“咳,有人么?他什?你走了?”
“他什?有人么?救命啊!!”
巨大的空间里还是只剩江照君的回声。
“我怎么可能让人光着身体来见人!”
“该死的野蛮人,智力低下,审美原始,老天爷,再来一场意外,把我送回中原的老祖宗那里好不好!!!”江照君无能狂怒。
“现在这个时代,中原地带正实行活祭。”
“他什?你没走啊?”
“是的。”
“你说的那个君主在哪儿啊?这个床单捆的太死了,我血液都要不流通了。”
“君主就在你面前。”
“啊?我面前?”江照君立刻蠕动身体想坐起来。
“稍安勿躁,等君主退却朝臣你才能起来。”
“朝臣?你是说这里有君主,还有朝臣?”
“是的。”
“他什,你没说这里还有别人!”
“这也是你要求的。”
“他什!我说了,不要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
“多说无益。”
“现在朝臣已经离开,你可以拜见君主了。”
“走了?他们走路都没有声音的?不是人?”
“是的。”
真是多说无益,哈哈。
“那你倒是把我身上的带子解开啊。”
“稍等,还没到时间。”
“时间?”
“还有五分钟日出。”
“我为什么要在日出才能见你们君主?”
“君主那个时候最帅。”
“噗!你是在搞笑么?”
“这也是你说的。”
“…………”
“他什,你要我等,我等就是了,干嘛恶心我。”
“是你说的,照君。”他什的这句话音调很低,低到让人错以为他有点难过。
“那你可以先把带子解开么。”
“这要君主亲自解。”
“什么?!”
“这也是你……”
“好了好了,多说无益。他什,你的君主喜欢男人?”
“不是。”
“哦,那我就安全了。”
“君主只是喜欢你。”
“………………”
“太阳出来了,我扶你起来。”他什单手扶着他的肩膀把他推起来。
站定后,他什摘掉他的头上的覆盖物,慢慢退到他身后。
江照君耳边风声呼啸,周围温度也很低,他推测自己应该站在很高的地方。前方石壁被人工开凿出了两道数十米高的长条缝隙,东方的第一缕阳光穿过云层,伴随着三千年前的风,一起照在了江照君身上,在身后投下漫长的影子。
阳光刺眼,江照君下意识抬手遮挡着往后退,却感觉身后有人靠近。
低头眼睁睁看着身后的影子跟自己的重叠,交融,最后完全盖住了自己。
身体相接的第一感受是冰冷,江照君忍不住伸手抚摸紧握在自己腰间的手,下意识想给他提供一点活人的温暖。
皮肤相触的瞬间,冰冷瞬间消失,灼人的暖热取而代之。
那人也发出满足的慨叹,把江照君抱的更紧。
江照君抬头看他,没看见人脸,入眼的是一张巨大的青铜方正黄金面具,高鼻深目,面部骨骼夸张,参差的夔龙额饰在眼光照射下熠熠闪光,两条金黄绶带自垂至耳际,庄严神秘,透着绝对力量的威压。
那人隔着华丽神秘的面具低头,与江照君对视良久,江照君情不自禁抬手抚摸,黄金面具冰冷刺骨,冷意顺着指尖流泻全身,忍不住让人发颤。
“你就是幽灵。”
“什么幽灵?”
“君主,是的。”他什的声音从四面八方飘过来,江照君环视一圈也没看见他,他什就这样跟那个君主隔空对话,不再理会自己的提问。
“三千年后的幽灵,你给沙墟带来永尽的死亡。”
“是的。”
“那就带他去时间之柱。”
“是。”
话音刚落,一道刺眼白光闪过,江照君转眼摔到了一个昏暗的石道里,他什就站在他身边。
“搞什么?刚才是个梦?”
“跟我来。”
“我不去。”
“那里可以让你回到你原来的世界。”
“真的?”江照君现在恨不得给他什安上一对翅膀,带着他飞过去。
两个人往前走了不远,停在了一间石室前。
江照君这次死死扒住他什的肩膀,以防他再把自己一个人推进去。
石门虚掩着,他什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这个房间没有地板,上下深不见底,中间立着一根粗壮高大的石柱,柱身上盘绕着各种干枯粗壮的树藤,树藤上还挂着几个干瘪的红色果子。
属于开阔地带的气流温度微凉,带着一丝荒凉的干枯,自头顶而下。但是抬头看,却又是一片黑暗,没有一丝亮光。
“这就是时间之柱?不就是一根石头柱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什没有说话,从宽大袖套里取出一把镶钳着紫色水晶的华丽短刀,一双蓝眸静静看着江照君。
“怎么……怎么突然拔刀?”江照君惊疑着不断往后退。
“借你的血一用。”
“哦。”
江照君慢慢伸出手,他什在他食指上轻轻一划,银色刀尖见了红。
他什朝着石柱随手一挥,一股气流便裹挟着沙石自石柱底部盘旋而上。越靠近上方的石门,声音越尖锐刺耳。
江照君蹲下身子捂住耳朵,他什却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似乎不受任何干扰。
沙暴咆哮着到达他什脚下时,他什抬脚走进了房间。
巨大的沙旋没有把他卷到无底洞,反而温顺的盘旋在脚下稳稳的把他什往石柱旁边托。
不知过了多久,江照君发现周围的沙石似乎不再狂躁,以几近0.5倍速的盘旋在他身边,慢慢托举着他离开地面,靠近石柱。
“跳!”他什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
江照君看着脚下的无底洞,心一横,闭眼跳出了沙粒盘旋的安全范围。
身体下坠,急速失重,疯狂的沙粒摩擦着自己裸露的皮肤,带来阵阵刺痛。
江照君不敢睁眼,只觉得自己在不停下降,后又突然被什么东西托住,骤然开始急速上升,高度增加,沙粒逐渐变少,温度缓慢回升,再然后就是一道刺眼的金黄。
江照君直觉周围空间开阔,慢慢舒展蜷缩的身体。
周围一阵阵温暖的风声,江照君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半空飘着,离太阳和天空特别近。
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离地面有多远,江照君不敢轻举妄动。
一块硬物突然抵住了肩膀。
“沙漠里的山还挺高的。”江照君随手捞了一把,却抓到了满地黄沙。
刚看清手里东西,感觉身下的气流一下消失,还没来得及呼救,身子开始急速下降。
“扑!”
寂静广阔的沙漠里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沉闷声,接着就是一道杀猪般的嚎叫。
“救命啊!救命啊!要死人了!!”以为被摔成九九八十一瓣儿的人在里地不到三十厘米的高度落地后乱叫。
“江照君?学弟?是你么?”
“教授,我好像听到江照君的喊声了。”
“真的?快去看看!”
“教授!就是学弟,我看见他了!!”
周岩跟教授一行人从一个沙丘顶部翻下来,奔向全身不着一缕的江照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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