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虫（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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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独自坐着，想，王匠有点怪。
他看我的眼神不对，他眼中的光不见了。
难道这是我得到他的代价吗？他把身体给了我，却不再关心我了吗？
可是……他又跑去给我做饭。他会主动抱我，会过问我的动向。我有预感，他会顺着我的意愿做任何事。
可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鼻端又闻到淡淡的虫味，我回神，猛然看见一条虫趴在我肩膀处，其上数不清的虫腿紧密排列，似乎随时要往我脸上扑。
我皮肤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挥手就将虫子打到地上。
虫子落在地上，像是摔晕了，没有立刻爬走。
我抬脚就踩了上去。
虫子被我踩扁，脚底立刻变得湿黏一片，我连忙将脚挪开，但脚底一滑，我摔倒了。
浓重的气味钻进我的鼻子里，我扭头看地上的虫尸，发现它成了一团浆糊，只有虫腿还能看出根根形状。那浆糊是棕色的，跟我之前吐出来的呕吐物有点像。
我再次恶心地干呕，越呕越觉得气味大。
腿上也感到不适，我爬起来，将裤子全部扯掉，看见大腿和小腿上各有一团棕色的糊状。我拿纸擦掉，异物虽然没了，腿上却像多了两大块胎记。
这实在太难看了，好像长了藓。
尤其我肤色浅，胎记就尤其显眼。
我想起我初中时候，王匠说我腿细直白，好像小姑娘。
那时我就格外爱穿短裤，冬天也穿，在屋里到处晃。王匠把屋子烧得很暖，我和王匠都穿着夏装。
后来我开始长腿毛，我想小姑娘可能不长腿毛，还偷偷把腿毛刮掉。
直到高中，我意识到无论我怎么抗拒，我都在向着成年男人的方向转变，王匠也变得很少将目光落在我脸部以外的部分，我就不再现眼地故意露腿了，反而走向另一个极端，将自己裹得很严。
那到底是以前了，现在的王匠都能接受我亲近他，他应该也不在乎腿毛吧？
那么胎记他会在意吗？
我终究对此没信心，这胎记状的东西越看越恶心，而且看起来很像生病，说不准还会传染。
这不行，我必须将它除掉。
我趴在门口往外看一眼，没见王匠，他应该还在厨房。
想接水也要去厨房，我怕被王匠问，又懒得穿裤子遮掩，就在客厅打量。
我见到桌脚贴墙处有一瓶白酒。
王匠没有喝酒的习惯，这白酒可能是别人送的，拿起一看，瓶身上都是灰。
我将白酒开封，用毛巾蘸着白酒蹭腿上的胎记。
腿很快就红了，火辣辣地疼，但胎记却一点也没有掉的迹象。
而且不知是不是我错觉，胎记似乎还扩散了，整张大腿都呈异色。
我有点慌，干脆将酒往腿上倒。
腿上刺痛，皮下好像有东西涌动，用手摸去，能摸到一些颗粒状的东西。
我更加害怕了，转头又扫一眼厨房门口，见王匠没出来，便起身去抽屉翻剪刀。
我抓着剪刀回到南屋，将门关上，对着自己的大腿，将剪刀扎了进去。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