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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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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页哗啦啦飞速地翻转,在某一页上停留。
孟浮生一眼看见巴掌大小闭着眼睛的孙天伟,他此时像一片干枯的树叶,被贴在书页上。
孟浮生想伸手摸一摸,马面人却啪地把书页一合,转身走了。
孟浮生有些寂寥地望着那越走越远的身影,他感到自己无处可去,便慢腾腾坠在马面人身后。
走着走着,周围渐渐热闹起来。
孟浮生看到前方一座拱桥,桥上单向行走着密密麻麻的人,各个行色匆匆。
孟浮生眺望着桥顶,等他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把马面人给跟丢了。
孟浮生在原地徘徊了一会儿,渐渐顺着人流往桥上走。
等上了桥,发现桥上另有玄机。
原来这桥不单单是用来走路,桥两边还摆着很多吃的东西。
桥上人虽然走得着急,但都会顺手抓一把两边摊子上的东西往嘴里送,一个个饿得闹过饥荒似的。
看别人狼吞虎咽的样子让孟浮生也有了食欲,他犹豫片刻,也捏了一个春卷样的干粮送到嘴边。
还没等送进嘴里,耳边一声暴喝,干粮被粗鲁地打掉了。
一个干巴巴的老太太出现在孟浮生身侧,老太太拄着拐棍大骂:“死人的东西你也敢吃!”说完一拐棍捅了过来,孟浮生的身体直接被捅了个对穿。
孟浮生一脸冷汗地惊醒。
他刚清醒过来就被人在身后狠推了一把。
“走不走啊?挡什么道!”
孟浮生回头,身后人有一张让人无法记住的脸。
孟浮生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楼道里,推他的人已经大步上楼了。除了那个人,身边还有许多人不停经过。
孟浮生问离自己最近的人:“你们这是去哪?”
那人转脸看孟浮生,露出吃惊表情,说:“当然是探险啊,这楼里有古怪,大家都说里面闹鬼!”
孟浮生觉得匪夷所思,问他:“闹鬼你们不怕吗?还上赶着去看?”
那人发出一声“嘁”,说:“怕什么?这么多人呢!”说完也不待孟浮生回复,甩手就走了。
孟浮生发现那人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一直上楼,而是推开笨重的楼道门,闪身进去了。
孟浮生还在看,这时有人突然拉住他,催促说:“站在这里干嘛?快上楼啊!”
就这样,孟浮生被一堆人裹挟着,开始往上攀登了。
身边人没有一个人是认识的,孟浮生心里隐隐感到一丝紧迫。
大家热热闹闹地往楼上爬,讨论得热火朝天。孟浮生竖耳细听,却什么实质内容也听不见,大家的说话声仿佛白噪音。
不记得时间过去多久,孟浮生抬头瞟一眼楼梯拐角,看到上面大大的数字“3”。
身边人好像少了一些,等孟浮生再回神,原本上楼的他不知何时变成了下楼。
说起来,爬了这么久,孟浮生倒是一直没觉得累。
他在又一次下了一层阶梯之后,若有所觉地抬头往墙壁上瞟一眼,立刻看到墙壁上那个熟悉的“3”。
孟浮生站在原地怔怔看着。此时他正处在人群最末,位于他下方的人聚堆在2楼处,对着墙壁上的印记指指点点。
孟浮生探头往下看了一眼,见2楼墙壁上有一个血手印,旁边画着个箭头,指着2楼门口,并标注一行血红色小字。
小字看不清,倒是听到下方那群人的议论。
“偶秀在这!”
“偶秀是什么?”
“偶秀就在2楼。”
“要不要去2楼看看?”
在听到“偶秀”一词的刹那,明明不理解意思,孟浮生却产生了一个念头:偶秀是凶手。
与此同时,2楼的门砰地被撞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手握镰刀,跌跌撞撞冲了出来。
血人一出来便仰头看,视线正正与孟浮生相对。
孟浮生被那血人盯得头皮一麻,当即毫不犹豫拉开身边3楼的门,逃了进去。
身后全是惊叫和纷乱的脚步声,那血人奔着孟浮生来了。
孟浮生慌不择路,他混乱的脑子隐约觉察出血人是凶手,至于杀了谁却不得而知,也许死尸现在就在2楼。而现在,那个凶手正在追逐自己。
空荡荡的脚步声一直延续到走廊尽头,脚步一转,看见两架电梯,上面都显示着停运的字样。孟浮生无路可去,只能再次推开电梯对面的楼道门。
门刚一打开,他还没来得及想往上跑还是往下跑,就被楼道里的人给撞了。
孟浮生听到自己胸腔被撞得铛一声,骨头好像都碎了。
他跌坐在地上仰头看,就见孙天伟一脸惊慌地说:“你怎么在这?”
说完孙天伟像是被什么惊动,猛然抬头,望向孟浮生身后。
孟浮生只觉后背发凉,在看到孙天伟惊吓过度的表情之时便扭过头。
一把镰刀从高处落下来,孟浮生的脖子瞬间蹿起喷泉似的血柱。
孟浮生一脸冷汗地坐起身,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摸脖子。
触手黏腻,有什么液体被他揩了下来。
他颤抖着手指举在眼前,看着指尖上透明的液体却半天回不过神。
几秒钟后,理智回笼,孟浮生了悟,手指上的液体不过是自己的汗水。
他瞬间松一口气,有些释然地放下手,转过头往身边看。
边上坐着个人,正目光专注地望着孟浮生。见到孟浮生看自己,他冲孟浮生微微一笑,说道:“感觉怎么样?还好吧?”
孟浮生苦笑摇头,说:“连环梦,有点刺激,我现在都怕你忽然拔刀,因为我还在梦里。”
面前之人神色一动,问:“梦见我了?”
“岂止,梦见你追杀我。”
向凯说:“给我讲讲你的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