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将军攻萌萌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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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将军为国为民，是时候觅封候了。爱卿认为‘镇北’两字如何？”
承平帝说着说着，忽然促狭道。
皇帝思维天马行空，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周霖被问的一愣。他参军本不为了光宗耀祖，而是为了一口饱饭的。从未有过期待，却阴差阳错登上了同袍不敢想象的武将巅峰，心里自然也没那么多的私/欲渴望，素来遇事镇定：“但凭陛下吩咐。”
韩明鑫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叹息一声。封侯回京，明升暗降，看似好像身份地位提高了，其实一个清闲侯爷和一个手握百万大军的军神，谁更重要，想想都知道了。
自古以来，帝王便是这般摆弄权术，指使群臣，壮大皇权。
看周霖毫无芥蒂的接受了，承平帝又问：“爱卿可有妻妾？可曾指婚在身？”
“呃……”周霖不知该怎么回答了，他老老实实说，“尚无。”
“唉，爱卿二十有五了罢？这样的年纪，先帝连孙儿都有了呢。”承平帝感慨，目光十分温和，“既然如此，朕有大公主含璋，年十六，待字闺中，爱卿如此人才，配得公主自然是极妥帖的——爱卿意下如何？”
“微臣——”周霖下意识想要拒绝，但话到口边，又停住了。
他说什么呢？又有什么可推脱呢？皇上欲嫁公主给他一个毫无背景的将军，是多么大的荣耀啊！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就是隐隐有一丝忐忑，不想迎娶？
周霖不禁瞥了一眼韩明鑫，他目光本是轻微而小心的，却与对方直直凝注的眼相撞。周霖忽然发现，韩明鑫的脸色白如金纸，虽然勉强保持着笑意，但眉目间流露出的复杂意味让人颇为抑郁。韩明鑫触及周霖目光，仿佛被狠狠抽了一鞭子，立刻低眉顺眼的垂下眸子，一切表情都收敛成平静，仿佛古井无波的死水。
周霖有些茫然，但也找不出任何推拒理由，只好肃穆道：“微臣荣幸至极。”
承平帝嘴角扬起一丝满意的笑。
韩明鑫沉默着攥紧了拳。
宴会过后，周韩二人并肩走在宫内宽敞的大道上。
压抑的沉默让四周气氛有些僵硬，周霖不善言辞，通常是被韩明鑫巧舌如簧带着说的，倒也松快，但今天，韩明鑫却不言不语，双目虚看半空，神情低落。
周霖绞尽脑汁的想，该怎么打破这尴尬寂静。
“……卑下恭喜将军了。封侯娶妻，人生两大喜事。”最后还是韩明鑫先开了口，他嘴角带着一丝柔和诚恳的微笑，双眼虽然有些发红，目光却平静又温柔，“听闻大公主醉心琴棋书画，秀外慧中颇有才华，容貌又是极美的。陛下待将军当真不错。”
周霖不明所以，心里堵着什么。闷闷的嗯了一声。
“哈哈，将军怎么了？即便有妻子管束，将军也不是不能同旁人游戏啊。”
韩明鑫拍了拍周霖的肩膀。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作为持戟副将的韩明鑫同周霖在一起时，没了尊卑上下之分，从不后退半步行进，也没有再下跪行礼过，周霖竟也不觉得什么，带着一种放任宽容的心思。韩明鑫于是越发得寸进尺了，时不时拍肩依靠，挨得极近。周霖军中糙惯了，曾经从未注意过这些，现在却忽然在意了起来。
“我大概是不能再回边疆了。”封侯驸马，当然要留在京城的，承平帝再如何信任他，到底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君主，多疑是每个皇帝的本性，只是怜惜周霖才干，折中取了个柔和的法子套住他，“明鑫，你精通兵事，灵活多变，又能体恤兵卒，我以前就有想法，若我马革裹尸，战死疆场，就让你接替我统领边疆诸事……”
韩明鑫瞪大眼，激动地说：“不！周将军，我怎么能窃取您的辛苦？”
“怎么是窃取呢？傻孩子。”周霖微笑，他比韩明鑫大了十岁，看他像看弟弟一般，“林副将是猛将，带头杀敌锐不可当，却太易怒冒进；苏副将睿智沉稳胸有丘壑，却由于身体孱弱年纪太大，已少了许多拼杀朝气。这两人又互相看不惯对方，谁也不肯听谁的，你正好能作为一个领导者，让两人扬长避短……”
周霖絮絮说着，韩明鑫认真倾听。
听着听着，却不由双眼发热，几乎要落下泪来。
“怎么了？”周霖说到半途，看他模样吓了一跳，“怎么哭了？”
韩明鑫连忙压着泪意，摆摆手道：“哦，将军即将娶妻，卑下有些舍不得将军罢了！日后将军就要住在京城，边疆兄弟们会想念您的！”
“嗯。”周霖点点头，心里也有些伤感。
但他到底心中早已料想过今日情形，凭着自己的功勋，不被主上猜忌谋害，已算得上仁至义尽，更何况承平帝甚至肯将公主下嫁，叫他受宠若惊。周霖甩脱心中一丝莫名的抑郁，昂扬道，“陛下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是难得的明君！能供陛下驱策，周某欣悦至极。”
韩明鑫撑着笑，跟周霖又说了两回，便各自回到暂住驿站了。
次日清晨，内侍总管捧来玉轴七色圣旨，念诵承平帝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周霖忠孝仁义，庭训早膺乎节义绳武之胤堂谕切凛乎纲常，光前无沗，贴后有方，爰申疏爵之荣，用章式谷之报……加赠尔为‘镇北侯爵’，锡之敕命于戏，麟趾超群，班衣焕采，紫宸表余庆之光。钦此。”
念完一封，又拿出另一卷赐婚圣旨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含璋公主柔嘉，恪恭久效于闺闱，升序用光以纶綍，咨尔某氏之女也,秉性端淑,持躬淑慎。温脀恭淑,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动谐珩佩之和、克娴于礼，敬凛夙宵之节、靡懈于勤……兹特以指婚镇北候周霖，责有司择吉日完婚。钦此。”
“末将……微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周霖已经不是武官了，要改自称。他今日被承平帝封为“镇北候”，娶含璋公主柔嘉，正式从毫无背景的白衣，跨入了朱紫世家的行列。
“恭喜镇北候啦！”念完圣旨，内侍总管满脸喜气洋洋，恭贺新晋权贵。
周霖亦双手抱拳，认真回礼。
虽然缺乏经验的周霖没有像平常臣子一般，将“谢礼”递送内侍，不过内侍总管见多了金钱，也听说了这位的性情，故而丝毫不以为意。看他严肃认真的神态，并无任何歧视不屑的清正目光，反倒叫总管心中舒畅欣赏。
镇北候府修建大半，周霖暂住在陛下郊外一处行宫内，这可是天大的荣耀，不是哪个皇帝都会这般宽广为怀，让臣子居住自己宫殿的。
韩明鑫再无他事，本该就此离开，却以“庆贺将军婚姻”为由，执意要求半个月婚后再走。周霖也就随他了，没有这个素来熟悉的人在身边，还稍微有些不习惯呢。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将军攻萌萌哒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