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血月篇：在言梦曦面前狗脾气的司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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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寻啊，这个人心思细腻，太聪明了，他考虑的太多，处处想着，这想着想着，就想到心里去了，寻常人只是主仆关系，不会逾越。”言梦曦笃定道：“你也无需考虑太多，日后遇上了心上人我再教你。你才十四，我二十了正当年纪，日后被瞧上也是正常。”
“师父觉得男人好还是女人好？”司九认真道：“做杂师的妻要不要不生子会武术最好。”
一阵风吹过，头发被吹得散开，言梦曦也不管，挨着司九继续坐下。
“师父以为呢？”言梦曦饶有兴趣的看向司九，司九则笃定的看着他的眼睛：“若生子，异术可能会传到孩子身上，你忍心？师父弱不禁风，灵又多有不便，行走江湖，还是有人保护比较好。”
“照你这样说，我和二两油搭伙继续过下去岂不更好？”言梦曦哈哈一笑：“孩子就是孩子，一整天发生这么多事糊涂了。”
“那师父，师父是不是打算收路无双？”司九不依不饶的将问题再次绕回来：“师父，可会娶妻。”
司九一口一个师父逼得言梦曦赶紧闭上眼躲清静，心中暗道这祖宗今天怎么这么难缠，路无双在他面前不过几秒的时间，风吹叶落一刹那，他连他的模样都没记清，只因为可能是杂师的原因？
他从前很喜欢听人喊师父，很尊敬很舒服的感觉，好不容易自己有了徒弟，怎么跟别人的不一样？
墨忆萧，你对这孩子做什么了！
“不收，江湖人不好和皇室扯上关系。一出事就连累九族，惹不起。”言梦曦猜，司九是不想让自己收的，可娶妻怎么回答？美娇娘有什么不好：“娶妻一事，遇不遇的上还不知道，你就别操心了。”
司九看起来还是不高兴，可什么也不说，言梦曦有种暂时安全的感觉。
这孩子与其他人一起的时候是谦逊的，认识的人里无人不夸他这小徒弟懂事善良聪颖有出息，几套剑术有模有样。
可在他眼里，这个家伙就是一个脾气臭的不行的小崽子，一旦不合心意了就开始别扭，狗脾气说到就到，人前一套师父面前一套。
特别是这夜临走的时候，二两油还一副司九跟着你我放心的样子装模作样的嘱咐了两句就溜出去躲路无双了。
以至于只剩他二人坐在离水库很近的地方。
这一夜平静无风，水库上时而起浪，水中的血月剑似乎很沉得住气，迎着慢慢变窄的月没有探出头，除了几只沉入水中的误闯的寒鸦，这一夜安全度过，二人回到墨村村长府，昨夜大家休息的早，各自分得了房间，加之本该在客栈的人都挤到了这间宅院，本来宽敞的府邸显得拥挤。
言梦曦带着司九吃过早点又买了他喜欢的糕点，司九照收不误，一路上司九多看两眼的言梦曦都买了，搞得自己怀里都是东西，这才觉得司九的脸色有所缓和。
也不知怎么的，认识不久的司九的情绪很容易牵动外号清冷如山的言梦曦，似乎从刚认识那时到见过他受伤的神情后，他就不想看他失望，一种名为责任感撑着他，同时还有墨忆萧。
墨忆萧和墨忆笙是叶玉人的孩子，叶玉人是凤阙城城主，凤阙城紧邻长安却是一块地博物广的江湖宝地，一直以来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时而贸易往来，从不屈服朝廷但必要时会出兵援助朝廷，私兵有多少一直是个谜。
叶玉人的两个孩子在城中自然是众星捧月一般，可世人皆知的是，叶玉人的丈夫至今不知是谁，只知道姓墨，而叶玉人有没有成亲，更是无人知晓。
墨忆萧有多大的本事言梦曦也不知道，他只清楚萧先生功夫了得轻功上乘知识渊博，虽不会杂师的异术他却见过他使用杂师的本事逼出自己身上的伤。
很惊人的学习能力，言梦曦自认这辈子也遇不上第二个这般厉害的人。
刚离开乔箬那段日子，遇到的依旧是和以往一样棘手的事，他没少挨打，当时二两油还在自己休整死活不出现，他的委托不能停止，就靠着萧先生的中药医治自己。
萧先生总对他那副伤敌八千自损几万的破罐子破摔打法十分介意，认为这少年人大有自杀的可能，奈何人快死的时候，医者又不能不救。
是以，在他最颓废的时候，萧先生是为数不多的朋友，他的干儿子，他自是要照顾好的，要照顾，自然方方面面都要给他温暖。
最简单的就是收为徒弟，这在辈分上也说得过去。
而墨忆笙，据传言是叶玉人抱走的墨山斜的孩子，也就是吃人谷的谷主，至于为什么他会接管等雁谷以及世人如何得知这不是对墨村的陷害等等，流言不可追，自认江湖百晓生的言梦曦也不知。
言梦曦确定，司九的干爹是墨忆萧不是墨忆笙，不止因为司九的本事不像来自一个穷乡僻壤的封闭环境，更因为司九身上有墨忆萧身上独有的一股子清冷气。
说来也奇怪，这清冷气他只在墨忆萧的身上见过，依年龄看，墨忆萧也不会有十四岁的儿子，那只能是相处十年潜移默化中的感染。
这比在他梦里见到萧先生更让他笃定。
这股子气质，在异人眼中很难得。
至于为什么他也不知道，这是乔箬的话，他照搬而已。
刚以为渡过一劫，身心俱疲的言梦曦一进府就被急匆匆出门的路无双装了个满怀。
“花先生，我正在找你，厨房刚出锅的包子，吃几个。”路无双看起来很着急，怀里还揣着裹好油纸的包子，包子冒着热气，看起来很好吃，路无双比司九小两岁，看起来朝气活泼，跟司九这个毫无小孩子气、思量一直得当、不爱笑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好，给我一个。”言梦曦将怀里的东西塞给司九，伸手捏起一个包子，看着急匆匆的少年忍不住感慨，这才是少年人该有的样子。
“司九，你吃不吃？”路无双笑起来很可爱，顶着酒窝和一双熊猫眼，显然熬夜了。
“我吃过早点了。”司九说着，抱着一堆在街上买的小玩意径直走向言梦曦的房间，那可是他之前就打探好的。
“你和我一个房间！”路无双在后面喊，司九充耳不闻。
“别管他，你熬夜了？”言梦曦打岔问道：“刚来墨村不习惯？”
“我担心你们，所以没敢睡。”路无双把包子放到言梦曦手里叉腰道：“他若敢来，我一鞭子，就能把他抽回水里去。”
“你也早些回去休息。”言梦曦打个哈欠，摸摸少年的头：“司九估计睡不好觉要犯脾气的，待会儿吩咐他们动静小点。”
“好！”路无双笑嘻嘻的点头：“交给我吧！”
司九没这毛病，只是言梦曦想好好睡一觉。
司九铺好被，抬头看向窗外，清风拂面，正好看见这一幕，也不知哪来的脾气，他生气的插上房门，胡乱脱了衣服裹上被子，倒头躺在床上。
厢房偏大而每个房间的暖炉都是一样的，这也导致屋中温度不高，屋里的床也大而且舒适，言梦曦在门外想念着自己的床又不好意思说自己被锁在门外，干脆趁路无双离开用司九的法子两下把门打开，得手后轻巧着转身进屋，回手将门重新插好。
倒在床上的司九闻声往床里面钻，抱紧被子不松手，言梦曦只得脱下风衣后裹着自己的衣服睡觉。
“师父，你冷不冷？”司九的声音自头顶传来，言梦曦睁开眼，发现他撑着脑袋正看着自己。
司九的声音不加感情，越是这种时候言梦曦越是胆小，他的不夹感情就意味着夹了很多个介意。
奈何此时言梦曦已经困得认不清自己是谁了，自然也就不怕徒弟的威风。特别是之前有几次他先睡醒好好琢磨了一下怎么抱住司九最舒服，以至于几个动作似是练习了上百次，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不冷，快睡吧。”习惯身边睡个司九，躺成直板的言梦曦侧过身将司九搂在怀里，下巴蹭蹭他的头顶：“出来住，冷就说话。”
司九被抻过来搂住后，瞪着眼不敢动弹，本打算奚落言梦曦，又发现这货是困得睁不开眼还想着自己，心里顿时觉得发软，闭上眼，不一会竟睡着了。
这个梦里依旧有他喜欢的昆仑来的小梦先生，小梦先生讲了许多新鲜事，还说他是个杂师。
说得累了就倒地睡了，简直像极了懒货师父。
司九笑着入眠，又笑着睡醒。
他醒在午后申时三刻，言梦曦坐在木桌上画画，一只手握笔悬在纸上，另一只手端着一本写着脚字的书。司九一直觉得，这人的手艺不算好，叠的纸鹤有时一个翅膀大一个翅膀小。
但眼下看他的架势，起手很稳，像个行家。
“你在画什么？”司九披上衣服，散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一手握着发带，一只手撩起耳边碎发，迎着一阵熏香的烟雾缭绕，颇有些成熟人才有的沧桑。
“想不想看我身边的灵？”言梦曦一边卖关子一边挥墨：“画个封闭的图案，里面写咒语，干活的就来了，运气好了就能看见，要不要试试？”
“你画的咒语我看不清。”司九皱着眉，不去接言梦曦的笔，他本打算帮忙的，可这手艺显然不是谁都会的。
“看得清就不灵了。”言梦曦刚说完，屋外的二两油闯了进来。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血月篇：在言梦曦面前狗脾气的司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