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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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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空心疼他们，”孙乾没好气，“不如想想今天下午的节目录制怎么出戏吧。”
助理赵宪恰好抱着替换的干净衬衫推开房门，完整地听到了这句话。
他一边把衣服递给邓则，一边怪腔怪调的语气道:“想在《一路前进》里出戏？”
能留给你三分钟像模像样的单人镜头，那都是导演难得发了一次善心。
邓则三两下脱下身上的破衣服，随口附和了一声:“你孙哥前几天刚失恋，大脑还没从打击中回神过来，免不了要说几句胡话，多担待担待。”
赵宪惊讶:“孙哥失恋了？看不出来啊，今天早上还干掉五个肉包三根油条加两碗粥，还说下午录完综艺晚上要去火锅店大搓一顿呢，怎么了，薛定谔的失恋？”
他这一串话语速又快又稳，连个磕巴都没打，宛如事先排练好似的，别说孙乾，就连邓则一时间都没来得及反应。
“......”
“噗——”邓则套衣服的动作一顿，忍不住笑出声。
孙乾:“......”
“就你有嘴！”孙乾一把抓起邓则换下来的破衣服砸了过去，“一天到晚怎么这么能哔哔呢！”
赵宪乐呵呵接着衣服:“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孙乾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孙乾确实是“失恋”了，不过失的不是女朋友，而是一位他喜欢了十几年的女演员。
陶若，金马奖影后，曾经一代男性同胞的梦中情人清纯佳人，上个月刚传出和某位新晋流量小生的绯闻，碎了不知道多少大叔的小心脏，其中当然也包括孙乾。
“不是吧，”小赵看着孙乾一脸欲言又止地憋血脸色，有些惊讶，“孙哥你真失恋了？”
孙乾暴躁:“管你屁事！”
邓则笑而不语。
“......”小赵一脸郁结，“怎么可能！孙哥你居然有过女朋友！”
孙乾:“......”
孙乾:“？？？”
我特么还不能有女朋友了？
孙乾成功被带歪思路，他怒极反笑道:“赵宪，我看你最近是不是过得太舒坦，皮又痒了啊？”
说着作势就要提腿踹过来。
赵宪连忙摆手倒退几步:“别别别，孙哥，淡定！”
“滚蛋。”孙乾直接一脚踹上他屁股。
赵宪踉跄了一下，捂着腚跳了几步，还不死心又去问邓则:“哎，则哥，到底是哪家姑娘啊？这么有眼光，还能看上我孙哥？”
“......”
五秒后，赵宪成功被孙乾一脚踹出卧室。
※
“外卖我点好了，待会吃完我们先去电视台那边和其他嘉宾认识一下，”卧室里，孙乾拿出手机给邓则发了一份资料过去，“资料里面是这次节目的其他嘉宾，你先认识一下，名字能对上脸就行。”
邓则点开那个资料包，第一页就蹦出来个熟人。
“宋敬易？”邓则举着手机一脸诧异，“你情敌？”
孙乾:“......”
宋敬易，二十一岁，去年选秀节目出道，凭借着一张过分精致的脸蛋承包了那一年一整年娱乐圈流量小生界的半壁江山，疯狂刷屏各大杂志广告。
最近听说刚拍完一部校园偶像剧，这次上《一路前进》大概也是为新剧宣传造势。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位正当红的流量小生，正是那位与清纯影后陶若传出绯闻的，男性公敌。
“放什么屁！”孙乾一脸晦气，“八字还没一撇呢。”
狗仔新闻说得虽然煞有其事，但实际上除了一张疑似两人街边同行的偷拍照和长篇大论的分析文章，不管是男方还是女方都没有公开表过态。
粉丝倒是一如既往地撕了个昏天黑地。
像邓则这种对娱乐风标不敏感，半个月发一次微博的懒蛋，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看到那张偷拍照。
不清楚是被粉丝撕怕了还是背后有公关操作，总之那篇文章也很快被当事人删除，最后甚至连爆料者的微博都被注销，事件莫名其妙就被压了下来，不了了之了。
邓则不甚在意地往后翻，感叹道:“这么漂亮的骨相，走流量路线太可惜了，多适合大荧幕啊。”
孙乾嘴角直抽:“我亲爱的老板，人家的微博粉丝数量是你的六倍多，身价的零头比您老一部电影的片酬还高，还需要你去可惜？”
凭借这势头，想拍电影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肤浅，”邓则啧了一声，慢条斯理道，“我只是可惜他不是正儿八经演员出身，以后可能没希望拍出什么好作品，”顿了顿，他又开嘲讽，“而且再说了，你也是跟着我糊了这么多年的老人了，怎么还对孔方先生这么耿耿于怀呢？你看看你爸爸我，早就视金钱如粪土，一身正气向艺术了。”
邓则十九岁出道，二十六岁才总算在圈子里砸出点水花，这么说倒也不算自嘲，实话实说。
孙乾一脸不忍卒视:“你可要点脸。”
邓则乐呵呵一笑。
邓则可惜宋敬易空有皮囊没有演技，孙乾还心疼自家这位心大的老板有演技也有皮相，奈何在这资本狂飙的市场里，永远接不到好剧本，难以出头。
就连《追光者》，都是因为导演和邓则的父亲是多年的老友，才有幸被推荐拿到手的角色。
孙乾一想到这就挺不舒服的，不过邓则本人倒是看得开。
“手机响了，”孙乾还在出神，邓则忽然抬头冲他指了指茶几方向，“发什么呆呢。”
“啊！”孙乾连忙回神拿起手机，只见上面显示着一串陌生号码，不过下面备注了“外卖”标识，“估计外卖到了”，他忙不迭往外走，“我下楼拿一下。”
邓则嗯了一声。
“对了，”关门之前，孙乾蓦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扒着门沿冲邓则叮嘱道，“你别又一个人跑出去了啊，有什么急着用的，要不让赵宪帮你买，要不等我回来，实在不行，至少给我带个口罩帽子出门！”
邓则抬手冲门口比了个“OK”，他十指修长白皙，随便摆个姿势都好看，不过他说的话就不那么好看了。
“知道了，”头也不抬地嘬了口从奶茶店里誓死捍卫回来的冰美式，邓则懒洋洋道，“孙老妈子。”
孙乾惯性白了一眼，砰一声合上门，嘟嘟囔囔地下楼拿外卖去了。
邓则他们下榻的酒店是节目组统一安排好的，算不上顶级装配，但也还看得过去，离电视台同样比较近，孙乾下楼经过走廊，不意外地看到好几个全副武装被一堆助理保安拥促着匆匆走过的明星，想来除了他们老板，大部分明星对自我的认知还是很清楚的。
正感慨，孙乾抬头一看，不远处的电梯门正在幽幽合上，他连忙小跑起来，高声喊道:“哎！等等！还有人！”
他话音刚落，那电梯门骤然一顿，还真的慢悠悠往两边重新打开了。
“谢谢，谢谢！”微喘着跑进电梯，他抬眼看了看楼层按键，很好，都是去一楼的。
不大的电梯里原本就挤了四个人，加上孙乾，一同五个，都是成年人。
离孙乾最近的两位彪形大汉一看就是保镖类的人物，孙乾进来后都十分礼貌地又往后挤了点位置给他。
孙乾微微躬身又道了声谢。
电梯门合上后，他注意到在保镖们身旁挨着电梯楼层按键的方向，站着一位面相温和的中年男人，他一只手拎着个粉色系双肩包，另一只手则握着两个手机，孙乾视线扫过去，中年男人友善地回了个笑容。
孙乾勾起嘴角也冲他笑了笑。
最后他才将目光放到两个保镖围在拐角的那位高个青年身上。
一身乌黑的工装休闲服，随意地靠在角落里，身材不错，高瘦匀称，孙乾估量着，差不多比邓则还要再高出几公分，熟悉的黑口罩鸭舌帽，一张脸遮得严严实实，亲妈都认不出来。
估计又是哪个明星吧，孙乾心想，他没有多探究别人隐私的意思，转过身立正身姿面向电梯门站好。
电梯慢悠悠往下降，孙乾习惯性盯着显示屏默默往下数，屏幕上划过“4”字样时，一道瓮声瓮气的男声突然在身后响起。
“追光者？”
影后陶若和宋敬易的绯闻刚出来时，邓则那缺德玩意曾问过孙乾这么个问题——
要是有一天你碰到宋敬易，你会揍他吗？
当然这实际上是句废话，但孙乾还是在脑海里幻想了一下，一本正经回答道，如果打人不犯法的话，我肯定会揍他。
这只是当时一句随意的调侃罢了，两人当个笑话就过去了。
然而当对话主人公活生生站在他面前时，孙乾心想，别谈什么犯不犯法的事儿了。
他估计真要动起手来，自己还没出手，就会先被宋敬易按在地上摩擦。
有些懵逼地抬头看着面前高大的青年，孙乾突然又四六不着地转了个脑回路。
宋敬易的官方数据绝对造假了！
这不是185该有的高度！
※
酒店客房里，邓则走马观花浏览过一遍名单，心里大差不差记了个大概后，才注意到孙乾这玩意拿个外卖足足墨迹了十几分钟还没回来。
门铃应时响了起来。
“你拿个外卖都能墨迹——”邓则一脸嫌弃地打开门，话还没说到一半，倏地住了口。
门外除了提着外卖盒的孙乾外，还附赠一张他十分眼熟的面孔。
太眼熟了，刚刚才见过。
在手机上。
“哈哈，”孙乾僵硬地干笑两声，疯狂冲他比眼色，“这位是宋敬易先生，你认识的啊。”
邓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