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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自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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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的航班在云层中穿梭，沈汐颜指尖反复摩挲着蓝宝石吊坠，冰凉的触感让她混沌的思绪清明了几分。顾千菱坐在身侧，正对着笔记本电脑拆解Z组织的加密通讯记录，屏幕幽光映在她绷紧的下颌线上。
“他们在国内有三个据点，”顾千菱忽然开口，将一份标注着红点的地图转向她，“其中一个，就在你母亲当年的工作室旧址附近。”
沈汐颜的呼吸顿了顿。那栋藏在老城区巷弄里的小楼，她已有二十年没踏足过。
飞机降落在暮色沉沉的机场，缇恰带着金素熙和普莉娅早已等候在VIP通道。金素熙的短剑别在腰后，剑柄上的雕花在廊灯下泛着冷光；普莉娅双手合十，看见沈汐颜便迎上来，腕间佛珠轻轻碰撞：“沈小姐，我母亲留下的笔记里提到，‘光’与‘影’的碎片靠近时，会产生共振。”
话音刚落，沈汐颜胸前的蓝宝石突然发烫，而缇恰从怀表链上解下的另一枚碎片，正发出细碎的蓝光。
“看来不用找了，”缇恰将碎片递给沈汐颜，“它们在互相指引。”
当晚，众人潜入工作室旧址。楼梯积着厚厚的灰，二楼的缝纫台还保持着二十年前的模样，深蓝色礼服的半成品挂在衣架上，裙摆处绣着与蓝宝石碎片纹路吻合的暗纹。沈汐颜伸手触碰布料的瞬间，礼服突然迸发出耀眼的蓝光，两道光束从她手中的两块碎片射出，在墙面交织成一扇光门。
门后并非想象中的宝藏，而是一间堆满档案的密室。乍仑破解的军方文件投影在墙上，照片里年轻的沈母与缇恰站在实验室前，而文件末尾的签名处，赫然印着乍仑父亲的印章。
“蓝宝石计划不是找宝物，”缇恰的声音带着颤抖，“是销毁这两颗宝石——它们能打开的，是通往生化武器库的门。”
这时，密室的门被猛地撞开。Z组织的人举着枪涌入，为首的男人扯下口罩，露出与乍仑极为相似的脸。
“好久不见，缇恰阿姨。”男人笑了笑，目光落在沈汐颜胸前，“把碎片交出来，你母亲当年没完成的事，该由你了结了。”
金素熙率先拔剑出鞘，剑光与枪声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开。顾千菱拽着沈汐颜躲到档案柜后，却见沈汐颜突然站起，将两块碎片紧紧按在一起。
“我母亲说，它们合在一起代表自由。”她的声音异常平静，“或许，是让这些秘密永远自由的意思。”
蓝光暴涨，碎片在她掌心化为灰烬。光门轰然关闭，Z组织的人发出惊恐的尖叫，而沈汐颜的项链上，只剩下一枚空荡的银链。
三天后，缇恰将剩余的档案交给警方。金素熙在师父的墓前放上短剑，剑柄缠上了普莉娅送的祈福绳。顾千菱陪沈汐颜回到老房子，在阁楼的木箱里找到一本日记，最后一页写着：“给汐颜：真正的自由，是不用再守护秘密。”
沈汐颜合上日记，看向窗外。阳光穿过云层，落在她空荡荡的颈间，像极了母亲当年温柔的目光。
窗外的阳光在沈汐颜的睫毛上跳跃，她眨了眨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空荡荡的银链。顾千菱从身后环抱住她，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膀上。
"在想什么？"顾千菱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
沈汐颜举起那本泛黄的日记，翻到最后一页："母亲说'不用再守护秘密'，但我总觉得...事情还没有结束。"
顾千菱接过日记，阳光穿透纸页，她突然眯起眼睛："等等，这里好像有东西。"
她快步走到窗前，将日记对着阳光。在强光照射下，纸页上显现出淡蓝色的水印字迹——"第三块碎片在曙光里"。
"什么曙光？"沈汐颜皱眉。
顾千菱的手指轻轻颤抖："我记得...Z组织的加密文件里提到过一个'曙光计划'，但内容被完全抹去了。"
楼下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两人对视一眼，顾千菱迅速将日记塞进外套内袋，手已经摸到了藏在腰间的电击器。
门开处，金素熙扶着面色惨白的普莉娅跌了进来。普莉娅的僧袍被撕破了一道口子，腕间的佛珠少了几颗。
"我们被袭击了，"金素熙喘着气，"是Z组织的人，他们...他们带走了缇恰。"
普莉娅虚弱地抬起手，掌心是一枚微型芯片："缇恰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们...说只有顾小姐能解开。"
顾千菱接过芯片，脸色骤变："这是军方最高级别的加密协议。"
沈汐颜扶普莉娅坐下，检查她手臂上的擦伤："看清楚袭击者了吗？"
"一个戴银面具的男人，"普莉娅的声音发抖，"他...他叫缇恰'叛徒'，说二十年前的账该清算了。"
顾千菱的电脑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屏幕自动弹出一段视频。画面中，缇恰被绑在一张金属椅上，嘴角渗血。一个机械变声的声音响起："72小时，交出所有碎片和研究资料，否则她会在直播中慢慢死去。"
视频戛然而止，电脑桌面自动更换成一张照片——沈汐颜母亲工作室的平面图，地下室位置被红圈标记。
"他们怎么做到的？"金素熙握紧了短剑，"我的电脑有七层防火墙！"
顾千菱快速敲击键盘："不是黑客...是芯片里的追踪程序被激活了。"她猛地合上电脑，"我们得立刻转移。"
沈汐颜却站在原地，目光锁定在照片上："地下室？母亲的工作室根本没有地下室。"
"除非..."顾千菱眼睛一亮，"除非那是后来建的。"
夜幕降临，四人悄悄潜回工作室旧址。整条街都停了电，只有月光勾勒出建筑轮廓。金素熙在前方探路，短剑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有人来过，"她蹲下身，指尖擦过地面新鲜的轮胎印，"不到两小时。"
顾千菱用设备扫描地面："下面确实有空间，入口应该在..."她的仪器突然发出嗡鸣，"缝纫台下面！"
众人合力移开沉重的缝纫台，露出一个金属拉环。沈汐颜拉动它时，地板无声滑开，露出向下的楼梯。潮湿的空气中混合着某种化学药剂的味道。
地下室比想象中宽敞，中央是一个玻璃隔离舱，里面摆放着复杂的实验设备。墙上贴满了发黄的照片和图纸，其中一张引起了沈汐颜的注意——母亲与一群穿白大褂的人站在某个军事基地前，照片角落标注着"曙光一期实验组"。
"这是什么？"沈汐颜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回荡。
顾千菱走近查看，突然倒吸一口冷气："基因图谱...他们在做人类基因改造实验！"
金素熙用剑尖挑起一本落满灰尘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1989年6月，实验体7号出现异常突变，建议终止项目'...署名是沈教授。"
"我母亲？"沈汐颜的手指抚过签名，"她从未提过..."
普莉娅突然惊呼一声，她站在一个保险柜前，柜门微开，里面空空如也："有人先我们一步！"
顾千菱检查保险柜："指纹锁，但被暴力破解了。"她注意到柜门内侧刻着一行小字——"光与影之间"。
沈汐颜胸前的银链突然发烫，她低头一看，空链坠中竟浮现出微弱的蓝光。与此同时，地下室的灯光骤然亮起，刺得众人睁不开眼。
"晚上好，女士们。"
一个戴银面具的男人从阴影中走出，身后跟着六名全副武装的手下。他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却仍能听出几分戏谑："我就知道你们会来。"
金素熙立刻拔剑挡在众人面前，顾千菱则悄悄按下了手机上的紧急联络键。
面具男——现在他们知道这就是"夜枭"——轻轻鼓掌："勇敢，但无用。"他打了个响指，两名手下拖出被绑的缇恰，"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沈汐颜上前一步："你想要什么？"
"聪明人。"夜枭的头歪向一边，"我要第三块碎片，和你母亲的研究笔记。"
"我们不知道什么第三块碎片。"顾千菱冷静地说。
夜枭突然暴怒，一把掐住缇恰的脖子："别装傻！'光与影之间'，碎片就在那里！"他的面具因为激动而微微移位，露出下巴上一道狰狞的疤痕。
沈汐颜的链坠越来越烫，蓝光透过她的指缝溢出。她突然明白了什么，低声对顾千菱说："拖延时间。"
然后她高声对夜枭说："放开缇恰，我带你去拿碎片。"
夜枭眯起眼睛："你以为我会相信？"
"信不信由你。"沈汐颜举起发光的链坠，"只有我能激活它。"
夜枭犹豫片刻，松开了缇恰："带路。其他人留在这里——敢耍花样，我就把这里变成坟墓。"
沈汐颜领着夜枭走向隔离舱，顾千菱焦急地想跟上，却被枪口逼退。经过普莉娅身边时，沈汐颜微不可察地碰了碰她的手。
隔离舱内，沈汐颜站在控制台前，手指划过键盘。夜枭紧盯着她："别拖延时间。"
"需要密码。"沈汐颜指着屏幕上的输入框。
夜枭冷笑："你母亲的生日试试。"
沈汐颜输入数字，屏幕闪烁红光。夜枭不耐烦地拔出枪："最后机会。"
就在这时，普莉娅突然高声诵经，她腕间剩余的佛珠全部崩断，珠子滚落一地。夜枭分神的刹那，沈汐颜猛地按下链坠，蓝光爆发，隔离舱的玻璃瞬间变得不透明。
"你！"夜枭怒吼着开枪，子弹在强化玻璃上只留下白点。
沈汐颜快速输入真正的密码——"自由"。控制台展开，露出一个暗格，里面静静躺着一块蓝色晶体碎片，比之前两块加起来还要大。
地下室外突然传来警笛声。夜枭咒骂一声，对手下吼道："撤退！"他们迅速从备用出口撤离，临走前夜枭回头看了沈汐颜一眼："这还没完。"
警察冲进来时，顾千菱第一时间奔向隔离舱。沈汐颜已经取出碎片，脸色苍白地靠在控制台上。
"你没事吧？"顾千菱检查她是否受伤。
沈汐颜摇摇头，举起碎片："母亲把它藏在这里二十年...她知道会有人来找。"
缇恰被解救下来，虚弱地说："夜枭是...是乍仑的孪生兄弟。他们父亲死后，他继承了Z组织的残余势力。"
顾千菱接过碎片，将它对着光："上面有刻痕...是地图！"
碎片内部，微小的纹路组成了某个建筑的平面图。沈汐颜凑近看，突然僵住："这是...我小时候住过的海边别墅。"
警方的调查组长走过来："女士们，我们需要你们去做笔录。"
顾千菱悄悄将碎片藏进口袋："当然，我们马上来。"
回程的车上，沈汐颜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轻声说："母亲把最重要的碎片留给我保管...她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
顾千菱握住她的手："明天我们去海边别墅。但今晚..."她看了眼后视镜中跟踪他们的黑色轿车，"我们得先甩掉尾巴。"
沈汐颜点点头，手指不自觉地又摸向空链坠。这一次，她不是为了怀念，而是在思考母亲留下的最后谜题——"曙光"究竟是什么，为何值得用生命去守护，又为何必须被永远埋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