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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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吃茶听相声混过了好几天，王也告诉夏延河，接下来几天他们就不出去瞎晃悠了。那是在夏家门厅里，夏延河柔声应了好，转身便要进去。可王也突然伸手拉着夏延河的胳膊，漫不经心似的说：“我会想办法的。”
王也是鼓起勇气才说了这么一句话，他说完，就盯着夏延河看，看着男人面上露出一点无奈的笑来，又说，“好。”可他知道夏延河根本不信他，或者说不敢信他。
布了几天的局开始收网，王也和诸葛青跟着他雇佣的哪都通的员工一起去抓人。等到了第三个点，冯宝宝在外面守着，他们三个一路走进了废弃的大楼。
那是栋未完工的建筑，工程进行到一半，被人扒出来用料不实在的丑闻。总工到监理，再到工头，一路问责下去，可能近不久就要被政府部门责令拆除。
两边儿往上走的楼梯还没有来得及修扶手，阶梯上的砂石灰尘轻轻一碾就有响动。三个人小心至极的伏在二楼往上的楼梯上，还没见着三楼什么样儿，王也就听见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冷漠又低哑，间或夹杂着低低的咳嗽，是夏延河。
“陈总最近怎么办事儿的，就找你们几个不入流的来看着我，是觉得我一脚迈进棺材，谁都能拿捏了是不是？但凡你聪明点儿，别惊动我家里人，我不就当做没发现了吗？又何至于辛苦这一遭？先生，你看是不是咱说的这个理儿？”
夏延河话音一顿，接着说的一句话直接把诸葛青给炸了出来。
“唐泽，你要再不出来，可就没机会了。”
随即就是一声玻璃碎裂的响动。
旁边的诸葛青已经走了出去，王也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跟上前去。他就站在空荡荡的门框处，看着月光从对面儿的窗户里洒进来，落了夏延河满身。
屋里除了夏延河和秦顺，还有四个人，其中两个正跟面色淡定如常的秦顺对峙着，另一个满脸是血的倒在墙边儿上，左腿以一个异样的角度弯曲着，只大腿抽搐带动了膝盖跳动。而唐泽川可能是刚从窗外翻进来，脚下一地玻璃碴子，就保持警惕静静注视着屋子里的动静。
王也略过其他人，只静静地盯着夏延河。夏延河穿着黑色的西裤和衬衫，扣子解开好几颗，领口开的极低。他一提西装裤在那人面前蹲下，五根苍白的手指头穿进那人脏污的发里，而后攥紧了。
“啊，你看，不仅你被我家里人发现了，我还被邻居家的小家伙发现了，这可怎么办？”
头部撞击墙面发出一声钝响，可地上的那人却已经发不出尖叫，只闷哼一声，身子抽搐的更厉害了。
“夏延河……”王也嗓子干涩，这三个字出口时，他还花了点时间才反应过来这确实是自己的声音没错。他愣在门口，屋里的秦顺不为所动，只夏延河撑着膝盖站起身来。
月光底下的夏延河被那一身黑色的衣裳衬得白的反常，王也看着男人转身面对自己，准备好的质问还没来得及出口，男人先踉跄一步呕出一口粘稠的血来。
王也脑子乱成一团，从他发现夏延河并没有表面那么单纯无害起。他意识到夏延河就是个装柔弱的白莲花，就连男人真的呕了血，他也不敢过去，怕这是苦肉计。
可夏延河只拿手背擦了擦唇角的血迹，一歪头，冲着王也笑了：“怎么，不叫哥了？”
叫个屁的哥，王也咬着牙，恍然觉得月色底下嘴角带血还冲他笑得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的夏延河，像极了艳绝的厉鬼。
“算了，今天就到这儿。唐泽，下次有机会再见了。”夏延河压了压唇角，秦顺便自觉地走到他身边搀住了，两人慢慢向外走着，可夏延河突然停下，回头对里边儿惊疑未定的人说，“先生们，以后聪明点儿，别失了分寸，省得耽误大家时间，好么。”
先生，王也这才反应过来，对于夏延河来说，这就不是个表示礼貌或是尊敬的称呼。男人声音孱弱又虚浮，那一声“先生”隐隐带着讥诮，却叫听的人有些心痒。
秦顺扶着夏延河走到了门口，王也突然一伸手想拦。可秦顺动作极快，半抱着一个成年男人也丝毫没影响他动作利索的退开。
同一时间，从四楼楼梯暗处窜出来几个人，还是那天夜里王也看见的以六儿为首的那一拨。六儿站在最前头，眼神凶狠地瞪视着王也，仿佛王也要再敢把手伸向夏延河，他就要做出什么糟糕的事儿来了。
“老王……”一直观察着这里动静的张楚岚走了出来，诸葛青去抓唐泽川了，两拨人正式形成对峙的局面。他一手搭在王也肩上，面色凝重，“这几个可都不简单。”
简不简单跟他有什么关系？王也直直的盯着夏延河，沉声说：“夏延河，别做这样的事儿了……这对你没有任何益处。”
本就是被换了早夭的命数，全凭老爷子天南海北的找法子才把人从棺材里拖出半截儿，再做这些伤天害理、损人性命的事儿，只是加速他的死亡而已。
夏延河愣了愣，复又笑起来，他被秦顺搀着离开，到底是没告诉王也，他做事儿看的从来不是对自己有无益处。他突然觉得这还是有点意思，于是回头冲站在窗边儿的唐泽川笑了，叮嘱道：“记得不要暴露我们的秘密。”
夏家的人退了场，王也盯着站在窗边儿的唐泽川，眼神凛冽，“有人想要他的性命？”
王也表情难看，诸葛青先拧了眉，他上前一步把唐泽川挡在身后，错过了唐泽川一脸复杂的神色。
王也看见了，却以为唐泽川只是因为职业精神不好开口。他按了按眉心，有些焦躁的说：“算了，我也不问你是谁。这样，那人给多少报酬，我付给你……你放了他。”
唐泽川欲言又止，本想说你可能付不起，可顾忌着诸葛青，还是说：“……算了，用不着。”
不知道大楼里发生的一切，一行人回了夏家，夏家人早已经睡了过去。于是夏延河就在门厅拂开秦顺的手，慢条斯理地解了被溅到血的衬衫的扣子，脱了扔到地上。他面上表情很淡，单薄的胸膛上还有他自己的血，他就这么转过身去，冷眼看着玄关处颤抖的少年，轻声说：“我是不是让你守着，要有人来就告诉我。六儿，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起了不好的心思，让我有点难办。”
六儿膝盖一软跪在地上，他跪行到夏延河脚边，仰着一张嫩生的小脸儿，哭的停不下来，“我、我错了！少爷！我真的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夏延河习惯性的一提西装裤，慢条斯理又优雅至极地在六儿面前蹲下，他掐着少年的下巴，用低沉又狠厉的声音说：“再有下次，六儿，我可就没有今天这么好说话了。”
“我知道！我一定不会了！”六儿哭着扑进夏延河怀里，像是幼兽一样蹭了蹭夏延河的鬓发，“我一定会听话的……”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