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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梁琨对她笑了下算是打招呼,邱沫沫心里好奇得要死:梁琨怎么会跟老板走一起,难道是告自己的状?她心里慌得要死,转念一想,公司都没说什么,只让她认真工作,不再犯错,那应该没什么好担心的。
      三人上了电梯,很快就到了18楼,和夜班经理打了招呼就走到了监控前。
      吴悠问梁琨:“你想看哪层的?”
      梁琨先思考了一下,说:“我想看24楼,12号下午5点到晚上10点。还有12楼11号下午5点到晚上8点。”
      吴悠让盯监控的保安让开,他坐下手指翻飞几下操作就拉到梁琨想看的24楼,12号下午5点开始,先拉了16倍速看。
      梁琨有些紧张地盯着屏幕,她觉得自己没有猜错,这个江律师有些奇怪的地方。为了公司隐私,监控只能拍到24楼走道。5点他们工作室的员工陆续开始下班,从5点到10点,江律师走出来七八次,接了几次电话,很不耐烦的样子。除此之外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可疑地走到外面透过玻璃往下看,好像在搜索什么,随即又走进去。如果一个人要加班忙,不该这么频繁地走出来浪费时间。
      等到看到了10点05分,江律师拖着大箱子出现在走道上,吴悠盯着屏幕脸色变得凝重,他说:“这个箱子里装的东西至少有四十公斤。”
      吴海清听了脸色也变了:“你怎么知道?”
      吴悠说:“看他动作,如果只是普通行李,他这样的身形,拖着会毫不费力,而他拖着是用了力道的,在进入电梯门时,甚至还用了另一只手才稍微抬起进入电梯。”
      三人心里都有了不好的猜想,尤其是吴海清和梁琨,两人都想到了三天没出现的林会计。
      吴悠把监控单独储存好,又打开梁琨想看的另一部分。
      这一次视频里并没有什么疑点,江律师也没有出现在这一层,两人都看像梁琨。
      梁琨脸色苍白,朝他们摇了摇头,说:“我记得很清楚,林会计11号早上来上班了,但是一直到下班她都没有再出现过。8点他们事务所就有人锁门来签字了。12号开始她没有上班,家里也没见到人。”
      吴海清调出前台交上来的每日签字单,确实如梁琨所说,11号是晚上8点过几分就有人签字了。
      吴悠又把视频往前调,从11号早上开始看,8点41分,林会计进了事务所,然后再没有出现在监控视频里,甚至午饭时间就没出现过。
      三人同时沉默了一会,吴悠说:“舅舅,先让人把现有的视频都保存好,不只是这两层楼的。已经过去两天了,直接去查他,要真是他,这会证据也毁得差不多了。不能打草惊蛇,我让同事来查,就说是家人报了失踪案,来了解情况,先查12楼。”
      梁琨很自责:“我该早点说的。”这两天她因为自己的事心绪乱了,所以即使起了疑心,也没有在这事上太过用心,说到底也是这事太匪夷所思了。
      吴悠安慰她:“不怪你,还多亏你留了心,不然谁会想到这上面去。”如果起了歹心,梁琨起疑的时候就已经不可挽回了。
      他有些不放心梁琨,就对吴海清说:“那人拖箱子走的时候碰到了小琨,我怕他要是被惊动了,会对小琨不利。小琨暂时休假吧。你也多安排几个人值班。”
      梁琨原想拒绝,但到底有些害怕,应了。不过她又想到之前疑惑的一件事,小声问吴海清:“公司有问出我同事邱沫沫11号那天为什么要放人进来贴小广告吗?”
      吴悠听到11号眼睛一亮,马上问:“也是11号的事吗?”
      梁琨点点头说:“12号上午我请了假,婧如说整个上午乱糟糟的,因为广告贴得到处是,投诉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还有些其他的杂事,代替我值班的邱沫沫又不上心,所以那天处理得也很慢。”
      “邱沫沫就是刚才楼下那个。保安部问过了,她说是她乡下表哥求她来见见世面,所以放他进来参观下就走,她不知道他会到处贴广告。”吴海清脸色凝重,补了一句。
      吴悠脸色也不好:“贴小广告贴这一晚上也赚不了什么钱,不值得这么冒险,又这么巧刚好在11号,影响到12号,我觉得这是声东击西好混乱人的视线。那个邱沫沫先别惊动她,到时候一起动,免得打草惊蛇。”
      吴海清嗯了一句,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安排一下,我在停车场还有辆车,等下我自己回去。”
      吴悠看了下表,已经快12点了,起身拉梁琨离开,她手凉凉的,他知道吓到她了,对她说:“别怕,我在。”
      梁琨点点头,跟着他下楼。楼下邱沫沫想打招呼套点消息,她当没看见,如果邱沫沫真的参与在这事上,那她也太可怕了。
      吴悠也没理邱沫沫,拉着梁琨走出去上了车。
      邱沫沫看到两人拉着手,心里估摸着这应该是梁琨的男朋友,但是她想不明白这么晚了梁琨的男朋友为什么要陪她来公司。
      她忐忑不安地等着,想等老板下来了再解释一下,虽然那人给了不少钱,但这份工作待遇难得,能保住当然要尽量保住。然而直到夜班保安再一次来催交接班,她也没等到吴海清下来,只能按捺住心思下了班。
      这边吴悠发动了车,他看着梁琨还是那副不安的样子,就问她:“你这几天要不要住到我家里去,我妈她们每天都在家,有个人陪你好些。”
      梁琨虽然有些惊慌,但是想到她们才开始交往,住到家里去不太好,何况她拒绝了一次吴阿姨又反悔,实在是不好意思现在就面对吴阿姨,她摇摇头。
      “还是先回泰元吧,明天我去看看外婆。如果案子有进展了,你记得告诉我。”
      吴悠没勉强她:“好的。”
      因为发生的事太过惊骇,两人也没心思旖旎,送到门口已经很晚了,梁琨和他道了别。
      “你快回去吧,到家就好好休息,今天弄到太晚了。”
      “好,有事你就打我电话。”
      梁琨关门前又叮嘱他:“明天你多睡会直接去上班,我不用赶时间,上午才去外婆那,外婆那也近,公交2站而已,你不用拐来这边。”
      “好,晚安。”
      “晚安。”
      吴悠回去后并没有睡,他先打了个电话给带他的刘友华,把他们想到的疑点都讲了,尤其是对方是律师这一身份。如果真是这个人,没有确切证据的话,那他们的侦查审问工作将会艰难。
      刘友华叮嘱他明天早些到,两人都心事重重挂了。明崇市治安好,平常一般也就些纠纷案,难得有个大案且截止目前都仅仅是靠猜想,确实很棘手。
      梁琨那边躺下来也睡不着,她翻来覆去,左思右想,还是没忍住打了个电话给吴悠。
      吴悠刚挂完刘友华电话,火速冲了个澡,就听到微信有语音电话打过来,一看,急得马上接了:“梁琨,怎么啦?”
      梁琨的声音有些抖:“吴悠,我还想起来一个事,不知道有没有关联。”
      “你说。”
      “我刚来富荣,是一个叫张美琳的女孩子带我。她在楼里交了个男朋友,但是男的骗了她,他有一个办过结婚酒席的老婆,只是没领证而已。后来他老婆到富荣来闹,打骂了美琳,那男的被开除,美琳也被人指指点点。因为她是被骗的,她工作没被撤,后来她也是像林会计那样不见了。她们都说她是受不了闲言细语躲出去了,可是我记得她失踪前那些天很开心的,我问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她没应也没否认。公司没找到她,她老家人也说她没回去。后来的日子她微信有发过朋友圈,但是我给她发的信息从来没回过。她曾经说过从来不吃榴莲,可是我看到她发的朋友圈有一条位置显示是在海南,桌子摆着榴莲,配字是好幸福。”
      吴悠相信梁琨的直觉,问她:“你有她的手机号吗?还有微信的账号。”
      “有的,我发给你。”
      吴悠收到后没有马上去查,他有些担心梁琨,刚要开口,那边又传来了她的声音。
      “吴悠,我想过了,我不能请假。如果他怀疑我是不是知情,我一请假是不是就让他确定了,那你们肯定不好查什么了。白天上班那么多人,我应该是安全的,就算他想做什么也做不成的。”
      吴悠虽然心里也是这么觉得,但是他不想她去冒险。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虽然我们只是猜测,但万一真是他,这人心思缜密,防不胜防。”
      “吴悠,你放心,我不会离开前台的。门外就是保安岗,还有巡逻保安。在楼里都是安全的。我相信他暂时也不敢惊动大家暴露自己。”
      吴悠见劝不住她,只好说:“那你下班上班都等我。”
      梁琨想了下,同意了:“好,我睡了,你快休息吧。”
      “嗯。晚安。”
      “晚安。”
      两人都睡下没多久就起来了,梁琨起来后先把包里的防狼喷雾试用了下,她平常上夜班就会带着,因为一直安全,所以还是买回来的时候试喷过,现在危险发生的概率大大提高了,必须测试下才安心。
      她在蒸锅里热上几个速冻包子再去洗漱,等梳洗完换号衣服,包子也热乎了,拿保鲜袋装了带上下楼了。
      到了楼下,吴悠果然在了,昨晚没睡几个小时,他精神却没受什么影响。
      梁琨拿出一个包子自己咬着,剩下的递给他:“最近我还是别上7楼吃东西了,万一他给我下毒呢。”才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她真是剧看多了。
      吴悠也笑了下,抓了个包子咬了一大口:“好,午饭我给你送。”
      “不用你送,我让婧如带或者点外卖。”
      “我给你送,送餐追女朋友很正常,这样我经常出入大楼也不会引起他怀疑。”
      梁琨想着他们肯定要来查线索,这样能遮人耳目也好,就同意了。
      “好,你和吴总说一下,让他安排时就说我这段时间有事,只守白班,婧如和我搭。刚好邱沫沫嫌白天事多时间长,她喜欢晚班。要不我早餐还是去7楼吃吧,可以找一些12楼和24楼女员工聊聊天探探消息。”
      吴悠没同意:“别去打听,还是安全第一,查案子有警察呢。”
      梁琨估摸了一下自己的心理素质,虽然罪案剧看得多,到底不是福尔摩斯,也没办法凭蛛丝马迹就解开弥天大案,万一不小心被他反探了动静,得不偿失了。
      吴悠送她到富荣就走了,他们还要等授权去查江律师的活动轨迹,昨晚刘友华已经电话里打过报告了,局里没批,江律师在明崇市算得上知名人物,又是法律通,不能因为猜测就随便授权查他,要等今天开会讨论通过才可以。
      7点半就加开紧急会议,吴海清昨晚就将监控打包发给了吴悠,吴悠已经在工作群分享了可疑的部分。
      经验丰富的老警察看法和吴悠一样,这个行李箱绝对可疑。
      他们通知富荣所在片区的城西派出所将林会计失踪的资料传过来,结果那边就传真过来薄薄的一张纸,他们的看法是年轻人负气出走,因为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已经遇害。家人到富荣来找人,也是因为家里母亲手术通知不到她而已,现在出院了忙着照护病人,暂时没顾得上这个“不孝女”,并没有要求派出所继续追查。事务所这边撬开了她柜子,拿到需要用的材料,月底业务多,也没顾得上关心“任性”的员工去了哪。传过来的资料仅有电话、现住址、家人联系方式。
      张美琳的事吴悠暂时没提,林会计的事还有行李箱这个疑点,张美琳就纯粹是凭空猜测了。
      吴悠又给他们看了12楼11号林会计凭空消失的视频,又提及12号因为小广告整栋楼引起混乱的事。
      在座的各位都若有所思,他们是最不相信巧合的人,互相交换了眼神后,都表示赞同这事可疑,必须查。
      于是分头行动,先查江律师和林会计两人12号前后通讯、生活轨迹。
      富荣暂时不能去惊动,对一个精通法律的人来说,他不可能留下明显的证据等人来查,也有一万种方法阻止他们接近真相。
      难度确实很大,两人没有通话记录,街道监控及大厦监控都没有拍到过他们有接触。
      吴悠把林会计的通话记录整理出来,把出现频率高的电话标记出来,大部分可以通过查号系统查到号码归属,有四个号码属于无法查询机主的,他们暂时不能拨打过去询问,这样会打草惊蛇。
      刘友华这边把监控范围又扩大到整个明阳区,任务艰巨,他叹了口气,要分一部分任务给吴悠。
      吴悠笑着说:“我有个插件,人脸识别的升级版,可以先输入要找寻的目标人脸加身形步态和细节动作习惯,让监控播放的时候自动去捕捉,相比人脸识别,它这个即使是背影走姿也可以。当然了存在身形相似度超过95%以上的概率也高。但至少搜索速度快一些,也可以防止因嫌疑人戴口罩墨镜帽子等伪装而错过,先捕捉了再排除就是了。”
      “你小子可以啊,从前还是我手下败将,小子这么牛了。”
      “不是我原创,国外电影里有,山寨了偷偷用一下,保密保密。”
      刘友华也没那么有道德感到要把眼睛看瞎,立刻使唤他用上。然而结果让他们失望,出现江律师的场景林会计都不在,两人的活动轨迹都是正常的生活范围,没有任何交集。难道是他们猜错了,那行李箱和消失的林会计又是怎么回事?
      外出侦查的同事还没回,暂时没有多的线索。
      吴悠想起梁琨发给他张美琳的手机号和微信,就把张美琳这事也说给了刘友华听。
      刘友华一听:“卧槽,谁告诉你的啊,这人有潜质,挖来当警察啊。喂,又没夸你,你脸红什么?”
      吴悠在他面前难得扭捏了下才说:“是我女朋友,她在富荣当前台,行李箱也是她先怀疑的。”
      刘友华被扎了一刀,太没天理了,当初这小子还是个网瘾问题少年的时候自己单身,现在人家学成归来女朋友都有了,自己还是单身。人家不仅有女朋友了,女朋友还有侦探般的直觉,跟他们干这行的就是最佳搭配啊!
      “对了,我妈给你炸了红薯干,放你抽屉了。”炸红薯干是吴悠唯一爱吃的零食了,尤其是传统手工做出的,刘友华经常给他带。
      刘友华化嫉妒为工作动力,赶快查了下张美琳的手机号,这个号码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但是之前的通话记录他们还是有办法查得到的。在通话记录里截出频率较高的号码和林会计的对比,竟然有2个号码重合。
      两人都激动不已,赶快报告给刑侦队长。
      “张美琳又是谁?”
      吴悠想起刚才开会没提过张美琳的事,补充道:“一年多前也是在富荣工作,然后消失。因为有发朋友圈,也有信息发给家人报平安,所以没有引起重视。她们的共同点:都是从富荣消失,联系电话有重合。以她们两个人的工作内容,一个前台一个会计,不应该同样和这两个电话有频繁联系。”
      队长站起来,摸着下巴围着他椅子转了几圈,咂巴咂巴了嘴说:“我先跟张局报告下,中午咱们再开个小会,商量一下富荣那边怎么个查法。唉,我最烦律师了,浑身是油,抓不住还留一手腻。你们再查查,看能不能找到这2个电话的信息,还有张美琳的电话是谁在充话费,给家人的信息和微信朋友圈在哪里发出来的。”
      吴悠用胳膊肘戳了下刘友华,刘友华横他一眼,说:“那2个号码都是没主的号,查了一下张美琳的微信账号,她的登录地址都是在本市,手机号发短信时显示的是青山的信号塔。手机缴费是用那种万能充值卡充了1000。那个林丽云个性古板,传过来的资料上留的微信只是为了加工作群而建的,除了同事没别的好友,连朋友圈都不发,暂时无法查到什么。”
      已经有了嫌疑,但是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据,真是棘手。
      因为要开会,吴悠给梁琨发了信息告诉她没法自己过来,叫了外卖送过来了。
      中午开会大家都很凝重。去林会计家人那询问的同事带回来的消息更让他们头疼,因为她家人说收到了她发的语音,说是心情太压抑了,想出去走走,让家人不要找她,帮她去事务所那边辞职领一下工资,别怪她不孝顺之类的。
      因为她一向性格古怪,家人就深信她是“出去走走”了,本来对她关注不多,毕竟家里还有一个优秀的孩子,看到公安上门,他们答了两句就开始不耐烦,说影响她们家病人休息了,其实是担心邻居瞧了传出风言风语。
      以大家的经验,当然不会因为收到语音就打消怀疑,语音可以提前录下,这事出来反倒更添一份怀疑。
      队长戴明弓起手指敲敲桌面:“还有没发现什么线索?想到什么说什么?”
      老干警邱学武先扬手报告:“我们查了这个江律师是有车的,为什么他要拖着箱子走大门,不走地下停车场?拖这么重的东西即使不是可疑物品,也应该是自己开车更方便。而且最近这段时间都没有发现他有车辆维修记录,13号14号都可以看到他开车回家。这个地方比较奇怪。还有,贴小广告引起骚动真的是为了隐藏他抓人的行踪吗?不是反而容易引起怀疑吗?总感觉是互相矛盾的安排。”
      大家听了都陷入沉思,对,按常理来说,如果做了违法的事,不是应该更注意遮掩吗?晚上的地下停车场基本没有人走动,绝对比经过一直有人值班的前台和保安岗要保险些。
      戴明没有马上发表看法。
      邱学武的老搭档龚明文却马上有了想法:“如果是外面有人接头呢?”
      这是个思路,但是还是不大说得通,有人接头可以约在隐蔽处,从车上再转给那人,不需要到公司门口转交,何况整栋大楼里外都有监控。
      戴明敲敲桌子:“有没有查看过楼外监控?”
      刘友华接道:“有,可以看到12号晚这个江伟民拖着箱子走出大楼,往北去了新兴大酒店方向。但是酒店没有他的入住记录,之后他也没再出现在监控里。13号早上才出现在他家附近也就是国泰小区门口的银行监控里。我们假设他是走酒店后门打车回去,夜晚路灯不够亮,监控拍不到他很正常。”
      戴明揉了揉眉心:“我们现在还是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证据可以光明正大查他。”
      吴悠看大家都停下来没再发言,他就补充了一点:“当晚本该在前台值班的是11号引人进来贴广告的邱沫沫,是梁琨主动替她班。梁琨说江伟民看到是她值班时表情有变化,说明这事不在他意料之中。但是邱沫沫对梁琨替她值班一事只表现出了很高兴,爽快地离开了,我觉得她即使参与其中,应该也知情不多。现在提前去审问她,只怕会打草惊蛇,但是她送进来的那个男的,我们查了,无业,近期才来明崇市,是不是可以查一查他?”
      戴明嗯了一声,稍作思考以后对大家说:“你们分一下组,一条线查这个男的,前面不是出现入室劫案嘛,就拿这个当理由查他。一条线去新兴大酒店查,我等下挂个电话过去跟那边打个招呼,箱子他是带走了还是去哪了,得查个明明白白。一定要谨慎小心,我们得假设这个林丽云还活着,那么越快找到她越安全。这个任务优先。富荣那边,如果能够在不惊动江伟民的情况下,探探林丽云的交际,看能不能找到点可以光明正大查他的证据。现在这样太被动了。散会。”
      刘友华一出来就找上吴悠挤眉弄眼道:“和我组,去酒店查去,那边烧鹅好吃。”
      邱学武和龚明文搭档好多年了,两人默契最高,自然组在一起。
      新入职的张立奇心里有点儿不痛快,他入了编,吴悠只是挂了个借调人员,却比他更快混入队伍,还几次发言,现在五个人两个两个分组,没人招呼他,心里不痛快,脸色也尴尬。
      吴悠看了他一眼,开口解围:“立奇,跟我们一组去,他们俩老搭档比我们有经验得多,我们拼不过。”
      张立奇看那两人已经一边商量一边往外头走了,没得选,只好跟了吴悠他们走。
      吴悠开车,刘友华习惯地上了副驾驶,刚坐下就开始点菜:“除了烧鹅,还得点掌中宝,我就喜欢有点嚼头的东西。”
      张立奇心里有点鄙夷:说好的紧要任务,这两人却只惦记着吃,难怪一个混了10来年还是小干警,一个编都入不了。
      吴悠只专心开车,他心里想的是:等下新兴查完刚好点几个菜给梁琨送去。
      其实之前他们来查过,但是酒店牛气得很:我们没犯事,保护客户隐私第一,麻烦拿正式文件再来搜。问再多也就硬邦邦一句告诉你,这个点没人入住,就让保安送人走。
      这次戴明打过招呼,酒店方客气多了,不仅给他们看了入住登记记录,还提供了12号晚上的前台和酒店门口的监控视频。
      张立奇在看前台视频,很快就过了一遍,江伟民确实没有出现。刘友华和吴悠盯着酒店门口的视频看了一遍,两人交换了下眼神脸色微变,又调成1/2速度再来一次。
      张立奇看完那边也凑过来问:“怎么样了?发现什么没有。”
      刘友华和吴悠没有立刻回答他,把速度再调成1/4,三人一起重新看。
      这一次,张立奇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富荣的视频里江伟民走出来时,手里确实拖着那个大箱子,然而在这个监控视频里他一出现在富荣和新兴两栋大楼中间的时候手里的箱子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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