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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维丽蒂之剑（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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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晓生醒的时候还以为自己会在不知名的白色空间里，没想到一睁眼是在自己卧室的床上，迎面就是维尔一张苍白疲惫的脸，黑眼圈像画了烟熏妆。
“维尔……”
“伊诺大人，”维尔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眼睛充满担心地看着他，“您好点了么？”
沈晓生喉咙里“嗯”了一声，抬手摸向自己的脑袋。
“头上不舒服么？”维尔看见他的动作，立马担心地问道。
沈晓生被他这副担心的样子突然逗笑了，咳嗽似的笑了一声，维尔又紧张地轻轻给他拍胸口。
沈晓生捂着脑袋要起来，维尔忙伸手到他后背要帮忙扶着。
“不用了。”沈晓生轻笑着拒绝了他的好意，眼睛看了四周一眼，“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
“菲尔大人送您回来的。”维尔站在床边老实回答。
沈晓生掀开被子下床，维尔伸着脑袋凑到他面前，眼睛直往他的脸上看，眼里满是好奇探究的神色。
沈晓生嫌他的脑袋伸过来碍事，推开他问道：“怎么了？”
“伊诺大人，您的眼睛，没事吧？”
“眼睛？”沈晓生闻言把手放在了自己的眼睛上，眨了两下，表示，“没事啊。”
“不是，”维尔企图伸手给他比划，“是您的眼睛，昨天变成红色的了……”
“很可怕么？”沈晓生看着他问，眼神竟然无比真诚，似乎真的担心维尔害怕他的红眼睛一眼。
“……”维尔被他看得有些语塞，低着头，双手紧张地交握在一起，声音低低地出声，“不可怕，不管伊诺大人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觉得可怕的。”
“好孩子。”沈晓生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声音里满是慈祥。
维尔抬头看他，眼睛里被这句话鼓励得亮晶晶，伸手突然抱住沈晓生的手臂，整个人朝他偎了过去。
沈晓生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维尔？”
维尔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往旁边退了一步，鼓了鼓脸，偷偷观察了他一眼。
沈晓生站起来，身上只穿着睡衣，走到桌边坐下，掀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眼睛。
十分正常的颜色，和平时并没有多大的不同，他尝试着在脑子里想象它变成红色的样子，只一刹那，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的眼睛确实变成了红色，但马上又恢复正常了。
一直盯着他的维尔也注意到了，抬手捂着嘴，把一瞬间提到嗓子眼的惊叫声压了下去，愣愣站在原地没有动。
沈晓生皱了皱眉，再一次尝试，这次却没再看见了，他呼出一口气，抬手捂在自己昨晚受伤的胸口上，似乎已经痊愈了，感觉不到一丝异样。
“伊诺大人，”维尔这时才走到他身边，小心地往他脸上看了一眼，告诉他，“那两个人也回来了。”
“埃里克？”沈晓生苍白的脸上，神色也有些疲惫，整个人看起来倦倦的，提不起精神的样子。
维尔小小地点头，“嗯。”
沈晓生来不及换衣服就站了起来，维尔却先一步拦在他的面前，抬着头脸色倔强，“伊诺大人，您还是回床上休息吧，您要是想见他，我去把他带过来。”
说着，伸手扶着沈晓生回床上，还贴心地给他盖上了被子。
沈晓生觉得他似乎有些奇怪，但没说什么，看他开了门出去，走廊上随即响起一串小跑的脚步声。
没多久门口就出现了几道人影，沈晓生一抬头率先看见了埃里克，脸上虚弱地朝他笑了一下，“埃里克……”
维尔跑到他的床前，为他拍了拍被子，脸上一副无怨无悔的样子。
沈晓生被他搞得有些发懵了，都顾不上埃里克了，伸手抓住维尔的手臂，认真将他上下看了一眼，“维尔，你太累了么，去休息吧。”
“好。”维尔乖顺地点头，随即就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埃里克和他，沈晓生有些意外地往他身后看了看，笑问道：“伊莱恩，他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你想见他？”埃里克站在旁边问道，眼里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却比他们一开始在森林里遇见的时候还要冷漠。
“埃里克，”沈晓生喃喃叫了他一声，有些害怕他这样的眼神，心里开始惴惴不安，胸口莫名疼痛起来。
这样的眼神让他望而却步，想问他是不是也是玩家，为什么会忘记上一个游戏副本的事情……
埃里克向他走近了一步，眼睛盯着他看，语气由于太过去平静而显得异常冷漠，“你，到底是谁？”
沈晓生动了动嘴唇想说“伊诺”，但脑子里突然意识到这是个错误的回答，改口回答他，“晓生，我叫沈晓生。”
埃里克听完，脸上的神色肉眼可见地变得温和，甚至往他床边坐下，伸手抚向他的脸庞，指腹轻轻抚摸着。
沈晓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反倒弄得有些受宠若惊，眼睛微微睁大了，看着他，仿佛他才是那个被换了芯子的人，“埃里克……”
“晓生，”埃里克叫了他一声，为自己的动作解释，只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许是本能……”
而本能比所谓的原因还要危险。
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说完之后房间里一阵诡异的沉默。
沈晓生感受着他没有温度的手，一颗心却悄悄地“嘭嘭”跳，脸慢慢红了，红了……
埃里克看着他的脸，才回过神把手收回来，移开眼睛，“你没事吧……？”
沈晓生低着头，脸红到像发烧，声音细如蚊声，“没事。”
埃里克点点头，俩个人又是一阵沉默。
沈晓生等脸上的“烧”稍稍退下去了一点才又开口，“但是，我的身体里好像多了些奇怪的变化……”
埃里克眼神严肃地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往下说，“就是，你昨晚应该也看到了，我的眼睛会变成红色的，那时候，我会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那是你么？”埃里克问道，下意识皱起了眉。
沈晓生摇摇头，“不是，那个人并不是我，”
埃里克眉头皱得更深了，“那是他侵/占了你的身体？”
“不是，”沈晓生抿着唇，抬头看他一眼，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把他才是外来者的事情说出去，“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不会伤害我的，你放心。”
埃里克并不放心，接着问他，“那是你是吸血鬼，还是他是吸血鬼？”
嗯？
沈晓生一脑袋小问号，“我，我是吸血鬼？”
埃里克看他这反应，暗自点点头，“看来你不是。”
沈晓生正一脸迷茫，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具身体的特质，好……好像还真能对上？
难怪胸前的伤好得那么快了。
埃里克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想了想又问道，“你想起什么了么？”
沈晓生耸了下肩膀，笑道：“或许我可以找个机会和他谈谈。”
埃里克皱紧眉，不知道他要怎么和“他”谈，毕竟一具身体里同时出现两个人，身体会承受不住吧？
“你放心，”沈晓生握住他放在被子上的手，“我能感觉到他，我知道他在我的身体里，或许我们的谈话他也听得见，我看到的他也看得到……”
埃里克面无表情，不知道他说这些话能有什么能让他“放心”的地方，十分说不出话，看他似乎真的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良久才问他，“你父亲和你母亲……”
沈晓生被提醒后才想起这一茬，仔细回想了一下人物的资料，“我母亲是人类，可能我父亲是吸血鬼？我对他的印象很少，从小时候起就没见过他了。”
“你的父亲……”埃里克突然停顿住了，沈晓生一口气提到嗓子眼，生怕他说出什么“你的父亲和我的父亲是同一人”这种话。
埃里克看他突然惊恐的表情有点想不明白，斟酌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可能是威利，和我们同一个父亲。”
“和你们？”沈晓生认真仔细地消化他这句话，“啊？什么意思？”
埃里克看他这副样子像是在犯傻，“你的父亲，威利，是我和伊莱恩的兄弟，当时父祖先后将我们转化成了吸血鬼，没多久威利却偷跑了出去，以你的血脉来看，除了他，应该不会有别人了。”
“所以……”沈晓生一脸艰难地看着他，欲哭无泪了，“你，你是我叔叔？”
埃里克也明显愣了一下，“其实，我也不确定，可能不是……”
那你为什么还要说！
沈晓生转身扑倒在床上，虽然说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但也太羞耻了吧，呜！
埃里克看他那样子，也感觉自己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伸手拍着他的背安慰他，眼神逐渐游离起来，在思考他成了沈晓生的叔叔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是他叔叔，有什么不对么？
这不是更好？以后的关系更亲近了，他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
这孩子难道对我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哦，难怪他一开始看见我就那么热情，那我要不要告诉他，其实血缘关系在吸血鬼中是很薄弱的，几乎没有，别说我是他叔叔，哪怕我是他父亲也可以……不行，他会吓坏的……我一定是给伊莱恩带坏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