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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前胸后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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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找了一家卖鞋的店挑选着。
陈恙挑,喻晚就跟着他后面帮他给意见。
“这个还不错。”陈恙手里拿着一只黄色的毛绒拖鞋,鞋面上两个白色的小球,每个小球上缝着一个叉,不出意外那应该是眼睛,两个小球中下方一个比球小三倍的橙色小球,不出意外那是嘴巴。
“先不说这个丑,主要是它也不耐脏。”喻晚拿过他手里的鞋放回货架。
“这取决于穿它的人爱不爱干净。”陈恙在那里停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你能让它不脏?”喻晚也跟着停了下来。
“当然。”陈恙自信满满道:“我穿衣服从来不会弄脏。”
“嗯!”喻晚附和着他的自信,又拆台道:“也不知道是谁打架弄得一身稀几把脏。”
“我又不可能穿拖鞋打架。”陈恙道。
“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呢?”喻晚道。
“我就要买这个。”陈恙不死心地继续拿起那双鞋。
“你是不是非得这么骚气。”喻晚靠在货架上看着他,眼神有些刻意严肃。
陈恙咽了下口水,秒怂道:“不是,不买这个,我们看看其它的。”
喻晚微微勾了勾嘴:“我偏要买这个。”
陈恙愣了几秒也笑了出来:“哎哟你这人……”
“酷吧?”喻晚抱着双手。
“很酷。”陈恙笑着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喻晚学着他的样子也竖起一个大拇指贴了上去。
于是两人终是买了那双鞋。
然后买了牙膏沐浴露洗发水。
来时两手空空,回时满载而归。
坐着小白送陈恙回家中。
陈恙靠着储物箱上面仰着头吹风。
“我说你这箱子还挺有用的,不抱你也不会摔。”陈恙道。
“那你是宁愿靠着它也不抱我?”喻晚头盔里的嘴不满地撇了撇。
“不是,我倒是想抱你啊,主要是太危险了,我一抱你我就忍不住乱摸,我一摸你就得硬,你一硬我俩指不定就得出车祸。”陈恙漫不经心道。
喻晚说:“你考虑得还挺周全。”
“当然。”陈恙笑了笑。
把陈恙送到了副南。
“我走咯。”喻晚道。
陈恙看着他忍着笑意:“好。”
喻晚走去准备拿钥匙开车的时候在身上摸了一通也没摸到,转身去看陈恙的时候,他正站在原地没走,看着找钥匙的某人一通乐,他把喻晚钥匙扣在手指上晃了晃。
喻晚脸立马黑下来了,朝他追去,陈恙一路逃跑,跑着跑着,穿进了一条小巷。
“好了好了,我认输,你别追了。”陈恙停下来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小垃圾。”喻晚朝他摊手道:“钥匙拿来。”
陈恙把钥匙塞在他手心里:“给你给你。”
喻晚收了钥匙往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就转身走了。
陈恙站直了追上去,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扔在墙前,两只手掌撑在他耳边的水泥墙上,身体朝他靠近,朝他耳朵哈了一口气:“来都来了,这儿又没人,我可不能白跑这么远。”
热气散在他耳根,痒痒的,心都跟着痒了起来。
小巷里两面墙之间的间隔很近,窄到容不下两个人并肩横排过路,喻晚脑袋微微偏了偏,看了看四周没人,一把抓住陈恙的两只手腕,把他抵在他背后的墙上。
“操。”陈恙小声道。
喻晚把他一只手搭在自己腰上,一只手直接摁在墙上,偏着头在他嘴上轻啄了一下,舌尖在他干燥的唇面舔了舔。
舔完就跑了,飞奔出小巷,陈恙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见他已经跑到小巷的头了。
“你他妈倒是亲完啊!”陈恙朝他吼着。
说完这句,喻晚就已经拐出小巷跑了,陈恙看着空落落的小巷笑了笑:“我男朋友真是……跑得快。”
说完这句,他也走出了小巷,迈着愉快的步伐回家去了,和男朋友出来一趟就是开心,一路上都是哼着歌走的。
喻晚一回家发现他亲爱的爸爸妈妈也在家,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两人听到动静后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换鞋。
“儿子你出门带书包干嘛?”喻早问了句。
喻晚莫名有种做坏事被逮住的心虚感,却还是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道:“找了个图书馆看书。”
说完便走进自己的卧室。
喻早是信了,袁梅还是看出了丝丝猫腻。
“儿子最近老是奇奇怪怪的。”袁梅看向喻早。
“是你一天天疑神疑鬼的。”喻早推了推眼镜。
“女人的第六感你不懂,绝对不简单。”袁梅道。
喻早也看向她:“那怎么着,你还要去翻他书包不成。”
“不可能,我告诉你我,别有这个念头,你要是敢翻我儿子的东西我一定揍你,儿子什么性格我再清楚不过,他做什么事心里都有数,人家也有隐私,干嘛要去翻他书包,我警告你啊,不许动他东西。”袁梅指着喻早。
“我……”喻早无奈道:“我什么时候说我要翻他书包了。”
“还顶嘴。”袁梅皱着眉头。
喻早脸上没了表情,呆呆地看着袁梅,抬手给自己打了一耳光:“我的错,我不该顶嘴。”
袁梅这才善罢甘休。
喻晚一到卧室就给陈恙发消息让他好好复习。
陈恙一回家吃了午饭就开始了看书。
一直看到天开始黑了下来,他才发现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天已经黑得几乎要看不清字了,于是起身去开了灯,干脆走进洗手间洗个澡。
厕所里雾气腾腾,半身镜被雾气蒙上一层薄纱,顿时模糊了整个身影,陈恙捞了一把湿透的金发,抬手在镜面划过,镜面干净了一片,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抬手摸了摸胸口的纹身,脸上抬不起什么表情,冷冷地站着,又转过身去照自己背后的疤,长长的一条横过少年白嫩光滑的脊背,破坏了原有的美感,他侧着脸去看的时候整张脸都冷了下来,眼睫毛被水淋湿了,看起来更冷气腾腾,如果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小孩儿,多半会被他现在的样子吓哭。
这个疤让他刻骨铭心极了,这是他亲爱的爸爸拿刀划的,作为他考试掉了十几名的奖励,记得当时留了好多血,陈恙痛晕了过去,而他妈妈抱着小小的他心态也要崩了,差点晕了过去却强忍着,因为她要是再晕过去,家里没一个人敢送陈恙去医院。
陈恙每次一看到这条疤,就会想起那个那人那副丑恶又自以为是的嘴脸,他觉得特别恶心,简直恶心到了极致。
对于陈恙来说,前胸是活下去的信念,后背是爬上去的冲动。
他有些烦躁,抡起拳头想要往墙上砸一拳解解气,想起喻晚想起考试又顿住了,想起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了,顿时脸上又添了笑意,快速地洗完澡穿好衣服走出了洗手间。
脖子上挂了一个毛巾揉着头发,拿起桌上的手机,手指不自觉地点开喻晚的对话框,上下翻了翻两人的聊天记录,干脆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喂。”电话那头穿出的声音让他心头一暖。
“大人。”陈恙的声音低低的。
“怎么了?”喻晚问道。
“没事儿,就想听听你的声音。”陈恙道。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喻晚道。
“隔着屏幕你这是哪里来的依据啊。”陈恙笑道。
“你跟我说话的第一句语气不对。”喻晚拿着手机走到窗台。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
“陈恙。”喻晚喊了声顿了几秒又接着说:“你要是愿意丢下防备来看我,我会愿意为你撑起一片属于你的天空。”
陈恙擦头发的手垂了下去,抿了抿嘴道:“是不好,那您给出出招吧。”
“我……”喻晚沉思了一会儿,他几乎没安慰过人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何况现在这个是他的心尖肉,他不想三言两语敷衍了事,也想不出什么词来安慰他。
“好了。”陈恙道:“别想了,我听你说话我心情就会好,你说会儿话吧。”
“我说点什么?”喻晚问道。
“什么都行。”陈恙道。
“等我会儿。”喻晚说完便挂了电话,二话不说大步走出家里,骑着小白到处找一个东西。
过了一个多小时。
陈恙家里的门有了开锁的声音,随即喻晚拎着一把伞大步走了进来,陈恙被突然来人吓了一跳,刚走几步还没到门口,就猛地被一个人抱住。
他刚想推开,低头一看这人身上穿的衣服才松了一口气,顿时心里也暖了下来,他缓缓抬手抱住他:“你怎么来了?”
喻晚松开了他,把伞撑开,打在两人头上:“属于你的天空。”
他把陈恙的眼神往伞内侧的顶带了去。
陈恙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差点哭了出来,上面是一个天空的图案。
他低下头去看喻晚:“一个多小时买伞去了?”
喻晚点了点头说:“喜欢吗?”
陈恙心里的所有烦躁一瞬间全部瓦解,此时此刻,只有喻晚给他的快乐填满了整个心房,暖到了骨子里。
他笑了笑点头。
“还不开心吗?”喻晚问道。
陈恙摇了摇头。
喻晚把伞塞到他手里笑了笑一把打开门飞奔出他家。
陈恙再次愣住了。
又是这招。
他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你不带这样的,就这样就走了。”陈恙不满道。
“晚上,你家,你刚洗完澡。”喻晚说话时喘气声很重。
陈恙勾着嘴角,手里紧紧抓住伞把:“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手机那头传来喻晚的抱怨:“我操,跑快了没看路,走错了。”
“需要我下楼送送你吗?”陈恙已经准备出门了。
“不用了,我知道路,就是刚刚跑太急。”喻晚道。
说完这句喻晚就挂了电话。
不得不说,喻晚虽然没来待多久,但却让他再也难过不起来,脑袋里全是喻晚刚刚急匆匆的样子。
大晚上的跑出去为了买把伞找了一个多小时,就只是为了给自己买把伞。
想到这儿陈恙心里更加暖了,抱着手机对着壁纸上喻晚的照片狠狠地亲了一口。
他走到厨房随便下了个面,吃了过后就又看了会儿书就睡下了。
睡得特别安慰。
喻晚躺在床上回想着刚刚的画面,这第一次去陈恙家,刚刚也没注意看他家,就觉得挺干净的,也,挺冷清的。
喻晚家里没冷清过,偶尔爸妈上班去了,但也总觉得家里很有味道,就是爸爸妈妈过会儿就回来的感觉,像陈恙那样一个人守着一个屋子过三年,喻晚可能忍受不了,这人是有多能忍。
他也很开心这个人在自己面前可以放下那硬撑的性子,自己只是想让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不用非得靠撑过一辈子。
喻晚不去过问他过去的事,一来怕他想起那些东西会不开心,二来他觉得总有一天,他会告诉自己的,或者说,随着时间,他会一点一点知道的,一点一点把他的所有心事全都刨出来,再给他填上快乐。
翌日。
来自情侣的默契,两人几乎同步起床。
一醒了就是互道早安,然后开始看书。
一直看到下午就收拾东西去学校了。
喻晚正在收拾书包的时候袁梅提着一大包零食走了过来。
“儿子把这些带上。”袁梅把零食递给他。
“我不爱吃零食你又不是不知道。”喻晚没接。
“你不爱吃就拿给朋友吃。”袁梅不依不挠。
“我也不爱交朋友。”喻晚有条不紊地收拾着东西。
“你必须带上!”袁梅喝道。
喻晚迟疑地接过,一脸茫然地看着她,总感觉自己亲妈看起来怪怪的。
最后他背着一书包的上次逛超市买的东西,一只手抱着塞不进去的书,一只手提着零食,无奈地离开了家。
一到寝室就把书往床上一扔,书包还是得轻点放,然后把零食塞到了正在看书的陈恙怀里。
“给我买零食干嘛?”陈恙道。
“我说我给你来研究里面的成分你信不信?”喻晚无语地看着他。
“信啊。”陈恙道。
“信你大爷,给你吃的。”喻晚说:“我妈买的。”
“哦~我妈买的啊。”陈恙随便拿起一袋撕开来吃。
“傻逼。”喻晚走进卫生间放东西。
陈恙笑了笑。
“你眼镜。”喻晚又从书包里摸出一个盒子递给他。
“谢谢男朋友。”陈恙接过:“吃吗?”
“不吃。”喻晚收拾好了东西拿出几本书坐到他旁边去:“我不喜欢吃零食。”
于是乎某人就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你复习得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没弄懂的?”喻晚撇过头问了问。
“这个。”陈恙把书推在他面前去。
喻晚快速浏览了一遍题目,答案及解析过程已经浮现了出来,随即就给他仔仔细细地讲着。
“周末的作业拿出来给我看一下。”喻晚朝他勾了勾手。
陈恙从书包里摸出练习册砸到他手心。
喻晚每一本都认真看着,一直看到语文作业有一题,题目是“写出一句你认为最美的话”,陈恙的答案是“喻晚”,就这样两个字摆在本身有三条横线的答题区域内,些许潇洒,些许柔情,陈恙的字本身就很好看,写喻晚的名字的时候又添了几分猝不及防的柔,字迹披风带飒,被自己写过千百遍的名字第一次被别人写出来会让他心底软成一片,两个字就这么撞入眼里,透着少年的温柔,袒出一片软雨,无声无息。
喻晚觉得自己是不是中毒了,不就是两个字嘛,居然让他这么着迷。
这题是附加题,老师不要求做,也不会批改,喻晚拿起手边的笔,把喻字叉掉,在上方写了个夜。
你听过最美的话。
夜晚。
写完就着那一页扔给旁边看书的人。
陈恙看了他一眼又拿起书来看。
看着那道原本不要求去做附加题,被两个字一个黑团填得极其美满。
就听到耳边喻晚的声音:“这才是标准答案,咱俩的标准答案。”
他看完抬起头对着喻晚笑了笑:“我男朋友不愧是学霸。”
“崇拜吗?”喻晚道。
“崇拜死了。”陈恙道。
“别太崇拜,理智追星。”喻晚说完开始看书。
“理智个屁。”陈恙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轻轻咬了一口。
“操。”喻晚摸着自己的脸:“你是狗啊。”
“我早就想咬了。”陈恙笑了笑帮他揉着脸:“太可爱了。”
喻晚拍开了他的手:“滚开。”
“你咬回来。”陈恙把脸凑了过去。
喻晚撇过了头:“得了吧,你那脸肉都没有多少,我怕硌牙。”
陈恙嘴角有了笑意,往下压了压,带着克制的笑意说道:“我屁股上有肉,不硌牙,要不……”
他已经站起身来准备脱裤子。
“滚蛋。”喻晚没去看他,骂语间,耳尖已经悄悄爬上了一抹淡红,就此染红了原本玉白色的耳根,流进陈恙眼里又让他有些兴奋。
“咳咳。”陈恙清了清嗓子笑道:“你是不是害羞了呀?”
“是。”喻晚低着头看书:“你他妈别说了。”
陈恙也玩够了收了心,他不让说就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