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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暧昧告急 ...

  •   商浮枭坐在明暗交界处,灯光照亮他没什么多余表情的半张脸上,指尖捏着打火机一顿一顿转着玩。
      喻槐拱火,“浮哥,这你能忍?”

      有喻槐分担炮火,霍孽也敢接话,“你不知道啊,浮哥跟小公主分了。”
      “分了?”喻槐倍感意外,这才几天啊就腻了。

      “要我说,细皮嫩肉的小公主哪受得了浮哥。”霍孽贱兮兮地说,“分了找新欢不为过对吧,浮哥,你说是吧。”

      打火机旋了一圈,蓦地被捏住,嗓音清冷,几分嘲讽,“话多,要不让你上台当主持。”

      霍孽跟喻槐交换眼神,喻槐仍追问,“浮哥,我一直好奇,这次来真的?”

      毕竟外面那些传言,神乎其神。

      商浮枭这几天对哈克森做的事情,外人不知道,他们兄弟几个心知肚明,绝不是对情人该有的上心。

      商浮枭嗓音寡淡,笑意似有若无,“真不了。”

      厅内热闹喧动,压轴节目如期而至,不少人激动地站起来,催促主持人快揭晓今晚的特别节目。

      主持人被声浪掩盖,受不了压力,他走到红色绒布旁,手轻轻搭在上面,故弄玄虚几秒,等着大家屏息凝神。

      厅内灯光骤然,红绒布去随之落下,起起伏伏如红浪一般翻涌。
      掩藏在绒布下的神秘终于昭彰示人,迸射出过于耀眼的明亮光线。

      同时也照亮在场所有人心底最肮脏的地方。

      偌大的玻璃水箱内,好几条人鱼装扮的男女随着鱼群浮动,暗光浮动的鱼尾摆来摆去,搅起层层水花。

      那些人鱼被脸上贴着鳞片的装饰物,耳朵上带着鳍,女性上半身有泳衣,男生上半身赤/裸,泡在水里,倒真有几分人鱼的模样。

      温觉盯着水箱,里面灯光如昼,水草和鱼群构成通透漂亮的画面,有了人鱼点缀,宛如置身海底。

      待价而沽的人鱼们卖力地涌动漂亮鱼尾俘获关注,渴望博得在场权贵的欢心,若是运气好,能实现阶级跃层,越是运气差点,也能赚得比平时多的彩头。

      玻璃水箱内灯光炫目,温觉目光锁定一个极其瘦弱的男孩,在一众人后面好像有些划水迹象,亦或者根本不想引起人关注,有了前面人卖力演出,他偷懒得顺理成章。

      温觉觉着有意思,一直盯着他看,或许他感知到了这道视线,忽然朝温觉这边看过来。
      视线在空中触碰,根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对视了,男孩收回目光,鱼尾摆动地快了些。

      温觉抬了抬嘴角,扬起一抹笑。

      刚好被商浮枭看在眼里,他眸光往下沉了几分,仍旧不动声色的坐着。
      喻槐和霍孽喝酒看好戏,把注意力放到陪同温觉的那个男人身上。

      水箱里漂亮的人鱼争相被领走,温觉盯着的男人鱼一直没动静,既不主动也不讨人欢心,木讷的靠着本能游动,让人兴致缺缺。

      男人鱼留到了最后,温觉忽然起身,被请上舞台。
      “哦豁!”霍孽和喻槐同时露出幸灾乐祸地看向商浮枭。

      见过大风大浪,商浮枭老神在在,似乎丝毫不受温觉的举动影响,但当温觉走上台那一瞬,现场一片哗然。

      毕竟谁不知道,温觉可是商浮枭的掌心宠。
      掌心宠出来找乐子,立马多了一道谈资。

      大家都激动了,商浮枭面容沉静,双眸垂下,敲出一支烟咬在嘴里,霍孽见状,赶紧按燃打火机,点火。

      烟雾缠绕着戒指缓缓上升,笼在他眉宇之间。

      温觉立在水箱前,不知道在想什么,商浮枭抽了几口,掐着烟摁灭,骤然起身。

      “走了。”
      商浮枭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从特殊通道撤离,Benson开着车候着,商浮枭坐上车,随意拽松领口,闭着眼睛听Benson汇报:“温小姐的三婶,不会再开口了。”

      商浮枭鼻息溢出嗯声,“她儿子呢?”

      Benson说:“已经跑掉了。派人去找了,怕是不敢回来了。”

      “跑了就跑了吧。”

      车厢内安静的可怕。

      *
      江醍踱到温觉身边,靠的近问她:“喜欢么?”
      温觉直直地看着水箱里人鱼,兴致缺缺地吐出几分遗憾,“我还以为是什么表演,又不是真人鱼。”

      温觉转身想走,被江醍握住手肘,她莫名不舒服地挣了一下,没挣脱。
      “真的很无聊。”

      尽管那个男人鱼用了几秒钟让她觉着有趣,一想到这些人待在密闭空间,供人取悦,就没了兴趣。

      江醍笑得明晃晃的,蛊惑着,“温觉,这可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
      温觉推开他江醍的手,“以后,这种事就别找我出来了。”

      温觉走了,两步,听见闷闷的敲击声,便停了下来,江醍一副笑意,“你真的忍心就这么走了?”

      温觉蹙眉,江醍又说:“你若是就这么走了,留下来的人鱼都会因为你受到惩罚。”
      “为什么?”

      江醍说:“因为他们不会讨人欢喜。”
      温觉回头看向水箱,那个男孩人鱼贴在水箱墙壁上,浮动鱼尾,手掌用力拍击墙壁,因为水的浮力,即便动作大,声音依旧很小。

      江醍轻轻一笑,“你看,小玩意儿舍不得你走。”

      男孩碎发飘在眼边,遮住一双极黑极漂亮的双眸,湿漉漉的眼睛里写满了渴望。

      “你耽误的时间越久,他们就没办法回到水面。最后可能会缺氧……”

      “在Boundary就要会讨人高兴。”

      江醍如念咒般的声音在耳边盘旋,温觉也说不出为什么,心脏纠了一下,她踩着台阶往上,男孩大力浮动,跃出水面,攀着楼梯,仰望温觉。

      犹如仰望救世主,目光虔诚,清澈。

      温觉俯下身,拨开男孩额间湿发,“你几岁?”

      即便被乌糟糟的化妆品掩盖,也是一张好看秀气的少年脸庞。

      男孩说:“刚满十九。”
      成年了就好,温觉自认为不是佛祖,没有慈悲心肠,但她确实被男孩可怜无助的眼神打动。
      甚至在那一刻,想起父母葬礼上的自己。
      转而想到了商浮枭。

      瓦勒拉那天昏沉混沌,他是劈开云层渗透的一道光。

      “离开Boundary,要不要以后跟着我?”温觉松开手,指尖湿漉漉的,冰凉不舒服。

      哈克森太庞大,她的叔叔们虎视眈眈,就算有商浮枭做靠山,依然势单力薄,身边连个信任的人都没有,若是能把男孩带出Boundary受雇于她,也许会成为她得力的助手。

      男孩双眸明亮,点点头。

      换掉人鱼服卸了妆,男孩身着黑色T恤牛仔裤,简单充满了青春气,干净而单薄。

      江醍笑着说:“你小子命真好,知道她是谁吗?以后给她当保镖,也能跟着她吃香的喝辣的。”
      男孩默不敢做声,只是摇摇头,乌黑发丝细软摆动。

      “江醍,你好烦。”

      江醍不以为意,睨着男孩说:“你行大运了,她是哈克森小公主。”

      男孩听见哈克森瞳孔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眼底的惧色一闪而过,很快恢复单纯平静。
      “你知道哈克森啊?”江醍点了支烟,打量他。

      “不……不……不知道。”

      江醍一下就乐了,“操,你是个小结巴啊?”

      “不……不……不是。”男孩涨红了脸。

      江醍毫不避讳,偏头跟温觉说早知道是个小结巴,就不拱火了。温觉拍开江醍的手背,示意他少说点。

      江醍自觉无趣,“去酒店还是回家?”

      温觉说去商浮枭的别墅。

      江醍一脸惊吓,“你带着新欢去商浮枭家,你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温觉纠正他的用词,帮男孩并非寻欢,她没跟江醍说的是她还要仰仗商浮枭这棵大树。

      “商……商……商浮枭是谁?”男孩突然出声,江醍吓得瞪了他一眼,“能要你命的人。”
      当然,江醍不是在吓唬男孩。

      男孩缩着脖子,不说话了,温觉问他,“你叫什么?”
      男孩说:“任俞。”

      “你这名字倒是很应景。为了今天演出取的?”江醍嘴欠揶揄。

      男孩摇头,“任……任务的……的……任,愉快的……愉……不要偏旁。”

      温觉轻扯嘴角,“不好听,以后你就叫池任。”

      江醍表情复杂,心想这名字他妈也不好听啊。

      *
      温觉带着池任回到别墅。
      Benson在客厅里。

      温觉把手包丢给池任,撩起眼皮看Benson,“商浮枭呢?”
      Benson恭敬回答,“浮哥,在游泳。”

      温觉嗯了一声,指使Benson给池任安排个房间,踩着高跟鞋去往二楼的泳池。
      水面荡漾,男人有力的臂膀在水里划动,带起片片水花飞溅。

      商浮枭已经游了几个来回,体力耗损不大。
      温觉站在泳池边,垂眸睨着商浮枭,在他即将抵达岸边,忽然半蹲下,手指撩起水花,朝他浇过去。

      商浮枭双手扶住岸,抬起湿漉漉的脸看温觉,嗓音被水浸凉,“回来了?”

      温觉湿润手指按在他绷起的肩上,轻轻划过,凑到他耳边问是不是Benson告状。

      商浮枭什么都没说,轻轻推开温觉的手指,温觉觉着无趣,缩回手刚要起身,就被大力握住手腕。

      整个人失重一般往下倒。

      “噗通——”一声。

      水花扬起,又落下。

      温觉往下沉,灌了一口水,紧接着腰被商浮枭扣住,浮上水面,温觉气急了,“商浮枭,你有病。”

      “会骂别的吗?”商浮枭垂眸看她。

      温觉根本不会骂人,气急败坏的推着商浮枭,商浮枭靠近,冰凉的气息一并俯近。
      “用的致命温柔?”商浮枭鼻尖顶在颈侧。

      温觉手指缠上他脖颈,挑衅一笑,“用的致命刀。”

      唇贴着唇厮磨,冰凉的池水在唇齿间交缠,温觉本就力弱不是商浮枭对手,她很快占了下风。

      “让我看看,你想怎么杀我?”

      温觉眼睛里湿漉漉的,呼吸急促,脆弱的像一朵易碎的玫瑰花。

      玫瑰花无毒也无害,色厉内荏罢了,要不了人命。
      倒会叫人失控。
      商浮枭却一点也不心疼玫瑰花。

      温觉几度以为自己要死了。
      不是被水溺死,是被商浮枭掐死。

      她扭过头去寻商浮枭的唇,他睨着她,头往后仰避开,眼皮始终冷漠垂着,宛如一尊居高临下俯视苍生的神,姿态倨傲优雅。

      他不高兴了,神色低沉,嘴角抿着,眼底风暴盘旋,随时可能将温觉淹没。

      温觉眼底氤氲朦胧,偏生商浮枭连一个吻也不肯施舍。

      “温觉,我们只是利益关系。”

      “不要对我动感情。相反,我对你也不会。”

      两句话反复在温觉耳边警醒。

      轰隆的水声淹没耳朵。
      温觉往水里坠。

      一声闷响,水面溅起水花,一双有力的臂膀缠在腰上,扣住她往上,浮出水面。

      温觉摸到了他手指上的戒指。

      商浮枭仅存一丝人性,幸好保留了她的裙子,尚有一丝遮掩,商浮枭抱着她往外走,湿湿嗒嗒的水滴在地板上,蜿蜒一片。

      池任愣在门边,跟商浮枭对视,猛地躲回房里,对方气势太过凌厉,目光充满了压迫感,令他后背生寒。

      池任透过门缝看见温觉像一朵被暴风雨摧毁的小玫瑰,很狼狈的蜷在商浮枭怀里,白皙手臂上有个新鲜齿印。

      商浮枭将温觉放进浴缸,掐着她的脸迫使她抬起头,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浸润出的通红,低头吻了吻。

      温觉闭着眼睛,瑟瑟发抖,睫毛抖得厉害。

      湿衣服黏在身上实在太冷了。

      “温觉,带小东西回家解闷可以,但要知道分寸。”商浮枭声音不带一丝波澜,更无往日温存,“你还是我的——”

      目光往下,他看见温觉白皙的脚踝沾了血,握着脚踝抬起来检查,“疼不疼?”

      “商浮枭,你承认吧。”温觉冻得声音都在发抖。

      “承认什么?”

      嗓音像是被水润软,她的声音绵软娇气,翘起嘴角,宛如一个摇旗呐喊的胜利者,“商浮枭,你慌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暧昧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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