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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馈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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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让人失望。
贺初年在电光火石间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久违地感觉到一点兴奋。
那男子的兴奋不下于他：“你……咳咳！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呢……”
他边喘息边说着，身体因为兴奋和孱弱而微微颤抖，与之不相称的，却是他五指猛地一攥，门外观望的齐楚忽然就被一股看不见的巨力带进了房间。
“老大？”齐楚有些发懵。
贺初年的枪仍指着壮年男子，齐楚的手却忽然掐住他自己的脖子。
“很好。”贺初年咬牙，放下了枪。
齐楚也在那一刻惊魂未定接手了自己的身体。
“只有我们两个的游戏，玩不玩？”青年眼神幽幽地看着他。
“玩儿！”贺初年干脆地把枪丢在地上，两手摊开转身面对他：“让他们走。”
“老大！”
“滚！”贺初年转头与他对视一眼，冰冷的视线直直照进他瞳孔，齐楚瞳孔一散再一收，整个人毫不犹豫地向外奔逃。
而那位大王，也被青年彻底送进密道。
“很好，你真的很好……”青年似乎更无力了些，身体缩进轮椅里，只有眼神热烈专注地看着贺初年：“漂亮，强大，完美，真让人喜欢……”
“你也很让人喜欢，”贺初年放开感知，从另一个维度“打量”着他：“你是第一个，坐着就和我打成平手的人。”
“哈哈……”青年闻言，像得到夸奖的小孩，笑到羸弱的身体再度发颤：“你也是第一个，让我想站起来的人呢……”
他说着，竟果真身体前倾，将双脚踏在地板上，双臂支撑着膝盖，试图站立起来。
只可惜，他的身体似乎太过虚弱了，他的努力只是让他上半身不由自主的颤动着，下半身却没有离开轮椅分毫：“果然……还是不行呢……”
他狼狈地笑了笑，贺初年却全神戒备。
肉眼虽无法察觉，贺初年却清晰知道，整间地下室都布满了此人狂乱的精神力场。
“你不必紧张。”青年笑的温和无害：“你知道的，我已是强弩之末。”
话虽然这么说，他的精神力场却像一只贪婪而亢奋的野兽，不断伸出试探的利爪，想要靠近、撕裂贺初年的精神防御。
贺初年不动声色，衡量着他的底牌。
“你似乎不爱说话？”青年有些不满贺初年的沉默。
“话多的人，死得快。”
“呵呵，这是你的幽默感？”青年说着，嘴角无端溢出一股血来，他却仿佛很是满意：“这就对了，躲躲闪闪，又有什么意思？”
贺初年不再开口，全力应对着他的精神力扑袭。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战斗方式——对他们二人都是，可就像刻在基因里的记忆被激活了一般，他们竟然毫无滞涩地适应了这种战斗。如果精神力场能够显化，他们此刻的战斗场面如龙虎相争，想必很博人眼球，然而可惜——就像青年说的，这是只属于他们两人的游戏。
封闭的地下室传来沉闷的声响，似乎是重物撞击的声音。在不远处幽魂一样徘徊的齐楚，似乎被这声音惊到，猛地清醒过来。
被催眠之前发生的事电光火石般浮现，齐楚拔步重新冲向地下室，手覆上门板的刹那，他又想到什么，迟疑了下，还是打开了光脑，发出一个字：危！
接着，他再不犹豫，一头闯进了地下室。
进来的瞬间，齐楚便感觉头疼欲裂。
“滚出去！”贺初年的声音少见的高亢。
齐楚忍着精神力海被挤压冲撞的剧痛，下意识看向他：
他正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单膝跪坐在那轮椅青年面前，一只手探向青年的脖颈，另一只手却又紧紧握住那只手腕，似乎想要阻止它更进一步。
而那青年，瘫坐在轮椅上，一副引颈就戮的姿态，看上去已是奄奄一息，嘴角却挂着邪恶的笑——这一切都万分吊诡，但最让齐楚倒吸一口凉气的，却是那青年后颈裂开的长长伤口——那伤口中，非肉非骨，而是一块红光潋滟的晶体！
“闭眼！”齐楚听到贺初年怒吼，可已经太晚了。
直视那晶体的瞬间，他仿佛被拉入奇怪的空间，精神力海陡生动荡。
贺初年一咬牙，毅然放弃了与青年的对抗，一只手不受控制地向青年后颈的晶体抓去，精神力却一股脑向齐楚倾泻而去：“齐楚！回神！”
他的声音像从极远处撞破一层层无形的屏障，顽强地在齐楚耳边炸响。
须臾之间，齐楚重新感知到现实世界，他身子一凛，闭上眼睛专心在贺初年的引导下平复精神力海。
而贺初年的右手，已经不由自主牢牢握住那手指长短的晶体，将之从青年体内狠狠拔了出来。
青年的身体剧烈的痉挛了几下，便如破布娃娃般彻底在轮椅上瘫倒下去，他气若游丝，却还努力笑着：“礼，礼物……馈赠……同，同类……”
他的眼睛仍固执地看着贺初年，视线其实已经模糊了，他要离开了，不带一丝遗憾的……他笑着，最后的精神力完全灌注在那闪闪红光处，将之势不可挡的推向贺初年的身体！
真是够了！贺初年仿佛听到自己精神力一声铮鸣！
什么阿猫阿狗？也妄想操纵我！
贺初年的精神力瞬间退出与齐楚的链接，轰然撞上那块红色晶体。
巨大的冲击让他口鼻立刻溢血，但那东西总算被挡住了，在空中悬停了一息，擦着他的皮肤无可奈何地落下来。
齐楚劫后余生般睁开眼，又忙转开视线：“老大，那，那是什么？”
“魔鬼之眼，没听过？”
贺初年抹了把脸上的血迹，喘息片刻，才起身翻找出一个不透明的盒子将那破石头装起来。
“魔鬼之眼！！”
一种已经被全星际联手禁毁的异星矿石。一种因被意外开采而几乎毁灭了整个星球的不祥之物。
“传说竟然是真的！”齐楚倒吸一口凉气。
据传这种红色矿石有让人沉沦的魔力，只要直视着它，轻则会陷于幻想，重则会引起精神力紊乱——对精神力溢差者，甚至是精神力暴动。
但它的可怕之处还不止于此，它会产生一种同时影响精神力和躯体的辐射，如果近距离接触，可能带来精神力和身体不可预测的衰退或变异。
被联邦和帝国联手销毁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即使放进盒子里，因为并不是特制的材质，贺初年仍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海边缘在不断被这破石头腐蚀异化。
他皱眉看了眼轮椅上那男子的尸首，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老大，这东西，怎么处理？”
“它的辐射距离有限，你退后一点，先守着它。”
“那，你呢？”
“除恶务尽，我的鱼还没捞干净。”贺初年转身走向那处密道。
要不要这么敬业啊……齐楚看着贺初年嘴角溢出来的血迹，急得想骂人：“就算斩草要除根，也不急于一时啊！”
贺初年背对他摆了摆手，一只脚已经踏进密道里：“只是追踪看看，追不到再从长计议。”
“那我一起！”
“你先稳定精神力再说，别拖累我。”
这话说的让齐楚无法反驳，以他现在的状态，继续战斗的确可能让刚刚平复的精神力再度暴动起来，反而成为贺初年的拖累。
齐楚只能看着贺初年消失在密道中，憋屈地背靠门坐下，调整呼吸，平复情绪。
密道似乎一路向下。
贺初年越追，越怀疑这两兄弟是属地鼠的，好在，这密道环境虽逼仄阴暗，岔路却不多，贺初年依靠感应代替搜索，身形几乎是毫不停滞的穿梭过一节节密道。
其实他并不抱太大希望能追到最后这条漏网之鱼，刚才僵持时间虽然不长，也足够一个有备之人逃脱了。
如果追踪不到，也只能以逸待劳，等着他找上门报复了——虽然没有根据，贺初年却凭直觉判断，他一定会来的。
让他意外的是，一个漫不经心地扫视，却让他发现了站在一处岔道底端的“大鱼”。
“你为什么没走？”贺初年真心疑惑。
不过，这疑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另一个问题。他抬起手，黑色的枪洞对准了那人的眉心：
“游隼，陆成璋，谁下的单？”
“哈哈，原来是你们……”男子瓮声笑着：“你很好奇？”
“你不会告诉我？”
“不，我会告诉你，你先告诉我，我弟弟……怎么样了？”
“自然是死了。”贺初年说得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些好奇他为何明知故问。
男子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表情扭曲而疯狂地笑起来：“那你也……去死吧！”
他说着，完全无视了贺初年手上的枪，主动向他猛扑过来。他的速度极快，在扑出的瞬间划开自己的上衣，露出里面绑的满满的“恶魔之眼”。
艳艳红光照的密道变了颜色，贺初年却早有准备，鬼魅般闪到他身后，勒住他的脖子：“靠这些破石头，能奈我何？”
他强行无视恶魔之眼的腐蚀和干扰，眼神直直盯入对方瞳孔中：“说！买主是谁！”
“嗬……嗬……二……方”
“第二军的人？方家？”
男子眼神已经涣散了，却紧紧抓住贺初年勒着他脖子的手臂，脚用力向下一跺！
“轰”的一声，他们落足的地方，忽然向下陷去！
“阿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