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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那就在一起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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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那就在一起吧
头发油哄哄虬结在一起，已经盖住全部额头。胡子拉碴面颊深陷的沈威只穿了一条大裤衩，背靠着枕头坐在床上正低头玩手机游戏。他感觉有人走进来，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但也没再骂人。
直到来人走到床边一直盯着他看，他才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百忙中抽出时间抬头望了一眼，人呆住，手机也掉在床上。
宇文宝生看着面色蜡黄眼窝凹陷的沈威，长发盖住了额头和耳朵，眼眸苍白无神，薄薄的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这憔悴的样子倒多了几分的女生像。如果不是黑黑的胡渣，他会以为眼前坐着的是一个在绝食的女孩子。
看向门口，门口沙发旁摆着一个玻璃茶几。上面放着好些个外卖的饭菜，至少有七八盒，但都未打开。
“看什么，饿了就吃去。”沈威口气中没有表现出过多的震惊，冷冷地讲了一句，然后捡起手机继续玩游戏。
宇文宝生侧身坐在床边，他按住了手机屏幕。
“别玩了，先去洗个澡再去刮刮胡子。我把饭菜给你热热。”
沈威鼻子哼了一声，把对方的手甩开。一边玩游戏一边讲话：“吃你的去吧，你管太宽了。”
宇文宝生一把将手机夺过来塞到自己裤兜里。
沈威也怒了，挥手打出一拳，这拳头砸在傻大个的胸口。力道不重但骨关节却隔得宇文宝生胸膛隐隐发痛。
他抓住那手腕慢慢放下。
“之前是我错了，我跟你道歉。”
“我不接受。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想来来，想走走。”
说着沈威用另一只手去掏手机，被按住。
“二宝生，你以为我打不过你就拿你没办法么？我现在就叫人把你扔出去。”
宇文宝生起身，把对方的手机掏出来放到床上。
“那你想好了，想自己过就继续玩。想跟我在一起就听我的话去洗个澡，收拾一下。我不喜欢邋遢的人。”
沈威没再去捡手机，而是用那对桃花眼愣愣地瞪着对方，没有表情没有讲话。
宇文宝生转身朝着门走去，等走到门口了，床上的人忽然喊道：“站住。”
他停下步子。
“你讲真的假的？”
他没有转回身而是用后脑勺跟对方点了点头。
“我不信，你反复无常。”
“刚我道过谦了，对不起。之前是我没考虑好，我不对。”
“现在考虑好了？”
“现在不想考虑了，在一起就在一起吧。”
“我不信。”沈威的喉结抖动，他还记得这混蛋从这里决绝地离开的场景。那么狠心，他拦都拦不住。
“不信，那就等你信了去找我。”宇文宝生抓着门把手要离去。
床上的人忽然蹦下来，赤着脚跑过去跳到了对方的身上。像一只无尾熊挂在傻大个的后背。
宇文宝生托着沈威的屁股，像背儿子一样背着去了卫生间。
到了地方，背上的人不肯落地，搂着脖子在他身上转个圈转到前面。宇文宝生怕人摔着了，紧紧抱住。
“你不会再反悔？”沈威的脸上全是不可置信，像个孩子在质疑圣诞老人是假的一般，即使怀中抱着圣诞礼物。
“不会。”
话刚出口，沈威就亲了上来。宇文宝生不习惯这种猛烈的吻，更适应不了那骚动的舌头总想越界钻过来。他跟白雅娴从恋爱到结婚后都从未有过这样的深吻。但这次他没有躲避，只是适时地紧闭牙关，让这个吻适度。
亲够了，沈威大口喘息着。
“洗完澡刷个牙，你嘴里有味。”宇文宝生把人放到地上。
“哪里有。”沈威用手背擦掉嘴唇上的口水，不肯承认。实际上他的确已经好多天不刷牙了。
“你先洗，我去拿拖鞋和浴巾。”
人走出了卫生间，门被关上。沈威还觉得在梦里，但微微发麻的嘴唇让他清楚这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没一会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宇文宝生把床上的床单和毛毯都换掉，找了一套干净衣服放到床上。提着浴巾和拖鞋去了卫生间。
推开浴室的门，里面的人脱得光光的正伸着胳膊给自己搓背。他把拖鞋放到地上，浴巾挂在旁边。
“穿上鞋，别摔倒了。”
沈威转过身，花洒喷出来一股股热流挡在俩人中间，但是迷迷蒙蒙中地宇文宝生还是看清了对方的身子。从上到下，从头到脚，真的瘦了，比在小楼养伤的时候瘦了很多。
他要出去，却被洗澡的人抓着不放。
“我够不着背，你帮我。一起洗。”
“我没有换的衣服。”
“凑合穿我的，反正不出门。”
宇文宝生想了想点点头。他在卧室脱了衣服，又找出新浴巾和拖鞋。拿着浴巾，只穿了内裤去了浴室。
这次沈威没有再胡闹，老实地站着任由他给搓背搓身子，最后还反过来帮他搓了搓背和大腿。各自擦干身子，宇文宝生还用吹风机给俩人吹干了头发。盯着不情愿的沈威把牙刷了一遍。
俩人裹着浴巾回到卧室，互看了一眼，从没见过这样的彼此。沈威想笑眼眶却流出了泪。用复杂甚至是带着恨意的眼神看着傻大个。
宇文宝生觉得那眼神似曾相识，在大学时每次惹白雅娴生气了，女生就会用这样的眼神盯着他看。他知道这是等着自己去哄，而他笨口拙舌，最后都是通过吃顿饭看一场电影来解决。现在呢，人不同了，甚至性别都不一样了。
“哭什么，别哭了。”
他伸出手，用拇指帮沈威擦了擦眼角。
沈威侧过脑袋，避开他的手。
这时某人的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让这一刻的尴尬气氛得到化解。
“先吃饭吧。”
宇文宝生走到小沙发那，把外卖一一打开。四个热菜两个凉菜一份米饭还有一份南瓜粥。热菜都凉透了，送来的时间应该不短了。
“我去热热。”
“等一下。”
沈威从另一个衣柜里翻出一条灰色四角内裤，一条蓝色方格的大裤衩和一件白色背心。
“这是给你买的。这个衣柜左边是你的衣服，右边是我的衣服。”
“谢谢。”
宇文宝生走过去，也没避讳，解开了浴巾。当着沈威的面把新的内裤裤衩和背心一一穿好。
厨房里餐具灶具都是齐全的，看来都是为过日子准备好的。等他把菜肴热好端回卧室，发现沈威还开了一瓶白酒。
“你两次胃出血，不能喝酒。”
“我吃饭，你喝。”沈威回答。
等把粥也热好，俩人坐在小沙发上开吃了。宇文宝生面前的玻璃杯中还倒了一大杯气味浓烈的白酒。
沈威胃口不好，饭菜都是小口小口地咽。宇文宝生劝着喝了多半碗的南瓜粥。而没等他吃几口菜，沈威就把酒杯举起来递到他嘴边，亲手喂。
不一会一杯白酒全喝光了，沈威又给倒上一杯。
“想把我灌醉了？”
沈威不答，而是靠过来，脑袋压在他的背上，依偎着。
宇文宝生低着头继续吃饭，因为喝了三两酒，身上也有些燥热。在看守所羁押那么多天，清汤寡水的虽然也习惯了，但此刻有酒有肉，胃口忽然打开。
沈威自己吃饱了，靠着人也不怕人家吃饭碍事。没一会更过分了，一只手不老实地开始乱摸，后来直接伸到了背心里面。
沈威已经把整个脸都贴在他的背上，看不到表情，不知此时是害羞的还是忘乎所以了。
宇文宝生吃了有八分饱了，感觉身下有异样。他低头瞧，只见一只手沿着大裤衩的裤筒伸了进去。
他抬头把杯中的酒两口喝干了。
这酒很烈。拿起酒瓶看，不是常喝的低度酒，是56度的台湾高粱酒。这牌子是第一次看到，高粱酒他只喝过东北的。宇文宝生忽然懂了父亲和师傅为什么那么爱喝酒。当人被酒精麻痹后真的可以强行地放松，强行地让大脑抛却所有忧愁。感觉飘飘然好像坐在云端，忘记了天和地，忘记了这复杂的人世间。
他察觉到有人的呼吸加重了。而自己也受到了影响，呼吸开始不畅快。
“出来。”
“不要。”
“惹出火来怎么办，你再受伤。”宇文宝生说的是实情。两次出血让他历历在目，已经有了阴影。
“不怕，我有准备。”
而随后宇文宝生才知道那所谓的准备是一瓶巴掌大小的透明液体。倒在手心里黏黏稠稠的，还有股草木的香味。
沈威的脑袋也贴越紧，动作也越来越大。
宇文宝生哑着嗓子道：“你先起来，我去把碗筷刷了。”
“不要，那个等会再收拾。”
宇文宝生起身把人抱了起来。他用脚关上门，然后把人抱到床上，又拉上了窗帘。房间里光线消失，一下子变得昏暗。但还是有无数微小的光斑从窗帘后透进来，照射到地面上，照射到床上。
整整两天，除了吃饭和洗澡，俩人几乎没有出过房间的门。直到那一瓶什么的油几乎消耗殆尽。
第三天的上午，窗帘不知何时拉开了一道缝隙，一道光照射进来。刺的沈威睁开了眼睛，他揉了揉眼皮。一抬头，鼻子撞到了温热的肌肤。他心满意足地摸上去，摸到厚实的胸膛和粗壮的腿。他想起身上厕所，但腰刚刚抬起，一阵酥麻从下身传来，他已经没力气坐起。张嘴想骂两句，但嘴巴也是痛的。
他把那颗还在酣睡中的脑袋小心搬过来，抱在怀中，亲亲额头又亲了亲鬓角。想着再忍一忍，等傻大个自然醒了再让他抱着自己上厕所。千万别搅醒对方的梦，因为那梦里肯定还是只有他们俩人。至于梦中做什么他已无所谓，只要能在一起，一起上课读书都是快乐的。
等他再次睡着后另一个慢慢醒来了。宇文宝生坐起身子，看着旁边熟睡的人皱着眉动了动嘴角。他伸出胳膊在对方的脑袋上摸了摸，像是在安抚一只睡觉不安分的小猫小狗似的。
宇文宝生用浴巾围着身子去卫生间洗身子。洗完澡也没回卧室而是坐在阳台上，看着远方的高楼建筑发呆。这两天他干了什么，干了和白雅娴在一起时永远不可能做的疯狂的事。
人生从这一天起，跟他亲密得像共有一具身体一颗心脏的，不只是曾经的前妻了，还有一个新的闯入者。
悄悄的有人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他腿上。他抱住对方的腰防止摔下去。才发现沈威只穿了内裤，像刚睡醒的小猫不停地揉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