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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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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看来要吃百香楼的酒席、烧鸡、烤全羊，还得再等七日。
萧烬叹了口气，目光扫过殿外被丢在地上的鱼，认命道：“行吧，我瞧仙府里靠近银河的那块地界上，仙树已经被处理得差不多了？”
“恩。”江雪眠道：“原打算在那里给你建个殿宇的。”
萧烬一时有些怔忡，果然如小谭那只笨鸟所言，这小瘟神要给他另外建个殿宇了。
嘶，不对劲，很不对劲！
这小瘟神对他也太好了点吧，先是给他摘仙果，又是让小谭去凡间寻鱼，再是特地给他建殿宇。
要不是他知道江雪眠修的是无情剑道，对他没兴趣，他都快要误会些什么了。
毕竟他在南风馆里住了几日，一些懂的和不懂的，也都懂了。
见萧烬又不说话，江雪眠以为他不满意，于是道：“要不然，建两个？三个也可以，再多的话，估计七日之内是无法完成的。”
“慢着！”
萧烬止住他，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黑白分明地看向江雪眠，带着些疏离与浅浅的压迫感，“雪眠仙君，你是不是……”
萧烬想说他是不是看上他了，是不是对他有所求，可思考了许久，才找到一个相对合适的词，“想让我替你做事？”
江雪眠笔直地站在那里，有微风吹进殿内，轻轻撩起天衣一角，显得他格外得遗世独立。
他的脸色本就是冷冰冰的，如今看着愈发冷了，萧烬不由心中一凉，他不会已经把他认出来了吧？
之后呢？会不会杀他灭口？以他如今的境况，若江雪眠当真动手，他根本活不过一个呼吸！
正当萧烬以为自己这一回必死无疑，江雪眠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又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微笑，“阿烬此言，所谓何意？”
萧烬：？？？
江雪眠这是什么意思？
身上没有杀气，应该是不打算杀他了。
然而，这更奇怪了啊！
萧烬下意识地往后倾了倾，质问道：“谁家好人会无缘无故去凡间捞一个凡人上天，还将寝殿让给他，给他求来仙药，给他另外修建殿宇，给他特地去凡间找寻吃食啊？”
他越说越惊心，反问道：“我问你，若是有这么一个人，突然在你身边出现，还对你贴身加倍照顾的，你当如何？”
江雪眠蹙了蹙眉，一时摸不清他的意思，但还是思考了一下，如实道：“若是我的话，将来我若有所成，必定会涌泉相报。”
“果然！”
萧烬剑眉倒竖，若非双腿还不能动，早就跳脚了，“果然你另有目的！果然你对我有所求！江雪眠！我真是看错你了！”
萧烬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他还以为江雪眠看上去儒雅老实，该是个光明磊落之人，没想到竟是如此卑鄙！
也不知为何，萧烬突然想起在凡间看的那些故事话本，脸色更绿了。
他使劲往床榻里头挪，双手顺势捂住自己被扯宽的领口，恶狠狠地往江雪眠瞪过去，“你，你不会，你不会当真看上我了吧？”
江雪眠正觉着他的反应很搞笑，冷不丁听到这话，也是一顿。
他正欲近前解释，萧烬却越往里头挪了挪，眼见着他都快要挪到内墙了，却还想往里挪。
江雪眠：……
“你误会了。”
江雪眠不得不温声解释，一如早间萧烬试图向韶华仙子解释时的样子。
萧烬也突然想起了韶华仙子，心情更不美丽了，连带着说话语气也冲了几分，“误会什么？你倒是说说我误会什么了？”
江雪眠叹了口气，这才娓娓道来，“实不相瞒，自悟道以来，除了第一次渡劫，我的修行之路一直很顺畅，可不知怎地，最近一次渡劫却出了些岔子。”
修行本质是长生，而长生却是违逆天道的，是以修行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自然是要受到天道惩罚的。
天道的惩罚便是劫。
每一个修行者的劫数不尽相同，一如江雪眠与萧烬，他们所受的劫都是雷劫。
雷劫除了考验修行者的道行，也考验修行者的心性。
自入道以来，江雪眠一直十分勤勉，无时无刻都在修行，也正因此，他的道行与心性比同行之人高出一大截，年纪轻轻飞升成了仙，又在仙界成功渡了八回劫。
他以为他会很快渡过最后一劫，可万万没想到，就在这临门一脚，他的心性却生出了一些异样。
也不知为何，那日江雪眠一如往日静坐修行，脑海中却突然出现了从前在凡间生活的画面，正疑惑着，脑中突然冒出了一个老朋友的身影。
那时他才刚入道，心里眼里都是修行，可即便已经很努力了，却一直突破不了瓶颈，连筑基都不能。
偏偏这个时候，有这么一个人，明明什么灵根天赋都没有，也不知悟到了什么，一夜之间，竟是从一点灵力都没有的废物，直接凝了内丹。
江雪眠自然是不服气的，也正是因为这个不服气，不久后他迎来了第一次渡劫。
许是当时的心性过于冒进，是以那一次渡劫江雪眠险些走火入魔，好在路过的小谭救了他。
虽然此后很长时间，江雪眠都没机会再见那人，可他心里一直卯了一股劲儿。
他要赢他。
直到飞升成仙后，江雪眠才知道，原来那人是魔界中人，魔界以强者为尊，以那人的修行速度，或许没过多久，就能打败魔界所有魔头，成为魔尊。
为了赶超那人，江雪眠自那之后，几乎是睁开眼便是修炼，未免旁人拜访打扰他修行，更是直接关闭仙府，闭关修炼。
也正因此，他才用了短短三百年成功渡了八回劫，次次都圆满飞升至下一个境界。
江雪眠以为第九回也会像前头八回一样顺利，万万没想到，在最后的关头，他居然想起了那人。
好巧不巧，正此时仙界大乱，听闻是魔界魔尊只身一人登上上青天，想再次挑起仙魔大战，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收回了所有思绪，暂停了所有修行，破关而出。
只是江雪眠实在没想明白，他明明已成魔界之尊，距离飞升成神只差临门一脚，为何要自寻死路？
他看向萧烬，眼里满是真诚，“前些日子游历凡间，无意之间发现你的骨骼十分清奇，或可修行，是以将你带了回来，打算培养一二。”
“培养？”萧烬啧啧几声，“只是培养吗？”
“不是。”江雪眠如实道：“也想看看你打算择何道，又是如何修行的。”
“我修行，与你有何干……”萧烬刚说一半，忽然恍悟，“合着你想从我身上去寻你那没想明白之事的答案？”
江雪眠点头，如实道：“是。”
萧烬观察了好一会儿，想从他身上找到一些忽悠的意味，谁想他说得又认真又真诚，看上去不像是假的，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天知道方才脑中闪现出那些故事时，萧烬甚至想起了在柳桃轩听到的那些男子之间的旖旎声音。
虽也没甚反感，但一想起若发生在他与江雪眠身上，萧烬冷不丁地就想起鸡皮疙瘩。
但好在江雪眠没那个意思。
那就好！那就好！
既然江雪眠有求于他，那这一切就都好说了！首先，烧鸡烤全羊什么的也该安排上了……
咕噜咕噜……
安静的寝殿内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萧烬也不再客气，想起从前做魔尊时的做派，端起主人模样，指使着江雪眠道：“没听见动静啊？还不快给我准备吃食去？”
“嗯？”江雪眠没想到萧烬会转变得这般快，微微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浅笑一声，“好。”
就是这样，萧烬似乎在面对所有事，都会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当年便是如此，如今亦然。
在确认江雪眠对自己没别的意思之后，萧烬对江雪眠这一副事事都听从他的模样很是受用，索性大摇大摆地指使了起来。
“还有，那殿宇我要三层的！楼顶要有一个观星台，楼里要有客厅、偏厅、花厅和前厅，室内要有浴房、厨房、书房、卧房、酿酒房和库房，要有一个院子，院子后头最好有一块地。”
在凡间时，为了躲着人，萧烬一直住在深山老林里。住的是山洞，饮的是露水，直到有一日，他被当做野人，被捕到了一个巨大的宅院里。
好在看守他的人还算良善，只要他与其他兽类打架赢了，就能给他吃饭。
再后来，他和住在与他相隔笼子里的人开始相熟，那人告诉他，他理想的殿宇，就是三层的。
楼顶有个观星台，楼里有客厅、偏厅、花厅和前厅，室内有浴房、厨房、书房、卧房、酿酒房和库房。
他还想在观星台上扎一个秋千，那秋千只有与他相好的姑娘才能坐。
殿宇后头还有一个院子，院子里有井有地，他要与他相好的姑娘日日住在殿宇中，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再不问世事。
那时萧烬也想着，要是这世间真有这么个殿宇，他也要天天看看星星种种地，潜心修炼再不问世事。
不过萧烬也只是说说，他对住的殿宇没甚讲究，从前在山林里照样住，在魔界的洞窟里也照样住，所以他此刻只是想过过嘴瘾，没真打算让江雪眠给他建。
谁想已在殿外准备生火做鱼的江雪眠却应道：“好！”
上青天不同凡间，金乌殿内每时每刻都有充足的阳光照射而出，而溪乐仙府距离银河很近，在银河云色的氤氲下，那金色的阳光便顺理成章地在水雾中打了好几个折，落在溪乐仙府地界上时，变成了浅浅的金蓝色。
此时，那道独特的阳光正笼罩在江雪眠的身上，将他那件洁白到一尘不染的天衣，也染成了金蓝色，乍一眼看去，竟是意外得好看。
萧烬慵懒又松弛地趴在窗前，边欣赏着眼前美景，边感叹着，若是……若是有一日，他身边也有这么一位知冷知热温柔贤惠的娇妻美妾，想想也是挺不错的。
如此想着，他竟是笑出了声。
“师兄，你这是在嘲笑仙君吗？”
萧烬正想象着未来的美好，冷不丁地被小谭的声音打断，他立即回过神来，并狠狠地瞪了回去，“大人们的事小孩少管！”
他想了想，又冲小谭招了招手，示意他把自己扶到距离江雪眠稍近一些的地方。
他要看江雪眠烤鱼。
这一回小谭学聪明了，他没有一把把他扛起来，而是直接把整张床榻扛了起来。
溪乐仙府的殿宇目前只有一个，而且看样子此间主人并不在意殿宇的格局，是以看上去十分简陋，没有前厅偏厅与客厅。
所以小谭没走几步，就将床榻扛到了殿门口。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