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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破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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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继续往前走，渐渐有光亮洒了进来，不远处熟悉的身影背对他们站在玻璃前，玻璃对面是被称之为海底监牢的悬空牢笼，笼里关着葛征鸿。
听到脚步声，祁云峥回头，对着手机那边说，“还没有找到！詹部长，请帮我拦住溟廉……是！”
“他什么都没说吗？”陈却挥开姜俎，走向祁云峥，“虚拟城堡的另一个出口分明只有这里。”
祁云峥如实道，“我到的时候这里什么都没有。”
不仅没有，葛征鸿已被关进了牢笼，一向手段阴狠的葛征鸿像被拔了獠牙，乖顺地垂着头，已经入梦，而水笼一旁的方形玻璃里，是即将燃尽的四个大箱子。
陈却突然想起什么，又看了看对面被水帘隔离得很好的葛征鸿，“走。”他说。
姜俎走到他旁边，还没开口就被提高的音量喝止，“孩子们走了，从一开始，他们就是不合格的。”
祁云峥无法理解，姜俎却恍然，“LP-阴阳，那个病毒！父亲，我们来之前，珞帕爆发了疾疫。”
箱子里的孩子们就是病原体。
虽然还不知道传播途径，但严防严控是必要的，祁云峥拿出手机，再次联系詹文瑞，“詹部长，请全面封锁初度，有疾疫出现。”
他不知道外面是否已经解决他们擅自行动的问题，但应对病毒已是刻不容缓。
话音刚落，激烈的交战声响起。
祁云峥道：“小俎，带陈却走。”
姜俎摇头，他不愿意再让祁云峥独自面对任何危险，一如陈却此刻的想法。
陈却极冷静地说，“葛征鸿留在这里，是他最好的结局。他走不出来了，在梦里，他能得到他所想要的，我们为什么还要打扰？”
满是为他人考量的话，尽是残酷。
祁云峥看着乖觉的葛征鸿，恍如隔世。当年因为他的一个水笼，成全了他和姜溟廉的感情，也才有了姜俎。而如今，他用一个水笼自我了结。
他曾说，生或者死，都交给命运。那么，就如陈却所言，成全他。
三人离开水屋，落后一步的陈却将门上的密码改了。姜俎瞟了一眼，数字的排列组合精妙复杂，世上没几个人能解。
咔哒——
门合上了，水笼里一直笑着安睡的葛征鸿突然露出惊恐神色，好像被梦魇追赶。
初度内已经乱成一团，会场上的尸体横七竖八，死者多为与会者。他们跨过鲜红的血迹，看到了还在抬枪射杀的戴着头套的雇佣兵们。
三人捡起散弹枪回击，没一会儿就看到对面雇佣兵倒地，是秦冒率人抵达。皮蓬也来了，身穿和秦冒一样的黑色正装，他并不能以珞帕自卫军的身份进入初度。
见人迎面走来，姜俎警惕地挡住陈却，却被陈却拉开，连话都客气了几分，“上校怎么会来？”
感受到姜俎的敌意，皮蓬不予置理，只是对陈却说，“胡戉要求回到初度，只能如他所愿。陈先生有没有查明真相？”
陈却只是说：“抱歉，箱子感染了病毒。”
皮蓬眸色沉了沉，“并不怪你，时局如此。”
两人不再说话，苟延残喘的胡戉被拖到会场中央，身上的血还在流，皮蓬说，“胡戉感染了L-P阴阳，该病毒通过唾液、血液和性传播。”
把他带回来，是解决初度最好的办法。
姜溟廉推门而入，一身特战服的他锋芒不减当年，快步走向祁云峥，揽入怀中，“有没有哪里受伤？”
祁云峥回搂，“没有。”
姜溟廉这才松口气，看向姜俎和陈却，姜俎应激把陈却往后揽。
姜溟廉神色松弛，“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阻止了这么多年，已经没用。
一行人走出初度，四大战区总指挥陆展元和国情处总负责人詹文瑞已经等候多时。看到他们出来，陆展元抬手下令特种小队入内。
并解释道，“我们接到消息，初度存在重大隐患，威胁国家安全。”
只有掌握足够多的证据，他们才能出击初度。
姜俎看了眼不远处坐在救护车上失魂落魄的段榆景以及他手里的储存卡，知道AI逆污染计划已经成功实施。储存卡本是旨酒的数据库，一旦取出，实体化就不复存在。
他一直反对AI实体化，可如果没有实体化的旨酒，他们也无法逆污染初度的AI。
“蓟所呈呢？”姜俎问。
姜溟廉说，“他已经先带娄队长离开。”
没事就好，姜俎没有和祁云峥一起走的打算，而是看向站在河边的陈却和皮蓬等人。
秦冒：“陈先生，在自卫军的帮助下，穷奇海外防护公司的雏形已经建成，您赋予我的职权，希望收回。”
“不了。”陈却笑说，“我的目的已经达成，回去会跟父亲汇报情况并卸职，你继续回去把关。”
下属没有权利干涉上级的决定，但秦冒有所不舍这个当初被自己贬得一文不值的人，“陈二公子，你的实力兄弟们有目共睹。”
“感谢。”陈却笑着婉拒。
皮蓬伸出手告别，“陈先生，希望你能绿色地死去。”
陈却握住，“感谢多日款待。”
船只离开河岸，破开蓊蓊郁郁的雾气，划向了初生的红日。
陈却坐上了姜溟廉的车，和姜俎并肩坐在后座，姜俎握住他的手。
“要回家还是？”姜溟廉问他。
“麻烦送我到穷奇。”
初度岛渐渐远去，车子进入朱厌岛，沿着山路弯弯绕绕。窗外青草长势萋萋，陈却眨也不眨地看着，眼泪无声地掉。
姜俎沉默地摩挲他的手背。
不久车子停在穷奇大楼前，陈却已经恢复淡漠，说了声谢谢就下车。
祁云峥看着后视镜里恍惚的姜俎，“要回家吗？”
姜俎唰地就垂下了头，肩膀剧烈抖动。
姜溟廉把父子俩送回姜家，因为事情后续还没有处理完成，换了身衣服他就重新出门。
家庭医生帮姜俎清理胸口的伤后离开，坐在一旁的祁云峥递给他一个密封的纸盒，“这是一年前你回来上交的电子设备。”
姜俎接过。
祁云峥又说，“你已经是合格的鹿鸣掌门人，我和你爸爸今后不会再牵制你，好好休息吧。”
门轻轻合上，姜俎垂落的目光扬起，“出来吧。”
掩藏的果酒暴露了行踪，葛尚泇并不恼，从衣柜旁出来，“不愧是我的最佳契合。”
“我的最佳契合并不是你。”姜俎冷声，“陈却才是。你监视了他这么多年，应该早就知道他生来就是Omega，但被人为改造了吧？”
嘴角的笑落回，葛尚泇轻嗤，“是，我知道。我还知道他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姜俎咬着后牙槽，“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是你的。”
姜俎沉静的眸掀起狂澜，“你说什么？！”
葛尚泇俯身，一字一句，“我说，陈却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生下来后被葛征鸿派胡戉来抢走的那个孩子，你见死不救的那个孩子，是你的。”
姜俎面色瞬间惨白，瞳孔剧烈收缩，他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只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冻得他浑身发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