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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战争 ...

  •   “所以止水是去看那个任务对象了吗?”

      “啊,因为——”宇智波止水稍微笑了一下,“有点让人放心不下嘛!”

      宇智波鼬有些困惑偏了一下头,垂落在耳边的头发随之晃动,宇智波止水忍不住用手拨了一下宇智波鼬的头发,然后就看见宇智波鼬眉头微微蹙起,用不赞同的目光看向他。

      “噗嗤!”宇智波止水认输地举起双手,“好啦,刚刚是我错啦!嗯,我不应该故意砰鼬的头发。”

      “不——”鼬眉头仍旧蹙着,想要开口解释些什么,但当他看见宇智波止水眼睛里藏着的笑意后,忍不住别过头,腮帮子孩子气地鼓了一下,“没什么。”

      “对了,鼬下次要不要一起和我去看看她,啊,当然,我要先提前和她说一声,等她同意了才能带鼬去看她。”宇智波止水笑眯眯说,“我总是觉得,如果是鼬的话,说不定能和薄叶处得很好呢!”

      听见宇智波止水这样评价,宇智波鼬难得地对薄叶清枝产生了些许好奇。

      “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嗯——”宇智波止水摸了摸下巴,“让我想想……”

      “在某种程度上有点奇怪呢,但是却是一个非常好的孩子。鼬之前不是思考为什么人与人之间,或者说忍村与忍村之间,国家与国家之间为什么会发生战争吗?虽然我没有用这个问题问过她,但下次鼬有机会的话就去问问吧,她不是忍者,或许从她的角度,她的立场,会给出一个从忍者角度来说截然不同的回答呢。”

      “止水这么说的话,我也有点期待了。”

      “哈哈,是吧!对了,鼬今天还要训练吗?”

      “嗯,我想要止水帮我看看我新想出来的一个招数。”

      “哇!不愧是鼬,感觉再不努力一点的话,就要被你超过了!”

      “止水桑!”

      “嗯嗯,哈哈,我不说啦!”

      ……

      和宇智波止水的族弟见面,这件事让我感到不安。止水看出了我的不安,于是笑着告诉我这件事本身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因为他也在,所以到时候我做自己想做的,说自己想说的便可以了。

      而且他的族弟目前还是一个尚且只有五岁的孩子。

      是的,能让我按耐住心里不安答应下来的,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宇智波鼬是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能够让宇智波止水认同的孩子想来是没有寻常孩子的顽劣,但又由于年龄还小,所以尚且没有被大人的市侩影响。

      我们会相处得很好吗?我不知道。

      当宇智波止水带着宇智波鼬进入我家里的时候,宇智波鼬带了伴手礼,是三色丸子,宇智波止水三色丸子摆在了桌上,然后去泡茶。

      宇智波鼬同宇智波止水一样的黑发黑眼,和宇智波止水不同,他身上自带着一种非常沉稳静谧的气质,像是一潭深水,哪怕将一块石子扔下去也掀不起半点波澜。

      但就是这样的孩子,眼神在看向桌上的三色丸子时会露出孩子气的渴望,他没有伸手去拿,想来是出于某种心照不宣的礼仪的缘故。

      我主动拿起一串三色丸子,他的黝黑的眼眸微不可查地亮了一下,接着也拿了一串,嘴巴咬了一口三色丸子,白皙的脸颊上泛出幸福的红晕。

      “啊,今天天气真好,等会要去南贺川边散步吗?”宇智波止水将茶泡好,笑盈盈看着我说,“南贺川边没有什么人,我们可以坐在草地上看着流水潺潺,对了,薄叶小姐会钓鱼吗?”

      我摇摇头。

      “不会也没关系,我来教你吧,啊,鼬这个家伙很多事都用不着我教他,我其实也很想感受一下当老师的成就感呢!”

      “哦!嗯。”我后知后觉地点点头,发现接下来的时间就这样被宇智波止水以极其自然的态度给安排好了。

      “薄叶小姐之前的小说誊抄好了吗?”

      “已经好了。但是……真的没问题吗?”

      “哈哈,我也不知道,但是试一试也无所谓嘛!反正我很看好薄叶小姐哦!对了,上次我和鼬还在讨论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发生战争这件事,我和鼬都是忍者,看待战争肯定也是从忍者的角度,哈哈,如果薄叶小姐也能够从你的角度和我们分享一下你的观点就好了!”

      战争?

      我看见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鼬两人看着我的目光,战争是一个非常宏大的话题,在我出生的那个世界里,虽然我没有亲历战争,但是却也感受过战争掀起的涟漪,我读过的书里也不乏有过对战争进行分析的内容。

      虽然在这种话题面前阐述自己的想法,未免会有哗众取宠的嫌疑,但在场只有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鼬,我想……或许坦率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也没有什么。

      “对于我来说的话,战争是人与人的愿望,不,说是愿望的话,似乎有美化战争初衷的嫌疑,那么,战争就是人与人利益冲突后所引发的产物。它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人类丑恶之处的具象化,是让人想想都会厌恶、乃至于憎恶的存在。”

      “那么人与人的利益为什么会发生冲突呢?”宇智波鼬问。

      “鼬君,你知道这个世界有强盗的存在吗?”

      宇智波鼬点头,眼神中有点困惑,没有理解战争是怎么和强盗发生了关联。

      “战争发起者就相当于强盗,都是想通过暴力手段来获取本不属于自己的利益,所以啊,人类这种存在简直太可怕了,不是吗?站在一国顶点,有权发起战争的执政者在本质上是和强盗这种无赖之辈没什么两样的人。”

      宇智波鼬攥紧双手:“没有办法改变吗?生命是非常宝贵的存在吧?生命是能够放在利益的天平上衡量的吗?”

      “会下象棋吗?”

      宇智波鼬一愣,点头:“会一点。”

      “作为下棋的人,如果为了胜利,需要你的兵做诱饵的时候,你会犹豫吗?同理,在战争之中的士兵,或者说忍者,都不过只是统治阶级手里的棋子罢了,他们的生命有什么意义呢?更何况,如果是为了抵抗侵略和伤害而杀人,这是天然正当的,如果是作为侵略者而杀人,无论他杀人的举动是自愿还是被上层意志所裹挟,这在我看来都不可原谅。”

      “被上层意志裹挟……”宇智波止水重复了一遍,“作为忍者的话,上层的意志在很大程度上是没办法违抗的呢!”

      “所以……战争是不可避免的吗?只要人与人之间有利益冲突。”宇智波鼬问。

      我喝了一口宇智波止水泡的茶,还有点烫。

      “不是所有人都希望发生战争的,战争本身也会衍生出仇恨的枷锁。只要那些强盗一样的高层死掉就可以了吧,我不知道,但我觉得那些试图通过战争牟利的人,死掉也没什么吧。”

      “这可真是大胆的发言呢!”宇智波止水用一只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薄叶小姐今天的话一下子让我感觉又重新认识了你一次,哈哈!”

      听见宇智波止水的话,我原本不知不觉间变得松弛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脸色涨红:“不,只是随意说说而已,不必当真。啊,刚刚基本都是我在自顾自地说,宇智波君和鼬君还没有说你们的看法呢!”

      “诶,称呼鼬就称呼鼬君,但称呼我还是称呼姓氏吗?这样可不行哦,来,先试一试,试一试换一个称呼,啊,同样的,薄叶小姐应该不介意我也对你换一个称呼吧,嗯,清枝,可以吗?”

      “可、可以!”我眨眨眼,试探着换了称呼,“止——水——君?止——水?”

      “嗯,就是这样!”宇智波止水开心地笑了起来。

      “对我来说,我肯定是不喜欢战争的,或者更准确来说是厌倦。”宇智波止水继续说,眉眼间的笑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难以理解的情绪,“从这个世界建立忍村以来,已经发生了三次大规模的战役了,我的家人,很多族人,包括很多木叶的忍者,都死在了战争中。我也上过战场,说实话,当人杀多了之后,心里竟然还会产生一种麻木感,回想起来,真的非常可怕。”

      “我不知道怎么终止战争,毕竟我只能控制自己的思想,却没有办法改变他人的想法。唔,如果我的幻术足够厉害的话,说不定我可以直接改写那些想要发动战争的高层的意志。”

      宇智波止水说完,自己反而笑了起来,摆摆手,:“哈哈,刚刚的话只是玩笑,不能当真。”

      我再次喝了一口茶,这个时候温度已经合适了。

      “那个——”宇智波鼬小声开口,“其实大部分人都不想发生战争吧,人与人之间有可能相互理解吗?”

      “鼬,”宇智波止水说,“你能够理解族里和忍校里嫉妒你的那些孩子吗?”

      后来,我们将三色丸子吃完,一起去了南贺川边。这是我来到木叶后少有的一次出门,天边的晚霞很漂亮,波光粼粼的河面如同晚霞的投影,人生第一次尝试了钓鱼,宇智波止水坐在我的旁边。

      草地踩下去的触感很软,鱼儿被拉扯出水面时水花溅起,心里不可思议地冒出名为喜悦的情绪,陌生的感觉充盈着内心,我看见宇智波止水也在笑,他看着我,黑色的眼眸中照映出我的脸,我从他眼中看见了我。

      一个发自内心笑着的我。

      好可怕!

      晚上,宇智波止水带着我和鼬去了他的家里,今晚钓了好几条鱼,他把最大的那条留了下来,其它的又放到了河里。

      宇智波止水做的饭很好吃,就像是施加了什么魔法一样,那魔法消除了我对于吃饭的恐惧心理,仅仅只是正常的进食这件事都是如此不可思议。

      夜晚,吃过饭后,隔着窗户看见了天空上密布了很多星星,宇智波鼬想要回家,宇智波止水不让,于是宇智波鼬让影分身和家里说了一声后就决定留了下来。

      我也留了下来。

      我们在游廊上铺上了床垫和被子,宇智波止水让影分身将我的洗漱用品带了过来,于是我洗漱好后,带着似乎还晕乎乎的大脑躺在了游廊上。

      宇智波止水躺在中间,我和宇智波鼬在他的两边。

      天上的星星好亮,不可思议。

      “清枝,下一本小说,就写关于战争的吧!”宇智波止水这样说。

      “好的。”我迷迷糊糊地答应了下来。

      然后,宇智波止水开始和我分享着他所经历过的战争,偶尔宇智波鼬也会说一句话,我看着天上的星星,天上的星星也看着我们。

      此刻的一切感知都悬浮、混浊得不似现实,我困惑得偏过头,宇智波止水的脸,他盖着他的被子,我盖着我的被子,我们只隔了一米左右的距离。

      在星光下,他的脸也模糊得不似真实的存在。

      ……

      【那个女孩儿。

      她穿着一身缝合得极其蹩脚的丧服,用锄头在曾经种着出具的土地上挖着坑,这是第三天,三天的时间里她终于挖好了足够埋得下两具尸体的坑。

      把父母的尸体拖进去,白色的丧服,泥土的棕色和鲜血的红色,天上的雨水混合着泪水和泥土一起将尸体埋葬。

      那个女孩儿十二岁,如果是十二岁的忍者,在战争时期已经可以杀人了,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儿,连做针线活都会笨手笨脚,针扎到手会大惊失色地跑到母亲面前撒娇。

      忍者来了,她被藏在了地窖,地窖的入口被榻榻米遮盖着。

      父母死了,忍者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天灾,你可以憎恨天灾,但你却报复不了天灾。

      父母死了,屋子里好多血,食物大都被忍者搜刮走了,地窖里的食物总会有吃完的一天,十二岁,她并没有任何谋生的手段。

      女孩儿洗了个澡,重新换上了她母亲为她做的衣服,带着一个包裹离开了。

      她在努力去思考一个问题,普通人和忍者的区别是什么?她的父母为什么会死去?

      她带着这个问题在山脚的镇上落了脚,她遇到了一个茶馆老板,茶馆老板知道了她的遭遇,于是让她留下来跑堂。

      “忍者为什么要杀死我的父母?”她仰着头,向收留她的老板问道。

      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女性,眉目细长,看人时还未说话编自带一股针尖般锐利的气势,但当她眉眼向下一弯时,那股气势又荡然无存,变得亲切和蔼起来。

      老板低着头,小小的女孩长得很是可爱,圆润的眼睛和圆润的小脸,不,现在的脸消瘦了许多,她曾经看见过女孩的父母带着女孩到镇子里来。

      “知道又怎么样呢,这没有意义,就像是你走路的时候会注意到你有没有踩到蚂蚁吗?比起纠结这种没有答案的事,你还不如给我再把地拖一遍。”

      所以——她父母的死亡是没有意义的吗?

      对她而言如此挣扎痛苦,连人生都被彻底毁掉的事是没有意义的吗?

      轻飘飘的,就像是秋日落叶一般无人在意。

      做坏事要受到惩罚,这是举世皆知的道理,同理可得,没有做过坏事的父母不应该就这样毫无缘由的失去生命。

      忍者是天灾吗?可忍者明明是和他们一样的人类啊,可能最大的区别就是忍者拥有他们普通人所没有的力量。

      而力量不应该成为杀害他人的理由。

      “不要去想!响子。”老板收回落在女孩身上的目光,用手指拨动着算盘,“我的丈夫和孩子都死在了忍者手里,但生活还要继续,只有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而人只要活着,总能够找到活下去的理由,总能够找到值得继续开心的事。”

      女孩看着老板,想起来湿濡的血、冷冰冰的尸体、凌乱的屋子,父亲、母亲,死去的人同样重要,和活着的人一样重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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