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洋娃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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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撩？
成兔转着笔想了一下这个词的意思，那算不算是调戏？
他最后给了这个问题一个是字就低头装装样子的看了一遍题目，提笔在会的那些题里写上各自的答案，不会的就空着。
高一学习已经下降，加上上课都没再听，成兔已经算是全班倒第一第二的了。
总不至于和他同班的还有比他更差的学生。
下课铃响起来，李老师站起拍了下手板着脸说：“最后一个把试卷往前传过来，都别写了，不是正规考试，只是测试一下你们的基础……都别苦着个脸，比笑还丑。”
她说完不知道是谁率先笑了一声，然后全班一起笑出来，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成兔边上的那女生放下笔似乎才注意到有个同桌，看到旁边的男孩子还惊讶了一下，挑了挑眉开口道：“草，成兔？”
成兔整节课上都在发呆，听到他名字回过神，侧头看过去，仔细看了一下想起来了：“夏凝啊，这么巧？”
夏凝在高一是他邻班同学，都是因为何英羽才认识的成兔，原本她就喜欢成兔这张脸觉得很好捏，于是偶尔趁老师不在串班找他们玩。
夏凝见是熟人淑女也不装了，苍蝇似的搓搓手跃跃欲试：“今年的脸明年的脸，还给捏吗？”
何英羽听到他俩的对话转头来，笑了：“夏姐，你把我成哥当什么了？”
夏凝说：“洋娃娃。”
成兔：“……”
成兔轻笑道：“捏吧，随便捏。”
夏凝忙不迭伸出恶魔一样的爪子掐了掐他的脸，只是有点软，手感算不上特别好，但就看着这脸烦心事一下子全没了。
夏凝捏完他的脸还不够，再揉揉他的头发，然后被成兔抓住了手说：“头发就算了，摸了长不高。”
何英羽心说不摸也长不高，但他不敢明面上说出来。
夏凝这才收了手，突然低声说：“小英，知道你旁边我前面坐的是什么人不？”
她的前桌，何英羽的同桌，都是同一个人——江沅一。
成兔懒懒地一手托腮，看了眼自己斜方刷手机的背影，淡然说道：“他就是江沅一？我听何英羽跟我念一早上了。”
“是啊，你和他一样，都是我们全校女生的梦中情人。”夏凝边说边拿出手机点了几下递给成兔看，好让他明白自己现在的位置。
成兔对最后那句不置可否，接过来随便看了几眼，何英羽也伸长脖子过来看。
这是庆春五中的校园网，其他没什么好看的，就唯独第一篇浏览量过万点赞量几千的帖子，这篇就是夏凝要给成兔看的东西。
帖子里只有几张一个高个子男生的侧写和他分别与两位不同的女生谈笑的照片。
男生留着漆黑的中长发，干净利落还有点蓬松，看着有点软，眼睛是墨绿色的，眼尾上挑总带着笑意，一看就是个祸害人的长相。
夏凝还在说：“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
何英羽问：“什么？”
夏凝：“帅的人撩才叫撩，丑的人那叫油腻。”
成兔对她这句话评价了正解两个字把手机还她：“是挺好看。”
“是吧是吧。”夏凝防止被前面那位当事人听到还是压了压嗓音又说道：“而且他还不限性别……你说他是不是双性恋啊？”
何英羽被她的脑洞折服了：“怎么可能，就是天生喜欢调戏人家吧，别多想了。”
“也不是不可能啊，而且你看看现在什么年代，思想前卫点前卫点。”
何英羽见成兔还在出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哥，想什么呢？”
成兔涣散的目光逐渐焦距：“在想今天晚自习去哪。”
夏凝知道他又要来了，高一逃高二就是分班了也不能阻止他们，该逃的还是逃。
何英羽手放上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听小弟一句劝，今天开学第一天就逃课，那你这个人要风靡全校了。”
成兔：“已经很出名了，你应该高兴才是，一个班里两个风云人物，这不光荣吗？”
何英羽彻底佩服。
江沅一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聊天界面，聊天对象叫林远，就在五班。
【林远】：江哥！晚自习走不走？
江沅一抬眼看了下黑板，发了一条语音过去。
“去哪儿？”
江沅一一开始其实不想住校，从他家去学校也只要走半个小时。但江广平嫌他整天勾三搭四，励志要把儿子丢的远远的，于是跟教导处的王主任商量了一下最后申请住校。
“我是你亲儿子？”
江广平大手一挥：“不是，你是我一块钱买回来的，沅沅才是我亲女儿。”
除了这个长子外，江沅一还有个亲妹妹，不过一直在宁嘉市，和京城有八百公里，一年只有过年才会回来一趟。
江沅一：“……”
他妈在边上佯装生气地说：“我亲生的儿子，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一块钱买来的了？”
江广平看着电视头也不抬：“那你说他值几个价？”
唐礼：“五毛，不能再多了，再多我买不起。”
在开玩笑这方面，他爸妈仿佛天生就有这种特质。
他们家家庭也是很轻松开明的，几乎没吵过架。两人对孩子也是散养的状态，只要不违背法律和道义。
已经是成年人了，提前试试总不会错。
而且江沅一让他们很放心，他从小学习生活都很好，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
可尽管他们是孩子最亲近的人，只要他想，他们就永远看不清自家孩子在想什么。
人也是善于伪装的一种动物，不管什么年纪。
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通校生陆陆续续走完，剩下的住校生吃完饭回来继续上晚自习。
今天的晚自习是新来的数学老师管理，仔细看长得有点漂亮，这时候的周娟还比较年轻，脸上皱纹不多，手上却结了几层薄茧。
夏凝和何英羽去完学校小卖部回教室时在进门就撞上了要逃课的成兔。
成兔看到他们时伸出食指抵在唇上说：“记得帮我打掩护。”
“帮不了，你当老师是傻子？”夏凝从塑料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扔给他：“早点回来，起码最后一节自习你得上。”
成兔没应他，接下棒棒糖挥手走人。
夏凝看着他离开又跟着何英羽进教室，恰好上课铃声也响了起来。
周娟拿着课本和参考书进门还没留意到班里少了两个学生，她习惯性上课前报名统计人有没有到齐，在报完名叫到名字的人举手示意后喊完何英羽下一个是江沅一。
江沅一后面就是成兔。
周娟喊完这两个人名没听到声音，全部报完班里相应参加晚自习的人头，疑惑地问那两个失踪人头的两位同桌：“何英羽和夏凝同学是吧？你们同桌呢？”
何英羽演技还算不错，他摇摇头说：“不知道，我和夏凝回来的时候就没看到他们。”
夏凝也点头附和：“嗯……没看见。”
瞒着朋友逃课这种事两人虽然不是第一次做但难免还有点心虚。
周娟也没追问其他同学，想着那俩应该是在老师办公室里有事过会就回来了，就这么开始上课。
一节课过去一半，何英羽隔了一条道的座位上的同学抵过来一张纸条，趁老师不注意时眨了下眼睛。
何英羽没记名字，所以不清楚他叫什么，只是接过纸条后打开看，纸上是歪七扭八的字体。
[江哥去网吧了，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何英羽的1.5世界被刷新成了2.0版本。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立即用一摞书掩着写回复，写完递回给那个男生。
那男生也很快回复了他，下面的二十分钟两人都在靠纸条传话。
何英羽：[我靠，兄弟你怎么知道的？莫非你以前也跟江沅一一个班？]
周恒：[不是，我朋友认识他，两人还一起去的网吧。对了我叫周恒。]
何英羽：[你喊我英语就行，我本名跟这个同音。那什么……好学生也逃课？]
周恒：[你是不是对好学生有什么误解？他学习是好，但是打架和逃课也没落下过，你跟他熟了就知道了。]
何英羽见又是一个跟他成哥反差的人物瞬间来劲，在纸上唰唰写下一行字：那你知不知道我后桌……
成兔轻轻松松翻出墙往南路走，那家也是他高一时经常去的一家，老板都快认识他了，还在收银台后面刷抖音的男人抬起头，看见黑色的门帘被一只修长的手撩开，然后是头，再是整个人都进了来。
成兔翻墙之前还去宿舍换了衣服，这时候只穿了一身黑色，衬得皮肤更为白，和那双红眼也更配一些。
男人笑着说：“又来了？给你留了位置。”
“谢了啊老板。”成兔摆了下手就往里面走，找到一个空位坐下，陷进椅子里只露出半个后脑勺，老板心说怎么这孩子一暑假过去了还没长高。
成兔听着网吧里少年们亢奋的声音戴上耳机。
今天下来还没换过绷带，成兔边打游戏边想着回去后换，下午的体育课运动过度扯到了左手臂的伤口，而换衣服时又忘了这事……
想到这里成兔微微皱了下眉。
晚自习结束是在晚上九点，江沅一不知道自己打了多久，看了眼时间握动鼠标点击暂停，电脑关机。
林远在边上喊：“江哥你要回去？这时候晚自习还没上完吧，你回去不得挨骂。”
江沅一摘下耳机：“试试看，能不能被逮到。”
林远不太能理解他江哥奇特的脑回路，看到他离开只是摇了下头。
江沅一和老板打过招呼走出网吧下楼。这间网吧建在南路巷子最深处，平时不容易找得到，老板还会时不时帮这群网瘾少年看个门，有老师在附近就通风报信。
他下楼踩在地面上，一手还扶在扶手上，正想从外套里摸包烟手伸到口袋里时顿住，因为在旁边的拐角胡同口有隐隐的说话声传来。
江沅一站在原地听了会儿，这时候有个突兀的男声穿插进来：“没钱，直接打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洋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