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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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煜璟有些茫然的看向郑逊，一旁的内监这时却含笑看着徐煜璟夸赞道：
“这位就是徐小郎君吧？果然是千伶百俐，冰雪聪明，小小年纪便已经可窥来日之风姿！”
郑逊听了内监这话，不由抚须一笑，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但口中还是谦虚道：
“刘大监过誉了，这孩子莽撞，倒是差点儿惊到了刘大监。”
刘大监顿时便明白郑逊是在问京中对于这小郎君的看法，他遂道：
“哪里哪里，我瞧着徐小郎君是处处都好，只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京中的安给事中似乎有些不大相信小郎君的本事。”
“哼，他一个给事中懂什么！”
郑逊冷哼一声，随后这才招手让徐煜璟上前见礼：
“不说那些招人烦的人了。石头，这是刘大监。”
“见过刘大监。”
徐煜璟拱手一礼，按理说，徐煜璟一介白身，见到有品级的大监自是要行跪礼，可是徐煜璟观老师的态度，还是行了文人礼。
刘大监果然没有介意，反而还上前虚扶了一把：
“小郎君不必多礼，京中可是对小郎君十分好奇，咱家这回能头一个瞧见小郎君，怕是要惹的不少人艳羡了。”
“大监言重了，小子都是沾了老师的光。”
刘大监闻言顿时更满意了，聪明人难得，但更难得是有自知之明的聪明人。
随后，刘大监面色一肃，从袖中取出一道圣旨：
“徐煜璟接旨！”
郑逊也忙起身，与徐煜璟一前一后的跪了下来，刘大监遂朗声宣旨：
“朕闻徐氏有子，不过垂髫却有火眼金睛，心细如发之能，遇难不退，心若磐石……朕观其品性上佳，才智过人，不忍其埋没，特钦赐国子监就读，钦此——”
“草民叩谢皇恩！”
等刘大监好容易宣完旨，竟是已经过去了一刻钟，徐煜璟麻溜的爬起来，将郑逊扶了起来，随后这才接过了圣旨。
刘大监这时又一甩拂尘：
“对了，小郎君，圣上给陈巡抚赏赐黄金百两，但陈巡抚称无功不受，皆交由咱家带来了，你点点。”
话落，那红木飞龙纹托盘上，是一片金光灿灿，徐煜璟却没有开口，反而求助的看向郑逊：
“老师……”
郑逊笑了笑：
“好了，刘大监，石头才多大，亏陈秋泽那厮想的出来，这样的重金送到他手里，对他只怕有害无益。
这金子你放在这里，改日我亲自与他说便是了。”
“郑大人做主便是。”
随后，徐煜璟乖乖站在一旁，听着刘大监与郑逊寒暄。
但最终刘大监也没有多留，只称去驿站歇息一晚便要还京，这就告辞离开了。
等刘大监走后，郑逊这才叫来徐煜璟同座：
“石头，国子监的事，你如何想的？”
郑逊生怕徐煜璟不懂这其中的利弊，只恨不得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徐煜璟。
“我本想慢慢教你，可你也应知你门内没有师兄弟，反倒是国子监中，若是你能结实一些友人，来日入朝于你颇有益处。
只是，你虽得圣上赏赐，只怕京中多有不服之人，也少不得有些麻烦。不过这事我也可拜托你师公照料一二，并不算什么大事。”
郑逊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
“这是鼎安山庄的信物，你此去京中的一切花用都不必操心。”
郑逊这话一出，显然是把徐煜璟当自己的孩子一般了。
徐煜璟没接，反而看向郑逊：
“我不要这个，老师您这是不想管我了吗？”
“哎，你这孩子！我这不是觉得你此时去了以后更能便宜行事吗？这少年人的感情，大都是幼时处出来的，你是我郑逊的弟子，不比他们差了什么。”
郑逊一看徐煜璟委屈，连忙宽慰着，徐煜璟这才低头闷声道：
“我不要去，我要跟着老师！上大课哪里有开小灶好！再说，老师不是说有人不服我吗？那我这一介白身去，老师就不怕有人欺负了我？”
“谁敢！”
郑逊这时都想不起来自家小弟子之前是怎么对着尸体两个时辰，还揪出了嫁祸于人的杀人凶手的丰功伟绩。
这会儿，郑逊不由沉吟片刻，低声道：
“也是，我得罪的人也不少，要是我不在京中，那些人不知道会做什么……”
“是吧是吧，老师您就别想送我走了，我定是要先考个功名的！”
“你小子倒是大言不惭！功名哪里是那么好考的？”
“可是老师说，您一位友人的弟子便是十岁中了秀才，我不能比他差吧？”
徐煜璟仰起脸，像只傲娇的猫儿，郑逊闻言不由想起当初王仓的得瑟，他哈哈一笑：
“那是自然，石头既然有此宏愿，我当助你一臂之力！”
随后，郑逊正色道：
“既如此，石头，你今日回家告诉你爹娘，以后你便在县衙住下了，每十日方可还家一次，可记下了。”
“是！”
徐煜璟一口应下，随后嘿嘿一笑：
“老师，那这圣旨，我可就要请回家里去了，好叫我爷奶瞧瞧，也不算堕了您的威名！”
“你小子！我瞧着这还不够你得瑟的！不若也让你将那赏金也一同带回家，我他日给陈大人补一份便是。”
郑逊不由笑骂一声，徐煜璟只抱着圣旨不撒手，口中却道：
“人生得意须尽欢嘛！成名越早越痛快！至于金子，我就要圣旨就成！老师你也知道我家里是什么情况，这金子能拿到却不一定守得住。”
徐煜璟一边说着，一边又忽而话锋一转：
“当然喽，要是老师您诚心要给，我也不能不要，就让您给我保管吧！”
“说来说去，这不还在我手上？”
“有多大本事办多大事儿嘛！”
对于徐煜璟来说，金银之物他若是想要，有一万种方法从系统处弄出来。
可拿到了手了，却守不住，那便不是一件好事了。
这一点徐煜璟看的十分清楚。
有了这么一桩好事儿，郑逊心知徐煜璟今个也坐不住了，这会儿索性又添了一把火：
“别忙着回家，我让覃明去请了喜乐队，今个啊，亲自陪你走一趟！”
“真的啊？老师你今天不忙了？”
“这一晌的时间还是挤的出来的！”
不多时，喜乐队至，师徒二人朝着小石村的方向而去，明明徐煜璟今天没有去见凝夜紫，可这家伙就像是能未卜先知似的，直接在大门口侯着，徐煜璟上前走去，不由笑呵呵道：
“怎么，你也知道我今天有喜事，特来恭贺？”
小马能有什么坏心思，只是“腾”的一下躺下去，让徐煜璟骑上去。
徐煜璟也没有拒绝凝夜紫的好意，直接握着缰绳翻身上去，覃明则小心翼翼的护在旁边。
郑逊坐着马车，挑起车帘看到这一幕，不由笑道：
“还没怎样就这般，他日若是中了状元，怕是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赵师爷陪在一边，方才他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消化了徐煜璟被圣上御旨赏赐的事儿，这会儿听了郑逊的话，幽幽的看了一眼郑逊：
“若是煜璟公子当真中了状元，倒是填补了郑氏一门无进士的遗憾。”
老郑大人是先帝亲自请出了山，他们大人亦是被先帝直接点入朝中，至于老郑大人唯一徒弟还是金銮殿上坐着的那位。
这么算起来，郑氏一门还真没有出过一位进士。
“那必须的！”
郑逊说徐煜璟骄傲，这会儿他比徐煜璟还要骄傲。
喜乐队就这么一路吹吹打打到了小石村，郑逊也没忘替自家弟子扬名，一时间整个县城都知道回云县飞出了一只金凤凰，小小年纪便受御旨亲赏，前途不可限量！
小石村里，村人好容易度过了农忙时，这几日闲下来做些零碎的活计。
徐家院里，这会儿快到吃晌午饭的时候了，徐有福正在砍柴，徐佑文挑了水正往缸里到，田月桂和何兰花正在灶里忙活。
而四花也没有闲着，喂鸡的喂鸡，纺线的纺线，忽而徐有福动作一顿，侧耳倾听：
“老大，你听到什么声了了吗？”
徐佑文刚把水倒进去，这会儿凝神一听，这才有些奇怪道：
“好像是谁家有喜事儿，咱们村里也没听谁家里办喜事儿啊！再说，哪有这个时候办喜事儿的？”
“嘶，我咋觉着这喜乐声越来越近了！”
“那出去看看？”
“走！”
二人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就在推门的间隙，那喜乐已经近至跟前。
“那是……石头？！”
徐有福一眼就看到了徐煜璟，忍不住呆呆道：
“乖乖，那真是我大孙儿？县太爷，县太爷也来了？到底发生了啥事儿啊？”
徐佑文则是彻底愣在了原地，他从未想过他家石头能如这般骑着高头大马，走来的模样。
这一幕来的这样突然，又这样震撼人心。
因为听到是喜乐，所以徐有福并没有多么担心，连忙几步迎了上去。
徐煜璟摸了摸凝夜紫的鬃毛，不用覃明牵着，凝夜紫便已经先伏了身子。
“爷！爹！我回来了！奶她们呢？”
“在，在灶里忙活，你这是，你这是……”
徐煜璟抿嘴一笑，看向马车：
“老师，还是您来说吧！”
他还想听听老师夸夸自己呢！
郑逊嗔了徐煜璟一眼，随后这才从马车里取出锦盒，双手交给徐有福：
“丈人，这是给石头的圣旨。”
话没说完，徐有福和徐佑文“一个踉跄，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就这，徐有福还死死护着手里的锦盒。
徐煜璟连忙上前搀扶：
“爷，爷您没事儿吧？”
徐有福捧着锦盒，半晌却没有打开，等被徐煜璟扶着站起来后，他忙将锦盒捧起：
“大，大人，咱不识字，您，您给咱念念！”
郑逊今个心情极好，无有不应：
“自无不可，只是，石头家人还有没来的吧？等人齐了我一起念！”
徐有福这才反应过来，扯着嗓子道：
“老婆子！老大家的！快！带几个丫头过来！”
说话间，小石村的村民们已经都围了过来，这会儿听了郑逊的话，栓子立刻道：
“我去叫徐阿奶她们！”
田月桂几个被叫出来的时候，还有些不解：
“慢点儿，慢点儿，我锅里还煮着东西呢！”
“石头哥有好事儿！”
“快！徐婶子！你们家石头出息了！”
“这么大点儿，万岁爷都给赐了圣旨哩！”
这话一出，田月桂和何兰花面面相觑，随后整个人像是踩在了棉花上，木木愣愣的走进人群里。
等看到人堆里的徐煜璟后，何兰花忍不住拧了自己一把：
“疼的，我没有做梦！石头，你，你干啥了！咋还有圣旨？！”
何兰花心里是又喜又忧，徐煜璟投入娘亲的怀抱：
“娘，是好事儿！”
郑逊见人齐了，这才从锦盒里取出圣旨，众人一下子都跪了下来，他遂又念了一遍。
为了防止徐家人听不懂，郑逊还简单解释了一下：
“丈人，圣旨这意思时，咱们石头这回帮着破了案子，立了功，以后啊就可以国子监读书了。”
徐有福连连点头，这会儿热泪盈眶，但随后又立刻问道：
“大人，这国子监是啥？”
郑逊耐心的解释道：
“就是京城官宦子弟读书的地方，里头名师云集，是个好地方。”
“啊？这，这我们石头能，能去吗？”
徐有福这话一出，高兴的同时，看着徐煜璟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歉疚，家里这情况，就是圣上赐下旨意，石头还能去吗？
“这事儿丈人莫要担心，我会给石头操心的！今个是石头大喜的日子，咱们是不是得庆祝庆祝？”
郑逊说话间，已经有下人赶着牛车，载着一扇猪肉，红白相间，色泽十分诱人。
“来的匆忙，只准备了这些贺礼，丈人莫怪！”
徐有福来不及想其他的，连忙招呼郑逊入院坐下，又让徐佑文他们去请厨子来准备喜宴。
但不等徐佑文动作，他们父子二人就已经被村长按了下来：
“今个石头有这样的喜事儿，你们当爷当爹就甭跑了！好好在家招待县令大人吧！”
村长一声令下，村里几个动作利落的妇人已经着手收拾了猪肉，又有人家拿了鸡鸭、各种蔬菜出来。
不一会儿，大厨到了，支锅烧火，随着油“呲啦”一声响，徐家院里顿时飘起了诱人的香气。
各家各户借来了桌子、椅子，在徐家门外摆了三四一十二桌，村长更是拿出了自己的存酒：
“今个是石头的好日子，也是咱们小石村的喜日子！大家伙都出了一把力，我也不能干看着！
来！倒满上，石头你和县令大人上座，石头他爷，石头他爹，你们也坐！石头，村长爷爷给你道喜了！”
“嘿嘿，村长爷爷，同喜同喜！”
徐煜璟还来不及关心他爷他爹突然失去姓名，这会儿也忙不迭的端起了酒碗。
下一刻，徐煜璟只觉得手里一空，郑逊斜了他一眼：
“小孩子家家喝什么酒？喝水就成！”
徐煜璟不由吐了吐舌头，他两辈子都没有沾过一点儿酒，这合理吗？！
但即使如此，徐煜璟还是端着水，和大家热热闹闹的喝了一杯，郑逊也没有拒绝，也算是与民同乐了。
这一顿宴席，众人从中午吃到了下午，每个人都想要来喝徐煜璟喝一杯，就算是徐煜璟杯子里是水他们也无所谓。
反而是徐煜璟因此偷偷溜去上了几回茅厕，惹的郑逊不由发笑：
“就那么高兴？来者不拒？”
“老师，做人不能厚此薄彼，这可都是我的叔爷伯兄，大家都高兴！”
“我看你也是乐在其中！真不知道让你小小年纪便有了这样的荣耀，是好是坏？”
薄醉的郑逊低喃着，可是他却不喜王老将军家里奉行的打压式教育，是他弟子的，就是他弟子的，也只能是他弟子的！
西坠的太阳在徐煜璟的眸子里凝成两颗光点，在一众喧嚣中，郑逊只听到小弟子那平静却又斩钉截铁的声音：
“老师，这只会是个开始。”
残阳如火，在小童眸子里灼灼燃烧着，也烧起了一把名为野心的火苗。
……
翌日，天没亮徐煜璟就行了，是被憋醒的。
这会儿他刚一跳下床，便觉得双腿一软，忙迭声道：
“统儿！统儿！出来干活了！”
“来啦！”
系统声音未落，徐煜璟已经觉得腿根的酸软感渐渐消失，这是初次骑凝夜紫后，徐煜璟新开发出的系统新功能。
等徐煜璟一边理着衣服，一边走回来的时候，何兰花和田月桂也起身了。
“石头醒了？今个早上咱吃鸡蛋饼咋样？”
昨个村人送了好些鸡蛋，就是吃了席面也没有用完，徐煜璟点了点头：
“好！娘，再切点儿酸豆角，卷着吃！”
“晓得了！”
徐煜璟洗刷了一下，见饭没有好，便去屋子拿出书来，借着灶间的火光读了起来。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徐煜璟默默背着，脑中却在根据自己的理解对其解释，之后等老师授课的时候，也更能明白自己和这个时代的思维差别。
这还是徐煜璟第一次黑着读书，何兰花看了一眼，不由心中懊悔，怎么没想着给家里买个油灯。
她把这事暗暗记在心中，立刻手脚麻利的张罗的饭菜，外头也传来了其他家人洗漱的声音。
“吃饭喽！”
“哇！今个伙食这么好？”
“哈哈！那可都是沾了石头的光了！”
一家人高高兴兴，热热闹闹的吃着早饭，徐煜璟慢悠悠的吃着鸡蛋饼卷酸豆角，在心里道：
“统儿，干活！”
徐煜璟此前被系统解除疲劳后，他又设想能不能用在别人身上，结果不出意外的成功了。
田月桂这会儿脸上不由得带上了几分笑容：
“真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两天我这疼了多少年的腿啊，它都不怎么疼了！”
田月桂的腿是早年的病，她月子中没有婆婆照看，生老大时又是秋收的时候，眼看着徐有福都要累倒了，田月桂背着孩子，跪着在地里，一步一步爬着帮忙收了粮食。
许是吸了地里的寒气，她这腿已经疼了好些年了。
“老婆子你这么一说，我这腰这段时间也轻松了。”
“对啊！还有我……”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随后齐齐看向徐煜璟：
“我要是没记错，那也是咱们石头从阳州回来后吧？”
“那怕是石头命里带福，咱们也才跟着沾光喽！”
“石头是小福星！”
赵冬花脆生生的说着，大家不由一笑，随即附和着：
“冬花说的对！”
徐煜璟没想到自家人这兜兜转转着真的给猜对了，他原本想当无名英雄来着，这会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低头吃饼：
“吃饭吃饭！你们这是错觉！”
刚吃完饭，徐煜璟正犹豫怎么和家人说自己以后要十天才回来一次，却不想自家院门被人敲响了。
“村长爷爷？”
徐煜璟忙迎了村长进来，村长今个像是发福了似的，整个人肚子都鼓了起来。
村长笑眯眯的应了一声，随后从怀里掏出一把糖：
“来，石头，吃糖！”
村长直接塞到徐煜璟怀里，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而这时徐有福也走了过来：
“村长，你咋来了？来，快坐！吃了没？”
“吃了吃了。”
村长在院里坐下，和徐有福说了会儿话，随后从怀里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
“石头他爷，这是昨夜里咱们村里人给石头凑的银子，应该够石头去京州了。”
那包裹口开着，里头都是铜板，只有少数的碎银子。
“圣上都说石头聪明，我看石头以后的前程可差不了，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短了孩子！”
村长语重心长的说着，徐有福闻言不由得老泪纵横，握着村长的大手，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
徐煜璟给四个姐姐并娘和奶，一人塞了一块糖，出来就看到二人拉着手的模样，不由奇怪道：
“村长爷爷，爷你们干什么呢？”
徐有福连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没，没啥！石头，这是你村长爷爷昨个让乡亲们给你凑的银子，够你，够你去国，国子监了。”
徐煜璟愣了一下，一拍脑门：
“爷，忘了给你说！我和老师商量了，等中了秀才再去，不然你说我就这么一清二白的去了，不得被人欺负了？”
徐煜璟说的惨兮兮的，徐有福都忘了哭：
“啥！先不去啊？那就好，那就好！”
徐有福一下子支楞了，把银子推给村长：
“老哥哥，你也听到了，这孩子先不去，你啊，就把这银子退给乡亲们吧！”
“这……石头和县令大人说好了？”
村长没想到圣旨当前，竟然还有不愿意的。
徐煜璟点了点头：
“圣旨不曾规定时间，我年纪又小，老师也不放心。再说，老师亲自教我，和国子监也差不了什么了。”
村长闻言，微微放心，但看着手里的银子不由犹豫：
“这银子好歹是大家伙的一番心意，你们还是留着吧！”
徐有福下意识的看向徐煜璟，徐煜璟想了想，道：
“这样，村长爷爷，这银子我们就不收了，大家的心意我们心领了。
我们家还再给添一两，您啊，用这些银子买些地，看村里可有人想要租。
到时候租子攒起来，也能请个先生教教村子里的娃娃，我可是听二牛说，他嫌别的学堂书不好，那咱们就自己买！
这村里的娃娃们能认识几个字可就是和旁人不一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徐煜璟一边说着，一边给村长倒了杯水，他没想到乡亲们竟然会连夜给自己凑盘缠。
可对于自己来说，银子唾手可得，所以这银子他不能收，这份心意却难能可贵，他是要好好回报一二的。
徐煜璟这话说完，村长眼中已是异彩连连，看着徐有福的眼神是说不出的羡慕：
“石头他爷，你有个好孙子啊！”
徐有福只在一旁乐呵呵的傻笑，徐煜璟不由望天。
人都是孙子跟着他爷姓，怎么到村长这儿就反过来了？
简直倒反天罡！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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