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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重逢 ...
“是……啊。”
她的反应太过强烈,强烈到绮玉都不由怀疑,是否是自己记错了,不太确定的说:“小侯爷前日传信回来言及今日归家,我记得跟小姐说过的呀?”
她拧起眉头,仔细想了想,突然肯定下来,“肯定是说过,奴婢记得您当时还应了一声!”
得到确切答案,钟离瑶睫毛一颤,慌乱的收回了手,她低垂着脑袋,努力的想要遮掩眸中泄露出来的情绪。
她快演不下去了,可又不能被看出来,狼狈地抬起手虚放在额头以作遮挡,错开她的视线。
旁边的丫鬟还在疑惑的念叨:“不过小姐好像也没有以往那样高兴,甚至什么都没问。”
小姐一向喜欢黏着小侯爷,每逢他远出归家时,都要去和老夫人一起巴巴的烹茶等待。
偶尔兴起时,还会跑到城门口等他的车架。
“是我记差了。”钟离瑶经不起她的提问,出声打断她的猜疑,气息却极为不稳,语带恳求,“绮玉,有劳你去跟祖母知会一声,我突然有些头晕,晚些再去给她请安。”
她知自己终究是外人,为了讨好老夫人,只要身体无碍,毎日必会前去请安,风雨无阻。
绮玉关心则乱,果真被转移了注意力,急声问:“可是风寒又复发了?”
她迅速起身,“小姐稍候,奴婢去请大夫!”
月前一场大雨,小姐不慎染上风寒,一病就是大半月,起初那几日,更是严重的连床都下不了,这才刚刚见好,可不能再病下去了。
否则,怕是要伤了底子。
钟离瑶不想引起注目,反手拉回绮玉,扯出一抹安抚的浅笑,疲惫的解释:“不用了,我只是没睡好,有些累,补会儿觉就好了。”
小丫头俯下身仔仔细细地观察一遍,确认不像生病的样子,大概是梦魇吓到了,这才放下心来,却因她的举动联想起了其他的事。
“小姐……”她重新在床边坐下来,眼底生出几分复杂,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您是不是和小侯爷吵架了,故意躲着不想去见他?”
钟离瑶:“……”
拙劣的借口被其看穿,她嘴角那份牵强的笑意僵了僵,旋即摇头,强装镇定的微笑着反将一军:“没有啊,你从哪里得来的结论?”
绮玉是家生奴婢,大长公主送来的人,也就是乐陵侯府的老夫人,如今名义上抚养她的祖母。
待她好是不假,却不只忠于她一人。
故此,钟离瑶从不曾真正将绮玉当做下人使唤,贯来以礼相待,没摆过一丁点的架子。
绮玉不疑有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讨饶,“那可能是奴婢想多了吧,小姐勿要怪罪。”
钟离瑶心下松了口气,“嗯,你去吧。”
“是。”绮玉扶着她重新躺下,替她掖好被角,又细心叮嘱道,“含烟就在门口守着,小姐还不舒服就唤一声,奴婢很快就回来。”
含烟是嫡母拨给她的,随她从将军府来到侯府,亦是她的贴身侍女,平常和绮玉一起照顾她的饮食起居,晚上守夜也是两个人轮替。
她掐疼掌心保持平静,直到绮玉放下帷幔,转身退出去,一滴泪终于在房门开合后落下。
在这里,她只能无声的发泄情绪。
成弗居这种人,生来就是天之骄子。
只因投了个好胎,所以世袭的侯爵属于他,本家族长的位置也属于他,谁人都抢不走。
两年前,钟离瑶在见到成弗居的第一眼,心中滋生的情绪并不是欢喜,而是嫉妒。
她不甘心,她怨憎,但同时她也明白,这是一个极好的目标,是博取荣华富贵最佳的垫脚石,只要能嫁给他做正妻,她就可以踩着他的肩膀,爬上落不下的高台,没人胆敢辱没。
所以钟离瑶自然而然的将他当做第一目标,只可惜彼时在将军府内没什么能够见面的机会,后来阴差阳错来到乐陵侯府,她恰能借用兄妹的身份,光明正大在他跟前晃悠。
成弗居是个极其古板的人,重礼重仁重孝道,有祖母的叮嘱在先,他待她虽不热情,却也算不上差,可他待所有人都算不上差。
只不过,那些好虚浮于表面,从没有人能走进他的心里。
她不信邪,自认容颜姣好,有让男人一见倾心、甚至为之痴狂的资本,蓄意接近,使劲浑身解数,捂了一年多竟还未将这块冰山融化。
可笄礼过后,即代表成人,她将要出嫁。
如若再不抓紧得到他,她便就没有机会了。
几番挣扎后,钟离瑶咬牙下了一剂猛药,但凡能生米煮成熟饭,以他的性子必定会负责。
若她……若她再一举有了身孕,那长辈们也必须松口同意,否则族中宗老难以交代。
毕竟成家……子嗣不丰。
说来也怪,他们家就像被诅咒了一般,直系接连三代单传,多出即便生下来也定会夭折。
到了侯爷这一脉更是离谱,明明有妻有妾,却同样只得一个孩子长成,连女儿都没有。
这让钟离瑶心存侥幸,纵使过后他不肯负责,她也没有幸运的得嗣,还可以用药假孕。
后宅手段,她多的是,大不了全来一通。
她抱着最坏的打算,设计好了一切,只待东风。
成弗居是正人君子,可她就是利欲熏心的小女子,只要能达到目的,她不会在乎是否磊落。
虽有极大的把握能成,但钟离瑶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会失败,却没想到能落败的这样难堪。
那一夜,没有梦里的细雨纷纷。
窗外月光皎洁,房内鲜血淋漓,他为了遏制药力,竟生生……捅了自己一刀,决绝的以痛意来抵抗欲.念,死也不愿与她有染。
“哥哥!”她仓皇追下床,含泪拽住他的衣袖,“你就当真……半点也瞧不上我吗?”
少年已经逐渐褪去初见时的青涩,长身鹤立,宽肩窄腰,透过惨淡的月光,露出月白色长袍一角,刺目的暗红顺着坠落地板。
一滴一滴,很快凝结成小片血渍,糜丽如花。
他被迫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再看她一眼,但终于出口说了一句话:“我是你的兄长。”
是兄,是长,昭示着她的逾矩。
钟离瑶不想就这么放弃,边哭边急声反驳此言论:“可我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
她心神大乱,怕他不认,怕他离开,怕他弃她,又慌乱的加了一句:“我也不姓成!”
成弗居的呼吸声不复往日规律,似乎是在极力忍耐着疼痛,但脊背仍挺得笔直如松。
“可你还在成家。”他语气暗沉,冷冽的像是终年不化的寒冰,“我也还是你的长兄。”
“不要。”钟离瑶无助的摇头,苦苦哀求,“哥哥,不要走,我求你了,别离开……”
回应她的,是他的毫不心软。
成弗居稍一用力就抽回了她紧紧攥住不肯放手的衣袖,一字一句,宣判着对她的死刑。
“我们之间绝无可能,小、妹。”
直到房门闭合声落下,她还茫然的留在阴影里,他的离开没有半点挣扎彷徨,决然迅速。
仿佛这一切于他而言,泛不起半点水花。
钟离瑶的计划失败了,两年的痴妄也结束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见她的落魄,只知道他负伤远离。
他为了躲她,甚至连大夫都没看,连夜离京。
而这件事成了只有他们二人知道的秘密,以及,她近日来夜夜都挣脱不得的噩梦。
每一次被侍女发现,她都借口是梦见了生死未卜的爹爹,或者那位曾被她亲眼目睹过尸体的嫡母,以此来博取同情,蒙混过关。
她伪装的或许不算完美,但至少也没有人发现,她照旧还是乐陵侯府得宠的二小姐。
钟离瑶闭了闭眼,说实话,她其实很感激这段时间的离别,至少为她留下了足够喘息和消化的时间,可是哪怕过了这么久,她还是没有想好应该怎么面对他,更不想要面对。
哥哥,至少别赶我走……
她若带着这样的污名离开,会比去死还痛苦。
流言蜚语,足够要她生不如死。
钟离瑶哭累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去的,只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内天光大亮,太阳斜照入屋,起码也得到半午时分了。
她虽没出息,但并不是个执念深沉、困囿于过去之人,哭过也就代表此间事可以翻篇了。
既然义兄无意于她,那她就趁着年华大好,抓紧换个目标,还来得及,只要她不被赶出去。
既有此想法,钟离瑶也不愿再颓废下去,立马翻身坐起来,揉了揉有些胀痛的眼睛。
窗外阵阵鸟鸣,传进屋内,实在吵人的紧。
她侧头细听,不像群鸟,可又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最主要的是,没有规律。
时而急,时而缓,时而清脆,时而嘶哑。
就好像,谁在故意制造的噪音一样。
难得能告个假不去请安,又能光明正大的白日赖床睡懒觉,钟离瑶当然想多休息一会儿,毕竟这一次梦里已经没有不该出现的人。
她不觉得饿,也就不打算起床。
“含烟。”钟离瑶坐起身来扬声唤了句侍女的名字,却没有人回应,她以为是自己声音小人没听见,闭了闭眼平复情绪,压着起床气不敢发火,微微提高了些音量,“含烟?”
结果相同,含烟不在,可是为什么会不在?
世家贵族极重规矩,主子们歇下后,非得令门外必需有人留守等候传唤,加之她近日生病,身边的人再忙,也不可能会全部撤离。
即便含烟不在,她喊了两声,也该有院中的其他人回应,可为何……一个人都没有来?
定是有人捣乱。
钟离瑶蹙了蹙眉起身下床,原没想太多,只随手披了件外衣,打开门的那一瞬间霎时愣住。
庭院里的桃花树下竟有位少年郎。
身型均称,着一袭青白鹤袍,端坐于石桌前,指尖拈着一根木条,正低头逗着笼中的雀鸟,落花纷飞飘满他的肩头。
旭光的映耀下,少年腕间那串赤色的佛珠折射出绚烂的光。
他旁边桌案上还放着两卷摊开的青简,看样子像是已经读完了,还有空去逗鸟。
虽没见着脸,可这身形加上长伴身侧的书卷,还有腕上的佛珠,不是成弗居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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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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