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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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养你大爷，”江卓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推开对方，指着顾砚亭的衣服说，“穿着老子的衣服到处招蜂引蝶，还有脸问？”
下一秒，顾砚亭就睫毛微垂，眼神里带着委屈，小心翼翼地说：“我错了，能不能别生我气啊！好不好？”
这突如其来的、近乎撒娇般的认错，直接把江卓整红温了，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在脑海里疯狂刷屏：顾砚亭在撒娇？他在跟我撒娇？跟我撒娇？
对面的柯俞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脑子里只有我靠，我靠……
绝了，果然是撒娇男人最好命，这谁顶得住？
“少，少来这套，”江卓直接往右挪了一大截，跟着声音都变调了，“我不吃。”
趁着江卓躲闪的工夫，柯俞插话问：“班长，说正经的，你真是因为……躲债才回国的？”
提到这个话题，原本还在羞愤中的江卓也下意识地竖起了耳朵听。
顾砚亭修长的手指在玻璃桌面上轻点了几下，他没有立刻回答，反而侧过头，目光灼灼的朝江卓看了眼。
江卓则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不全是，”顾砚亭终于开口，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沉稳，“还有别的原因。”
“什么原因啊？”柯俞立刻追问。
顾砚亭端起服务生刚送来的苏打水，抿了一口，才淡淡地说：“私人原因，不方便透露。”
柯俞嘴角一抿，识趣地没再追问，又换了个话题说：“那你以后是打算在国内发展了？”
顾砚亭点头：“嗯。”
“听说你在国外搞的是药品研发？具体哪方面的，我认识几个药企的老总，说不定能帮你搭搭线。”
顾砚亭再度沉默了几秒，抬眸说：“抗精神疾病类的药物。”
江卓端着酒杯的手猛地一顿，他扭头看向顾砚亭，眼神里带着一丝惊愕。
柯俞也有些意外，但很快反应过来说：“现在年轻人压力山大，抑郁焦虑什么的，市场前景可以呀，就是科研投资有点大……”
“诶，班长，”他眼珠一转，突然坏笑着朝江卓看了眼问，“那你们有没有研究那种专门抗暴躁、降火气的药？”
顾砚亭挑了下眉说：“怎么了？”
“要是有，给我们卓哥来两粒，省得他逮谁炸谁。”
“柯俞，你找死是吧！”江卓气得抄起桌上的水果就要往柯俞身上砸。
“你看看，你看看……”柯俞一边躲一边笑，“班长，你要是有治他这脾气的药，我第一个给你投钱。”
“真的？”
顾砚亭不仅搭腔，还极其自然地转头看向旁边气冒烟的江卓问道：“那江同学，你要投吗？如果你投的话，我立马组建团队加快研发。”
江卓咬牙骂道：“投你大爷！再惹我，我把你投鲨鱼肚子里。”
一晚上下来，“大爷”含量过高，江卓感觉把未来一个月的脏话都给骂完了。果然，只要有顾砚亭这个厚脸皮的混蛋，再加上柯俞这个专业倒油瓶在，他就注定没好事。
这场景，让他瞬间梦回高一那场“史诗级”的勒索闹剧。
那天是周五放学，每逢这天，江卓都会让司机晚到半个点，趁这个时间，他和柯俞两人溜去后街游戏厅打联机。
“那两穿校服的站住……”
两人刚转过街角就撞上了老熟人，是上次骚扰文雪的黄毛，他后面还带着四五个小弟。
“呵，”江卓嗤笑一声，单手插兜，“门牙补上了嘛，就出来讨打？”
“操，又他妈是你，”黄毛眼尖，一眼就认出了江卓，歪着嘴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骂道，“上次被老子打进医院还这么狂，皮又痒了是吧！”
“上次你们四五个打我一个，还有脸吹，”江卓一听更来气了，目光瞥到黄毛手里的钱时，嘴角一抿，“就你们这样的还收保护费，保护谁？保护你们这群废物早点投胎吗？”
柯俞被逗笑：“哈哈哈……”
“我操，你他妈找死。”黄毛被戳到痛处，猛地从背后抽出一根半米长的铁棍，他身后跟着的四五个小弟也亮出了家伙。
江卓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这孙子竟带了家伙。上次赤手空拳他还能硬刚，这次……
柯俞更是吓得一哆嗦，毕竟上了这么多年的学，还是头一次遇到敲诈勒索的。他赶紧拽江卓的袖子，小声嘀咕道：“卓子……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这时黄毛身旁的一个小弟在他耳边不知说了啥，只见黄毛眸子朝下看了眼江卓脚上的限量版跑鞋，嘴角一抿，得意地用棍子敲着手心说：“怕了？老子今天心情好，一人30，给了就放你们走，不然……”
他阴恻恻地瞄向江卓的腿。
“多少？”柯俞震惊地脱口而出，“30？”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平生第一次被人勒索，还拿着棍子威胁，这气势汹汹的架势，他以为怎么也得三位数起步，结果对方就图30块，这侮辱性太强，他柯少爷出门喝瓶水都不止30。
黄毛被柯俞这“嫌少”的表情整懵了，以为要价太高把人吓着了，下意识缩水说：“2……20块也行，不能再少了……”
柯俞直接翻了个白眼，带着一种“打发叫花子”的嫌弃，从兜里抽出一张崭新的红票子非常豪气地往前一递说：“20还不够我塞牙缝的，100，拿了赶紧滚蛋！”
空气瞬间凝固。
一旁的江卓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看柯俞的眼神就像看智障一样。
“你脑子被门夹了？还自己给自己抬价？”他一把夺回那张刺眼的红票子，对着黄毛斩钉截铁，“没钱，有钱也一分不给，滚！”
“操！”到嘴的鸭子飞了，黄毛脸都气绿了，棍子一指，“耍老子呢？当我瞎啊！现在，你俩，一人200，不给就等着瘸腿吧！”
柯俞疑惑地挑眉说：“不是，刚才不还30，咋就200了？你咋不去抢银行啊！”
江卓翻了个白眼，内心咆哮道：这跟抢银行有啥区别？这个蠢货。
“你听不懂人话吗？一分不给。”江卓攥紧拳头，准备硬刚。
“我操？要钱不要命，”黄毛不解，“你他妈不整天坐那什么老、老死爱死……那车最起码好几十万……”
“噗……”柯俞听到这蹩脚的发音，笑得肩膀直抖。
“是劳、斯、莱、斯，”江卓无语地说，“就你这文化水平还收保护费？收了钱是打算先治脑子还是先镶你那半颗漏风的门牙？”
后面几个小弟没忍住，发出几声低低的窃笑。
“笑个屁，”黄毛面子挂不住，恼羞成怒，“老子说它叫老死爱死就是老死爱死，给钱，200，不然我这棍子可不长眼。”
就在这时，一道清朗又带着调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原来江同学的一条腿只值200块。”
众人齐刷刷回头。只见顾砚亭不知何时倚在墙边，校服穿得一丝不苟，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则拎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看不清东西但从外形看应该是试卷。
他的目光轻飘飘地扫过黄毛的棍子，最后落在江卓身上，嘴角勾起微笑说：“我还以为坐600多万库里南的江同学，身价会更高一点呢！”
“6、600万？”黄毛和他小弟们听到这个数字，嘴巴张得都能塞鸡蛋。
“600万，妈的，”黄毛瞬间血液沸腾，兴奋地指着江卓这条大鱼，“你，现在保护费一千，不，三千，不给甭想走出这儿。”
江卓愣了一秒后，扭头对着顾砚亭怒吼道：“顾砚亭，你有病是吧！”
柯俞也懵了，小声嘀咕道：“卓子，你这身价涨得比比特币还快。”
江卓回瞪了他一眼，他都怀疑这俩货是黄毛请来的托儿。
“你也滚！”
这时，黄毛又将贪婪的目光转向突然出现的顾砚亭。对方比他高了小半个头，虽然穿着校服，但气质内敛，尤其是这张脸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主儿。不知道是不是身高的问题，他心里竟有点发怵，强撑着气势问：“你……你谁啊？”
“他同学。”
“同学？”黄毛眼珠一转，“看你这样子，也是有钱的主儿，他俩，一个三千一个两百，替他们把钱交上，你就可以把人带走，不然……老子打断他俩的腿。”
顾砚亭微微歪头，像是真的在思考，然后看向黄毛，语气带着一丝“天真”的疑惑：“真的吗？”
黄毛：“什么真的假的？”
顾砚亭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江卓的腿说：“你真的会……打断他的腿？”
黄毛：“？？？”
他听这语气怎么有点兴奋啊！
江卓：“顾砚亭，你个疯子。”
顾砚亭像是被江卓的怒吼吓了一跳，肩膀微缩，随即脸上露出一个极其窘迫又为难的表情，他抖了抖手里那个印有“XX书店”的塑料袋，声音低低地说：“我……我没钱，你看，这些卷子还是赊账买的，我一会儿还得去奶茶店打工挣书本费呢……”
黄毛和他身后的小弟们都愣住了。尤其看到这副委屈巴巴、又带着脆弱感的俊脸后，心里竟莫名生出一股诡异的同情……
“靠，你可真能演，奥斯卡都欠你十座小金人。”江卓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扑上去撕烂他那张骗人的嘴脸。
顾砚亭转向江卓，眼神更加委屈和无助了，声音都带上了颤音：“江同学，我是真没钱帮你，实在不行……”
他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往前挪了一小步，对着黄毛说：“哥，要不……你打我吧？我替他挨打，行不行？”
柯俞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内心狂刷666。
这演技绝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