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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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互相打过电话，江填开始失眠，他简直活了十八年都没有经历过如此烦恼。
作为母胎单身，他没谈过恋爱，甚至不曾有过与人暧昧的经历。
而现在渣男和种种接触，让他心烦意乱，并且无所适从。
后来，在朋友们认为渣男已经上头后，江填尽可能与渣男保持着有时差式的聊天，比如看到消息故意晾上几个小时才回复，问就是有事要忙。
可是他一个高中生能忙什么呢。
江填思来想去，找到了个完美借口，那就是他与家人意见不合，他想参加国内高考，家人却执意要送他出国。
在家庭矛盾下，他自然烦躁不堪，没有心情和对方闲聊。但神奇的事，渣男也出奇地理解他。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
这种错峰式聊天，并不影响江填与红茶哥的网恋关系，对方称呼他为甜心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而那第三个称呼，他一拖再拖，男人也没有再表现出威胁他的意思。
这天。
江填和姐姐通电话，得知她即将回国的消息，松了口气：“姐，那等你回来就约他出来见面？”
“可能还没那么快。”
江菁叹了声气，“项目特殊，我和同事交接起来会比较麻烦，老板也有些私事要处理。”
江填明白了：“那姐你先忙工作。”
他的语气不明显，但姐姐听得出其中掺杂着困惑，近来忙于工作的她，连忙关心弟弟道：“是不是渣男太急着约你出来见面了？”
“不是。”
江填给出的回答恰恰相反，“他不急着见面，反而在网上跟我聊很多。”
江菁：“……？”
那边的姐姐停下敲键盘的动作，似是相当疑惑，但还是绞尽脑汁得出了一个结论：“看来他是真的上头了。”
原来渣男的约炮环节都很简单，互发照片就出门见面了。
即便是在网上撩骚，每次都要发一些擦边照，日常交流是不存在的。
江填听得恍惚，简直怀疑姐姐说的渣男和自己网聊的对象不是同一个人，但没等他想要确认，姐姐那边说总裁找自己有事，暂时先挂掉了电话。
后来，江填也忘了这件事，姐姐在国外总是太忙，两个人存在时差的情况下，聊天很难聊到一块去。
等江填再想提及这事，却从姐姐那儿听来消息，说是渣男的叔叔工作摔伤，全家上下都回了趟老家，竟与午后红茶告诉他的信息完全吻合。
午后红茶：家人生病。
午后红茶：消息可能会延迟回复。
午后红茶：有事给我留言。
不仅原话如此，渣男还转了一笔巨款过来，江填甚至不敢细数后面有几个零，照常没领，但总算是松了口气。
至少两个人的忙碌不会让网聊频率依旧高涨。
不过，他还是按照路侨说的做，为了稳住渣男，偶尔关心一下对方家里的情况。
但有时候，渣男发来的照片总带着时差感，比如他这边白天，那边发来的照片像是夜晚的光线，而那人也说过自己没有现拍照片的习惯。
江填虽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姐姐推来的好友还能出什么岔子。
至于楚叙予这边，他确实回了趟老家，从小在洛杉矶长大，成年才回国，因老爷子病重，不得不回了趟楚家老宅。
比起圈子里的其他大家族，楚家倒算是没那么复杂，非要挑出毛病，那就是老爷子白手起家，与妻子恩爱相守，唯独楚叙予那个爸是个管不住下半身的混账。
因此，对于楚健业的催婚，身为独子的楚叙予相当嗤之以鼻。
但血缘关系复杂难解，他无法彻底割舍，有些面子上的工作总该处理好。
这趟回来，楚叙予处理了许多杂事，待在多年没住过的别墅卧室里，愈发空虚，更想听一听小甜心的声音。
午后红茶：在做什么。
对方没有及时回消息，就连转账也不管用，成熟多金的总裁本该习惯这件事，可在这个夜晚，他却愈发想要联系对方。
那个小骗子经常逃课，他也懒得多问，直接给对方发去了通话申请。
与此同时。
宁城，风和日丽，第三中学的阶梯礼堂。
江填身姿挺拔，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正站在讲台上，手持麦克风，进行高三优秀生的经验分享演讲。
“……以上是我的个人分享总结。谢谢大家。”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通过麦克风放大，传遍整个会场。
嗡、嗡——
江填假装镇定，关闭麦克风，微微鞠躬，步伐带风地走下讲台。
可谁能想得到他额头冒着冷汗，口袋里的手机还在催命，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这场经验分享会相当重要，在座的学弟学妹们都是全省精英中的精英，在他们眼中的江填，是各个学校都在传颂的风云人物，近乎完美的男神学长。
然而，今天的江填好似与平时不太一样，并未那般不可高攀。
其实大家都觉着没什么，磁场干扰的电流声极短，不过小小瑕疵，反而让神坛上的江填显得更真实鲜活。
但偏偏江填可不这么想，他习惯做一名好学生，这样的失误简直不可原谅，甚至让他恨不得从地球上消失。
哪怕回到阶梯教室的座位上，他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将手机拿出来，切换成静音模式。
这一切都怪他前阵子为了不错过网骗对象的消息，把手机从静音改成了震动。
直到讲座结束，江填的后脊还湿着薄汗，贴着白衬衫，少年与老师打过招呼，避开人群，快步下楼，赶到体育专用更衣室。
天气越来越热了。
但这间更衣室总是阴凉的，江填关上门，倒吸冷气，拿出手机，发现渣男竟给他拨了好几通电话。
他当然不可能回拨过去，只能假装刚看到消息，平淡地问对方有什么事。
午后红茶：接电话。
午后红茶：我想听你的声音。
江填怎么可能顺着他的意思，但又怕这人难缠，他只能选择发语音消息。
“我在学校上课。”
江填长摁语音输入键，嗓音低低的，清爽又好听，“以后不要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他其实压着脾气，不算太明显，但那边的楚叙予听得出来，挑了挑眉，似是感知到自己影响了对方上课。
午后红茶：你不高兴了？
KIRA：没有。
午后红茶：别生气。
午后红茶：甜心。
看到这个称呼的江填：“…………”
他有点不想理对方，但对方并不想放过他，甚至主动问他，学习上的进度怎么样了。
江填没忘记自己的人设，年轻气盛还贪玩的富二代，成绩排全校倒数，如今才有好好学习的念头，于是说自己什么都不懂，高考打算听天由命了。
午后红茶：不会的题可以发我。
午后红茶：我教你。
江填眯了眯眼，这句话就没人会在他面前说过，他甚至动起了想要渣男出丑的念头。
他记得姐姐说过，渣男家世不错，念书时却偏科严重，数学成绩拖后腿，最后高考失利，只能出国念本科。
于是，江填从相册里随便翻出一道题，出自他去年参加的普特南数学竞赛，题目难度极高，注重创造性和解题技巧，就连斯坦福的学霸也解得费劲的压轴题。
KIRA：[分享图片。]
KIRA：可能会有点难。
发出去后。
江填懒懒地倚着储物柜，做好渣男在线搜题的准备，对方肯定会将公式化的老套方法发来，无趣至极。
午后红茶：[语音：58s]
午后红茶：你先听听思路。
只过了一会儿就收到语音的江填：“……？”
他蹙起眉，将信将疑地点开语音，而后，漆黑的眸子里映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这才不到一分钟，对方几乎是看完题就马上给出解决方案，甚至，用的还是江填与同学讨论后认为最为创新且普通参赛者很难想到的思路。
午后红茶：明白了？
午后红茶：要不要打个电话教你。
江填试图平复内心的震动，却发现很难做到，只能敷衍应对黏人的网恋对象。
KIRA：谢谢，不用了。
KIRA：我还要去上体育课。
KIRA：回头再聊。
午后红茶：……
发完消息。
江填只掠了眼省略号，不明白渣男在想什么，随后，赶紧关掉网络，逃回现实生活，像往常那样回避与对方的密切接触。
然而。
身在洛杉矶老宅的楚叙予，摩挲着手机屏幕，目光落在那张分明是他学生时代会接触的竞赛风格题目，嗅到了不对劲的气息。
学渣不可能接触到这样的数学题。
“……”
楚叙予冷嗤了声，被对方忽冷忽热的态度搞得恼火，却只是联络好友，“沈影帝。”
“让你的程序员朋友来一趟洛杉矶。”
“最好明天就到。”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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