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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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澜和方之晗没有待很久，临走卓郁没忘了让他们把鲜花跟果篮也一并带走。
卓郁给他们两个送出门后，坐在自己病床上安安静静吃樱桃的穆鹤庭，才慢慢悠悠地开了腔：
“人家跑来看你也是好意，怎么不留人家多坐一会？”
卓郁偏脸望向他：“给他们撵走，不是正好遂了你的意？少在这得了便宜还卖乖。”
穆鹤庭笑着，举起自己手里的果盘：“郁哥，吃樱桃，甜得很。”
“你自己吃吧。”卓郁吃不下东西，他回到刚才会客的沙发边上，坐下来，一边打开手机查看小组作业，一边在脑海中复盘着这中间的细节。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哪里不对劲呢？
等待文件下载完成的间隙里，卓郁想了又想，猛地记起来，方之晗说，他是在请假条里得知了医院信息，又在医院前台登记那里查找到的病房号。
可问题是，就算他们找到了医院来，住院的是穆鹤庭，而且穆鹤庭住院压根不是卓郁办理的，登记表里面，并没有留下卓郁本人的信息。
方之晗在撒谎！
他绝对不是像他说的那样获知的消息！
沉浸在猜想中的卓郁，刚要开始发散思维，就忽然被走过来整理桌面清洁卫生的护工给打断了：“咦，先生，这里茶几底下有一部手机，是你掉的吗？”
卓郁回神，抬头望去，护工站在他对面，朝他递过来一部手机。
卓郁的手机正被他攥在手里，备用机也没带在身上，所以这当然不会是他的。
不过手机壳看着眼熟。
卓郁：“像是刚才来这的朋友落下的，先放我这里好了，一会我去联系失主。”
卓郁给自己的手机装进口袋，接过护工递过来的那个，拿在手中瞧了瞧。
七八成新，品牌系列基础款，手机壳像是网上一二十块钱的品质。
汪澜是个富二代，绝不可能用这样的手机，应该是方之晗的，卓郁记得他家境不是很好，某次穿过的一双鞋是高仿。
卓郁将方之晗的手机捏在手里，因着心里的那一点怀疑，循着记忆中，一次偶然间瞥见的方之晗输入的开机密码。
卓郁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了点，按下了确认键，下一秒，手机锁屏就被卓郁给破解开了。
卓郁怀抱着窥探之心，点开了方之晗的微信，随后，他慵懒窝在沙发里的身体，一下子就坐直了。
方之晗的微信列表里，有一个置顶群聊，群聊名称叫做“攻略者联盟”。卓郁点开群聊，发现群里一共有四个人。
不过成员备注有点奇怪，什么“攻一”、“攻二”、“攻三”、“攻四”。
最后一则发言还是一周前的事了，卓郁匆匆扫了几眼，居然没看懂他们说的是什么。
很怪异的群聊，仿佛误入了某种游戏群，或者是小众爱好者的聚集地。
卓郁点了退出，继续审视方之晗的微信列表。在群聊之下，最新的一条微信对话，发生在方之晗与汪澜之间。
方之晗给汪澜的备注也很奇怪——“攻二Eason·汪（愚蠢暴躁的富二代）”。
卓郁点进去，他的眼睛和大脑便承受了双重暴击。
——12：46
方之晗：[下午有空吗？你准备一下，我们去医院一趟。]
汪澜：[？忙着呢，去医院干嘛？]
方之晗：[主角住院了。]
汪澜：[！什么时候的事？]
方之晗：[应该是昨天，他请了好几天的假，我刚和他聊天，他说自己受了伤。]
汪澜：[我擦，严不严重，没破相吧？]
方之晗：[肯定不会破相，他可是主角，万人迷，顶数那张脸金贵。我刚才推算了一下时间，应该就是正文开始没多久，主角回家和自己父亲发生冲突，被一酒瓶子敲破脑袋的那段情节。]
方之晗：[关易泽现在外地录节目，赶不回来，大好的机会，你趁着他现在受伤虚弱，好好表现一番，说不定……]
汪澜：[说不定能拿了卓郁的一血。]
方之晗：[。。。]
方之晗：[你快点准备，咱们一会就出发。]
汪澜：[他在哪个医院，病房号多少你知道吗？]
方之晗：[知道，书里这些都有。你刚穿过来那会，脑子里没有被植入这本书的情节吗？]
汪澜：[植入了，但我给忘得差不多了。我光记得卓郁是个很好艹的骚货了，哈哈！]
……
卓郁将方之晗和汪澜之间最近的对话，一条一条地看完，身体发僵，四肢麻木。
不远处的穆鹤庭，一声不响地靠了过来：“郁哥，看什么呢，这么着迷？”
卓郁被吓了一大跳，直接给手机扔了出去，手机屏幕直直地砸在地板瓷砖上，顷刻间裂纹密布。
穆鹤庭弯下腰，把摔在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屏幕摔碎了……对不起郁哥，我不是有意的，我赔你个新的？”
卓郁心脏狂跳，双手攥紧了裤子布料，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不用，这不是我的手机。”
汪澜和方之晗灰溜溜地离开了医院。
才出了医院大门，汪澜就愤怒地将手里那捧香槟玫瑰扔进了垃圾桶。
他转过头来，把果篮也砸到了方之晗的身上，里面的果子骨碌碌地滚了一地。
汪澜恼羞成怒，他觉得这事全怪方之晗，他被方之晗给骗了。
汪澜薅着方之晗的衣领子：“妈的，你故意的是不是？长本事了，敢耍我？！把我骗来上赶着拿热脸贴冷屁股，你在旁边看我笑话？！你想死是不是？”
方之晗被他突然的发难吓坏了：“不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汪澜一把给他搡开，方之晗连连后退，踉跄着几乎摔倒，幸好撞上了身后的大树才勉强站定。
汪澜不依不饶地骂他：“王八蛋，你之前怎么和我说的？！你说卓郁那骚货，跟他爸干仗脑袋被开了瓢，现在躺在医院里快死了！”
“我还真以为有这种好事，局子全推了巴巴跟着你过来，结果你给我睁大了狗眼好好看看，特么躺在病床上那男的到底谁啊？！”
方之晗大脑飞速运转：“受伤时间节点，医院地址和病房号都是对的，只有受伤的对象发生了变化，从主角变成了一个原文里没有被提到过的路人甲，主角莫名多出来了个弟弟。”
方之晗得出结论：“应该是情节出现了bug。原本的剧情里面，主角的第一个男人是关易泽，还轮不到你，所以就发生了这种情况，看来这是我们改变不了的剧情轨迹。”
汪澜虽然脾气爆，但在大方向上还是跟方之晗同道：“那现在怎么办？”
方之晗分析：“原本我的计划，现在看来应该是行不通了。”
“而且根据他今天的反应来看，他好像对我们产生了一些怀疑。不过我料想，他再怎么怀疑，应该也猜不出来我们的真实身份。”
方之晗建议：“只能先回去了，等一等，等关易泽得手了之后，恐怕才能轮到你。”
汪澜骂了句脏的：“艹，关易泽他凭什么？劳资就只能捡他剩下的破烂？！”
方之晗小心翼翼地劝：“那也没办法，谁叫你的身份是攻二不是攻一呢，原文剧情定的先来后到。”
汪澜骂骂咧咧地就往医院外走，他的小军师方之晗亦步亦趋地在后面跟着。
来的时候，方之晗是蹭了汪澜的超跑，现在要回去了，方之晗打算腆着脸继续蹭，好省点路费。
——从市医院打车回麓京大学，少说也得几十块，而且出租车哪有百万豪车副驾驶坐着舒坦。
关键汪澜居然还真让他蹭了，坐在敞篷超跑里，方之晗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汪澜是攻二，他方之晗更悲催，满打满算，能排上个老四。
不过幸好，方之晗这人压根不是什么同性恋，他就是个直男，对卓郁没那方面的想法，所以成天里跟在富二代留学生攻二汪澜的屁股后边，出谋划策捞点油水，也就心满意足了。
汪澜开着超跑来到麓京大学校门口，给方之晗放下后，立马打着方向盘又开走了。
方之晗下了车往学校走，内心里盘算着，跟卓郁撕破脸可没什么好处，得赶紧跟他联络一下，把今天闹不愉快的锅甩到汪澜身上。
如是想着，方之晗的手往衣服口袋里一摸，心下猝然一空。
他没摸到手机！
方之晗慌得原地站定，把全身上下的口袋翻了个遍，他半年前才换的新手机，跑了趟医院，然后就不见了。
方之晗大惊失色地跑回了宿舍楼，在宿舍楼大厅里借了宿管阿姨的电话，慌慌张张地按下自己的号码就拨了出去。
万幸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对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喂，是方师兄吗？”
方之晗悬着的心瞬间就放下了：“卓郁，我把手机落在你那了是不是？”
卓郁嗯了一声，方之晗喟叹：“太好了，没丢，吓死我了。看我粗心大意的，麻烦你先帮我保管，我这就打车过去取。”
卓郁声音听起来很沉静：“是这样的，师兄，非常抱歉，我刚才不小心把你的手机给摔坏了。我稍微晚点，去给你买个新的送到学校，你看可以吗？”
方之晗立时急了，既担心手机，又想充大方：
“摔坏了？摔成什么样了？你……你不用给我买新的，我那手机挺结实，说不定修修还能用呢。”
卓郁语气拿捏得没有一丝破绽：“屏幕全摔碎了，真是不好意思，不要修了，估计也修不好，我赔你个新的就是了。”
方之晗口中说着，那多不好意思啊，然后就接受了卓郁的赔偿。
卓郁开车去附近的商场专柜，买了个价格远超方之晗旧手机的品牌最新限定款。
在把新手机交到方之晗的手上之前，卓郁在上面做了手脚，安装了一个自己写的小程序插件。
傍晚时分，卓郁驱车带着新手机回麓京大学与方之晗见面，一贯虚荣的方之晗果然对新手机爱不释手。
夜晚，卓郁回到医院病房，打开笔记本电脑，方之晗手机上所有APP的信息动向，都被事无巨细地传送到了卓郁的电脑里。
卓郁自此，通过方之晗的账号，开启了对攻略组群聊的远程监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