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在忍宗时期种树（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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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喜林城的发展，喜林城与忍宗的关系也越发紧张，甚至于每过个三天两日，两方的领主就会大打出手一番。
看着喜林城城主和忍宗宗主打得昏天黑地，一边雷火冲天开高达一边原始森林大复活，其他领地领主都缩起脖子当鹌鹑，个个要多安分守己就有多安分守己。
没办法，他们和那两位完全不是一个量级得，这二位一巴掌就能把他们的千军万马全扇死。
当然，因陀罗和阿修罗之间的战斗也不会牵连他人加入，两个人心思都是纯善简单的，没有什么是他们不能用自己的拳头说的。
于是二人的理念之争持续了一年又一年。
六道仙人死前将自己的查克拉与能力传授给了阿修罗，再加上刻苦到几乎压榨自身潜力的努力，阿修罗得以让他的实力在几年内追上同样苦修不辍的因陀罗，若不是因陀罗在千手竹也的陪练下也有十足的长进，必然会被阿修罗拖入对方的战斗节奏中，最后落败。
哪怕心里一直认可阿修罗的天赋和努力，但因陀罗说什么都不想就这么被脑子愚笨的大筒木阿修罗追上，这一点不管是以前作为他疼爱的亲弟弟的阿修罗，还是如今只是个纠缠不休的碍脚石的阿修罗都一样！
即便如此，因陀罗依旧不甘的感觉到每一次战斗的节奏都在被阿修罗拉长，而他也开始力不从心。
虽然只要他用出仙人模式就能抵达更强的境界，抵达他父亲那样的仙人境界，立刻压制解决阿修罗——
但是到现在，因陀罗仍旧需要小白金的辅助才可开启仙人模式，他开启仙人模式所需的自然能量太多，但汲取效率有限，肉.体强度还不足以他乱来，只有在小白金的辅助下他才能安全的大幅度缩短汲取和转换自然查克拉的时间。
在紧凑却又漫长的战斗中敌人是不会给你这个时间开大的，而这个过程他和小白金都不能动，就是让须佐能乎先挡着，以阿修罗的爆发力来推测，在这个过程中极有可能让小白金受到伤害。
而且……因陀罗不想把千手竹也十分在乎的小白金牵扯进他与阿修罗的因果之中。
知晓因陀罗的想法，千手竹也并未劝阻什么，他尊重因陀罗，也尊重因陀罗对自己人生的选择。
说得冰冷残酷一些，那便是尊重个人命运。
随着因陀罗外出越发频繁时间也越来越久，自身极少主动开口的千手竹也第一次主动喊住了刚一脚迈出门的因陀罗，“因陀罗，我是个感情淡薄的人，你若死，我大概也不会因此流一滴泪。”
这也是千手竹也第一次向因陀罗剖析他自己，无比直白的说出自己是个薄凉之人这样的话。
身着绀色长袍的男人停下脚步，微微侧身转头看向少年，少年神情一如既往的平淡，他亦看见坐在桌上的雪白兔团，兔子那双黑黝黝的圆眼睛也一如初见时那般沉静温和，如同静待着什么。
与少年四目相对片刻，因陀罗莞尔，“即便如此，我也相信兄长大人是爱着我的。”
少年睫羽微缠，缓缓垂下眼睑，不再多言。
——兄长大人也感觉到了吗？
是的，因陀罗感觉到了，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会是他和阿修罗的最后一战，是决定他和阿修罗最终谁胜谁负的一战，这个结果必然至少有一方死亡。
而他因陀罗，即便战死，也不会认可阿修罗那家伙的理念的，更不会认同阿修罗口中的‘爱’。
他否认阿修罗的一切，就像是他连同阿修罗一同舍弃的过去。
“兄长大人。”因陀罗又缓缓开口，语调轻软得有些飘渺，“如果我没能自己回来的话，就请兄长大人将我带回家后埋在小树苗之下吧。”
千手竹也不言，也不看因陀罗，只是看着手中的茶。
直到因陀罗的影子也缓慢而坚定的离开的树屋，千手竹也才再次抬眸看向敞亮的门外，窗门外春和景明，绿意交错，明艳的阳光刺入千手竹也沉寂无光的双眸后就如同被黑洞吞噬了一般，带不起半点涟漪。
小白金抬起前爪轻轻放在千手竹也紧紧握着茶杯的手上，那温暖柔软的触感拉回他的意识，杯中茶水颤抖了一下，荡起波澜，千手竹也这才如同上了发条的机器般动了动，揉了揉小白金的头。
很遗憾，直到最后，因陀罗也决定独自去迎接他那既定的命运，哪怕他已经意识到这一战失败的十有八九就是他。
在因陀罗眼中的千手竹也究竟圣洁不可亵渎到何种地步，千手竹也本人也无从知晓，究竟到何等程度，以至于让因陀罗觉得让千手竹也的通灵兽小白金插入他与阿修罗的争斗都是一种错误。
倔强固执如因陀罗选择用属于他自己的方式保护千手竹也，哪怕千手竹也觉得这样的他很愚蠢也不在乎。
可因陀罗也知道，兄长大人根本舍不得骂他愚蠢，最多说一句笨。
因陀罗的内核是坚强而稳定，他终究是成为了自己想要成为的那种人，不被外物所困、不被旁人之音所扰，哪怕有其他更好的选择，清楚自己的决定很执拗愚蠢，他也不会犹豫后悔。
而他死后，喜林城还有兄长。
一直以来，千手竹也本身就是因陀罗最大的底气与勇气的来源。
他和阿修罗之间的争斗，已经不仅仅是忍宗挡了喜林城的路那么简单的事了，那是关乎理想、思想层面的争斗，是一步都退让不得的，因为如果退让了，那么因陀罗就不再是因陀罗了。
谢谢你，兄长大人，直到最后还包容着他的任性。
——
因陀罗无比坚定的否认与冷漠却让阿修罗越发无法理解，以至于更加偏执，一定要从因陀罗口中得到他想要的回答。
这对兄弟仿佛是命中注定必须要疯一个似的。
黑绝亲眼看着曾经无比亲昵信任彼此的大筒木兄弟关系是如何一步步走到如今的末路。
因陀罗没有结婚生子，自始至终都一心投入在事业里，但凡因陀罗把花在他那兄长上的心思分一点给他的追求者，怕是早就妻妾成群、孩子无数了，奈何现实太残酷，不知不觉间化身催生长辈的黑绝恨得咬牙切齿，它就没见过这么清心寡欲的兄控事业批！
人家阿修罗都有三四个孩子了，因陀罗这个做哥哥的，身边居然连个疑似媳妇候选的影子都见不着。
黑绝感觉相当不妙，它恐怕要动用一些手段，比如用因陀罗的血肉培育出新的‘因陀罗’。
最后一战的结果不出黑绝所料，阿修罗惨胜。
在被狂轰滥炸得无比崎岖荒芜的战场上，作为胜利者的阿修罗脸上没有半点喜色，他看着倒在地上永远也不会睁开眼看向他、更不会对他露出笑容的哥哥，双目无光，脸色灰败。
直到最后一刻，因陀罗也没有认可他，这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认输’的意思——果然，争斗是永远无法换来认可与爱的，带来的只有无尽的伤痛。
好痛啊哥哥，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都痛得让他喘不过气啊哥哥。
不过没关系，这辈子做不到，那就下辈子，下辈子不行那就下下辈子。
他也不会认输的，也绝不会放弃的……
感知到了什么，一直都在观战的黑绝迅速隐匿潜入地底。
果然是那死了也不安生的六道仙人的灵魂，看样子是要将因陀罗的灵魂给收走，这倒是无所谓，因陀罗的灵魂对黑绝而言是无用的，黑绝已经清楚因陀罗自我意识过强，是极难操控的，这一点六道仙人同样清楚。
既然阿修罗没死，那么它只需要因陀罗的查克拉、眼睛和肉.体，只要得到这些，阿修罗就能进化出轮回眼成为下一个‘六道仙人’。
然后它再引导阿修罗一下，指不定就能实现无限月读，成功劈月救母！到时候就是六道老贼来了也无力回天！
不知道因陀罗究竟是有何执念，就好似还有未完成的使命，他的查克拉与灵魂都死死抓住那逐渐冰冷的躯壳内不肯出来。
六道仙人才将因陀罗的查克拉抽出来小部分，还未来得及感叹因陀罗的查克拉精纯度惊人，残破的大地便忽然生起盎然的绿意，生长着嫩绿叶片的枝条与青苔裹覆的树根如潮水般生长而来，它们来势汹汹，庞大而生机蓬勃的自然查克拉形成透明的帷幕，打断了六道仙人进一步的抽取。
六道仙人料想不到会有人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但这个时候出现，显然来者不善：“谁？！”
在草木保护圈正中心的黑发少年走到因陀罗身前，他垂眸看着身上鲜血浸透的因陀罗，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当因陀罗映入少年眼眸的那一刻，阿修罗才有种因陀罗真正的死去了，死在那双漆黑得令人生怖的眼眸里，有种无言的悲凉。
片刻，少年抬起眼睑，那双眼眸毫无情感波动的看向六道仙人。
六道仙人的警铃作响，疯狂警示着他面前的少年极度的危险。
阿修罗感觉到一股恐怖的压迫感，但那几乎一瞬间就将他身心都压垮的恐怖感很快便消失不见，他只听见一声仿佛是空气被极限压缩后爆开的音波声，咆哮的飓风从他身旁猛烈的刮过，他不得不就那样保持着匍匐贴地的动作才能避免此刻虚弱无比的自己被吹飞。
发生了什么？！
阿修罗发现灵魂状态的父亲消失不见，他抬起头，视线只追上了最后两声规模恐怖到仿佛要将天空都撕裂开来的音爆。
一眨眼，那名少年又回到了因陀罗身边，和刚出现的样子不同，少年脸上蜿蜒着如同宇宙星夜般诡谲绮丽的火云纹路，他那鸦黑的长发如同云雾般散开，无视重力的飘浮着，在靠近发尾部分开始虚化，如若夜幕裁剪而成的衣袍亦是无风自动。
少年漆黑的虹膜与眼白间出现一圈银白的视界光环，这璀璨的银白视界正缓缓向内旋转着，那双透不进的光的黑眸越发像是……
黑洞。
这双眼空无一物，这双眼容纳万物。
祂的本身就仿佛是谱写着光阴篇章的肃穆诗歌，祂只需要站在那，世人便知神明的存在与面貌，祂无需自证无需言语无需表态。
如果因陀罗还能睁开眼便知道这就是少年的仙人模式，少年在不知不觉间就变得更加得心应手、更加强大无匹的仙人模式。
——而这是千手竹也第二次使用仙人模式。
毫无疑问，他变得更强了，可这份力量此刻却让他感觉到几分无处着力的虚无。
他的愤怒，他的悲恸，他的所有情绪似乎都是沉默的，沉默到他自身除了本能外无从察觉……他的爱亦然。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在忍宗时期种树（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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