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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 5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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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补品是成碗成碗的往屋子里送,什么千年人参,鹿茸之类的就没有停过。
每回端进去没多久就传来碗碟摔碎的声音,紧跟着就是梁以秋骂骂咧咧的声音。
商穆阳坐在床边勾着梁以秋的手指扯了几下,“秋宝,别生气,我知道错了。”
低眉顺眼,委委屈屈的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蛮不讲理欺负人了呢。
梁以秋垂眸看了眼没一块好肉的身子,那股子怒火猛然蹿到胸口。
腰间酸软连依靠在床头都觉得觉得费劲儿,一连几天跟个瘫子似的任由着商穆阳喂饭擦拭身体。
可偏偏那不争气的身体像是被调教惯了似的一碰就着,给他气的差点儿掐人中。
梁以秋艰难的挪动了下身子,费力的抬着手臂将自个儿往旁边挪,“哪儿错了?”
商穆阳回答:“不该在老婆喊停的时候不停的要,不该在老婆昏过去的时候还可劲儿的把人搞醒,更不该仗着自己体力好就换着法子折腾人。我以后全听老婆的,老婆说累我就停止,老婆说不要我就出来,绝不违背老婆的意志。”
“你……”梁以秋被这份剖白气的差点儿心梗。
他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商穆阳眼巴巴等着下面的话,结果梁以秋抓起漏网的勺子就往他身上砸,“你TMD给我滚。”
有多远滚多远别再让老子看到你。
不看到是不可能的。
前脚刚刚被赶出来后脚又凑到他跟前巴巴的等着挨骂,主打的就是一个生气可以,过夜不行。
商穆阳搂着梁以秋可劲儿的撒娇,“秋宝,秋宝宝,嗯~~~,秋秋宝贝,你理理我嘛。”
梁以秋瞪了眼哼哼唧唧不停拱火的人,“商穆阳,你爸有没有觉得你很烦。”
“没有。”商穆阳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我只烦你一个。”
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结婚之前他明明不这样啊。
虽然他是承受的那一方,但掌控权一直在自己手里,有几次失控也都是自己放任默许愿意哄着玩儿。
这婚刚结本性就暴露了,床上绝对的控制权弄得梁以秋时常觉得自己要魂飞魄散在当场。
一场无声的博弈随着梁以秋身体逐渐好转而缓慢的消失。
接下来的几天梁以秋依旧没搭理他。
虽然商穆阳很爱他,但这床上的规矩他必须得立。
按照商穆阳那种玩法儿,一个月得有半月个躺在床上休养,剩下的半个月又被按着库库猛干,就算是铁打的屁股也遭不住这样的折腾。
商穆阳每天围在梁以秋身边团团转,他爹三催四请了好几次都没有叫到人,最终无奈之下只能连着媳妇儿一起请。
收到请帖的这天,梁以秋尴尬的差点儿去后山刨块地把自己给埋了。
早知道抢婚的人是商穆阳,他就不会在他爹和弟弟们面前整这死出。
这下好了吧。
风水轮流转。
梁以秋无声的叹了口气握着请柬去系统部门找鬼统商量对策,刚进门就看到鬼统对着商穆阳点头哈腰,哆哆嗦嗦的站在阴影里。
商穆阳,“你早就知道梁以秋就是我要找的人,是吗?”躲躲藏藏遮遮掩掩了这么久害的他晚了这么久才找到自己的老婆。
鬼统冤枉啊。
他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领导心心念念的白月光长什么样,要是知道他能隐瞒不报吗?
鬼统怯弱弱的回答,“我并没有早几天。”
商穆阳斜睨了他一眼,“是吗?”
鬼统拼命点头,“骗你是小鬼。”
梁以秋,“......”
但凡有点脑子都讲不出这话。
梁以秋刚抬腿跨进去就听到鬼统找补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老板娘在刚见到你的时候就被你迷的走不动道。”被帅的直接从晾衣杆上掉了下来。
商穆阳,“那他......”
鬼统插话,“他在顾晏家里不是忙着找骨灰就是忙着骂顾晏,除了厌弃还是厌弃,没有一点儿的留恋不舍。”
商穆阳,“我是说......”
鬼统接话,“梁以秋很喜欢你,曾经一度懊恼为什么不早点认识你,若当初先认识的人是你他......”
“鬼统。”梁以秋忍不住出声。
凡尘俗世皆了,往事不必再提。
商穆阳眉头微皱似乎不满被打断,脑壳儿就被梁以秋敲了一下,“你爸喊你回家吃饭。
回过神时哪里还有梁以秋的身影。
*
办公室里,梁以秋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鬼统,眸光深邃像数九寒天的冰锥盯得鬼统直冒冷汗。
梁以秋,“商穆阳就是你以前吐槽的领导?”
鬼统有些无语的点了点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冒犯了哪门子的神仙,怎么一个两个都过来找茬,商穆阳刚进来就指名点姓的要见自己。
那阴阳怪气的腔调明显就是被自家老婆冷落了跑到他这儿撒火,什么知情不报,什么觊觎之心的罪名统统往他脑袋上扣。
但凡他对梁以秋有点儿什么企图,他也不至于呆在这儿早被梁以秋给打死了,哪还轮得到他来骂自己。
梁以秋也是,婚都结了还搞不定床笫之事,实在不行拿个棍子敲晕直接让小厮拖走不就行了。
为什么要把自己卷进这场无妄之灾。
鬼统想哭但又不得不解释,“我不是存心讲他坏话的。”
梁以秋点了点表示自己知道。
自打知道商穆阳是阎王的儿子后,他发现自己的接受能力已经强到可怕,况且今天过来也不是翻旧账的,只是想跟鬼统商量商量自己怎么不动声色的拒绝邀请。
梁以秋,“你帮我想个办法,推掉阎王的邀约。”
鬼统冷汗直冒,这跟让他在太岁头上动土有什么区别。
鬼统委婉,“他是商穆阳的长辈,是你那没有血缘的父亲,这样不好吧。”
梁以秋咂摸了下,“我知道不好,可是上次我们见面闹得不太愉快。”
鬼统小心翼翼的八卦,“什么不愉快都不打紧,像这种死不了的活祖宗包容性一般都很强。”
梁以秋,“......”
他总觉得鬼统借机骂人。
梁以秋深吸了口气,“上次我去见他头顶红发,脚穿黑丝袜,一条jk群勾勾搭搭......”
鬼统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个半死,“你......咳咳咳......可......咳咳咳......真行。”
梁以秋解释,“我不知道抢婚的是商穆阳,一觉醒来谁在大红床帐上,满屋子的囍字,要是你你会不会害怕。”
鬼统代入感极强的想象了一下,那场景激的他汗毛直立,“可是......可是你也不能勾搭他爹啊。”
梁以秋震惊,“我没有勾搭他爹,只是想搞了个兄弟阋墙,让他放我走。”
鬼统,“地府都是他家的,你又能往哪里走?”
回人间吗?
你就是从那里过来的。
梁以秋被问住了。
他之前一直想逃,总觉得从这里逃出去问题就解决了,可是他压根儿没想到除了这里他还能去哪里呢。
人间早已不是他的归宿。
话说这儿鬼统该明白的都已经明白了,怪不得商穆阳会把人按在房间里足足三天不开门,谁能忍受的了自己的老婆企图勾引自己的弟弟。
单凭梁以秋那姿色,别说五个就是来一打照样将人迷得晕头转向,他要是商穆阳,这辈子都不会让梁以秋出那个院子。
要他说,商穆阳还是太过心软。
知道自己把人折腾惨了,天天守在床边哄人和补汤。
在此期间,梁以秋被小鬼们称为阴间妲己,不仅迷得商穆阳团团转,还迷惑他们卖力的干活。
梁以秋叹气,“这顿饭是非吃不可吗?”
鬼统收回神思,“这顿饭是躲不掉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梁以秋,“算了,只要他们不怕尴尬就行。”
办公室的人聊得热火朝天,外面的人只能干着急,门被打开的那刹那商穆阳恨不得直接黏在梁以秋身上。
目光灼灼的跟在他身后,想牵手又不敢牵,想搂着又不敢搂,别别扭扭瞻前顾后看的梁以秋心烦,“你TM到底牵不牵。”
商穆阳眼角挂着笑意,激动的抱起梁以秋原地转圈圈,“我老婆原谅我咯,哈哈哈哈,我老婆原谅我咯。”
可能是被商穆阳的笑意感染,也可能是被这一幼稚的举动干扰了判断,鬼使神差间梁以秋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嘴角。
商穆阳错愣了下,跟梁以秋接了一个长长的吻。
鬼统刚出来就见到这样一幕。
微风乍起影子被拉的很长,几只寒鸦飞过,身姿挺拔的男人横抱着心上人,笑脸迷离的吻住了他的稀世珍宝。
画面很美。
看久了容易长针眼。
赴约那天,梁以秋在房间里倒腾了两个小时还没出来,商穆阳看着满屋乱扔的衣服略带有些不满。
梁以秋转了个圈,“我穿这件合适吗?”
商穆阳看都没看,“合适。”
梁以秋,“跟这件蓝色的比呢,哪个好看点。”
商穆阳,“都好看。”
梁以秋,“或者这件白的呢,这三件你觉得那件更好看。”
商穆阳,“哪件都好看。”
梁以秋把手里的衣服扔到商穆阳身上,“你看都没看,怎么知道哪件好看。”
商穆阳阴阳怪气,“你一个儿胥去见我爹打扮的那么漂亮干什么,一大早起来试衣服试到现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见心上人呢。”
梁以秋无语,“商穆阳,你......”
“你什么你,我就是爱吃醋,就是小心眼怎么了,不可以吗?”商穆阳说:“你见我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费心的打扮过,你就是不爱我呗,我就是一个没人爱的可怜鬼。”
梁以秋被这套歪理邪说给气笑了,“我没有打扮?谁斯的快谁心里有数。”
商穆阳红着耳尖,“梁以秋,我在跟你说正事儿,你别扯些有的没的动摇我的定力。”
梁以秋笑着环住商穆阳的脖子,“我说什么动摇你定力了,你就说我说的是不是实话吧,那些衣服我废了老半天才穿好的,你一上来就给撕了,现在还要说我不爱你,商穆阳,你良心都被狗吃了么。”
商穆阳,“嗯,被你吃了。”
梁以秋将人推开,“滚。”
“嘿嘿嘿。”商穆阳抱着梁以秋亲了一口,“秋宝~我想......”
梁以秋,“想想就好。”
商穆阳,“秋宝~~我的好秋宝~~”
梁以秋,“......”
商穆阳,“秋哥哥~~~,你可怜可怜我嘛。”
商穆阳蹭蹭,“秋哥哥,我饿~~”
梁以秋深吸了口气退后一步,“回来再说。”掸了掸自己身上的衣服走了。
餐桌上,梁以秋一改之前的霸气坐姿,粗鲁的吃相,白皙的手指拿着筷子一小口一小口的进食,惹得其他几个弟弟频频抬头看。
这也不能怪他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子,梁以秋这长相确实有几分姿色,他今天将人叫过来无非就是想敲打敲打他安分守己,不能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去嚯嚯他的儿子们。
一个被迷得鬼迷心窍,上天入地大张旗鼓的找人就已经够了,他可不想另外几个复制模仿他大儿子的行为。
为了一个鬼,要死要活。
梁以秋感觉有道视线直直的扫视着自己,“爹......”
话刚说口就被打断了,“吃你的饭,别说话。”他可不想再听到那些带着颤音的叠字。
商穆阳放下筷子,“爹,之前多有误会,梁以秋不知道抢婚的人是我,所以才故意做些让你反感的事情好让你将他赶出去。”
梁以秋点头,“是的,爹......”
老阎王,“你别说话。”一听你说话我就脑壳儿疼。
梁以秋,“......”
商穆阳,“爹,你......”
老阎王,“你也别说话。”回头再给我气到医院里抢救,我找谁说理去。
商穆阳,“......”
老阎王,“我今天找你们过来就是一件事情,咱们地府虽说风气开放但也没有一妻共事六夫的道理,况且这六人还是亲兄弟。”
老阎王看了一眼梁以秋,“懂了吗?”
梁以秋,“懂了。”
商穆阳刚想开口解释就被他爹瞪了一眼,“闭嘴,吃饭。”
一顿饭吃的商穆阳气不打一处来。
他都跟他爹解释了,梁以秋不是那样的人,他爹为什么就是不听呢,还不让人开口辩解。
商穆阳,“秋宝,让你受委屈了。”
梁以秋摇头,“可能是被我吓的有些应激了。”
商穆阳失笑,“你说什么了,能给他吓成这样。”
想当初他跟他爹据理力争的时候,他爹的嗓门儿比他还高,要不是上了年纪,估计去医院的人是他。
梁以秋抿了一下嘴,欲言又止,“晚上告诉你。”
一整个下午梁以秋都见不到人,好不容易熬到晚上也不见人来,商穆阳去浴室将自己洗了个干净,躺在床上手臂压着脑后翘着二郎腿。
看似发呆,实则注意力全都在那扇门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门被缓缓打开。
只见来人身着一袭黑色镂空束腰长袍,流苏遮面,长袍随着脚腕的铃铛起舞,舞姿妖娆妩媚没有过多的技巧却时刻牵动着商穆阳的心。
旋转,跳跃,铃铛在空中骤响在看到腰腹下方挂着的湿口铜铃时,商穆阳顿时觉得口干舌燥,他强压着心里的火气云淡风轻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茶香顺着口腔缓缓淌进胃里,那股子燥热明显缓了不少。
商穆阳依靠在床上,呷一口茶静静地看着梁以秋跳舞,腰身细软,肌肤瓷白,腰腹下方那抹红在黑色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刺眼。
商穆阳眯了眯眼,抿了口茶看着梁以秋一个旋转柔弱无骨的扑到在自己怀里,“爹爹~~~”
商穆阳一口水喷了出去,“你,你叫我什么。”
梁以秋笑着吻了下嘴角,重新倒了杯水抵在商穆阳的嘴角,“爹爹~~喝茶茶......”
商穆阳被迫仰头将杯子里的水喝完,“你......”
梁以秋笑眯眯看着他,“嗯呐,现在知道答案了吧。”
商穆阳咬牙切齿,“梁以秋,你完了。”
梁以秋,“爹爹~~疼疼我~~”
商穆阳,“梁以秋,你闭嘴。”
梁以秋一口一口的叫着,“爹爹~~爹爹~~爹爹~~~”
商穆阳脑壳儿突突的,“梁以秋,你要是再喊一声爹,我让你这个月都下不了床。”
梁以秋躺在床上歪着脑袋坏笑着看着他,“知道了,儿子。”
商穆阳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抬手就往他屁股上扇了一巴掌,“贫嘴是吧,你等着。”
“唔~”
商穆阳低头吻了上去,指尖压着下巴撬开他的齿关将舌头伸了进去攻城略地民风彪悍。
梁以秋感觉商穆阳以前的温柔,浅尝辄止都是装的。
什么成熟稳重,什么隐忍克制全TM假的,他就是一只永远喂不饱的饿狼。
野性难驯。
得寸进尺。
很快房间里就传来细碎的呜咽声,啜泣的求饶声。
木板撞击在墙面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随时都有塌陷的可能。
大红床帐在月光中摇曳。
从夜幕低垂到晨光微熹,从碧空如洗到残阳如血。
他们在光阴如箭中耳鬓厮磨,又在岁月如梭中抵死缠绵。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