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花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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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哲在期末考试前，就恢复了以前那种幼稚的状态，整天都要缠着方礼。
下课就要蹲在方礼的座位旁边要求讲题。这学期没怎么听课，只能靠这样临时抱点佛脚。
何可看他这么高的个子蹲这么辛苦，就直接把自己座位让给了严哲。
今天考完期末后，严哲就开始唉声叹气地，说自己考得不好，寒假估计要没了。
“没事，临时抱点佛脚还是会有用的。”方礼安慰道。
“你是没见过我妈发火的样儿……”严哲还是丧失地摇摇头。
“见不到也可以微信找我。“方礼说，”寒假我爸比较忙，几乎都不在家。“
这话就让严哲精神了起来，自然地搂着方礼说：”今年除夕，如果你家没人，就来我家过年好了。“
然而方礼却苦笑着说：“在别人家过年好像不太好。”
严哲不明白，”有什么不好的？不过就算你不来，我也会给你去送饺子吃。“
方礼露出可爱的笑脸说：“那我等你。”
期末成绩单出来严哲果然没有考好，临时抱佛脚并未奏效，毕竟这学期他的心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学习上。
而方礼则变成了全级第四，加上他有钢琴特长，整个人气在初中部再次飙升。
“去不去喝奶茶？”何可下课便问，“反正今天放学早，喝完也就五点多。”
这时，李鸣马上过来凑热闹，拉上严哲一起说要去。
方礼有些犹豫，用眼神问严哲。
“去吧。”严哲搂上方礼肩膀说，“反正今天放学也早，喝奶茶用不了多少时间。”
这是方礼第一次喝珍珠奶茶，平时最多也只是喝严哲给他得统一奶茶。
入口瞬间他仿佛打开新世界，亮起眼睛对何可说：“好喝！”
“对吧。”何可吸了一口奶茶继续说，“你们寒假有什么打算吗？要不要一起出来玩？”
“可以啊。”李鸣立刻接话，“之前寒暑假我就跟严哲打打球，都没怎么一起出去玩过。”
“两个男的出去能玩什么啊？”严哲说。
“那你有女的跟你出去吗？”李鸣怼他，“在学校不也就我跟方礼和你玩得最好。”
何可白了他俩一眼，转头对方礼说：“我们要不去逛花市吧？”
“那可以啊，到时候咱们四个一起去。”李鸣兴奋地说，眼尾偷偷瞄向何可。
“花市吗？”方礼表情有些为难。
“嗯，你去过吗？”何可没太在意，“我查查今年在哪摆。”
“小时候……去过。”方礼眼神有些闪烁。
严哲留意到方礼表情，跟他的奶茶碰杯：“没事，你爸不同意，我就让我爸跟你爸说。”
李鸣抓到了槽点：“说什么顺口溜呢。”
“天啊！”何可对着手机大喊，“今年花市在体育中心，不在江滨公园搞了。”
“那不就在我们家往上走一点？”严哲看向方礼。
“对，那边比江滨小多了，怎么想的。”何可哀叹道，又吸了口奶茶。
与何可和李鸣道别后，严哲直接搭着方礼肩膀走回家，完全忘记自己退大步的成绩。见方礼不怎么说话，以为对方还在为逛花市的事情发愁。
“没事啦！”严哲安慰道，“不然我直接去你家把你偷出来？”
“怎么偷？”方礼忍不住笑。
“我把防盗网拆了，然后你放条绳子下来。”严哲说得一板一眼地，“你再拉我上去，然后……”
“那为什么我不直接下来？”方礼问。
“你都下来了我还怎么他偷啊！”严哲说。
方礼笑了笑，觉得严哲真的幼稚得好玩儿。
回到家，严哲才想起来他那破成绩单，战战兢兢地把家庭报告交到母亲大人手里。
“严哲。”妈妈看完后重重叹气，“你有没有想过高中读哪里？你再这样混下去，估计以后不能跟方礼一起读书了。”
听到这句话，严哲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现在这个成绩，最多能考上三中。”严哲妈语重心长，“但三中能有多少考上大学的？你没瞧见你们高中部有多少混子吗？你也想成为那样的人？”
严哲瞬间如梦初醒。
如果不能跟方礼同校，那么方礼就会有新的好朋友，还可能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和别人谈恋爱什么的。
自己也会跟方礼渐行渐远……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严哲不敢想象下去。
“妈，你放心！“严哲昂起胸膛，”这学期是我松懈了，从下学期开始，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儿子突然变了样儿，令严哲妈眉眼一抬。难得没再教训他，摆摆手让他赶紧洗手吃饭。
在方家，方爱民看到方礼的成绩单，满意得没有话说。便向正在做饭的方礼说自己过年前一周要出差，要留多少饭前给他。
“都行。”方礼忙着炒菜，随意地回道。
以前，方爱民晚上常给方礼十块钱去外面吃饭。直到在单位偶然听到女同事说现在一碗面都涨到十五块，他才知道物价这么贵了。
他不知方礼以前怎么解决，但见方礼还活着，也就没深究。
晚饭后，方爱民从钱包中抽出了好几张大钞，随意地丢在餐桌上，便走进了自己的工作室。
何可当晚就拉了个四人小群，约他们年廿七逛花市，改了群名“花市好好逛“。
寒假里，除了方礼，其他三人总在群里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何可偶尔会艾特方礼出来聊天，但方礼只会发从严哲那边偷来的表情包。
严哲则多线操作，不仅群聊，也找方礼私聊。
大多数时间里，严哲都在跟方礼语音通话中。因为方礼正对他作一对一课业辅导。
有时候严哲妈经过房间，经常看到严哲做作业还自言自语。后来问才知道是方礼有在帮忙辅导功课，就笑得合不拢嘴。
廿二六那日，严哲仍有些不敢相信，方礼竟真的答应与他一同逛花市。
尽管有两个“电灯泡”相伴，但这却是他首次与方礼一同上街游玩，心中别提多激动了。
从傍晚时分起，他便开始琢磨着要穿哪件衣服出门，还剪了个新发型回来，只盼能在方礼面前展现出自己最帅的一面。
逛花市那天，严哲一脸期盼楼上下来的方礼。心想这次不回学校了，对方肯定不会穿校服了。
然后方礼穿了一件白色连帽卫衣搭配牛仔夹克外套出现。
严哲觉得方礼真的非常适合这种蓝白穿搭，显得他特别纯净又美好。
“何可和李鸣到了吗？”方礼边下楼边问。
“不知道。”严哲现在脑里只装得下方礼，想不起别人。
难得和同学们一起出来玩，方礼今天的心情格外好，嘴角始终挂着笑。
两人刚到体育中心门口，就听到有人叫唤他们了。
“方礼！”何可一眼就认出了方礼，挥手招呼他们过来。
又过了十来分钟，李鸣才在人山人海的花市中找到他们，抱怨人实在太多了，他差点都没能找到。
“就是，搞不懂为什么要把花市办在体育中心，江滨公园不是挺好的吗？”何可边走边吐槽。
由于人潮拥挤，他们无法四人并肩行走。
李鸣紧跟在何可身后，生怕她走丢。
严哲则让方礼靠着自己走，时不时回头拉一下方礼的胳膊，以防他被人群冲散。
“等等，这个小兔子的春晖好可爱呀！”何可在一家摊位前停下脚步，拿起一个春晖。
“小姑娘喜欢的话，20块给你啦！”老板马上接话。
何可放下春晖，又看了看其他款式问：“老板，除了这个还有其他小兔子的吗？”
“有！我给你找。”老板热情地拿出好几个兔子样式的春晖。何可特别喜欢其中一个粉色的小兔，问老板多少钱。“这个卖得好，要25。”
“25多难听啊，你还是卖我18吧。”何可开始砍价，又扬了扬手中的春晖问另外三位男生，“你们要不要？”
那个小兔子确实很可爱，李鸣立刻表示可以。
严哲看了看方礼，直接说都要了。
“行，他这个还有白色的。”老板过节也不想讨价还价了，直接拿了白色款过来。
最后，何可、李鸣选了粉色，严哲、方礼选了白色。
严哲帮方礼付了钱，方礼立即微信转账18块给严哲，但严哲借口人多，等会儿再收。
下午，花市人流如织，仿佛全市的人都汇聚到了体育中心。
何可抱怨道：“服了，人太多了，我还想拿着春晖拍张照呢。”
“没事，继续往前应该是美食摊，那里有个大路口，你到时候在那儿拍吧。”李鸣说。
“你怎么知道的？你来过？”何可转身问他。
“不是，我猜的。”李鸣有些不好意思。
人潮汹涌，严哲和方礼跟在他们后面都有些费劲。
于是严哲干脆让方礼拉着他的胳膊，说人这么多，怕他被人挤走。
方礼摇头显得不太情愿，但也紧紧抓着严哲的衣袖子，跟在身后。
花市与美食街之间，矗立着一盏吉祥兔花灯。
何可兴奋地跑过去，拿出春晖准备拍照。
三个男生站在旁边看着。
忽然，何可想到什么，便招呼他们过来一起拍。她让方礼站在自己旁边，李鸣站在自己的另一边，严哲则站在方礼身后。
“严哲，你太高了，给我蹲着！”何可把手机举得很高，但严哲的头还是超出了画面。
严哲不耐烦地蹲了下身，不料吹过来一阵风，方礼的发丝轻轻抚了一下他的脸，还带着股纯净的香味，让严哲顿时精神一振。
“3，2，1。”何可按下拍照键，后面的吉祥兔花灯就突然亮了起来。
“哇，等等，再拍几张！”何可兴奋地让男生们别动。
严哲蹲累了，翻了个白眼。
何可冲着手机画面中的严哲喊：“严哲，大过年翻个白眼想吓死谁？整个傻狗一样。”
方礼听了笑出声，露出他洁白整齐的牙齿。
看到这样灿烂的笑脸，严哲就心甘情愿继续蹲着，还故意更加靠近方礼一点。
何可终于拍满意了，又在亮灯的吉祥兔花灯下自拍了几张，然后四人便去逛美食街。
美食街的人确实少了很多，小食摊琳琅满目，那扑面而来的烟火气让几个孩子都忍不住买了些吃的。
但美食街很短，他们走了一段后又回到了吉祥兔花灯那里。
天色渐暗，他们再次挤入人群，准备回去。可此时，很多人都正涌向美食街，他们相当于是在逆流而行。
突然有人在方礼旁边喊了一声，那人没拿稳水瓶子掉地上了。
严哲一把将方礼搂到一旁，避免他被来来往往的人撞到。
然后低下头看看方礼的裤脚，已经被刚刚溅出来的水都打湿了。
“要不要紧？”严哲担心地问。
“没事。”方礼说。
方礼往人群看了看，发现就一会儿工夫，他们就跟何可和李鸣走散了。
望着摩肩接踵、熙熙攘攘的人流，他显得有些慌张。
严哲掏出手机，发现消息一直发送不出去。
“不行，人多就是没信号。”他无奈地摇摇头，转而看向有些不安的方礼，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严哲喉结滚动了两下，略带紧张地对方礼说：“不如……我们自己先走吧。”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花市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