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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我不喜欢你，我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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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超市吧？”卫洲说。
楚风看了一眼安东尼，收到指令的安东尼走了过来。
“我要你陪我去。”卫洲继续说。
“不去。”
“为什么不去。”
“没空。”
“怎么就没空了，”卫洲看着无动于衷的楚风，不动声色地拉住他的手，“去吧，我不想吃面了，我想吃米饭。”
看着卫洲阿谀谄媚的央求，楚风越来越觉得他是大型犬成精，整天祈求主人怜爱。
他没有回答他，走上二楼，再下楼时他看到了低头丧气坐在沙发的卫洲，莫名有些想笑。
楚风往沙发腿踢了一脚，卫洲看向他，发现他已经换了套衣服，黯淡的眼里立马有了光，像是装进一片星河。
虽然很高兴楚风最后同意带自己去超市，但看他打扮得花枝招展，卫洲还是小心眼地吃起干醋。
晚上，楚风久违地吃到卫洲做的饭，以前吃的时候并没觉得多好吃，如今倒觉得是珍馐美馔。
楚风把食不言表现得淋漓精致，要不是安东尼对一桌子的饭菜赞不绝口，卫洲都有些怀疑自己太久没做饭，厨艺下降。
自从来到苏黎世，卫洲看到了不一样的楚风，他像他的名字一样，自由得像一阵风。
通过安东尼，卫洲知道了楚风去玩滑翔伞、热气球、射击、骑行、登山还有跟人赛车，他的活动很多，行程很满，不过只要卫洲在旁边守着他就不出门，可只要卫洲稍不留神，楚风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有时候他当天晚上就会回来，有时候却要过一两个晚上才回。
明明已经很努力地盯着他，却还是抓不住他。
等待成了一种习惯，为了能多见他一面，卫洲经常守在客厅或是前院，如果不特意等他，即便楚风回来了，他也不一定能见到他。
这种种一切都在向卫洲表明一件事——他在躲他。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卫洲终于受不了了。
八月的苏黎世气温飘忽不定，昨天还得穿个小长袖，今天直接飙升十度，地面经过太阳一天的暴晒此时还散发着灼人的热浪，卫洲坐在秋千上，没一会就已经汗流浃背。
他像望夫石一样看着门口的方向，如果楚风今晚不回来，他就坐到明天，明天不回来，他就坐到后天，他铁了心要见到他。
门外传来车停下的声音，卫洲赶忙走出去。
楚风撑着车身稳住摇摇晃晃的身体，卫洲加快脚步朝他走去。
驾驶室的门打开，李理也下了车，他目怔口呆地盯着卫洲，像见了鬼了一样。
卫洲扫了他一眼，搀住楚风的胳膊：“怎么又喝酒了？能走吗？要抱你？”
今天的原计划本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让楚风别再躲他，但……计划有变。
李理也跟了过来，郁怒道：“你怎么在这？”
卫洲俨然一副主人姿态说：“谢谢你送小风回来，路上小心。”
楚风迷迷瞪瞪口齿不清地说：“想吐。”
卫洲赶紧打横抱起他快步进家里，留下惊惶失色的李理。
他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又阴魂不散！难怪最近叫楚风出来喝酒他总是拒绝，还不让他来家里找他，原来是金屋藏娇。
安东尼是个很有眼力见的人，默默退到一旁拦住想参一脚的李理。
李理差点脱口而出问安东尼干嘛拦他，为什么卫洲可以进楚风房间他不可以，可这无疑是自取其辱，他识趣地离开他家。
楚风吐得七荤八素，卫洲忙前忙后地照顾到天快亮才趴在他床边眯了会，等他醒了又忙不迭地给他放水洗澡，再下楼煮粥，像之前在国内一样。
楚风只在家老实呆了两天就又开始神龙见首不见尾，卫洲悬着的心还没平稳落地又被吊了起来。
李理的出现激起他的危机感，为了盯着楚风，卫洲开始睡在客厅的沙发，担心自己睡太死，他故意不拿被子，虽然有时候会被冷醒，但一想到楚风身边有别的男人出现，他的心更冷，身体上的冷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这一晚楚风又要出门，卫洲如惊弓之鸟般一下子闪到他面前：“要去哪？”
楚风看了他一眼，不搭理他继续往外走。
卫洲拦住他，不让他出去。
“要我送你去机场？”
只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成功让卫洲发怵，他的身后退无可退，如果楚风执意推开他，他连一棵可以上吊的树都无法找到，可如果有了楚风，他不会想上吊。
“晚上回来吗？”卫洲小心翼翼地询问，生怕一言偾事。
楚风往前走了两步，停了下来，不甚在意地“嗯”了一声才继续走出去。
卫洲跟着他走出去，“我等你。”
晚上楚风总是有些心不在焉，他并没喝多少酒，却故意等到深夜才回家。
车辆停到车库，楚风走出来时卫洲没有像平时一样迎过来，虽然有些不习惯，但他没有多心。
大门虚掩着，楚风推开门的那一秒，躲起来的大型犬猛地扑上去抱住他。
好浓的酒味儿，楚风凝眉看着他醉态可掬，“走开，我不想看你发酒疯。”
卫洲不肯松手，磨蹭着他的脸，呼吸时的气息精准地吹到楚风耳边，痒得他打颤。
“你真的不愿意要我了吗？”卫洲打了个酒嗝，口齿不清，“你叫我，不要后悔，我怎么可能不后悔，你离开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每一天，我都在后悔，你注销了号码，可我还是，还是每天都往那个空号码打电话，我想通过朋友圈知道你的近况，可你，你一次也没有发过动态，你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完完全全，我只能拼命赚钱拼命攒钱来找你。”
“你把自己说得这么深情是想感动你自己吗？”
卫洲抬起头茫然不知所措地看他：“你，很讨厌我吗？”
“谈不上，”楚风说，“我没那么闲。”
原来他连讨厌都嫌麻烦。
“你真的一点都不想见到我吗？”卫洲不死心地问。
“你是不是太自恋了？”
卫洲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声音都有些发颤：“对不起。”
楚风瞪着他：“憋住，我还没死，不需要谁来给我哭坟。”
“真的太迟了吗，我只是想配得上你，我知道现在还远远不够，可是我好怕，我好怕你喜欢上别人，我怕你不愿意再等我。”
“够了，”楚风打断他的话，“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吗？让开。”
楚风用力将他推开，快步回了房间。
卫洲盯着消失在二楼的背影出神。
别不理我，别推开我，别不要我，楚风对他的爱就像秋风纨扇，曾经敝帚自珍，如今却弃之如敝屣。
缓了缓情绪后，卫洲跟着走到他房间，楚风已经洗好澡，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看到他时卫洲强装的冷静土崩瓦解，他走过去从他身后环抱住他喃喃道：“小风，别不要我，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只有你。”
“那是你的事。”
“别对我说这样的话，求你。”
“这你就受不了了？”楚风转过身推了下他的肩膀，“怎么不想想自己做的事有多恶心，不是你要分手的？我都如你愿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是我的错，是我没有问清楚原因就怪你，是我疯了才会说分手，我不要分手，我不想分手，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打我骂我，怎样都行，但别不理我。”
“不是，我说你贱不贱啊，我满心满眼都是你的时候你要么爱答不理，要么眼里只有别人，甚至为了别人来指责我，现在是怎样？我如你所愿离你远远的你又舔着脸靠过来，有意思吗？好玩吗？”
“我没玩，我就是贱，我就是要缠着你，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走。”
盛夏的夜晚依旧炎热，卫洲的心却如冬日般冰凉，一想到这几百个没有楚风的日日夜夜他就胆寒，他心如悬旌，浑身止不住颤抖，四肢僵硬得如同掉进冰窟，他的心就像被刀绞般疼得无法呼吸，他害怕到了极点，如果楚风死了心不要他，他该怎么办？
“现在来装深情，你他妈演给谁看？”卫洲浑身的酒气被困在房间里，楚风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用力将他推开。
卫洲却顺势攥紧他的手腕往回一扯，楚风跌入他的怀里，他掐住他的下巴低下头，含住那张咄咄逼人却依旧柔软无比的唇，像是在沙漠中遇到绿洲，为所欲为地索取他。
唇齿相依，卫洲撬开他紧闭的唇，舌头滑入他的口腔，贪婪又霸道地夺取楚风口中的氧气，他的双手圈住他的腰，身体前倾压得楚风不得不往后弯腰，两人紧密相贴，连风都挤不进他们之间。
这个姿势楚风并不能很好地用力，他推不动他，只能狠狠咬向他的舌尖，卫洲果然吃疼地松开他的唇。
“你他妈……”楚风没继续骂完，表情微愣，双唇还保持着张开的状态。
如果没记错，这是卫洲第五次在他面前落泪。
卫洲的拇指从他的嘴角擦过：“你咬到自己了吗？流血了。”
这他妈是你的血！不过现在是什么情况，楚风大脑飞速运转，明明是他强吻了人，他自己却哭了？搞得像是他被强吻了一样。
卫洲的眼泪说来就说，跟不要钱似的噼里啪啦往下砸。
楚风第一次见他哭这么凶，完全被吓呆了，心脏像被人砍了一刀一样，疼得他倒抽一口气，他蹙眉帮他擦拭眼泪：“不就咬你一下，至于这样吗。”
咬一下不至于，可如果再继续晾着他，推开他，他宁愿哭死过去。
卫洲握着他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轻蹭他的手心：“别不要我，好吗？”
又来。
楚风看了他一会，“不是说觉得配不上我，现在又觉得配得上了？”
卫洲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他明显楞了一下。
“还是配不上，”他将他的指尖移到自己唇边吻了一下，“但你是我的金蟾蜍，我不能放，也放不了。”
“什、什么玩意儿？”
卫洲没有回答，眼神暧昧地看着他含住他的手指。
楚风啧了一声，抽出手往他嘴上拍了一下，“喜欢都没说一句，哪来的脸说不放。”
“我不喜欢你。”
“你他妈说什么？”
“我爱你，很爱你。”
“……操！谁他妈教你这么断句的，到底你是假洋鬼子还是我是假洋鬼子。”
卫洲完全不受楚风的鬼马言论影响，继续深情告白：“我爱你，小风，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一定会对你好，我会好好赚钱，我会好好照顾你，我以后绝对只相信你一人。”
“打住，酒鬼的话我不信。”
“可是我真的爱你，我真的没办法失去你，我每天都在后悔，我努力赚钱就是为了来找你，我求你，别不要我。”卫洲说着说着又有些激动。
“滚回去睡觉。”
“别赶我。”
……
楚风打开手机搜索。
金蟾蜍。
三条腿的蛤蟆。
我操？！
再查。
招财进宝、镇宅辟邪、幸福美好……什么意思啊，楚风陷入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