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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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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行之眉头微蹙,脸上笑容有所迟疑:“你说什么?”
“你以为我今天来,如果报仇不成,还有必要活着回去吗?”穆安之侧过头,一双空空如也、寒冷彻骨的眸子死死盯着他,“我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礼堂中众人皆面有惧色,密切注视着他二人的动向。萧默寒仍伏在地上,堪堪支起身,震惊之外尽是哀戚之情。
“还想骗我?”穆行之脸上笑意已烟消云散,眼神狠厉。又见穆安之的手紧紧按住自己的斗篷一角,立即命令他道:“解开。”
穆安之粲然一笑,慢条斯理地去解斗篷的扣子:“还有二十秒。要看看剪红线还是蓝线吗?”
闻他此言,穆行之不禁凝神去听,然而确确实实听到陌生而轻微的滴答响声,惊道:“穆安之,你这个疯子。”
穆安之忽的将斗篷展开,露出里面的深灰色西装。穆行之的目光忙在他身上梭巡,却只看到从他西装口袋中,坠着一枚古朴精致的金色怀表,秒针正滴答转动。
不好,中计了!
穆行之只疑惑了一瞬,直觉让他心中顿感不妙,眼前却已铺天盖地的黑下来。原来穆安之手中宽大的斗篷一展,趁穆行之注意力在自己身上,就势将他整个人扑面罩住。
穆行之心下一横,立即去扣动扳机,此时忽然重获光明,眸中只映出萧默寒纵着长刀的身影。萧默寒染着血色的冰冷面孔如同索命恶鬼,在失去视野的瞬息之间已逼至自己面前。
萧默寒身上血迹斑斑,双手却稳握刀柄,大吼一声,用尽最后的气力,将锋利的刀刃刺进穆行之的胸口,将他死死钉在地上。
穆行之重心不稳,仰面向后摔倒在地,本能地撒开手,手上的枪摔在一旁。穆行之扭曲地挣扎起来,一手握住刀刃,一手胡乱摸索着掉落的枪,恨恨地盯着萧默寒。
一只皮鞋踩住他的手腕,穆安之居高临下地俯视这位兄长。穆行之见他提起手臂,手中正是自己掉落在地的枪。
只听穆安之平静道:“穆行之,下地狱去吧。”
又一声枪响,鸦雀振翅而飞,此时一曲也终了。
穆安之举枪四顾,向穆家众部下喝道:“逆贼已被我手刃,有谁还敢不从?”
穆江和穆行之派系的众人已群龙无首,自恭顺地表示听从号令。
挥去了穆家众部下,穆安之又朝白、段二人微笑示意:“今日怕是不能招待二位喝茶了,请回吧。”
段鸣泉也报以一笑:“恭喜穆家主,你我缘份不浅,后会有期。”
白初霁冷哼一声,拂袖便走。白若霖不发一言,紧跟在哥哥身后。
“若霖,”穆安之叫住她,犹豫再三终于说道,“抱歉,是我利用了你。请你忘了我吧。”
白若霖已至门前,闻言回首望他,脸上恢复了骄纵和傲然的神态:“穆安之,如果你认为我还会对你死缠烂打,那你也太小瞧我了。”
被绑架前收到的那封书信,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是穆安之亲手所写。他不知道,学生时代她曾一笔一划偷偷描绘过他的字迹。他也不知道,在他逃亡时,白若霖随兄长潜入他的别墅,却看到他对家具摆设的偏好,与软禁她的那间屋子的主人一模一样,这彻底浇灭了她最后一丝希望。
“有时候真想杀了你。”白若霖的眼神深处闪烁着寒意,自言自语般说道。
但最终,还是不想让任何人伤害你。
此时正值黄昏,从敞开的这扇门望去,落日熔金,广袤的天空中绯红一片。“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白若霖步入柔和明媚的晚霞之中,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