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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锈蚀工厂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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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枪！
求生本能压过窒息眩晕，夏芒用尽最后的力气抠开枪套搭扣——
项蘅帮她穿戴装备时提起过这是他们在灵异场中的专用武器，可吸收灵异场中灵能形成反灵能子弹，击中灵体后与其体内灵能发生湮没从而杀死灵体。
但是，项蘅没告诉她这枪怎么用！
这群人还真是没想让她活着出去……
这是她一个小时内第二次产生赌一把的想法。枪口抵上小清洁工肩头，夏芒用力扣下扳机。
“你——还、瓦（我）、天、堂、的、勋、脏（章）！”
“砰——”
小清洁工狰狞的表情逐渐放空呆滞，最后彻底定格。
夏芒只见一抹流光冲向小清洁工左侧太阳穴，随即脑袋右侧爆出一团艳丽红花。
压在她身上的力量骤然一轻，小清洁工直挺挺倒下。
“夏芒！你怎么样？”江明野收起枪口扑到夏芒身边将她扶起，“对不起对不起，光顾和那些保安周旋，把你给忘了。”
我信你个鬼……
单纯忙忘了我还能专门把我通讯屏蔽了？这么久你们没听到我半点声音，我也听不到你们的任何交流。怎么您们开打之前怕枪声震着我还特意把我耳朵堵住是吧？我是失忆了又不是失智了！
夏芒咳得昏天黑地，一堆辣鸡话排着队等待输出，可惜肺管子都震麻了也没倒过那口气，只能颤抖着手比了个“3”的手势。
江明野握住那颤颤巍巍的三根手指，精确“误解”了她的意思，情真意切道：“你还OK就好，金蜗已定位到能源核心的位置，接下来要开始正式战斗了！”
夏芒的第一反应是这狗东西想的恐怕是“你在这里挂掉才好”，第二反应是嗷合着我只是跨进灵异场的门槛就差点被绊死三次。
“老大！这波保安解决了！但是似乎惊动了流水线工人，有一部分放下工作向我们这边来了。夏芒怎么样？得赶紧走，等他们聚集过来就麻烦了。”
陶狰气喘吁吁跑来，一眼看见狂咳急喘的夏芒，立马蹲下解开她的领口查看脖子上的掐痕。
看着一圈青紫瘀伤和皮下出血点，陶狰瞬间炸毛，有点儿埋怨地瞥江明野一眼。后者略显心虚，但仍旧目光灼灼地盯着夏芒。
“铜……铜……”夏芒想说自己不要紧，关键是这个长得和铜枭一模一样的灵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痛痛我知道，稍微坚持一下。”陶狰将一张阵痛贴粘在她后颈，顺便吹了两口气，“呼呼就不痛了。”
“……姐您是儿科医生吗？”夏芒声音还很嘶哑，指向倒地的小清洁工，“我是说他。”
“他是铜枭吗？”
陶狰：“哈？”
江明野瞳孔震颤，立即来到小清洁工尸体边蹲下，小心翼翼拂开0327脸旁沾血的碎发，露出完整的、被子弹洞穿的太阳穴，指尖抚过眼下一颗小小的泪痣。
他仔细检查着创口边缘和残留的锈蚀组织，又沿骨骼走向检查一番。最终视线落在少年由于过分清瘦而格外突出的喉结上。
“不是铜枭。”江明野斩钉截铁。但他并没有为此感到轻松，反而涌上一个不好的猜测。
“你怎么确定？”夏芒对江明野同样不全然信任。
“老大，十八秒后管道口循环射线和移动监控眼出现覆盖死角，持续时长五秒！”金蜗仍抱着他的黑箱，全息键盘上五指翻飞。
“走！”
江明野龙卷风一般卷起，和陶狰一人一边架着夏芒。
夏芒本想挣扎一下说自己能走，但在目镜中看到金蜗实时同步的路线图后，发现是需要十八秒内穿越300米的曲折路线，默默闭上了嘴。
算了……像个二级保护废物被架着就架着吧……正常人百米冲刺都得十秒出头。
“金羯！前方两点方向切割机后三个灵体冒头！”
“金羯把你法拉第笼改成单人版，咱们五个人够用！”
“哥姐别跟金羯了！从八点方向的柜子后绕行！”
……
精疲力竭的身体中，某种感觉越发明显，某种渴望愈加清晰。
夏芒仿佛浮游在湖水中央，能感到水面任何细微的动荡。金蜗提示出现灵体的位置，就像投入湖中的小石子，散发着微弱灵能波动。随着灵体死于金羯枪下，波动漾开消失。
金羯金蜗周身同样散发强烈波动，比灵体强上百倍。看来人类使用异能就会有灵能溢出。
眼珠左右扫过身边两人，陶狰身上风平浪静，奇怪的是江明野——他身上始终散发着黯淡的波纹。
对！黯淡！这是夏芒的第一感受。
项蘅溢出灵能给人的感觉是明朗的，金羯是厚重可靠的，金蜗是机智敏锐的。
但江明野是黯淡的。
是什么时候开始感到他身上的波动的呢？
一进灵异场似乎就有感觉，只是那时她还不知道异能这回事，也不知道自己能捕捉并区分灵能波动，更不会将二者联系到一起。
仔细回想，这种感受似乎从赤牙被激活就有了。只是那时她的注意力完全被项蘅吸引，忽略了江明野毫不起眼的波动。
他一直都在使用异能吗？
他的异能是什么？
“您怎么——跑路过程中都——能走神？要不——自己下来——走两步？”
夏芒一偏头就对上江明野戏谑的眼光，隔着行动服也能看出他胸口剧烈起伏，喘得一句话断断续续含混不清。
“喘成这样还要嘴人您也不怕厥过去。”两人您来您去，针锋相对得很有礼貌。
“呵。”江明野轻笑一声，开始解腰带。
夏芒：？！
邪魅一笑是几个意思？这大兄弟要干嘛？
直到“咔”一声钩环扣上自己的腰带，夏芒才发现江明野腰带外还缠着几圈登山绳。绳子被松开不到一人高的长度，两端分别拴着江处和自己。
“别再神游了，前面要穿越垂直输料管，抓紧绳子我带你上去。”江明野语速堪比冲锋枪。
“金羯注意，二、一！冲！”
人高马大的金羯炮弹般从掩体后弹射出，瞬间出现在前方一截直径约一米、斜向上插入上方黑暗的巨大金属管道下方。
金羯低吼一声原地高跳，双手攀住管道内壁，魁梧的身躯挤进管道入口，双腿弯曲脚蹬管道内壁，双臂用力硬生生将内部一些锈蚀堵塞物撞开或掰断。
锈蚀物落在包裹着他的法拉第笼上，如掉在铁板上的水珠“刺啦”作响，很快蒸发不见，只在透明屏障上留下一团团锈红蛛网般的暗伤。
江明野紧跟其后飞身一跃，半截人钻进管道，“陶狰帮夏芒一把。”
不等江明野说完，陶狰就握住夏芒的腰向上一扔。“快快快，异变工人们围过来了！”
江明野手脚配合稳稳攀爬，夏芒就像个负重腰挂吊在他下方。刚经历过生死时速，这时的负重前行显得格外道阻且长。他动作缓慢但平稳，防止夏芒颠簸撞上管壁。
陶狰和金蜗也已进入管道，他不能有任何失误。否则受伤的不止一根绳上连着的两人，他的队友也会有生命风险。
然而毫无预兆地，他腰上赘着的重量骤然消失！
“夏芒！”江明野不自觉惊呼出声，手掌一滑整个人就往下坠了几厘米，好早及时变掌为爪抠住管壁一块凸起。
“吁——吁——我天您可稳住！为了灭口不惜以身为武器来一招泰山压顶不值得啊！更何况下面还有两个您方肉垫呢！”
听到这话，江明野一颗上天下海的心终于着陆，俯身低头对上夏芒真诚又心有余悸的目光。后者正用和自己一样的姿势撑在管道内。
两人就这个尴尬的位置和姿势对视几秒，不约而同移开了眼。
夏芒：非礼勿视。
江明野：活着就好。
“可算让你找到嘴我的机会了，报复心那么强的？”江处的调侃有些色厉内荏，“能行吗？要是坚持不住提前说一声，我准备好你再松手休息。”
“能行，走走走。脚别停手别滑，管道口下都被工人围满了，掉下去就是天降生鲜。”夏芒牙关紧咬，苍瞳让她迅速掌握攀登要领，却无法给她匹配所需的体能。
“金蜗提速提速！直线距离掉到50米以外我的法拉第笼就护不住你了。”
金羯的法拉第笼可团体可分散。若团队集体行动只需撑起一个法拉第笼，则最多可容纳十人。若团队分散需针对单人施加防护，则他目前最多只能支撑五个法拉第笼同时存在，且只在以他为圆心半径50米范围内有效。
“啊现在咱俩距离多少？”斯斯文文的金蜗脖子前挂着半开的黑箱，眼珠一低就能看见屏幕上的纷繁数据，“我去49.1米！不早说！”他猛地发力向上蹿行几步，管壁都发出轻微嗡鸣。
“稳着点！金羯休息六秒后继续开路。”江明野看着同步来的数据，计算后发出指令。
“小金蜗，我把安全绳扔下来你系好，姐拉你。”陶狰儿科医生般的语调温柔而坚定，有种抚慰人心的魔力。
金蜗似乎也在陶狰的声音里稳重下来，深呼吸几次调整节奏，“姐，哪能让你拉我！那江处何处的男女混合调教不就白费了嘛！”
“哎呀呀这段话我录下了，回去一定要放给何姐听。”
夏芒感知着身边萦绕的情绪，几人都很疲惫，却仍要倒腾出一口气说着些不着四六的话借以抚慰彼此、相互打气。
那是种基于共同经历的陌生但令人向往的亲密无间。虽然与她无关，但夏芒的精神也因此放松了些。
然而江明野身上却传出前所未有的凝重。
“金羯金羯！是否收到指令？为什么不原地休息还在加速前进？”
通讯器内顿时一片寂静。
“金羯？你……”
“老大……”金羯憨厚的声音响起，顿了两秒才继续道：“老大，管道垂直长度35米，接着是一段40米左右的水平管。现在我们的距离已经不会超过50米了。”
金羯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喉咙里带着“呼噜呼噜”的异响，隐约还能听到破开障碍的撞击声。
“我是问你为什么不停下！”江明野虽然年轻，冷声质问时压迫感陡然升起。
“老大，停不下来了。”
“我的防护服破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