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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误会1 ...

  •   暮色中的江南小镇飘着细雨,白梦栖和好友百梧站在雕花木檐下避雨。檐角铜铃轻响,百梧突然将手中的遮阳帽塞进白梦栖怀里:"这天气比姑娘家的脾气还善变。"

      话音未落,一阵穿堂风掠过青石板巷,雪纺帽如白蝶般扑向街角茶楼。恰在此时,朱漆木门"吱呀"启开,走出一位系着棕麻围裙的少女。她伸手截住飘落的帽子,腕间银镯与铜门环相撞,清越声响惊起檐下栖燕。

      "我的帽子!"百梧拽着白梦栖小跑过去,待走近了才看清,那是个身量纤长的姑娘,鸦青发丝用竹簪绾作云髻,眉间凝着薄霜似的清冷。可当她递还帽子时,眼尾又像初融的雪水般泛起暖意。

      茶室氤氲着檀香,紫砂壶在红泥炉上咕嘟作响。少女跪坐在蒲团上布茶,百梧支着下巴追问:"小姐姐多大了?有对象吗?微信多少呀?"白梦栖慌忙捂住好友的嘴,却见对方睫毛都不曾颤动:"二十,没有。要喝什么?"

      "碧螺春。"白梦栖话音刚落,木楼梯便传来轻响。抬眼望去,二楼凭栏处倚着位雪青旗袍的女子,云纹盘扣松了两颗,慵懒嗓音浸着倦意:"阿青,新到的明前龙井要醒茶了。"

      被唤作阿青的少女应声而起,百梧盯着她消失在竹帘后的背影嘀咕:"二十?看着像瓷娃娃。"白梦栖轻啜茶汤,琥珀色液体在盏中漾开涟漪。确实,那姑娘举手投足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静,仿佛经年累月沉淀在古瓷上的包浆。

      暮色渐浓时,两人跟着自称老板的旗袍女子登上二楼。回廊挂着竹篾灯笼,暖光映着门楣上的木牌:青松岭、听雨轩、竹露响......推开"青松岭"的雕花木门,靛青帐幔垂落四柱床,窗边藤编摇椅上搭着件月白衫子。

      "小橙子住隔壁。"老板倚着门框打哈欠,"不过那丫头神出鬼没的......"

      夜色浸透窗纸时,白梦栖叩响隔壁房门。木扉轻启的刹那,清冽药香扑面而来。阿青披着素纱寝衣,鸦发如瀑散落肩头,手中还握着捣药的石杵。她转身时衣带扫过白梦栖手背,凉得像浸过山泉的玉石。

      "需要帮忙?那得等我一会。"阿青将石臼搁在博古架上,鎏金香炉腾起袅袅青烟。白梦栖这才发现屋内陈设皆是古物,多宝格里摆着雨过天青的瓷瓶,墙上挂着泛黄的《茶经》残卷。

      月光在青石板上流淌成河,行李箱滚轮碾碎一地银霜。白梦栖数着两人的脚步声,她的细高跟敲出忐忑的节奏,青橙的板鞋却像猫儿踩着云絮。

      "在茶楼打工会影响课业吗?"蓝绸裙摆扫过夜露打湿的菖蒲,"你...平时都住这里?"白梦栖望着前方晃动的白色衣角,第六个问题消散在山雾里。

      青橙忽然停步,牛仔裤破洞处漏下月光,像给膝盖别了枚银徽章。她转身时白T恤被山风鼓满,锁骨处晃动的银链坠着片青瓷残片:"A大。"

      这回答来得太迟,白梦栖险些撞进行李箱。这才想起自己五分钟前问过在哪上学,当时正经过挂着酒旗的老铺,青梅酒香混着青橙发间的忍冬花香,酿成令人微醺的夜风。

      "真巧。"蓝绸腰带缠住路旁探出的山茶枝,白梦栖愣时听见蝉鸣骤响不禁感叹。青橙已提着箱子走远,板鞋在石板上拖出断续的湿痕,仿佛用橡皮擦去了半截月光。

      茶楼暖光里,百梧蹦跳着像颗滚动的荔枝。青橙卸下行李转身,板鞋在地砖上旋出半朵灰云。白梦栖注意到她后颈碎发间粘着片茶叶,随动作轻颤如碧蝶。

      “小白,晚饭你想吃什么呀?老板说可以在这里吃的,不过是些家常便饭。”百梧一蹦一跳走到白梦栖身边,看着她收拾明天需要用的行李。

      “我对花生过敏,她这里的油是花生油吗?”白梦栖思考后问出自己心中所想

      “我有提过这件事,老板说她知道了,也和阿婆打过招呼啦。”百梧环住白梦栖,似是撒娇般继续说着——“小白小白,我姐后天会来,但是她是来工作的。”

      其实在几年前,或许是五年前或许是六年前,白梦栖和百茗珏的关系很好,因为是儿时母亲们随意指腹为婚,算是早有婚约,也是一直如此接触着,可五年前百茗珏突然告知自己有女朋友了,要求撤销婚约,当时闹得很难看,如果不是因为白母百母关系实在很好,或许俩家早就不相往来了,即使后来百茗珏有和白梦栖道歉,二人的关系也一直处于尴尬阶段。

      白梦栖只是稍微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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