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询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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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钦枫在心中无声地叹气，终于是挪动步子走到床边，从床的另一侧躺上去。
床铺的轻微凹陷让林亭微斜身子，朝赵钦枫靠近了一点。
林亭用手撑住自己，然后重新躺下去。
“我关灯啦？”赵钦枫提醒道。
“嗯。”
“啪嗒”一声，房间暗了下去。在刚关上灯的一段时间里，林亭处于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但是身边呼吸声却十分明显。
待到林亭的眼睛终于适应了黑暗，他还是能稍稍看清近处事物的轮廓。
布料摩擦的声音窸窸窣窣地响起，林亭感觉身上的被子也动了动。
赵钦枫盖上被子，侧身面向林亭，轻声问：“为什么心情不好？”
林亭也侧过身子，在黑暗中和赵钦枫对视，回答道：“就……还是同一件事情吧。”
赵钦枫伸手把他抱住，“没事，睡吧。”
林亭发出了轻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嗯”了一声。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真的容易睡不着，但是他也不知道拉上另一个人是能缓解自己的失眠还是将自己的失眠传染出去。
万幸的是，结果应该是前者，他没多久就睡着了，呼吸声逐渐拉长放缓。
赵钦枫却还没睡着，他伸手在林亭额头上抚过，仿佛是想抚平他的烦恼和忧愁。
不过他没过多久也还是睡着了，而且是一夜好眠。
第二天清晨，林亭率先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躺到赵钦枫的枕头上去了。
赵钦枫依然是侧身睡着，面朝着林亭，睡颜并不狼狈。
林亭凑上去亲了赵钦枫的眼睛，发觉赵钦枫还没醒，就轻手轻脚地从赵钦枫的怀里后撤出来，下了床，去自己的房间的卫生间洗漱。
赵钦枫醒来的时候，看见林亭盘腿坐在他身边看手机，身上依然穿着睡衣，但是看起来应该已经洗漱过了。
林亭很快注意到赵钦枫迷离的眼神，偏头看向他，“醒啦？”
赵钦枫点点头，然后翻身过来抱住林亭的腰。
“痒！”林亭笑着去握赵钦枫环在他腰间的手臂，声音已经有点发飘了。
“枕头别拿走了，好不好？”赵钦枫问。
林亭无奈道：“其实我今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睡到你的枕头上去了，我这枕头好像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赵钦枫坚持要把这个枕头留下，林亭也就随他。
赵钦枫爬起来洗漱去了，洗完回来看到林亭依然在看手机，过去和他交换了一个黏黏糊糊的早安吻。
林亭看起来心情很好，任由赵钦枫对他亲亲抱抱，然后把手机上的东西给他看。
赵钦枫一看，是关于比赛海选结果的微博。
“海选结果出来了，陈太宁也通过了诶！”林亭说。
赵钦枫对于陈太宁的创作实力也十分看好，听到他通过海选并不意外。
今日无事，两人在家里鼓捣了一些吃的东西。下午赵钦枫拉着林亭弹了会儿钢琴，还上手和他四手联弹，偶尔趁着指导的机会揩油。
晚上睡得早，林亭依然睡在赵钦枫的床上，两人并没有发生什么。只是林亭半夜迷迷糊糊醒来，听到赵钦枫开门进来，轻手轻脚地重新躺上床，身上还带着微凉的湿意。林亭模模糊糊地缠上去，感觉自己边上的这副身躯抱起来有点不舒服。
赵钦枫心中叫苦不迭，又不敢动作太大把林亭彻底吵醒，只能含泪任由对方在自己身上无意识地摸索着。
第二天赵钦枫起来后拎上行李离开，林亭吃着早饭目送他离开。
“拜拜，祝你工作顺利。”林亭对赵钦枫挥了挥手。
“你也是。我过几天就回来！”赵钦枫说。
林亭在家里继续宅着，每天早上从赵钦枫的床上醒过来。他忽然意识到，如果自己一直睡在这里，那他可能睡在这张床上的次数会慢慢变得比赵钦枫本人还多。
之前他参与的节目已经播到尾声，林亭看了看，最后一期恰好是今晚上线。
晚上八点，他准时坐到电脑前，从某视频软件上找到最新一期的节目。
他心中纳闷，为什么这些节目都不在一个平台，而且看最新一期几乎都需要视频会员，所以他之前开始看这个节目的时候无奈地在这里充了会员。
虽然距离这次录制已经过去了个把星期，但是林亭对于当时的诸多场景还是印象深刻。打分的时候有镜头扫过他们，大家神色都淡淡的，看起来不近人情，符合某种专业的刻板印象。
他叹了一口气，接着往下看。
最后结果出来的时候，林亭不太想看了，伸手关掉了播放界面，然后打开了他自己视频账号的后台。
关注他的朋友们也有部分关注了这个节目的情况，他们在评论区问林亭，能不能聊聊打分什么的。
林亭不想聊，也不敢聊。要是放在以前，看到这样的分数，他保不齐得自己也打打分，再发表一些不好听的言论。
而当他真的知道了里面的弯弯绕绕，成了组成这些分数的一部分之后，他却沉默了。
林亭看到那些说着“最终舞台打分有问题”的评论，心想，何止是最终舞台有问题，明明从海选开始，就有问题了
他没有回复，只是说不对评分发表任何看法，只是会挑一些他觉得有意思的舞台做一期视频。
可能不说话也是一种回复，也有人猜到了里头有内幕，林亭照理没回，把这个话题彻底搁置。
他把思绪转移到最近的海选结果上。
按照后续的安排，通过海选的作品会被分类展示出来，下周会开放一个公众投票，在后续环节中占10%的分数。
海选结束之后的评选环节并不复杂，中间安排了一个空档，然后就是最终的评选。最终他们会从通过海选的作品选出三个金奖、五个银奖和十个铜奖，金奖会有进一步的合作，银奖和铜奖会发奖金，同时帮忙牵线搭桥。
目前的公众评审环节也算是一个曝光途径，有些作品即使最后没有获得奖项，或许也有机会在这个阶段被有缘的公司或音乐人看到。
还有一条消息，来自胡鸣。
【胡鸣：我和小常来海城出差，顺道来找你吃个饭，方便不？】
【林亭：方便的，给个时间，我来安排餐厅吧。】
胡鸣为了方便他安排，把空出来方便吃饭的时间都报给他。
林亭迅速找了合适的餐厅，预约好了之后把相关信息发给胡鸣。
几天后，三人在餐厅碰面，坐在靠窗的一桌。
虽然严格来说，林亭和胡鸣没见过几面，基本都是线上合作，和常之远更是从上次开会才头一回认识，但林亭和胡鸣有过不少合作，而常之远又是个自来熟的，三人竟也聊得十分融洽。
聊着聊着，林亭忽然问：“如果我对外公开表示，我和静湖是同一个人，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胡鸣转头，和常之远对视了一眼，然后又转回来，看着林亭说：“这个让小常给你分析一下吧，他比较了解这一块。”
常之远露出了有些苦恼的神色，“这个啊……其实我觉得应该是明显的弊大于利的。”
林亭听到了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只是问：“没事的，不过我想请教一下这是为什么？”
常之远摆摆手，“不用这么客气，我简单解释一下就好。林老师，你在网上一直是直来直往的，虽说评价向来是‘对事不对人’，针对作品发言，但是实际上大家都不太待见你，因为很少有人能一直在你这里得到夸赞，也很少有人会恒定地被你攻击，所以特定歌手的歌迷对于你的态度都会比较复杂，大多怀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而关注你的人里头，除了一些纯看技术分析的，就是乐子人和伺机而动的黑粉。”
林亭觉得常之远的判断很精准，点了点头。
常之远又分析了网上对于静湖的普遍观感，“作为词作来说，受到的关注会比较少，但是也还是有人会关注，毕竟在华语音乐中，大家多少还是会关注到歌词的水平。静湖名字下面有不少高热度的歌曲，虽然高热度的原因一般是歌手或者作曲人，但是你会受到相应的关注以及并非出于你的本意的‘捆绑’性的关注。举个例子，假如你给一位当红的歌手写过很多歌词，别人就可能会给你冠上‘某某某的御用词作’的称呼，尽管给这位歌手演唱的歌写的歌词只是你众多作品中的一小部分。”
林亭顺着常之远的话往下分析：“所以作为乐评人的我是个孤零零的人，一般没人搭理我，但是作为创作者，我会常常和其他人一起被提起。这两种情况是截然不同的，也就注定很难相互融合。”
常之远打了个响指，“对，就是这样。”
林亭点头，“谢谢你，说得很有道理，算是打消我的这种想法了。”
胡鸣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会想对外表明身份，这不是明显弊大于利的事情吗？而且这么多年来你都坚持隐于幕后，这会儿为啥又想走出来？”
林亭摇摇头，“只是一时糊涂，而且也就只是个念头，距离真正去做还有好大距离，这不是有点苗头就来找懂行的人咨询了嘛。”
常之远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询问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