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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道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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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老师，同巡查的女老师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事，倒是和同路星文说的话，以及之后的事分毫不差。说完，他倾斜着身子，毕恭毕敬地，等待女老师的请示。
女老师开口了，“是这样的，本次月考没有和城里的其它高校联考，所以教室里的摄像头并没有开启。但是诚信考试依旧是大事，所以我们有义务去调查事情的真相。”
路星文不满地说：“所以，仅凭一个人口说的亲眼所见，就可以随意对一个人搜身，对吗？”
年轻的男老师在一旁大气不敢出，女老师垂着眼，说：“非常抱歉，这件事结束后，我就会向学校提出关于教室摄像头的问题，争取下午就开启教室监控。”
这是学校制度的毛病，不能怪罪于底下执行的人，路星文虽然气愤，却也只能顺从。但也不是无谓的顺从，总要有个结果，有个交代。
“如果我口袋里没有纸条的话……我想要那个检举我作弊的同学，待会儿亲自和我道歉。”路星文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和声调，让自己看起来显得不那么生气，只是低沉的嗓音，还是流露了些许的情绪。
“可以”女老师答应得很快。
“我让于洪代你的监考，你带这个同学去楼道附近。记住，要让你的所有动作，都在摄像头能看得到的地方。”这句话是女老师对男老师说的，但音量却是路星文也能听到的。
男老师答应说：“好的。”
路星文听到要去楼道附近，尚且还有疑虑，不过听到后半句，就知道他们并无打着搜身的旗号，去性骚扰学生的意思了。也许，是担心在班级外边搜身，影响太大，避免在考的学生心中后怕，影响考试吧。
去楼道的路上，一直都是学生在前，老师在后。
这大概是防止学生中途把作弊的纸条给丢了。但是，如果老师两指之间，夹了纸条，借搜查之名，把纸条塞进自己的口袋怎么办？路星文忍不住阴谋论了一下。
楼道旁，男老师让路星文平举双臂，像过安检似的。
路星文眼睛一直盯着男老师的手，防止被加塞东西，却发现这个老师的目标只有口袋。先是裤子的，左右都搜了，再是衣服的……
什么都没摸出来，男老师表情有些古怪，又重新搜了一遍裤子的口袋，依旧和之前一样，什么都没有。
“同学，很抱歉之前我对你的怀疑，但这也是我的本职工作，希望你能谅解。”
男老师脸上的歉意不似作伪，路星文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他说：“没事，等一下还要麻烦老师，帮我让那个同学还我一声对不起。”
“好，你不要走远，我先回班上继续监考了。”
老师走后，路星文才松了一口气……说真的，被别人怀疑，还要求搜身什么的，还是他第一次遇到，挺吓人的。
但是就算很害怕，也不能忘记要保护自己合情合法的权益，时时刻刻地警惕自己可能会遇到的最坏的结果。
路星文从书包里拿出了手机，想和万辰铭吐槽刚刚遇到的狗血事情。毕竟这种事情，别人读一辈子的书，都不一定会遇上。
这会儿，路星文才开机，就看到楼道里上来了个人，正是万辰铭。
“你可算来了！”路星文小跑着下楼，去迎接他。
万辰铭有些惊喜，“怎么了？”他想继续上楼，却被路星文拉住了手。
“你不知道我刚刚经历了什么……”路星文对之前的事娓娓道来。
他用了反衬法，先说了之前语文考试时，是如何的顺畅！又说了出考场的那一刻，男老师一个箭步冲过来，拦住了自己……自己如何与他周旋，又如何落入他的“魔掌”之中。
最终，无奈毁了自己肉身“清白”，以证自己行径上的清白。
“哼，我一定要让那个同学和我道歉！”路星文故作愤恨地。
万辰铭看他还有精力和自己说笑，就知道他消化得差不多了，说：“我陪你一起。”
“好啊。”
……
考完一科忘一科，他俩并没有继续交流语文考试上的题目。
而是在考场外，复习下午的考试科目——数学。临近考试，就不再做新题了，只是看看一些比较经典的错题。
一声铃响，区分于平日里的上课电铃，这次是手摇的，同样地具有强大的穿透力，响彻教学楼。
“考试时间到。请剩余的考生停下手中的笔，不要交头接耳，坐在位子上，等待老师把所有的答题卡清点完毕……”
两层的班级大广播，都在同步播放同一个音频。这声音的回响，竟还有点未来科技感。
路星文和万辰铭把东西都收进了包里，转了个向，看着班里的情况。
班级前座的女老师站了起来，俯看全局。
男老师一个一个地，收走了他们的答题卡，经过其中一个同学时，略有滞留，说了一些什么话，然后才收了下一个同学的……
那个同学是路星文的同班同学舒雨菡。她被收走答题卡后，用力地单手把草稿纸捏成了一个球。隐隐约约地，还能看见她手腕上暴起的青筋。
突然舒雨菡似感应到了什么，往窗外一看，那双凶狠的目光就这么暴露在外。
她的目光和路星文接触后，又后知后觉地，看向了一旁的万辰铭。
舒雨菡一下子就转回了脑袋，像做错事一样，低下了头，把草稿纸舒展开来，夹在了试卷中。
只是无论她怎么用笔袋压平，草稿纸上卷曲的褶皱都无法消除了……
后来，所有的同学都离开了教室，各自收拾了包，吃饭的吃饭，回家的回家。教室里只剩下舒雨菡，还有两个监考老师。
“我先去放卷子，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座前女老师说完，捧着一沓卷子，离开了教室。
这下教室是静悄悄的了……
“我们出去把这件事解决了吧。”男老师劝道。
过了一会儿，舒雨菡才站了起来，脚步缓慢地，挪到了教室外。
她紧紧地抓着手上的东西，看着眼前的同学，嘴巴微张，可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放轻松，只是一次误会，解释清楚了就好了。都是同学，和睦相处最重要，不是吗？”男老师抬起手似想扶一下舒雨菡的肩，却又把手放了下来。
“对不起，是我眼花，错怪你了。希望你能原谅我……”舒雨菡带着哭腔，弱弱地说。
路星文用鼻音嗯了一声，舒雨菡依旧不解其意，小心又委屈地看着俩人。
万辰铭充当了一次翻译官，“他原谅你了，以后考试还是以做题为重，不要分散心思在别的地方上。这样对你自己也不好。”
“谢谢你，你能原谅我真是太好了”舒雨菡认真地鞠了一躬。
也许她是突然发力，站得有些不稳，鞠躬的方向有些偏向于万辰铭。万辰铭扶了她一把，舒雨菡躲开了，而后还看了路星文一眼。
路星文莫名地有种……爱人在自己面前和别人卿卿我我的感觉。
……
当晚，路星文又一次地，顺手把“最后一条”黑裤子洗了。
黑裤子越洗越脏，上边有很多白色碎屑，路星文揪出了一团，放在眼前，再用两指一撮，上边还有黑色的墨迹。
就这样的泥糊中，路星文感觉自己看到了必备古诗词的残句，“学习学上头了吧，我可没有抄诗来背的习惯。”
忽然，他想起了之前搜身的男老师，只查了他的口袋，而且查了两次裤子的口袋。这倒不是在说老师没想到除了口袋，还有别的地方可以藏东西。只是……男老师应该是听了检举人的话，所以才对他的裤兜格外地感兴趣。
路星文开始自查自己的裤兜，裤兜很深，能放不少东西，他以前就很喜欢穿这种裤子，可以藏辣条。
摸到右边的口袋，路星文感受到了自己找到了源头，因为摸到了大量的纸泥。再仔细探索，他发现角落破了一个洞。
他想起来了，这个口袋!因为他很喜欢把钥匙放在右边，所以把它磨破了。所以，这个纸条，真的被人放进了裤子中，但是因为破洞，所以他才侥幸地，没被查出私藏作弊纸条。
舒雨菡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