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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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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咳...咳...这是...哪里？”
安言被灰呛得连连咳嗽，挣扎着爬起来。
正纳闷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没有哪里受伤，就摸到身下明显不属于地面的软度。
“？”
安言低头，发现是林暮迟垫在他身下，给他当了缓冲。
“！”
“对不起对不起...”
安言连忙爬起来坐到一边，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
想扶林暮迟起来，却又担心对方有哪里骨折，不敢动手，想检查他上半身的骨头，摸来摸去又不得章法。
alpha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呼吸都像是没有了，安言心惊胆战，颤颤巍巍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
就在这时，林暮迟忽然精准地抓住他的手，睁开眼坐起身，眼底一片清明。
安言先是被吓了一跳，很快欣喜道：“你没事！”
“能有什么事。”
安言垂下头，愧疚道：“可是我刚才掉下来的时候压你身上了。”
“你那点重量最多压死一只蚂蚁。”林暮迟一直没松开手，安言也没察觉。
这个说法未免过于夸张，从林暮迟这样看起来不近人情的人嘴里说出来莫名幽默，安言没忍住笑了下，浅咖色的眼睛亮晶晶的，摄人心魂。
林暮迟垂目看他，突然说：“小花猫。”
安言一愣，不解道：“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脸上有几道黑印子，是他先前在管道里自己用手蹭上去的。
林暮迟在衣服上挑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把手上的灰擦了擦，随即用擦干净的手仔细拭去安言脸上的灰痕。
安言虽然疑惑，但还是乖乖坐着任由他动作，和他讲他们是如何从管道找到生路，又如何坠落。
林暮迟动作意外地温柔，直到这时安言才发现他一直没松开自己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alpha的体温天生就比较高，他觉得林暮迟的手甚至有点发烫。
他担忧道：“你是不是发烧了？”
林暮迟顿了下，拉着他站起来，松开手，语气平常：“没有。”
安言没有多想，只认为那就是alpha的体温的确偏高。
两人终于都记起他们还身陷困境，林暮迟抬眼打量他们掉下来的地方，安言也看了一圈，迟疑道：“这里我们好像没有来过。”
他们还是在走廊里，但这次两边的门较比前面去过的两层更大，门口都有生物锁，不过已经断电，有的房间门口有一块玻璃，可以观察房间里面的状态。
林暮迟注意到每个房间门口都有编号，下放挂着一张图片，有的是植物，有的是动物，种类五花八门。
他们到了有“怪物”的那一层，不出意外，也是实验室的最后一层，秘密的最深处。
林暮迟最初决定进入实验室就是为了探寻变异体的秘密，虽然冒险，但别无他法，异能者已经是人类最后的希望，他们必须得闯。
他留了刘丰作为后手，一开始只想利用他帮助寻找有用信息，可不料进去就遭遇变异藤蔓攻击，事情的棘手程度远超预期，于是只能撤离，本已经放弃深入，谁能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到了这里。
到底是天意如此，还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那么多人出管道，偏偏轮到安言的时候遭到攻击，真的是巧合吗？
“跟紧我。”林暮迟说。
顺着157的编号往前，走到尽头转弯，089号房间就在眼前，但现在空荡荡一片，只剩地上数根白骨。
他们一路走来，路过的房间里面也都没有“怪物”。
编号到011后就断了，再往前的房间上写着“资料室”。
林暮迟按下把手，一点点推开门。
室内一片凌乱，金属柜架东倒西歪，文件散落一地，两具残缺的尸体一个平躺，一个靠在柜架上，看穿着也是实验员，胸前碗口大的血洞，脏器裸露在外面，已经风干了。
“没撑到变异就死了。”林暮迟检查两人身上的伤口，得出结论。
安言觉得奇怪：“可是既然变异体就是实验室研究出来的，怎么还会攻击自己人？”
林暮迟反问：“你觉得变异体会有‘自己人’这个认知吗？”
安言脱口而出：“不会。”
随后他恍然大悟,“所以你的意思是变异体失控反杀实验员，导致实验室大乱，继而引发了这场灾难？”
林暮迟倒没有下定论，只是客观道：“变异体失控和丧尸爆发这两件事，目前不能确定先后顺序。”
实验室大乱同样存疑，从一路走来空着的房间来看，里面的变异体不像是逃脱，更像是被转移。
他还需要更多的信息来补充整个脉络。
平躺的尸体手边压着一个文件盒，标签上写着“041”。
林暮迟把盒子抽出来，打开。
实验体编号041：腐毒藤
状态：变异期藤蔓
感染期能力：分泌携带传染性液体，具备腐蚀性。
变异期能力：在有限范围内无限生长分茎对人进行攻击，分茎具备感染期能力，腐蚀性提高。
测试发现：喜水，畏火，依靠声波定位，对声波敏感程度中等，摧毁主茎即彻底死亡。
739号实验员备注：腐毒藤有较强叛逆倾向，已将主茎封死在培养池底，但仍需时刻注意是否有分茎逃出，目前已造成多个实验员受伤，申请销毁。
Aaron意见：无进化期可能，准许销毁。
批准日期：联盟953年9月17日
正是丧尸爆发的前一周。
但腐毒藤如今仍然存活，要么没来得及销毁，要么就是销毁过程出了问题。
安言和他一起看完，控制声音惊讶道：“那我是不是猜对了？”
因为写了腐毒藤靠声波定位，安言几乎是贴着林暮迟的耳边说的，热气喷洒在alpha耳朵上，林暮迟声音微哑：“嗯，你猜对了。”
这些资料都极其重要，连它们都被留在这里，足以说明实验室的确出现了问题，以至于只来得及带走其他实验品匆匆离开。
每个文件盒里除了实验体资料还有实验记录，但页数太多，这会没工夫看。
安言觉得自己的智商到达顶峰，再次提议：“我们要不要把所有带编号的资料都拿走，出去之后交给研究所，这样说不定钟晟博士她们能从里面找到些启发。”
林暮迟点头：“拿。”
安言兴冲冲去收集资料，背影瞧着干劲十足，林暮迟都没意识到自己嘴角弯了弯，也开始动作。
总共有两百八十多份资料，数量不算多，只是和许多其他资料混在一起，不太好找。
林暮迟一直记着没有出现的001—010号实验体，在几次翻找后终于遇见其中一个，008，但文件盒里面只有轻飘飘一张纸，上面短短两行字——
实验体编号008
状态：未进入感染期，已死亡。
他眉心紧皱，没过一会儿安言拿着005的资料过来给他看，内容几乎一模一样，只有编号不同。
安言小声嘀咕：“怎么连物种都没写呀…”
几分钟后，002—010号全部找到，同样的模板无一例外，林暮迟心中忽然有个猜测，“这些可能全都是人类。”
并且是Aaron最早用来做实验的人类，这些人都没有扛过病毒初期反应，所以后面的编号全是动物和植物。
现在只差001。
安言看着摆在地上的九份资料，想了想说：“原来我是第一个吗？”
林暮迟呼吸一滞，张了张口，喉间却干涩得厉害。
他说不出是，却也找不到否认的理由。
“没关系。”安言笑了笑：“至少我还活着，也没有变成那样的...怪物，已经很好了。”
“不开心就不要强迫自己去笑，”林暮迟看着他，“你是安言，不是001，不是实验体，对我...们来说，无论怎样，你只是你。”
可要是我也失去理智，变成只会伤害你们的怪物呢。
安言终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岔开话题：“对了，我刚才还看见了这个——”
他抽出其中一份资料，“这似乎和宋静有关...”
“无论发生什么，”林暮迟打断他，认真道：“我都会保护你。”
空气静止了。
安言从知道他和实验室有关起，就在不断告诉自己，要能接受今日所有温暖的陪伴变成来日惊惧的目光，可是林暮迟说得那样认真，安言想，他好像说服不了自己了。
他眼睫轻颤，轻声说：“好。”
我愿意相信你。
*
001文件盒不知道去了哪里，但眼前280的资料却成为他们两人眉头紧锁的原因。
实验体编号280：血连心
形态：感染期胚胎
感染期能力：控制母体，使其临时进入变异期，具备高进攻性和部分异能，帮助子体进食。
测试发现：五感敏锐，极度依赖母体，未成熟前摧毁母体会致其死亡。
351号实验员备注：血连心进食完成后将会脱离母体，并跳过变异期和进化期直接进入成熟期。请注意！成熟期血连心属于超高危实验品！风险无法预估！绝对不能让其进入成熟期！绝对不能让其进入成熟期！！！
“进食？”安言觉得这个词说不出来的诡异。
“负二层有很多丧尸碎块。”
安言顿时就明白了，一整个头皮发麻，“那...它吃饱了吗？”
林暮迟面色凝重：“不确定。”
目前来看实验体总共分为四个时期，从弱到强依次是——感染期、变异期、进化期、成熟期。
变异期的腐毒藤已经让他们足够头疼，成熟期更是不敢想象。
也许是心里暗示的作用，安言突然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电光火石间，他猛地扭头，看见大着肚子的宋静不知何时出现在档案室内，正在撕咬尸体的头颅。
而她的肚子，已经大到像怀了三胞胎的程度。
当着他们的面，宋静打了个长长的饱嗝，发出的声音却如同婴童：
“妈妈，我吃饱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