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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意外停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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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安正躺在沙发上刷手机，突然眼前一黑。整栋公寓的电力系统发出"嗡"的一声哀鸣，随即陷入死寂。
"操！"
手机从指间滑落，砸在地毯上发出闷响。林予安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沙发垫。三十秒过去，应急灯依然没有亮起，窗外暴雨如注，偶尔划过的闪电将房间照得惨白。
他摸黑往门口挪动，膝盖撞上了茶几角。
"嘶——"
指尖刚碰到门把手，一道闪电劈落。刹那间，他在玄关镜里看见自己惨白的脸。
"......江临川。"
几乎是本能反应，他踉跄着冲出房门。1802的门缝下透着一线暖黄的光——蜡烛？应急灯？
林予安顾不上思考，用力拍打门板："江临川！开门！"
门开得太快，他直接栽进一个带着檀香气味的温暖怀抱。
"停电了。"江临川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手臂稳稳扶住他的腰，"电路检修通知贴在电梯里，你没看？"
林予安这才注意到对方手里举着盏复古煤油灯，玻璃罩里的火苗微微跳动，在江临川脸上投下暖色的光晕。
"我...我来借个充电宝。"他硬着头皮撒谎，指尖却不受控制地揪住了江临川的衣角。
煤油灯被抬高了些，江临川的目光落在他微微发抖的手指上。沉默在黑暗中蔓延，只有雨声敲打窗户。
江临川侧身，"我煮了姜茶。"
林予安僵在门口："不用..."
一道惊雷炸响。
等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坐在江临川家的沙发上，手里捧着杯冒着热气的姜茶，指尖被烫得微微发红，却固执地不肯放下。
江临川的公寓比他想象中要简洁——素白的墙面，深木色的家具，角落里摆着几盆绿植，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古籍和修复工具。唯一称得上"杂乱"的，是茶几上那盏铜制油灯旁摊开的笔记，字迹工整得像印刷品。
"你这里......"林予安环顾四周，"倒是挺符合你人设。"
江临川抬眸："什么人设？"
"性冷淡风。"林予安故意拖长音调，指尖在杯沿画圈，"连个抱枕都没有。"
江临川没接话，只是从柜子里取出一条薄毯，递给他："降温了。"
林予安刚要伸手去接——
轰隆！
一道惊雷劈落，震得窗户嗡嗡作响。
林予安的手猛地一抖，姜茶洒了大半，滚烫的液体溅在手背上。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已经条件反射地往前一扑——
结结实实地撞进了江临川怀里。
空气瞬间凝固。
林予安的鼻尖抵在江临川的锁骨处，呼吸间全是檀香的清冽气息。江临川的身体明显僵住了，但手臂却稳稳地环住了他的后背，像是本能反应。
"还和以前一样......怕打雷？"江临川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比平时低了一个度。
林予安耳根发烫，却嘴硬："谁怕了？是地板太滑——"
咔嚓！
又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整个客厅。林予安的身体明显颤了一下，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江临川的衣襟。
江临川沉默片刻，突然抬手——
捂住了他的耳朵。
温热的掌心贴上来，雷声瞬间变得模糊而遥远。林予安愣住了，抬眼看向江临川。油灯的光晕里，江临川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唇角抿成一条紧绷的线。
"小时候......"江临川突然开口，声音很轻，"我也这样帮你捂耳朵。"
林予安的心跳漏了一拍。
窗外的雨声渐大，雷声却慢慢远去。江临川的手依然覆在他耳边，指腹有常年修复文物留下的薄茧，触感粗糙而温暖。
"......可以放开了。"林予安小声嘟囔，"雷停了。"
江临川"嗯"了一声，却没动。
林予安抬头瞪他："江专家，趁机占便宜？"
江临川垂眸看他，琥珀色的眼睛里映着跳动的火光："是你说地板滑。"他的手指轻轻擦过林予安的耳尖，"怕你摔倒。"
林予安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姜茶洒了。"他强行转移话题，指了指自己湿了一片的衣襟。
江临川终于松开手，转身去拿毛巾。林予安长舒一口气，却莫名觉得耳畔空落落的。
"换一件？"江临川递来一件素白的棉麻衬衫。
林予安挑眉："江专家的衣服，我穿了怕不是要折寿。"
"那光着。"江临川作势要收回。
"......拿来。"
林予安一把抢过衬衫，转身去卫生间更换。江临川的衣服上有淡淡的檀香，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他对着镜子系扣子，忽然发现——
自己居然在笑。
等他磨蹭完出来，客厅已经变了样——
茶几上多了两碗热气腾腾的汤圆，油灯被移到了餐桌中央，江临川正往其中一碗里加蜂蜜。
"......你什么时候煮的？"林予安愣在原地。
"你换衣服的时候。"江临川头也不抬，"芝麻馅。"
林予安最爱吃的口味。
他盯着那碗汤圆看了几秒，突然大步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江临川旁边："加那么多蜂蜜，想甜死了我。"
江临川把碗推给他："你不是喜欢甜的？那别吃了。"
"谁说不吃了？"林予安抢过勺子，"饿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江临川的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窗外的雨依然下着，但雷声已经远去。油灯的光晕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靠得很近。
林予安咬着汤圆，含糊不清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芝麻馅？"
江临川的动作顿了顿："猜的。"
"骗子。"林予安用勺子指他，"你肯定偷偷调查我。"
江临川抬眸看他，突然伸手——
指腹擦过他的唇角。
"沾到芝麻了。"江临川神色自若地收回手，"吃饭和直播时一样不专心。"
林予安僵在原地，半晌才憋出一句："......江临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