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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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回到住处的路易看见黑黢黢的屋子楞了一下，但很快他就迅速冲洗，简单吃了点东西，便进入系统提供的功能性训练室。
这是一个标准室内排球场，赛场规格为18x9，四周是三米宽的无障碍空间。
路易跺了跺脚，脚下是橡胶粒和PU颗粒等填料构成的地面，坚实的触感和柔软富有弹性的草地大不相同。
他扭头看了看四周，第一反应是：好小。
足球比赛场地，以拜塔主场安联球场为例，光是长度便有105米，是排球场的5.8倍，宽达到68米，是排球场的7.5倍。
路易快速在脑内分析获得信息：地面不同，意味着包括他在内的一众足球选手，都需要调整发力姿势，一些在绿茵场上可以随便做的动作，在排球场很可能因为受力不当负伤。
而排球场的“小容量”，对于跑惯了大草坪的球员们则是优势，他们能够轻易跑至场上任一区域，具备高灵活性和强体能。但场地变小了，对技术的精度要求变相提高，这方面需要注意……
系统的声音打断了沉思的路易：“这里就是“强者的摇篮”“梦想的起点”——功能性训练室[排球版]！”
“在这里，你有位列世界排球名人堂的选手作为老师！名师辅导，引领风骚！”
伴随着系统慷慨激昂的语音，场内上空浮现出一片光辉星空，无数星子勾勒出运动员们的身形。
他们有的鱼跃接球，有的猛然跳起暴力扣发……这些赫赫有名的运动员们，光是这样看着他们定格的身影，便感觉耳边风声呼啸，眨眼间便被带回了那个掌声震天、灯光夺目的激烈赛场。
“在这里，你能近距离体验世界排名前十的国家队训练内容！品牌效应，历久弥新！”
星子四落，宛如一场声势浩大的流星雨，群星落幕后，冉冉升起的是一面面飘扬的各国国旗。
“啪”“啪”“啪”
数道追光灯打下，交错的灯柱间，路易看见国旗下站着一个个三角方阵，是在世界赛场厮杀的各国国家队队员。
他们有的庄严肃穆、不怒自威；有的姿态随意、笑容亲和。无论是那种，那种身经百战的无形气势都让人心神一震。
等一切归于虚无，系统洋洋得意：“怎么样，宿主，我们阔吧！”
路易给予肯定，随即发问：“阔的，所以今天是哪位前辈教导我呢？”
系统僵住，支支吾吾：“咳咳，是这样的，您现在还……什么都不会呢……”
系统声音越来越小：“目前这些名人对您的青睐为0，是召唤不出来的。”
“所以……”系统把心一横，“您目前的老师是我哟，哦嚯嚯，嚯，嘤。”
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中，路易叹了口气：“如何获得青睐？”
系统忙不迭应答：“通过您在功能室的训练表现和数值，毕竟，竞技运动，实力至上！”
路易了然地点点头：“嗯，那开始吧。”
系统重新振作：“好的！那我们先从最基础的接球垫球开始吧！”
……
在路易接连展现了“用脚接排球”“双手背身后”等冥场面后，系统从一开始的耐心鼓励到晒干沉默。
“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系统大崩溃。
当事人路易抹了把汗，是的，踢足球没有出汗的路易，打排球打得短短时间内大汗不止。
他抿了抿唇，没有理会系统的絮絮叨叨，而是又看了眼系统提供的动作要点和示例投影，重新捡起地板上的排球。
一时，整个虚拟场馆只能听见运动鞋和地板摩擦的声音、排球撞在墙壁上的声音，路易克制的喘息声，以及汗水滴落的声音。
这种单调的场景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系统渐渐停下哀怨的碎碎念。
里外流速10:1，从路易进入空间时的19:00到第二天早上5:00，100小时，6000分钟，路易除了休息回复体力，没有一刻停下练习。
系统有提醒路易，虽然在空间内他的身体处于休息状态，但精神上的疲倦是无法消除的。
但路易当时正在聚精会神地练习垫球，完全没有理它QAQ
当路易终于停下，系统顿时松了口气：“现在是5点，宿主你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就见路易重新换了套运动服抱起足球，迎着稀薄的朝阳出门晨练了。
系统：……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谁才是无机质生命，宿主你有这样的毅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一人一统都不知道，昨晚在路易和本能搏斗时，一则视频悄然在网上流传。
[前拜塔天才VS雪之丘足球部]
视频不长，大概只有1分钟多点，截取的是路易单枪匹马连过数人进球的片段，最后给了咬牙坚持的雪之丘众人一个特写镜头。
配文：永不服输的雪之丘！
本意是想夸夸自己学校，结果评论全部跑偏。
：诶？这是最近新闻上总出现的那个路易吗？
：好像是他
：听说他从拜塔退队了，怎么来我们这儿了
：他不是还在踢足球吗？不待在拜塔来我们这儿？（叠甲：没有其他意思，就是咱们这儿的足球水平大家懂的都懂）
：emmm？可能是来新手村虐菜找优越感？
：啊？怎么变得这么Low了，街宝
：街宝？
：嘿嘿，路易花名，指他在面对凯撒进攻时，就像慕尼黑凌晨空旷的大街，畅通无阻哇！
视频不断被凑热闹的人们转发，看到的人越来越多，尽管路易盘带优雅、射门有着一击即中的写意潇洒，可人们只看到了他恃强凌弱，降维打击砍瓜切菜，拉低了拜塔·慕尼黑的格调。
很快，拜塔的球迷闻风而来。
：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孩子叛逆期到了？开始学着堕落了？本来球就踢得不咋地，还不好好训练跑去日本
：什么都好，他能不能别穿着我们拜塔的训练服丢人现眼啊，不是都退训了吗（捂脸）
好一番热闹。
*
刚应酬完的绘心甚八回到家，打开手机就是足协同事发给他的一则视频。
同事：蛙趣！那个路易！他是不是和家里闹翻了？你说我们忽悠他和咱们U17踢几场比赛怎么样？
绘心随口敷衍了两句沉浸在踩着路易卖球票美好幻想中的同事，向后一倒，陷进宽大柔软的沙发，在满身酒气和疲惫中打开视频。
看着里面毫无还手之力的雪之丘足球队，绘心表情没什么波动，只是在视频播完后，忽然起身从公文包里拿出被毙了三次的企划案——BLUE LOCK。
这就是我们的孩子。
这就是我们的足球。
“日本足球沉湎于得过且过的安逸中太久了……”
苍白消瘦的手指猛地用力，捏皱了企划书。
“必须让那些尸位素餐的高层们拿出些决断了。”
*
因为和教练理念不合意志消沉的华王足球队队长奥利弗·爱空，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就听见手机叮叮咚咚地响起。
：队长！快看快看！1V11的球赛，开眼了
：这还是人吗……
：他刚刚那个过人是怎么做到的？
爱空第一眼看见1V11，下意识说了句：“这怎么可能？足球是11人的运动。”
可等点开视频，看见里面那个肆意飞扬的金发前锋，爱空只觉得心脏被巨大的瀑布冲刷而过。
他恍惚间意识到，所谓不可能，只是教练用来敷衍他们的借口，什么为了团队付出，什么你必须这么踢才是对的……都是狗屎！
他们就像抽条的枝桠，按照庸碌无为教练的心意修剪，曾经的才能、那些微末中的灵光一闪，统统被视为异常剪除。
爱空低头看向手机，他试图将自己带入金发前锋，发现面对同样的情况，他却给不出如对方一样优秀的应对。
他的眼神失去焦距，在巨大的冲击中，爱空苦笑了一下，随后不受控地弯下腰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
他……他们，都被毁了啊。
眼泪打在光滑的地板上。
心中隐隐约约的念头迅速破土而出，抽枝发芽。
既然成为世界第一前锋的梦想已经无法实现，那么就让他成为挡在前锋们面前的一堵高墙吧。
爱空做下改踢后卫的决定。
*
时差7小时，此时正值下午的拜塔青训营。
凯撒换上训练服，准备开始下午的训练，就听见旁边的队友一惊一乍，他投去一眼，如同被惊扰的猛兽锁定动静传来之处，队友顿时噤声。
亚力克西斯·内斯，报道那天被忽略的渐变发色小子，他是唯一敢在此时说话的人，也是凯撒的忠实拥趸。
上一个敢和凯撒呛声的人已经不在了，想到他们谈论的那个败家之犬，内斯眼眸微弯，笑容可爱。
“凯撒，我们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
内斯将手机面向凯撒递过去，圆而上翘的杏眼满是若有似无的恶意：“路易，那个讨人厌的家伙，已经沦落到去和一群庶民踢球了呢。”
他讨厌路易，不是因为路易第一天忽略了他，啊，虽然路易同时和他和凯撒打招呼，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被附带的那个。
也不是因为路易总喜欢多管闲事，在他面前摆队长的谱，说他和凯撒相处不健康，新时代已经没有君王和臣民这种封建关系了。
他怎么会懂呢？那种奇迹般的足球。
他讨厌他，是因为路易高傲得死活不肯低头，他居然宁愿离开拜塔，都不愿加入他和凯撒的队伍。
凯撒垂下眼眸看了片刻，抬手握住手机，他修长带着淡淡茧子和伤疤的手几乎盖住视频中路易整张脸，就像他把路易完全捏在了手掌心一样。
“呀，路易。”凯撒唇角勾起，不无愉悦，“这不是还在踢球吗？”
太好了，他不介意再完完全全打碎他一遍。
无聊的大猫重新找到了有趣的毛线球。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