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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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阳光从树荫中直射进穆南攸的房间里，桌子上的闹钟响个不停，穆南攸醒了看了看闹钟……“遭了，要迟到了。”穆南攸赶紧穿好校服背上书包出了门。
刚走没一会，穆南攸就看到了江辞彝和他身边的同学，他快步走，后悔因为着急没有骑自行车，并且又离学校远。
“呦～穆南攸，你要迟到了，一起?”
“你不也是，一年级的小弟弟。”
江辞彝被反呛了一口，震惊地看着他：“一年级小弟弟?”
“不对啊，江辞彝我们不是高二的吗……?”王州鋅立马改正。“呸呸呸！”江辞彝捂住王州鋅的嘴“要不要，我带你走小路?”
“嗯。”他们拐进一条小巷。路上，静谧又有些阴凉，斑驳的树影洒在地上。穆南攸心里泛起一丝异样，他向来独来独往，很少和人同走一条路，更别说这种有些隐秘的小道。
江辞彝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会儿吐槽学校的饭菜，一会儿又说老师讲课太枯燥。穆南攸偶尔“嗯” 一声当作回应，多数时候沉默着。快到教学楼时，穆南攸终于忍不住：“你能不能消停会儿。”江辞彝嘿嘿一笑：“我噤声。”
到校后，果然迟到了。
教导主任站在校门口，用他那卡了痰的嗓子对王 州鋅和江辞彝说教，转头看穆南攸又换了一副面孔，和蔼的笑了笑：“南攸啊～晚上看书睡晚了吧，下次早点睡，啊～进去吧。”江辞彝和王 州鋅眼巴巴的看着穆南攸走进学校，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异口同声：“凭什么……！”
早自习结束后，王 州鋅和江辞彝才被放走。江辞彝来到穆南攸班的门口，随机拦下一位女生，用自以为很帅的方式说：“姐姐～叫一下你们班的穆南攸行吗。”说完还不忘glad eye。“呃……啊行……”
穆南攸出来后，江辞彝把汽水怼在他脸上，冰冰凉凉的，穆南攸拿过看了一眼，没说话。“不说句谢谢吗?”“不是你自己说要请我的吗？”穆南攸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江辞彝。“哦……你下午有空吗?”“没有。”江辞彝不知道说什么了，穆南攸却问：“新生不用军训的吗？还是说……”“哦哦，啊哈哈我忘了，那啥，再见。”江辞彝连忙跑走，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上午有场考试，江辞彝满脸不在乎，对他来说，考试就是熬时间。穆南攸则全神贯注答题，沉浸在试卷的世界里。
吃完午饭后，江辞彝缠着穆南攸一起去打球。“穆南攸～就一点休息时间，陪我打会球呗。”“不去。”穆南攸说着，看到教导主任上来。
教导主任看了看穆南攸，语气软了几分：“穆南攸，你先回教室，准备下节课。”又转头盯着江辞彝：“你，跟我去办公室。”江辞彝瞪大眼，不可置信地说：“啊，为啥只留我！”教导主任皱着眉：“别狡辩，平时就你最不让人省心，今天必须好好教育教育你。”
江辞彝垂头丧气地跟着老师往办公室走，路过穆南攸时，小声嘟囔：“行啊你，关键时刻还偏心。”穆南攸嘴角微微动了下，似笑非笑。江辞彝被拽进办公室，教导主任开始滔滔不绝地数落：“高二的人了，你转校来之后，就没少惹事，上课说话，下课打闹……”江辞彝低着头，心里却琢磨着待会儿怎么找穆南攸“哭诉” 这顿训呢。
穆南攸就站在办公室门口听着，等江辞彝一出来就说：“哦哟，高二的人了?是吧小弟弟?”江辞彝刚摆好的表情立马变了：“你咋站在这，不是……”“不是回班了吗?对吧，你想干什么，装新生。”
江辞彝找补回答：“转校生不熟悉这就不能是新生了?”
“那高一三班?”
“高二三班……”
“嗯，装的也不像，想干什么?”
“跟你认识一下，交个朋友。”
“跟我?图啥?”
“图你帅，聪明，厉害怎么样?”
“……滚。”
“所以，下午可以去打球吗。”
“不。”
篮球撞击地面的闷响在暮色中渐次稀疏，江辞彝单手接住王州鋅抛来的球，金属框在他汗湿的掌心留下凉意。"老江，你怎么就执着打篮球？"王州鋅扯下校服领口透气，颈侧滑落的汗珠在夕阳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江辞彝仰头望着渐暗的天空，篮球在指尖灵活翻转："以前有个朋友...他投篮的样子特别好看。"话音未落，氰倩踩着碎步跑过来，在王州鋅耳边低语几句。王州鋅面色微变，冲江辞彝歉意一笑："社团临时有事，先走了。"
篮球场很快空了下来，江辞彝对着篮筐随意投了几个球，余光却始终盯着远处梧桐树下的身影。穆南攸倚着斑驳的树干，修长手指卷着本习题集，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却始终保持着疏离的弧度。
"喂！"江辞彝抱着篮球冲过去，运动鞋碾过满地碎金，"一起吃饭？"
穆南攸翻页的动作顿住，垂眸看着少年涨红的脸："我记得你刚才约了别人。"
"那能一样吗？"江辞彝把球夹在腋下，从校服口袋掏出颗水果糖，"给，蓝莓味的。"
氰倩小跑着追上来，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她听说过关于穆南攸的传闻——上周有人在巷子里看见他和校外混混对峙，衬衫领口沾着血迹。此刻看着少年苍白的侧脸，她忍不住开口："要不...一起？"
食堂蒸腾的热气里，江辞彝端着餐盘硬是挤到穆南攸身边。糖醋排骨的香气里，他瞥见穆南攸碗里只有清炒时蔬，将自己打的肉给他夹了一块："我去，你吃那么清淡?我给你吃点肉吧。"
穆南攸筷子悬在半空，看了看盘子里的排骨，还是吃下了。
"听说你会打架？"氰倩突然开口，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水杯，"是真的吗？"
空气瞬间凝固。江辞彝的筷子重重磕在碗沿，而穆南攸只是慢条斯理地夹起西兰花："以讹传讹罢了。"他垂落的睫毛遮住眼底暗涌，那天不过是替被欺负的学弟解围，却被传成了不良少年，也无所谓了。
王州鋅推门进来时，正看见江辞彝变魔术似的从书包掏出盒牛奶，硬塞进穆南攸怀里："喝这个长高，你看比我矮好多。"江辞彝还用手比划一下。他愣在原地，忽然笑出声："老江，你这保姆属性什么时候觉醒的？"
晚霞将四人的影子叠在餐桌上，江辞彝讲着初中时的糗事，氰倩笑得直拍桌子。穆南攸低头喝着牛奶，嘴角不自觉扬起弧度。窗外的风掠过香樟树，将少年们的笑声揉碎在渐浓的夜色里，一番交流，氰倩那也不觉得他像那些人说的那样，看着穆南攸说∶
“唉，交个朋友吧，我叫氰倩。”
“哎哎哎，还有我，我叫王 州鋅，哥们关系不错啊。”穆南攸点头应下∶“穆南攸。”
氰倩抱着餐盘起身时，袖口扫过桌面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啊呀，时间不早了该回宿舍整理内务了。"她看向王州鋅，又悄悄瞥了眼对面仍在斗嘴的两人——江辞彝正举着手机，非要给穆南攸看他拍的食堂猫咪视频，穆南攸不情不愿 。
王州鋅抬手揉了揉江辞彝的乱发："你爹走了，走，读，生，记得路上注意安全。"他转身时撞落氰倩的勺子，金属碰撞声惊得穆南攸猛地抬头。江辞彝手搭在穆南攸肩上，你是住校的吗？，不是的话，一起走啊。”江辞彝过来的瞬间带着特有的皂角香。
江辞彝把钥匙抛着玩："穆南攸，我知道条近路，能看到这的荷花，你要看吗?”。"他说得漫不经心，余光却死死盯着对方的反应。
穆南攸将校服外套随意搭在肩上，白衬衫领口微敞，露出冷白的锁骨："不顺路。"话音未落，江辞彝已经抢过他手里的习集："巧了，我家就在你补习班对面，再说这么晚，都高中了，还那么卷。"
晚风裹着槐花香掠过走廊，两人并排走在放学路上。江辞彝絮絮叨叨说着今天课堂上的趣事，穆南攸多数时候只是沉默，但江辞彝分明看见他攥着书包带的手指渐渐放松。路过便利店时，江辞彝突然刹住脚："等我！"
再出来时，少年怀里抱着两罐可乐，额头沁着薄汗："老板说第二罐半价。"易拉罐拉环弹开的瞬间，气泡声混着蝉鸣在夏夜里炸开。穆南攸望着罐身凝结的水珠，问到∶“我们以前认识么?”
“问这个干什么?”
…………
"啊，前面就是。"江辞彝转移话题，星星点点的荷花。"
路灯次第亮起时，两人走到分岔路口。穆南攸伸手要回习题集，指尖却被江辞彝轻轻勾住："明天见？中午我帮你占位置。"
少年的眼睛在灯光下亮得惊人，穆南攸别开脸："多管闲事。"转身时，书包侧袋里突然掉出张纸条，被风卷着飘向江辞彝。
路灯将少年定格在原地，他弯腰捡起纸条，上面是熟悉的字迹："明早七点，校门口奶茶店。"江辞彝望着前方越走越远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再也藏不住。夏夜的风拂过他发烫的脸颊，带着某种隐秘的期待，在墨色夜空里悄然生长。
明明想立马回答出来“我们认识”，但还是说不出。还能想起吗？我的……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