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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P5 ...

  •   这个急促、完全压倒性的吻,换来了季驰风更加猛烈地挣扎。

      他下意识就想对宴臣释放出信息素,最后还是忍住了。

      两人的信息素一旦从门板缝隙穿过,他们就彻底解释不清楚了。

      他睁大眼睛,无法想象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宴臣还能冷静又淡定地闭着双眼享受接吻。

      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扫出一道阴影,盖住了长期没有好好睡觉留下的青色。

      宴臣的唇和他本人是两种完完全全的极端,很滚烫,也很火热。

      “咚咚咚。”敲门声再度响起。

      季驰风:!!!

      宴隋林提高了音量问:“小叔?你们没事吧?”

      季驰风几乎使出了浑身力气,推开宴臣,挣扎间,宴臣咬破了他的嘴角,铁锈似的血腥味覆盖住他的唇齿。

      随之,宴臣钳制他的手也在他肩膀上留下了一道红,隔着衬衫隐隐发热。

      季驰风用尽可能平稳的气息回答外面的人:“没事,小叔在和我说话。”

      “哦,那我到楼下等你们,你别惹我小叔生气啊。”

      “嗯。”

      脚步声远了。

      季驰风回眸看宴臣。

      宴臣抬起手,指腹轻而缓地擦过嘴角的血渍,伸出殷红的舌头,把指尖的血舔走。

      戏谑的笑容让他看起来和逗弄弱小猎物的野兽没有区别,黝黑的双眼倒映着季驰风的慌张神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冷:“我对你这么好,结果你跑去当别人的狗?”

      恼羞成怒后,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

      季驰风回看过来,眼神有片刻的躲闪。

      曾经的过往历历在目,他酝酿了一肚子的话,到嘴边还是不可控地变了味道:“前男友,我马上要和你侄子订婚了,请自重。”

      宴臣点燃一支烟用犬齿咬住,含糊不清地问:“图他什么?年轻?有钱?”

      他靠近季驰风,把嘴里的烟雾全数吐出,嘶哑的声音又问:“活好?”

      这两个字刺激着季驰风的大脑,惊讶、不可置信的目光随之落下。

      宴臣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如果这番话只是为了贬低羞辱季驰风,那他认了。

      但这分明是在变相羞辱宴臣自己!

      他用力抓住宴臣的手腕,似乎是想辩驳些什么,又停住了。

      宴臣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蒂往桌上一按,熄灭了那点微不足道的火光,抽出手,重新坐回轮椅上,心情颇好地说:“送我出去。”

      两人默不作声地从房间里离开,临走前,季驰风还回头确认了一眼,房间中的信息素味道已经消散了,倒是烟味很浓。

      收回目光,握着轮椅的手紧了紧。

      “小叔,他没惹您生气吧?”宴隋林担忧的视线停在宴臣身上。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主动说要送送宴臣。

      还顺带叫上了季驰风一起。

      季驰风推着轮椅,听着叔侄二人的对话,始终没有插嘴。

      他嘴角的伤口很浅,凝固的血渍已被温热的口水卷入喉咙。

      除了他和宴臣,没有人知道刚才发生过什么。

      短短十几分钟的路,感觉走了无数个春夏秋冬。

      来到小区门口时,宴臣对宴隋林说:“隋林,趁着车还没到,去帮我买包烟。”

      “好,您要什么牌子?”

      “ESSE。”

      “好。”宴隋林一阵风似的跑了。

      “你想和我说什么?”

      季驰风明白,宴臣是故意支开宴隋林的。

      ESSE是韩国香烟,哪怕是繁华的市中心,也不是每家香烟店都能买到。

      宴臣手里把玩着一个银色的纪梵希打火机。

      这是他所有打火机中最不值钱的一个,款式单调却胜在精巧,宴臣最喜欢用。

      他没有忽略季驰风看到打火机后目光顿住的瞬间,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说道:“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留着吗?”

      季驰风不想听他说这些,语气带着薄怒:“如果你想和我说的是这些废话,还是省省力气吧。”

      “好啊,那我们说点别的。”修长的手指一遍遍摩挲过打火机上的纪梵希logo,火光灭了又重新点燃,漂亮的手指像是在变一场华丽魔术,叫人挪不开目光,“万人敬仰的季先生你不稀罕,非要去做谁都可以压一头的小季?”

      “季先生也好,小季也罢,普通人要想往上爬就得付出你们这种资产阶级无法理解的代价。”

      宴臣“唔”了一声,非常认同这种观点,也没有生气。

      他依旧把玩着那个细长的打火机。

      月光照在他脸上,清冷的面颊愈发寡白,偏偏眉眼异常锋利,头低着,修长的脖颈紧绷,让后颈上的那一块硬币大小的凸起格外引人注目了。

      季驰风嗓子发紧地挪开视线。

      许久后,才听到宴臣说:“摆在你面前的捷径不知道走?非要去撞得头破血流证明自己的本事?”

      没有给季驰风回答的机会,因为他已经抬起了头,看到了不远处小跑过来的宴隋林,给了季驰风一句忠告:“在你真正拿到那本囚禁自己的红色本子之前,在我这里,永远有最后任性一次的权利。”

      这不仅仅是句忠告,更是多少人挤破头也拿不到的特权。

      昏黄的路灯灯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行人交流的声音偶尔闯入耳膜,车流一辆接着一辆疾驰而过。

      宴臣接过烟,随手点燃,并不清晰的烟雾挡住了眼中的灰黑。

      夏安到了,几人简单告了个别。

      宴隋林目送迈巴赫切入车流,叫嚷着肚子饿开始往回走。

      季驰风不发一语跟在他身后一步距离。

      始终保持着礼貌、疏离的态度。

      宴臣那些话无数次撞击他的脑袋,现在头疼得厉害,抬手用力捏了捏眉心。

      刺痛刚缓解,就听见宴隋林问:“你没惹我小叔生气吧?”

      季驰风没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也无法确定。

      不过宴隋林并不在意,似乎只是想找个突破口,让他把这位小叔的身份、地位好好和季驰风说道说道。

      “我小叔在海市说是只手遮天也不为过,就算不依靠宴家,也依旧不是我们能得罪的人,所以你以后在他面前还是小心点,而且我不希望我和小叔之间生了嫌隙。”

      季驰风和宴臣的过往毕竟只有少部分人知道,宴隋林不在少部分人的范围,还沉浸在十几岁宴臣带他出去游乐场的快乐岁月中,并没有意识到这段关系很早就变质了。

      比两人同意订婚还要早。

      “唉……”久久没有得到回应的宴隋林叹了口气,停下脚步看季驰风,用老成的语气数落道,“你话也太少了,以后结婚了我真的会闷死,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也不知道刚才小叔怎么能和你聊这么久。”

      闻言,几乎是下意识,季驰风抬手碰了下唇角。

      “我们先说好了啊,只是联姻,以后各过各的,互不相干。”宴隋林再次迈开步子,忽然有些难过,低垂着脑袋看地面,走得很慢很慢,“我知道,其实你也不想联姻吧,如果我们都能像我小叔一样,强大到能和所有外力抗衡就好了。”

      季驰风放慢脚步,盯着眼前人的背影看了半秒,终于说了回程路上的第一句话:“你很喜欢你小叔?”

      “当然!我和哥哥都很喜欢他,他只比我们大几岁,但是在我们心里,他像爸爸一样,不对,应该说,比起爸爸,我们更加喜欢他,爸爸是Alpha,优秀是必然的,小叔和我一样,他可是Omega啊!”

      季驰风听出来了,宴隋林对宴臣的崇拜和爱是盲目的,宴臣在宴隋林心中的分量比他想象的重得多。

      一种从脚底猛然升起的凉意瞬间冲到了天灵盖,这股气息几乎扼杀了周围所有氧气,让季驰风的呼吸开始变得艰难。

      藏在西装外套下的双手紧攥成拳,指甲嵌进肉里,类似针扎的刺痛在掌心蔓延开来。

      他沉重地闭上双眼,隔了数秒后才缓缓睁开。

      脑海中悔恨般质问自己:我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这无异于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撕得粉碎扔进海里。

      张了张口,他艰涩地问:“如果你无意中做了一件让他生气的事情,你觉得他会原谅你吗?”

      “哈?”宴隋林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话,“我不会做这种事的,而且你根本不了解我小叔这个人。”

      他了解,他想。

      他比世界上所有人都了解宴臣。

      他们曾是那样的亲密无间,肌肤相贴。

      “你今天好奇怪。”

      “大概是婚前焦虑症吧。”季驰风平复好情绪,带了些催促的意思,“快走吧,你不是饿了吗?”

      从宴家离开的时候,季驰风脸上依旧是礼貌温和的表情,几分疏离却又叫人挑不出毛病。

      独自一人靠在车边站了会儿,双唇在紧抿挤压中变得苍白。

      身体也在不知不觉绷成一根收紧的琴弦。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神才逐渐聚焦,抬手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把我即将掌权的消息放出去。”

      听筒里传来助理略带犹豫的声音:“您之前不是说时机还不到吗?”

      “照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P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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