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4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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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誠一邊扣上外套，一邊輕聲叮囑：「乖乖等我回來，不許亂跑喔。」
語氣輕鬆帶笑，像對戀人，也像對一個需要被安撫的孩子。
門「啪」地一聲關上，靜默隨即籠罩整個房間。
蘇清清怔怔地望著門口，忽然像從夢中驚醒似的反問自己——
我今天，是不是應該回家？
現在都這麼晚了……那，要不要跟沈嘉民說一聲？
想了一下，她又垂下眼：算了，或許根本不需要。他就沒在意過我是否存在。
她掏出手機，翻到熟悉的聯絡人，撥了一通電話給阿娘。
電話那頭傳來輕聲細語：「小清呀？小寶剛剛睡著了，你放心吧，他今天可乖了。你呢，回家了嗎？」
她下意識咬住唇角，頓了一下，語氣輕輕的：「阿娘，我……我現在在南京，這幾天可能趕不回去。我一回家就會去看你們。」
她說完，立刻垂下眼，手指僵硬地掛掉電話。
她撒了個謊。因為右誠，她想重生在沒有沈嘉民出現的那之前，她本該是那樣的。
但她也在乎阿娘，在乎小寶，在乎那些給過她溫暖的家人。她從來不想傷害誰。
「對不起，阿娘……」她在心裡輕輕地說。
她將手機調成靜音，靠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一片空白。
夜色很深，安靜得讓人聽得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右誠沒過多久就推門進來，手裡提著杯熱騰騰的咖啡。
他一眼看見蘇清清還乖乖坐在原地，頓時嘴角彎了起來。
「乖～～」他將咖啡杯輕輕放在茶几上，眼神像要把人融化。
「這是美式，晚上只准吃一顆松子酥，太甜了。」
蘇清清瞪著他，語氣裡全是撒嬌的柔軟：「兩顆～我想吃兩顆～」
她的聲音裡沒有刻意的嬌嗲，卻自然而然勾得人心癢癢的，讓人甘願為她破例。
右誠果然敗下陣來，把兩顆松子酥一一擺進咖啡碟，笑問：「那你要給我什麼獎勵？」
他蹲在茶几前，眼裡閃著光，像個渴望糖果的小男孩，滿臉都是期待。
蘇清清想了想，慢悠悠說：「那……分你一顆好了。」
「不行，都是你的。」他忽然語氣一轉，聲音低了些、柔了些，「Annie，今天……可以不要走嗎？就在這裡，陪我，不要離開……」
他看著她的眼神清澈、認真，像是用全部的感情在等一個答覆。
蘇清清沒想到，這個聲音一直在遠方，這個一直活在她夢裡的男人，竟然會有這樣孩子氣的神情。她的臉一下子紅到耳根。
「好熱……右誠，是不是空調溫度太高了？」
右誠什麼也沒說，直接起身坐到她身邊，一把將她攬進懷裡。
「我抱抱，抱一下就不熱了。」
「抱著……不是更熱嗎～～」蘇清清嗔道，聲音卻越來越小、越來越柔。
她的雙手也悄悄環住他的腰，身體慢慢地靠進他胸前，聽著他的心跳聲，像貓一樣安心地眯起雙眼。
「答應我，不要走好不好？」右誠輕輕說，「離回程只剩不到四十個小時，我真的不想和你分開。」
蘇清清回抱他，臉貼著他的胸口，聲音輕得像夢：「嗯……可是我沒帶換洗的衣服啊。」
右誠聽了這話，輕輕將她推開一點，嘴角帶著一點得意的笑。
「小傻瓜，我剛去便利店買了……一次性的小褲褲。你洗完澡就可以穿這個啦。」
蘇清清整張臉立刻羞紅，眼神閃躲地看著他：「你……你怎麼會準備這些……」
右誠壞壞一笑：「是不是又太熱了？」
蘇清清咬著唇，嬌羞地瞪了他一眼
「小壞蛋，快吃啦。」
她拿起一顆松子酥，一層一層小心翼翼地剝著酥皮，只剩最後那一口餡的時候，右誠還讓坐在身上，一臉專注地看著她。
「最後一口，是不是最香最甜？」
「嗯……右誠，謝謝你。」
「謝什麼呢，小壞蛋？」他故意捏了捏她的臉頰，輕聲低笑。
「謝謝你……松子酥很好吃！」她眨著眼睛，語氣調皮。
「壞吧，一聽就知道是言不由衷。」
右誠伸手把她額前的碎髮撥到耳後，語氣一下子變得溫柔又認真：「你慢慢吃，吃完要記得去漱口喔。」
語氣就像個大哥哥一樣，貼心得讓人心口微熱。
蘇清清笑了笑：「你先洗吧，右誠。」
他點點頭，起身走進洗手間。
不到兩分鐘，裡面傳來他的聲音——
「Annie？」
蘇清清故意不理他。
他又著急地叫了一聲：「Annie～～～」
她終於忍不住笑了：「怎麼啦？」
「我怕你走了。」
「我還沒吃完啦～」她甜甜地回答，嘴角忍不住揚起來。
那一刻，她突然覺得，這場短暫的相遇，像是漫長人生裡一場突如其來的溫柔暴風，把她整個人都捲進去了。
右誠裹著浴袍走出來，頭髮還微微濕著，頸項間浮著一層蒸氣。他一看到蘇清清那副不自在的模樣，嘴角一彎，調侃她道：「又不是沒穿，你害什麼羞呢？」
蘇清清垂下眼，不敢抬頭看他，聲音低得像貓：「要不我們……把燈關暗一點？」
右誠笑了，走過來坐到她身旁，故意問：「小饞貓，你還想吃什麼？我剛剛忘了，你說蛋撻還沒吃。」
她抬眼睨他一眼，撒嬌似的抱怨：「我真吃不下了啦，都怪你給我兩顆松子酥。」語氣裡全是小小的賴皮與親昵。
「你過來一點。」他朝她伸出手。
「我不～」她往後縮了一下。
兩人一來一往，像在玩鬧，右誠忽然作勢要咬她，她忍不住笑彎了腰，整個人靠進他的懷裡。
那笑聲清脆、自由，像從心底溢出的光。
她從沒想過，自己竟然能與一個男人這樣親近、這樣毫無防備。
右誠將她抱在懷裡，臉貼著她的側臉，聲音低低的：「還好，那天你接了我的電話。」
「嗯……」她輕輕地應了一聲。
「我先洗澡啦。」她說，「可是……我能不能穿回我自己的衣服？」
右誠看著她，眼神無比溫柔：「當然，只要你不走，你想怎樣都可以。」
她那天穿著寬腿牛仔褲和針織內搭。洗完澡後，她換上了他準備好的一次性內褲，又穿回自己的衣物，將自己包得嚴實。
可當她從浴室走出來時，右誠像等了一整晚似的，立刻走上前，一把將她摟緊，幾乎將她整個人揉進懷裡。
他幾乎是半推半抱地將她引進臥室，腳步急促卻不失溫柔，將她一把抱上床。
「右誠……」她低低地喊，聲音像夢一樣虛浮。
「Annie……讓我親你。」
他的吻落在她眉心、額角，然後是頰邊、肩頭，細密溫柔，像在尋找某種確定。每一個吻都像是在問她——妳愛我嗎？
「嗯……我愛你。」她回應，聲音輕得幾乎要化進夜色裡。
他吻住她的唇，語氣溫熱：「讓我教你……怎麼接吻。」
蘇清清的臉頰發燙，羞澀地回應著他的節奏。他的吻時而深、時而輕，時而像雪落無聲，時而像浪潮掀起，她跟著他的節奏，一點點學習著、沉醉著。
屋內有些熱，她輕喘著：「右誠……太熱了，像快發燒一樣……你關一下暖氣好不好？」
右誠笑出聲來：「傻瓜，是你穿太多了。」
他輕輕替她脫下厚重的外褲，動作溫柔而克制。
「放心，我不會做妳不願意的事。就讓我……抱抱妳，親親妳，好好地陪妳睡一晚，好不好？」
蘇清清輕輕點頭，乖乖卸下所有防備。
她從未這樣被一個人如此深情擁抱，每一寸肌膚被他吻過的地方，都像被愛慢慢灌溉。
她的聲音漸漸柔和，像夜裡流動的水。
在右誠的懷裡，她閉上眼，嘴角微微上揚。
那一夜，他們只是緊緊相擁，吻到天光將明。
在這份克制與深情裡，她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被愛溫柔包圍的幸福。